第十七章

尹家開始張羅起了，尹天峻跟莫慧蝶的婚事。

莫慧蝶偷偷的溜出尹家，後門口，段小生等著，看見莫慧蝶的時候就開始拉拉扯扯的問莫慧蝶有沒有拿到房契之類的東西。

莫慧蝶推開了段小生道：“彆跟我動手動腳的，被人看見了，你我一起玩完，你能不能給我耐著性子一點，等我好好將東西拿出來，著什麼急，你要是著急，有本事你自己進尹家來偷。”

“好老婆，我這不是沒有辦法進來麼，如果可以的話，我就幫你一起了。”段小生說道，“老婆，你千萬要小心，你放心，等你出來了，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從來都不相信你會對我好。”莫慧蝶說道，“行了，你回扇坊去，要是讓彆人看見了，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好好好，我知道，老婆最好了，我這就走，等著老婆成功！”段小生走了。

不一會兒之後閆飛出現在了莫慧蝶的麵前，閆飛看著莫慧蝶說道，“怎麼樣了？”

莫慧蝶從自己的衣袖裡麵拿了幾張紙出來，“拿著，藏好了，這是地契，我們到時候要將尹家趕出家門，可彆弄丟了。”

“好。”閆飛笑了笑，將東西給藏好了，然後拉著莫慧蝶的手說道，“我們的孩子怎麼樣？”

“很好，他們都以為是尹天峻的孩子，所以對我不知道有多好了。”莫慧蝶得意洋洋的說道，“就我這演技，他們怎麼也看不穿我的。”

“他們看不穿你，不過我算是明白了，我倒是不知道，原來是這樣一種情況，你們合謀害尹家呢？”薛紫衣忽然從後麵走了出來。

莫慧蝶跟閆飛都一下子有些緊張。

薛紫衣說：“不用緊張，我不會拆穿你們的，反正季曉曦也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尹天峻這個混蛋那樣對待曉曦，現在好了，正好讓你們給他報仇了。不過，如果想要不讓我說出去，我還是有個條件的。”

“什麼條件？”閆飛有些緊張，倒是不想這個女人心機還是挺深的。

“閆飛，你現在就從我那裡收拾東西滾蛋，以後你我再無瓜葛，還有從尹家弄到的財產，我要三分之一。”薛紫衣說道。

“三分之一？你獅子大開口啊！”莫慧蝶道，“你什麼都不做就要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我就要三分之一，你若是不給，我現在就可以大聲嚷嚷，立刻戳穿你們。哦，閆飛，你是想要殺了我吧？你真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早就已經留信在外麵了，如果我真的出事了，那麼信就會直接送到尹家的人的手上，還有官府手上，你們就一起去坐牢吧！一輩子都在地牢裡麵過！”薛紫衣哈哈大笑。

莫慧蝶跟閆飛萬萬想不到，現在中間會殺出個程咬金來，卻又奈何不了薛紫衣，最後隻好咬牙同意了薛紫衣的要求。

薛紫衣滿不在乎的走了，莫慧蝶跟閆飛氣的咬牙切齒的。

這邊的人正在進行自己的陰謀詭計，而青城那邊，季曉曦也是幾番受挫，活計比她想的難找了很多，大多數的地方都不喜歡用女人，因為女人的體力總是比不上男人，儘管季曉曦一個勁兒的強調自己是個可以吃苦耐勞的人，但還是很多店家覺得用姑娘家總是不行的。

最後季曉曦還是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活計，隻好買了一些東西回家做刺繡。

在走到家門口的時候，一個老人經過的時候，看見季曉曦喊了句有鬼，季曉曦呆愣的看著老人完全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哦，不是鬼啊。”老人家發現季曉曦呆住了這才訕訕的笑著說道，“姑娘，你住在這裡？”

“恩，剛搬過來了。”季曉曦禮貌的回答道。

“剛搬過來的？你租了這個房子？這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哦！”老人家看著季曉曦說道，“看你這姑娘，看著不像是壞人，老婆婆就跟你說實話了，你這個院子，以前死過人的，後來是了人一直陰魂不散呢，裡麵有鬼魂，你還是不要住這裡，一個人姑娘家的住這種地方太危險了。”

“無妨的，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不怕的。”季曉曦笑笑說道，“多謝婆婆關心了。”

“哎，我跟你說真的呢，小姑娘，你還是趁早搬走吧，聽說在這裡住過的人，不是瘋了就是死了。”老婆婆神神叨叨的說道。

季曉曦自然不會相信老婆婆的話，就算是相信了，她現在身上也沒有多少錢讓她可以去住彆的地方，她將大本分的錢都用來買刺繡用品了，她打算靠這個維持生計，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是絕對不會離開這個隻住的地方的。

“婆婆，謝謝您的關心，但是我也是沒有辦法，所以才會在這裡住下的，我倒是不怕鬼鬼神神的，我現在的狀況比遇見鬼也好不到哪裡去，我想鬼看見我都還會避開呢。”季曉曦笑笑說道，“婆婆，您小心著點，回家吧，我沒事兒。”

