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次見到薛燕

我爸真的是無情無義，像是下達命令一般，說完他想要說的話，轉身就離去了。而小媽自嘲的笑了笑，然後坐在了床上。

我爸就這樣離開了，一分錢都沒有給我和小媽留下。接下來的幾天裡，我隻有在附近的診所輸液，吃的飯更是簡單，說出來彆人可能不會相信，有時候我們就吃饅頭和鹹菜。

受的傷比較嚴重，營養又跟不上，我長了一場大病，足足有半個月的時間，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小媽沒有錢，很多時候，她隻能在我額頭上放一塊濕毛巾，然後在一旁摸著眼淚。

這種局麵持續了近一個月，突然有一天，小媽買了一大堆營養品，還說等兩天就領我去複查。我是真的饞壞了，可是那天我反而滴水未進！

因為我明白，小媽找到工作了。我爸把我交給了小媽，我不知道他是什麼心理，可是我卻感到無地自容，是我拖累了小媽。

畢竟要生活，我又無能為力，隻能夠接受了小媽在夜場工作的現實。我也旁敲側擊的詢問過，她現在到底做什麼，小媽卻避而不答。

我和小媽的關係，的確變得融洽了，就算是親媽，又能夠怎樣？可同時，她也和親媽一樣，有些話題，她肯定不會告訴我。

如果不是小媽的陪伴，我想，我未必能夠撐下來。當我看到自己那張臉的時候，我隻覺得生無所戀，是小媽天天陪伴著我，度過了那段時光。

漸漸地我也接受了自己毀容，除了接受，我還能夠怎樣？難道真的死嗎？我……我不放心讓小媽一個人生活。

或許，在這個時候，我已經對小媽有一種特彆的感覺了吧。隻不過她是我爸的女人，而我又毀容了，隻能夠把所有心事藏在心中。

眨眼間，我們在這所城市，居住了快一年了。而我像個廢物一樣，天天躲在家裡，隻靠著小媽養我。有時候我也想要出去工作，可是想起我這張臉，我頓時沒了任何的勇氣。

這天小媽沒有去上班，晚上她做了幾個菜。雖然小媽已經二十七歲了，但我卻覺得她越來越漂亮，想那事的時候，我也會拿著她的內內偷偷做壞事。

“方平，你的身體早就恢複好了，不能一天天憋在家裡了，你看你現在都胖成什麼樣子了！”小媽給我夾了一塊排骨，笑嘻嘻的問道。

“額……我……我會找工作的！”我耷拉著個腦袋，臉頓時就紅了。

近一年的時間，我已經成了一個廢物，胖了不少，身子卻越來越虛。小媽的話讓我慚愧的不行，而且她說的在情在理，如果我不死，的確該出去工作了。

這些道理我都明白，可是一想到我這張臉，要麵對許許多多的人，我始終缺乏勇氣。心情頓時低沉了不少，低著頭，沒有了食欲。

“你才多大啊，乾什麼工作？我是說你該去上學了，學籍啥的我都給你辦好了！”小媽噗嗤一聲笑了，看著我說道。

上學？聽小媽說完，我也笑了，不過是一種無可奈何的笑。小媽的話就是在搞笑，我已經離開學校都一年多了，上學兩個字早就在我腦海中消失了。

不過我的心裡的確一動，雖然之前我在學校不是什麼好學生，但我學習成績不差。如果沒有那場變故，以後說不定我還真能夠考上。

但，現在一切都變了，我注定和學校無緣！

“小媽，你彆鬨了，你再給我幾天時間，我會去找工作的！”吃著飯，我淡淡的回答道。

小媽的話讓我心裡亂糟糟的，我是真的想要答應她。上學和工作相比較，我更希望是前者，我從來都沒有工作過，對於陌生的事物，人總是有一種恐懼感。

“方平，你還記得你爸臨走之前說的話嗎？他都走一年了，等他回來之後，要是見你沒有上學，他……他會打我……”小媽抓著我的胳膊，有點對我撒嬌的意思。

我爸離開的確已經快一年了，他走之前的話，我也沒有忘記。小媽期待的眼神，我內心的渴~望，都迫使我迫不及待的答應她，隻是我已經是她的拖累了，難道還要繼續依靠她嗎？

“小媽，謝謝你，以後……以後我會報答你！”看著小媽，我鄭重其事的說道。

我實在是拒絕不了小媽，她開的這個條件，對我而言，實在是太具有誘或力了。出去工作，我已經想了很久，始終鼓不起勇氣，但我也不能永遠做一個閒人，上學最起碼我能有一件事情去做。

小媽好像還有點意外，她的心情本來不錯，這下更開心了不少。她告訴我，已經全部都辦好了，明天我就可以入校。我也同意了，其實我更想在家裡待一段時間，隻是這樣的話，我實在是說不出來了。

這一宿我徹底失眠了，我這幅死樣子，會得到什麼樣的對待呢？

第二天早上，小媽就帶著我來到了學習，後來我才知道，在這個不大的縣城裡麵，是最好的學校。而且我算是外地生，要交不少的借讀費。

當我出現在校園之後，立即引起了一陣轟動。學生們圍著我指指點點，說什麼的都有。雙手攥成了拳頭，有幾次我真想告訴小媽，這個學我不上了，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方平，彆讓小媽失望，好好學習！”離開學校之前，小媽眼神複雜的看著我，溫柔似水的對我說道。

“嗯……”我重重的點了點頭，在心裡下定了決心。

小媽一走，辦公室裡就剩下了幾個老師。一開始他們看我，還挺怕的樣子，但見我低頭不語，呆頭呆腦的，那些年輕的老師，居然和那些學生一樣，對著我指指點點。

“老師，你們笑什麼？能領我去教室嗎？”我突然抬起頭，對那幾個老師說道。

我從來就沒有怕過老師，在之前的學校，如果說是我打老師，那是吹牛逼了，可也沒有老師敢惹我。而且新學校的這幾個老師，他們實在是可惡，拚什麼對我品頭論足？這他媽算什麼老師？

在這幾個老師裡麵，站出來一人，估計她以後就是我班主任了。她也沒有跟我說啥，就走出了辦公室，我自然跟在了她的身後。

早自習剛剛結束，走廊裡圍滿了人。我想要昂頭挺胸，可實在是鼓不起勇氣，雖然有班主任在前麵帶路，但依然有不少的學生小聲的議論。

“方平哥哥，是你嗎？”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一旁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隻覺得奇怪，怎麼會有人認識我？回頭一看，她居然是薛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