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閒聊

這日，顧千亦在院子裡給快要出生的寶寶繡肚兜。 一個丫鬟匆匆的跑了進來。

“小姐小姐，王妃來了。”

“什麼王妃。”顧千亦頭也沒有抬，擺明的不感興趣。

“皇浦惟祺殿下的王妃。”

“她來乾什麼？”顧千亦皺起了眉頭。她和她可是半點交情也沒有的。怎麼會突然找她來了？顧千亦非常的疑惑，挺著大肚子隨著丫鬟走到前廳。

那宰相的千金現在的王妃果然是漂亮得很。一顧傾人城，再顧頃人國。沒得像畫卷裡麵走出來的一樣。有些不真實。顧千亦呆呆的看著她，就連她這個女子，也被她的美色所迷惑了。當她準備行禮的時候，王妃卻輕輕的扶起了她。

“你那麼大的肚子，就不用講那些虛禮了。”她溫和的笑著，那笑容如三月的桃花，美得驚豔。

“王妃好漂亮。”顧千亦實話實說的讚美。

“嗬嗬，千亦可真會說話。”她笑了起來，聲音像黃鶯一樣婉轉動聽。

“請問一下，王妃找我有什麼事？”顧千亦直接進入了主題。她有著身孕，可沒那麼多的精力和她繞圈子。

“沒什麼事，就是聽我們家的王爺說千亦你要生了，所以過來看看。你知道的，我和王爺現在都還沒有孩子。”說道這裡，她羞澀的低下了頭。

你和王爺沒有孩子關我鳥事？顧千亦皺起了眉頭。

“我們家的王妃是想來沾沾姑娘的喜氣。”旁邊的一個老媽子笑著是說道。還沒成親就有了孩子，當然是要來沾沾喜氣的。

顧千亦聽了這話笑了起來。“那麼多懷孕的人王妃不去找，怎的偏要來找我？我肚子裡的孩子在你們眼裡是野種，但那對我來說是寶貝。還請王妃管好自己家的下人。”

“吳媽，誰讓你多嘴了。”王妃皺起了眉頭，雖然是生氣，但也不影響那美麗的麵容。

“千亦，你要相信我。我絕對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王妃，你我並無交情，你看得起我或是看不起我對我來說都沒什麼。你要是不高興王爺來府上的話下次我就讓他彆來了。雖然我們是兄妹，但在彆人的眼中難免會有人嚼舌根子。”顧千亦的表情有些冷淡。捏在茶杯上的手指關節有些泛白。

“千亦，我真的沒有彆的意思。你千萬彆跟王爺說，要是他知道我在這時候來打擾你，一定會罵妾身的。”宰相千金的臉色有些慌亂，人看起來也沒有傳說中的那般聰明。

“那王妃請回吧，今日我就當王妃沒來過。”顧千亦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那王妃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子一般抽抽搭搭的下去了。顧千亦歎了口氣，看來是皇浦惟祺經常往這裡跑讓她吃醋了。想起提起皇浦惟祺她唯唯諾諾的樣子，顧千亦還是有些同情她的。這個丈夫就是天的年代，女子的日子是不好過的。何況她是皇家的兒媳，而起哈一直都沒有生孩子。在府裡或是在宮裡，受的委屈一定都不少。是該提醒一下皇浦惟祺好好的對人家了。