“哎——”老婆婆歎了一口氣，隨後說道，“既然你執意如此，老婆子也沒什麼好阻攔的了，我家就在你家的隔壁，若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就來喊一下，可以讓我兒子過來幫忙你。”

“好的，謝謝婆婆。”季曉曦禮貌的說道。

老婆婆轉身朝著自己家走去，一邊走一邊還在嘀嘀咕咕著說季曉曦真是個可憐的丫頭，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變成瘋子的。

季曉曦確實無所謂的笑了笑，心想總不至於這樣可怕的，昨天晚上她睡覺的時候也沒有感覺道什麼可怕的東西，睡的好好的，完全沒有人來打擾她。

一覺睡到大天亮這種事情，即使是在尹家的時候，都沒有這樣舒服過了，再尹家遭罪多了，她發現，倒是讓她的膽子大了起來了，尹天峻這樣的放蕩公子見的多了，她雖然沒有學者放蕩，但是觀念也不再是那樣的保守了，說起來還真是要謝謝尹家的那些人呢，沒有過去的他們，也不會有現在的季曉曦的。

說到底，季曉曦還是挺慶幸的，吃一塹長一智，經曆過那麼多的事情之後，她也知道如何不委屈自己了，她也知道，委屈自己沒有什麼好處的，也沒有人會因為她受了委屈而關心她，就像是尹天峻那樣的，她受了委屈的時候關心她兩句，三言兩語的，過後，就又完全把自己給忘記了，這對她來說完全是沒有什麼用的，反倒是徒增傷感而已。

每次以為尹天峻是在朝她靠近，為了她變好而慶幸的時候，其實每每不過是自己做了一個美好的夢而已，尹天峻是從來都沒有靠近過她，始終都是若即若離額，玩玩這個女人，又玩完那個女人，見異思遷，反正一直都是那個樣子，從來都沒有改變過的，對於這樣死性不改的尹天峻，季曉曦已經看的明白，再也不打算跟他有任何的交集了，她想即使隻有他一個人的時候，他也會過的比任何人都好的。

夜晚，季曉曦就著屋子裡的蠟燭燈光，開始刺繡，好在她的女紅做的很好，季曉曦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東西會賣不出去，在京城她的東西都能賣的那麼好，不相信，在青城會賣不出去，好的東西，總是會有人喜歡的，總是能夠賣出去的，季曉曦一直都是那樣堅定的認為的。

她的速度也是很快的，沒有多久，就已經縫製了很多的香囊了，想來明天賣也已經夠了，季曉曦收起了自己刺繡的東西，隨後又拿出了筆墨紙硯，開始磨墨寫信了，她來這裡已經有幾天了，所以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她該寫封信給家裡，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否已經知道了自己被尹家休了，不管知道不知道，也該是自己坦誠的時候。

她還要寫一封信給紫衣，告訴紫衣姐姐，自己過的很好，讓紫衣姐姐不要擔心。

寫完信之後，已經是很晚了，季曉曦儘早的休息了，她打算明日清晨就去對麵的十裡街上麵擺攤，今日白天的時候已經尋好了位置了，想來生意應該能不錯的，畢竟街上麵並沒有其他家的賣香囊的，自己的手藝有還不錯，做了女子的香囊，也做了男子的香囊，應該會有人買的。

晚上，季曉曦做了一個好夢，這一夜，夢裡麵沒有尹天峻，隻有自己快樂的身影，好像是回到了童年的時候，她的心都要飛起來了。

季曉曦非常的想念年幼的時候，也想念自己的母親，自己的母親已經離開了這個人世了，而現在唯有自己一個人獨活著，從前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如今自己會是這個樣子，如果是從前想到如今一定會非常的害怕的，可是如今，她卻一點兒都不覺的害怕，反倒是覺得很開心，自己能夠這樣活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季曉曦醒了過來，一大早，季曉曦就出去擺攤了。

街道上麵，人還是稀稀寥寥的，隻有幾家早點鋪子已經開了起來了，不時的在吆喝著客人。

隔壁的包子鋪的老板娘看見季曉曦非常的友善的問道：“姑娘，是外地來的罷？”

“是啊。”季曉曦笑笑說道，“從京城來的，本想找個活計謀生，奈何沒有這個力氣，隻好自己出來拋頭露麵擺攤了。”

“恩，姑娘家家的找活兒不好找，你有如此年輕，看姑娘也不想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怎會一個人出來青城呢？”老板娘問道。

“說來話長。”季曉曦歎了一口氣，一筆帶過，不想說自己過去的事情，便道，“如今做了一些香囊來賣，也不知是否能夠賣出去。”

“姑娘的香囊做的好，該是很好賣的。”老板娘包了一個包子遞給季曉曦說道，“姑娘，來，吃個包子吧！”

季曉曦接過包子忙要給錢，老板娘阻攔了說道，“沒事兒，不用，嬸子請你。”

