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搬家

我已經一年多沒有見他了，我被整成這個樣子，他一句關切的話都沒有說，反而以見麵就對我動手。不過我也已經習慣了，從小到大，他從來就沒有關心過我！

“你怎麼一來了就打孩子？你看他……”倒是小媽急了，對著他嚷嚷。

“你給我閉嘴！跟我來！”我爸依然橫眉豎目，冷冷的對小媽說道。

小媽嘴角動了動，但終究沒有再敢多說一句話。而我從小就怕他，被小媽扶起來，乖乖的跟在了他的後麵。

可是我心裡充滿了委屈，我走路一瘸一拐，滿臉纏著紗布，我爸不是沒有看到。如果他把我當兒子，總該說幾句關心我的話。

“哎，你到底想去哪裡？方平還有傷，不能到處亂跑！”走到醫院門口，小媽實在是忍不住了，儘量心平氣和的對我爸講。

“廢話真多，他這不是還沒死嗎？回家！”我爸頭也不回，然後就攔住了一輛出租車。

小媽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我衝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彆對牛彈琴了。不單單隻是我怕我爸，小媽也是如此，我爸以前回來的時候，小媽沒少挨他的打。

現在我和小媽更親近一些了，真想不通，她年紀輕輕的，怎麼會看上我爸呢？他是長得真沒有男人樣，頂多也就一米六的個頭，跟個瘦竹竿似得，最可氣的是，三腳都踹不出個屁，和他在一起，空氣都好像是凝固了一般。

坐著出租車，很快我們就來到了出租的小院之中，這一番折騰，我出了不少的虛汗。小媽扶著我休息，好一陣忙活。可是我爸都懶得看我一眼，就是坐在床沿上，一根接著一根的吸煙。

“喂，你說句話行嗎？你打算怎麼辦？方平這孩子倔，你是知道的，要不……要不給他換個地方？”小媽坐在我一旁，試探著問我爸。

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我爸一句話都沒有說。小媽的話說完，我頓時看向了我爸，雖然我沒有想過依靠他，但也想聽一下，他到底打算怎麼樣。

父親這兩個字，對任何人來說，都無比的神聖！

“你怎麼廢話越來越多了？”我爸站起身，皺著眉頭看著小媽。隨即，他終於瞥了我一眼，眯著雙眼說道：“欺負我兒子，就得死！”

說完這話，我爸轉身走出了房間，小媽想去追他，但是被我爸給嗬斥住了。

我爸這句話，隻是在氣憤之下說出來的，他要是敢殺人，打死我，我也不相信。我耷拉著個腦袋，眼圈有點紅紅的，有他這一句話，對我而言就足夠了。

“小媽，他去乾什麼了？你要不出去找找他？”過了有十幾分鐘，我試探著對小媽說。

我爸的話讓我感動，可是他比我矮了一頭，如果他去找虎哥等人，基本上和送死沒有什麼區彆。我和我爸關係一直不咋地，他性格冰冷，又很少見到他，幾乎沒怎麼溝通過。

“方平，你放心吧，你爸出不了事。我怕的是他把事情鬨大，咱們……咱們說不定要換個地方生活了！”小媽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回頭苦笑著對我說道。

我就是一怔，小媽的話讓我感到不可思議。我爸能怎麼把事情鬨大？難道他還真敢殺人？

其實我還真不如小媽了解我爸，小時候我跟著奶奶，他幾年回不來一趟。後來奶奶去世了，我就和小媽生活在一起了，以前對小媽有敵意，她和我爸是怎麼認識的，我都不是太清楚。

我追問了小媽幾句，她含糊的回答我，隻說我爸肯定能給給我報仇。可是不管我怎麼詢問，關於我爸的事情，她都沒有多說。

天漸漸地亮了，我爸已經離開了幾個小時，實在是太疲倦了，中間我睡了兩三個小時，但睡得並不踏實。可是等我醒過來之後，我爸還沒有回來，我也越來越著急了。

“方平，你放心好了，你爸……”見我擔心，小媽還是在一旁勸解我。

“吱！”

小媽的話還沒有說完，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了。進來的人正是我爸，他還是老樣子，麵無表情，嘴裡叼著一根煙，不過他渾身都是血……

這一晚我爸到底做了什麼，我並不知道，可是不難想出，他肯定是找虎哥算賬去了。我爸這一身血怎麼來的？難道他真的把虎哥給殺了？想到這些，我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如果在無腦之下，我也敢殺人，隻要是人都有可能會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可如果是尋仇的話，誰有膽量殺人？

“爸，你去乾嘛了？”我從床上跳下來，急忙問我爸。

“彆問這麼多！”我爸並沒有回答我，而是把目光看向小媽，說道：“事情已經辦完了，你倆跟我走吧！”

小媽早就猜到了，她準備了不少的行囊，但我爸什麼也沒讓她拿，拉著她的手，就走出了房間。我還有點沒反應過來，聽到小媽在樓下喊我，我才一瘸一拐的朝著樓下走去。

坐在出租車裡，我不時用眼睛的餘光看著我爸，對他實在是太不了解了，他好像是個謎團一樣。一身的傷，昨夜又沒有睡好，我和小媽躺在出租車裡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小媽給叫醒了，已經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我問小媽這是什麼地方，她告訴了我地名，後來我在網上查詢了一下，離著我原來的地方，隻有一百多裡地。

“我給你交了半年的房租，剩下的事情你想辦法吧！”到了住的地方，我爸都沒有坐下，直截了當的對小媽說。

這是一件樓房，的確比我們之前住的地方好。可是小媽現在沒什麼錢了，之前她給虎哥那十一萬，已經耗費了所有的繼續。如果我爸不留錢，估計我們就得挨餓。

“好！”小媽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我爸。然後她一臉期待的看著我爸，帶著笑說道：“我隻希望你多住幾天，好不好？”

“不行，我馬上就得走！還有一件事情，方平的傷好了，你要讓他上學，我不想讓他走我的老路！”我爸點上一支煙，斬釘截鐵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