顧千亦一下子想起了冷秋辰，他，怎麼會舍得離自己和孩子而去呢？他怎麼能這麼狠心？

天有些陰沉沉的，這午後開始悶沉了起來。

“看來又是一場大雨。”顧千亦喃喃的說道。

“下大雨又怎麼？你在家裡又不是外麵，你擔心個什麼。”正巧顧莫言走進了院子，聽見顧千亦的感慨撇撇嘴。

“我有但心麼？”顧千亦白了他一眼，轉身走進屋。“你今天怎麼回來得那麼早？”這還沒到吃晚飯的時候呢，他居然就回來了。簡直就是稀罕，少見啊。

“聽說皇浦惟祺的王妃來找你了？”顧莫言並不答話，而是反問道。

“是啊，剛走呢。不知道會不會被大雨淋。”顧千亦滿不在乎的說道。倒了一杯茶遞給顧莫言。

正說著話的時候，天空打起了大滴大滴的雨點。“看來是要被雨淋的了。”顧千亦看了看窗外，歎了口氣。

“她來找你乾什麼？”顧莫言皺緊了眉頭。雖然妹妹好生生的在自己的麵前，他還是有些擔心。

“沒乾什麼，就是說說家常話。”顧千亦淡淡的說道。這顧莫言管事管得越來越寬了。

說家常話？鬼才相信呢。不過顧千亦不願說，顧莫言也不勉強她。端起茶喝了起來，窗外的雨點越來越大，丫鬟們在院子裡跑來跑去的收拾著新洗的衣物。

“千亦，有什麼事你彆自己瞞著。”顧莫言過了好半響才說道。

顧千亦正在看窗外的雨點，聽到這話愣了愣，然後笑道：“哥哥你還擔心她欺負我不成？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就連無雙公主我都不怕，難道還怕她一個小小的王妃。”

這確實也是。顧千亦是很少吃虧的。聽到這話，顧莫言點了點頭，不再擔心妹妹。她不是小孩子了，馬上就要當媽媽了，什麼時她自己也該有分寸了。

“哥哥，這是雨前龍井，你感覺怎麼樣？”|顧千亦調皮的問道。

顧莫言剛才一直在想事，根本就沒注意這茶是什麼味道。現在聽到顧千亦這麼問，他端起茶杯聞了一下，然後疑惑的問道，“沒什麼特彆的。你不會是弄錯了吧。”

顧千亦聽了這話笑了起來，“那是哥哥的心思沒放在品茶上才沒嘗出來。”

顧莫言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我是一個粗人，哪裡會品茶。”這話是太過於自謙了。顧公子，要知道過分的謙虛就等於驕傲啊。

“哈哈，哥哥整天吟詩作賦，你都是粗人了，那這京都恐怕就沒有文人雅士了、”顧千亦哈哈的大笑起來。一點也不管顧莫言的尷尬。

“唉，我說不過你。”他歎了口氣，開始認真的喝杯子裡的茶。

顧千亦也不再說話，丫鬟這時候端了糕點上來。然後倆人吃了起來。

“這糕點倒是不錯。”顧莫言丟了一塊糕點在嘴裡，口齒不清的說道。

“這是我做的。”顧千亦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

糕點一下子噎在了顧莫言的喉嚨裡。把他的臉噎得通紅。這不就是顧千亦做個糕點而已嗎，有那麼值得驚訝的嗎？

顧千亦趕緊給他倒了一杯茶，然後遞到他的手中。顧莫言費力的將糕點咽下，拍了拍胸口順氣，然後驚訝的問道：“你什麼時候會做糕點了？我怎麼不知道，以前的時候你不是最討厭做那些東西的嗎？”

“人都是會變的嘛。”顧千亦聽到了這話陷入了回憶裡。這糕點是特意為了冷秋辰學做的。她當時學了好幾天才學會的。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冷秋辰他再也吃不到了。隻是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這糕點的味道。

“嗬嗬。”顧莫言見勾起了顧千亦的回憶，乾笑了兩聲轉移開話題：“你最近肚子還好吧，我的小外甥有沒有踢你啊？”

“最近他很乖。很少踢我。”顧千亦果然被轉移開了注意力，一提到她肚子裡的孩子，她的臉上滿是母親慈愛的光暈。

“小家夥，要是不乖欺負媽媽的話，舅舅要打你的小屁屁的哦。”顧莫言對著顧千亦的肚子輕聲的說道。好像是說大聲了怕嚇到那個金貴的小家夥似的。連說話都那麼和風細雨的，真舍得打？

“他還什麼也不知道呢。”顧千亦看著自己的大肚子，滿臉幸福的說道。正說著，肚子裡的那個家夥踢了她一腳。“哎喲，小家夥你聽得懂的啊。居然踢媽媽了。”顧千亦笑了起來，用手輕輕的撫摸肚子。

“這家夥，等出來肯定也是個調皮的家夥。和你一樣。”說著顧莫言看了顧千亦一樣，眼神有些寵溺。

“我調皮嗎？比起你好像是要好些的吧。”顧千亦白了她哥哥一眼。

“我是男孩子，你是女孩子，你可千萬要搞清楚。”顧莫言哼了一聲，“你是女孩子中最調皮的，而我是男孩子中最溫柔的。”

