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推波助瀾

茶樓，三樓雅間門前候著兩個護衛，麵無表情的抱著劍站在原處。

陳念念心有餘悸的上樓，徘徊了許久，才上前。

“將軍等候你多時了。”

護衛見到來人，打開門請她進去。

陳念念進門，隨身的丫鬟被攔在門外。她一個人慢悠悠的走過去，神情驚慌。

雅間裡，衛昭喝著茶，看不出喜怒。

“表哥……”她心虛的喚了一聲。

衛昭冷哼一聲，滿眼的失望。

“表哥我知道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陳念念委屈巴巴，淚珠子在眼眶中打轉。

“莫要說我本將軍無意與你，便是有意你同我有無可能，你心裡應該清楚！”他緩緩站起身，嘴角帶著嘲弄的笑。

“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為難淩若！這是我作為表哥最後一次警告你，若是再有下次，我親自解決了你。”

陳念念頓時慌了，她從小到大不知道做了多少荒唐的事情，但是衛昭從來沒有像如今這般，如同看陌生人一樣看著她。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請罪，“表哥我錯了，是我一時糊塗受人挑撥，是安歌，安歌她跟我說你隻是一時被淩若迷了心竅，隻要我同你有了肌膚之親，然後在除掉淩若，你一定會留在我身邊的！”

“表哥你相信我，我怎麼會做這個荒唐的事！”

“安歌讓你除掉淩若？”

衛昭嘴角嘲弄的笑意越發明顯，“她為了救淩若，受了驚嚇，如今還在床上躺著呢。”

陳念念見他要走，慌得便要去抱住他的衣袖，衛昭不留痕跡的抽出手，嫌惡的離開雅間。

她一個人跌坐在地上，想要辯解的話哽在心頭。

長街上，陽光暖暖的灑落。

淩若遠遠看著衛昭出了茶樓，身邊跟著的秋羅心下不安。

“姑娘，咱們這樣偷偷跟蹤將軍不大好吧？”

“有什麼打緊？”

淩若不以為意，她已經花了銀子讓人將今日陳念念和衛昭在茶樓相會的事情散開。不用多久她精心編排的種種消息就會傳到陳司馬的耳朵裡。

她喝了最後一杯茶水，才緩緩起身。“走吧，咱們回去。”

口味倒是被衛昭養刁了，這些普通的茶喝到嘴裡，隻覺得苦澀。

淩若暗自歎了一口氣，心情甚好。

陳念念得知她所做的一切都被人當槍使了，心裡隻剩下絕望。

隻是近來府裡種種消息讓她摸不著頭腦，先是爹爹訓斥她讓她少和衛昭親近，接著便是府裡的風言風語，丫鬟們私下裡議論紛紛，都說她與衛昭好事將近。

她尋了個丫鬟詢問，才知道近幾日衛昭給她送了不少貴重的物件兒，雖然都被陳司馬發現送還回去。

“前日衛將軍好像還給小姐您送了信，隻是被老爺攔下了。”丫鬟吞吞吐吐，緊張的不知所措。

“表哥給我寫的信？”

陳念念心頭一喜，卻不知道原來衛昭還是原諒了她。

她滿心歡喜的去找陳司馬，一進門便被訓斥。

“跪下！”

陳念念不情不願的跪在一邊，“爹，又怎麼了嗎？”

“爹讓你少和衛昭來往，你做了什麼？”

他將信件丟在地上，陳念念正要拿起來細看，卻被攔下。

“你看也無用，為父已經做好了打算，後日送你去京城！”

陳司馬重重的歎息，對於這個女兒他失望至極。

“京城？”她蹭的站起身，“再有半月便是團圓節，我現在去京城做什麼！”

“晉王看了你的畫像，對你很是中意，要納你為側妃。”陳司馬老臉上堆著笑容，“這可是天大的恩賜，跟著晉王，日後什麼樣的榮華富貴沒有？”

“晉王！”

她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八度，“他都跟您一般年紀了吧？我不去！”

“去不去由不得你！”陳司馬失望的一揮手，“來人把小姐帶回房間，沒有我的允許，不得踏出房門半步！”

陳念念奮力掙紮，被強行拖著關進了房間。

彼時，淩若心情甚好。隻是她發覺尋梅苑外頭的守衛明顯增多了，雖說這些人待她客氣，可她總有幾分不自在。

陳念念要嫁去京城的事情傳開，衛昭並沒有因此苦惱。相比較安陽侯的虎視眈眈，遠在京城的晉王自然是更好的選擇。

難得幾日清閒，衛昭偶爾有些瑣事詢問淩若，她每每都能給出奇思妙想。

衛昭滿心好奇，“你這些想法都是哪裡來的？”

“我家鄉的人都這般有想法。”淩若故作神秘，隻有她自個兒心裡清楚說的實話。

“那你的家鄉豈不是仙山福地？”衛昭笑笑，淩若恍惚從她的笑意中看出了幾分寵溺的意味，她心虛的搖搖頭，隻當自己是眼花了。

西街的清風樓熱鬨依舊，淩若帶著月兒特意來向顧清風道謝。一路上見了不少關於清風的名字，清風酒家，清風綢莊……

進了樓，店小二殷勤的迎了上來，“您裡麵請。”

淩若進門，一樓熱鬨喧嘩，來往的人擁擠嘈雜。她皺了皺眉頭，“小二哥，請問你們少東家在嗎？”

“少東家？”小二打量了一眼淩若，一個女子帶著孩子，心中不免多了幾分一樣的眼光。

“我們少東家事務繁忙，可不是什麼人想見就能見的！”

他斜了一眼，堆著嘲弄的笑意。

淩若眯起眸子，意味深長的道，“既如此，那便不打擾了。”

臨走時，裝作無意的提了一句，“改日你們少東家不忙了，請他來將軍府一見吧。”

“等等，您是將軍府的人？”小二瞳孔一亮，立刻殷勤的攔在淩若身前，“姑娘您來的真湊巧，少東家就今日來了樓裡。”

他畢恭畢敬的在前頭引路，秋羅抱著禮物一路跟了上去。

三樓，各處雅間都有彆致的名字，屏風上繡的花樣各不相同。

小二帶著幾人到了一處名為春花秋月的雅間前，還未走近，隱約可以聽到絲竹之聲。

“少爺，有位姑娘要見您。”

小二上前敲門，門應聲開了。

小丫鬟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門前，“進來吧，我們公子在裡麵等您。”

雅間分為裡間和外間，外間撫琴的女子穿著嬌嫩的翠色衣衫。

淩若進了內間，顧清風一見到是她來，喜色浮現。“淩姑娘幾日不見了。”

“顧公子，我呀這次來是多謝那日公子相助。”淩若示意秋羅將物品放下，顧清風連連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