“這怎麼好意思呢，嬸子做生意也困難。”季曉曦說著還是要給錢。

“不用跟嬸子客氣，吃了吧，看著你這丫頭水靈，看你這麼辛苦出來，不落忍。”老板娘隻是笑笑。

季曉曦卸下了防備，感謝一番老板娘之後吃起了包子，早上出來的匆忙，季曉曦確實還餓著肚子，什麼都沒有吃，現在有東西吃，還不狼吞虎咽的，看著季曉曦那狼吞虎咽的模樣，老板娘笑著說道，“你看看你，還想拒絕嬸子呢，分明是餓了，慢點吃，不夠這裡還有。”

季曉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時，有人走了過來，看見季曉曦攤上的東西，似乎是感了興趣，那老板娘小聲的跟季曉曦說，來的幾個姑娘都是邊上及原理的姑娘，對這些東西，應該是很上心的，如果能做上他們的聲音，以後季曉曦的香囊就有好去處了。

季曉曦咽下了自己嘴巴裡的包子之後，忙招呼道：“幾位姑娘，看看吧，這些都是我親手縫製的香囊，有百合味的，玫瑰味的，茉莉花香的，各種各樣的味道都有哦，香囊掛在身上，香氣襲人，必然吸引很多客人的。”

季曉曦說話的時候又很謙虛，很有禮貌，那幾個青樓裡的姑娘看了看季曉曦的香囊之後，喜歡上麵精致的刺繡，聞著又好聞，便有一人說道：“挺好的，那我就買一個吧。”

“姑娘要哪個，隨便挑吧。”季曉曦說道。

“那我也買一個。”

“我也要一個，我要跟他們不同味道的。”

“我要這個！”

“我要這個！”

好幾個姑娘突然哄搶了起來，各自挑了自己喜歡的味道，季曉曦笑著收了她們的錢，然後說道，“姑娘們以後若是有需要還可以過來購置，我時常會在這邊擺攤的。對了，姑娘們，若是喜歡，就幫忙推薦給姐妹們吧！”

“好，當然。”

幾個姑娘離去了，季曉曦一口氣賣了十幾個香囊賺了不少的錢，季曉曦將錢收了起來，攤上剩下的香囊也不多了，季曉曦感覺挺開心的，轉身對旁邊的包子鋪老板娘說道，“謝謝老板娘提醒。”

“不用客氣，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互相幫忙也是應該的。”老板娘和顏悅色的說道。

兩人就這樣站在一起，說說聊聊了起來，季曉曦最後還是簡單的將自己的遭遇跟老板娘說了一通，老板娘聽了之後十分的替季曉曦不平，說季曉曦的遭遇真的很慘，憑季曉曦的容貌什麼樣的男人嫁不到，居然嫁給了那樣的一個男人，真是讓人氣憤。

季曉曦早就已經不再想念著過去的事情了，她說：“是當初自己沒看清楚人，怪不得彆人，現在已經過去了，也好，現在這樣比以前好了很多。”

“也是，不過季姑娘，你這麼一說，我這才想起來，你長的太好看了，這樣在街上拋頭露麵可不是什麼好事，這條街上，有幾個惡霸，專門喜歡欺淩長的漂亮的姑娘，你這容貌，太危險了。”老幫娘說道。

“這。這可怎麼辦？”季曉曦因為自己這副好容貌，吃過不少流氓的虧的，如果在這裡再遇見什麼流氓的話，無疑沒有人能夠在護著她了。

“你最好不要拋頭露麵，對了，要不然你女扮男裝吧？”老板娘出主意。

“不行，我女扮男裝還是脂粉氣太重了，很容易看出來是女的。”季曉曦皺著眉頭說道。

後來兩個人討論了一番之後，季曉曦決定了不女扮男裝，但是以後出來都穿著鬥篷，帶著鬥笠，或者蒙麵，這樣就沒有人看見她的容貌了，如果有人好奇問起，她便說自己的臉上有傷不能見人，這樣倒是不錯的主意。

“恩，這樣好了，以後出來遮著臉。”老板娘說道，“今日你海華絲早些收攤吧，那幾個惡霸，我看沒有多久就又要出來危害街坊了。”

被老板娘那麼一說，季曉曦也緊張了，收拾了一下東西之後謝過了老板娘，然後就離開了，好在她的錢也賺的差不多了，現在走正好。

季曉曦回到了家中之後，又弄了一塊布，簡單的繡了點花上去，以後用作遮麵隻用，然後又開始整理院子，院子裡的花花草草被她一大理，都變的非常的漂亮，季曉曦走在院子裡麵環顧四周，她覺得這個院子非常的不錯，不大不小的很適合人居住，壓根就沒有鬨鬼的事情發生，也不知道為什麼，非要有那麼多人說這裡鬨鬼，真是讓人覺得不可理喻。

季曉曦搬了個椅子在院子裡麵坐著一邊繡花一邊看天，感覺這樣的生活很美好，安靜，舒坦，沒有人煩她，她也不用擔心有人來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