溫柔？顧公子，你確定要用這一個詞？您要是溫柔，恐怕這世界上就沒有不溫柔的人了。

“男孩子女孩子有什麼不一樣。你小時候哄我糖吃的時候怎麼不說男孩子不應該吃那些零食呢？”顧千亦翻了翻白眼。對顧莫言的說法很是不滿。

“有嗎？我怎麼不記得了。”顧莫言假裝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雖然是在說謊，但他臉不紅氣不喘，還真看不出他是在說謊呢。

“你貴人多忘事，能記得什麼？”顧千亦嘲諷道。

“不是我貴人多忘事，而是妹妹你想多了。為兄怎能做出那種哄你東西吃的事呢？”這就死皮賴臉不承認是吧？

顧千亦冷哼了一聲：“確實是我想多了。哥哥的那種事做得多了。多得連自己都給忘記了。”

“哈哈哈哈，這天氣怎麼突然冷起來了。”顧莫言看著窗外的大雨，很不高明的開始轉移話題。

哥哥，這招你用過很多遍了。下次一定要記得換一換啊。顧千亦翻了翻白眼，吃著盤子裡的點心不再和顧莫言說話。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天空陰沉沉的，伴隨著雷鳴電閃，刮起了大風。

“快，快把所有的窗子都關上。”顧莫言招呼著丫鬟。這雨一下子就刮到了屋裡了。“給你們小姐加衣服，這時候可千萬不能感冒了。”

大哥，你未免也太草木皆兵了。不過是下個雨而已，又不是下雪，還怕什麼感冒啊？

顧千亦隻是心裡那麼想，嘴上卻什麼也不說。丫鬟很快就拿來了一副披風給她披上。

“哥哥，我們好久沒下棋了。反正這下雨你也走不了，要不我們下棋玩玩？”說著也不待顧莫言答應，顧千亦就差了丫鬟去找棋。

|“下棋你什麼時候下贏我過了？”顧莫言勾起了得意的微笑。一副你還想自取其辱就來吧的樣子。

“這次可說不定。我最近每天都在同自己下。”顧千亦笑了起來。

“切，我要是連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也下不過，還怎麼在這京都混啊。”儘管放馬過來吧你。顧莫言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一副勝券在握的的樣子。

顧千亦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接過丫鬟手中的棋盤開始擺了起來。要不是太無聊，她是不同哥哥下棋的。因為這家夥的棋品實在是見不得人。每次下棋他都要悔很多步棋，而且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贏了就說自己厲害，從來都不會臉紅的。切，還吹牛呢。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倆人開始認真的下棋。顧莫言今天下得格外的認真，一步棋也沒有悔。簡直有點兒不像他的作風。

“哥哥，你快點啊。這不過是一步棋而已，你用得著想那麼半天嗎？”見顧莫言沉思半天也沒有結果，顧千亦忍不住的催促道。

“你急什麼啊？是不是想讓我出錯你好贏？”顧莫言白了她一眼，有些不滿。“哼，我可不會上你的當的。”

“……”顧公子，你實在是想得太多了。是不是這次眼看就要輸了為自己找借口了？

過了半天，顧莫言還沒有想出那步棋該怎麼走。他伸了一個懶腰，“咦，雨什麼時候停了？我怎麼不知道。做這半天腰都坐疼了。我先回去了，這棋下次再下吧。”說著就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

明明隻差兩步就輸了，還下次呢，下次接著吹牛！

顧千亦白了那瀟灑的背影一眼，忍不住的在心裡腹誹。這家夥最會撒賴了。從來都是不肯承認自己輸的。贏了就哈哈大笑，輸了麼就找借口悔棋或是逃走。真是大丈夫的所為啊。

“蘭，過來把棋盤收了吧。少爺回去了，我也有些困了。想睡一會兒覺。”顧千亦站起來活動一下腰身，對門外站著的丫鬟叫道。

“是，小姐。”蘭走了進來，扶顧千亦上床，然後收拾棋盤走出去了。坐了那麼半天，顧千亦確實的是有些乏看，她躺倒了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窗外，又開始下起了細雨。要到秋天了，雨季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