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將軍的醋意

月兒凝望顧清風，恭恭敬敬的施禮：“多謝顧公子幫了我姐姐。”

“小丫頭如此嘴甜呢。”

顧清風捏了捏她的臉，“幫著姑娘，本也就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姑娘何必特意過來道謝。”

月兒嘟囔著想要躲開，可礙於他幫了淩若，隻能不滿的任他蹂躪。

他不肯收下謝禮，淩若也笑，“我知道公子家中富貴，想必什麼樣的好玩意兒都是有的，自然不稀罕這些，不過這些也是我的一番心意，公子您就不要推拒了。”

淩若如此說，他沒有理由拒絕，隻能勉強收下。

道了謝，她也不想多留，便要離開，顧清風忽然道，“眼下便要到團圓節，清風樓新出了桂花酒，姑娘嘗嘗？”

“桂花酒？”淩若滿是好奇，“聽著便覺得很是有趣，既然顧公子好意，那我厚著臉皮討一杯了。”

她就近坐下，月兒對樓裡的一切都很是好奇，便要跟著下去瞧瞧。

顧清風吩咐人帶著她去樓下瞧瞧有什麼想吃的東西，月兒滿心歡喜的跑下去。

淩若坐下，才注意到這出雅間真是極好，窗下一條蜿蜒而過的小河，兩岸景色如畫。

外間的琴聲清雅，賞心悅目。

“真是雅致。”淩若感歎，向來衛昭不來這些地方，府裡也沒有豢養歌姬。

“淩姑娘若是喜歡，這雅間便給姑娘留著，日後得空時常過來。”顧清風細細介紹，清風樓是酒樓，一應吃喝玩樂都是最好的。

酒是清風酒家送來，這外頭撫琴的歌姬卻不是，因為顧家的家訓不可涉及勾欄的產業。所以撫琴的姑娘是戲園子請來的。

“我也是極少出府，不必麻煩公子了。”

說話間，淩若忽然聞到一陣陣淡淡的桂花香氣，慢慢的酒香的醇厚也越發濃鬱。

小二端上來桂花酒，又配著精致的糕點。

她嘗了一口，入口甘醇，彆有滋味。

淩若看著點心，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眼下便是中秋……團圓節，不知道公子你聽過月餅沒有？”

“何為月餅？”顧清風困惑。

淩若細細跟他說了一些製作和寓意，又道，“從前在我們老家的時候，團圓節都會吃這些。”

顧清風滿是好奇，這些點心的樣式和做法他從來沒有聽過，不過如此新奇，想必做出來，一定會大受歡迎。

“好想法。”他拍手叫絕。

淩若沉吟了一刻，“欲買桂花同載酒，公子不如讓人做一些桂花糕糖相配，如此更應景。”

“好。”顧清風頻頻點頭。

他的視線落在淩若身上，一刻不肯離開。

初見時隻當是個貌美的小女子，卻不知如此貌美的相貌下藏著八麵玲瓏的心思。

“那姑娘明日可有空過來瞧瞧？”

顧清風急急的問道，她猶豫片刻，才道，“可以。”

他吩咐管事的給淩若備了桂花酒，淩若執意給銀子，直慌得管事的嚇得跪下。“姑娘，這是少爺的吩咐，您就不要為難小人了。”

淩若忙扶起他，“既然如此，那……替我多謝你家少爺。”

遠遠站著的顧清風眸中帶笑，淩若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他眼底。

回去的路上，月兒一臉喜色，“方才他們給了我好多點心。”

淩若一怔，月兒急急的解釋，“可是我都沒有要，我隻拿了兩塊。”她獻寶一般從懷裡掏出包的七歪八扭的點心。

打開裡麵是兩塊淡粉色的梅花酥，“這一塊是給姐姐你的，這一個是個衛將軍的。”

淩若摸了摸她的頭，“如此姐姐多謝月兒了。”

將軍府，淩若將月兒安頓好，自個兒沐浴更衣之後已經夜深。她今日嘗了桂花酒覺得口味清淡，甚是爽口，想要拿給衛昭嘗嘗，卻不想折騰了這麼晚。

她睡不著，便在府裡四處走走。路過書房，裡麵依舊點著燈，如此將軍竟這麼晚了還沒有睡下。她麵上不自覺的帶著笑，快步回去取了酒，又趕回來。

正要敲門，房間裡傳出來張環的聲音，想來他們正在商議正經的事。

淩若不想打擾，便抱著酒坐在石階前，看著天色。陰沉的天沒有月色，看得人覺得鬱悶。

半個時辰的功夫，張環才黑著臉出了書房。

看到淩若守在外麵，張環施禮，“姑娘怎麼不進去？”

“聽到你們在忙，我就稍稍等了一會兒。”淩若安慰他，“怎麼了？可是差事做的不好，被責罵了？”

“都是屬下辦事不利，讓將軍費心啦。”

“哎呀，人嘛難免會犯錯，日後多注意下就好了。”

她將懷中的酒遞了一壺給張環，“早些休息。”

張環心情立時愉快的接下酒，“多謝淩姑娘。”

她回身要去書房，卻看到書房的門開著，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門前。

“將軍。”

淩若三步並兩步的跑上台階，“這麼晚了，您還不歇著？”

“今日出門了？”

衛昭掃了一眼她懷中的酒，多問了一句。

“是啊，今日去了清風樓。”她跟著衛昭進了書房，“我今日發現了一個好東西，所以迫不及待的想拿來給您嘗嘗。”

她打開桂花酒放在衛昭的麵前，衛昭頭也不抬，“這酒味道太清淡，本將軍不喜。”

淩若有些掃興的告退，“時候不早了，將軍早的歇著。”

回去的路上，突然心情鬱悶了幾分，想必衛昭遇到了麻煩的事情，才心情不好。

衛昭看著桌案上的桂花酒，不多時李清便來到書房。

“見過將軍。”

“今日淩若見了什麼人？”

衛昭低聲問。

李清將今日的行程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接著道，“顧清風似乎對淩姑娘很是欣賞，屬下在暗處看到淩姑娘的馬車都走了一條街了，他依然在目送。”

“是嗎？”

衛昭薄唇輕吐，不帶溫度。“外麵不安定，日後淩若再出門你寸步不離跟著。”

“那暗處？”

“暗處依舊派人盯著。”

李清暗自歎了一口氣，他好不容易升了校尉，整日不去軍營，不做正經事。偏偏這樣的好差事張副將還有整日羨慕他，他搖搖頭離開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