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孩的心思

車子駛進彆墅區，這的彆墅喝和陸川家的那些有些不同，外牆是清一色的乳白浮雕，雖然看不到裡麵的樣子，但陸川能想象的出是怎樣一個奢侈豪華的樣子。陸川對於未曾謀麵的洛伯伯也充滿了好奇，住在這樣的房子裡會是怎樣一個威嚴的人那？會不會也和坐在自己身邊的陸亦博一樣，每日不苟言笑？陸川看了看身旁的爸爸，一臉嚴肅，絲毫看不到要見老朋友的高興。他就是這樣，任何情緒都掩飾的很好，這也是父子兩個很難交流的原因之一。

車子行進到一處拐進一條小道，道路兩旁是架起的葡萄架，綠色的葡萄藤延伸到架子的頂端使整個小道形成一個天然的綠色山洞，這一景色吸引了陸川，陸川注意到這裡與剛剛過來地方的不同，天然的綠色山洞使視線一下子變暗了許多，隻是幾秒的時間視野忽然開闊，車子停在了一處外牆爬滿綠色植物的彆墅旁，銅褐色的大門緩緩開啟，車子駛進去，裡麵還是彆有一番洞天的，出乎陸川意料的是院子並不大，但布置得很有情調，院子成凸字形，院子裡大部分被花圃占著，花圃的中央一塊地方有一個歐式的亭子，亭子上方和來的小道一樣爬滿了葡萄藤，亭子裡垂下來一個米色的秋千床，陸川覺得這裡不像自己的家裡那樣偌大冷清，一切都充滿了溫馨的氣息，讓人覺得心安。陸川貪婪的享受著這一切，還沒仔細看完整個布置，就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哈，老陸呀，你們來了，我真是想你們的很那！”

陸川聞聲望去，一個中年男子笑著朝陸亦博走去，眉目看起來和善的很，陸川覺得很是親切，想著這個應該就是洛伯伯了吧，和自己想象的並不一樣，看起來是個很隨和的人那！

“哈哈，老洛呀，我們多久沒見了，隻想著掙錢了，把你這個老朋友都給忘了吧”陸亦博握住迎上來的洛子辰。

“怎麼會那，你不會知道我有多想回來呀，那邊的項目不結束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呀”

和陸亦博寒暄著的洛子辰注意到陸亦博身旁的少年，英俊的眉目很是出眾，很難把他和以前那個弱不禁風的小男孩結合起來

“這個是陸川！？”洛子辰有些不太相信的問

“洛伯伯好”陸川聽到他們的談話，確定眼前的確實洛伯伯，很禮貌的回應道，

“哎呦，長成那麼帥的小夥子了呀，看起來你洛伯伯錯過了你好多精彩的成長呀！哈哈”

聽著洛子辰爽朗的笑聲，陸川覺得自己很喜歡這個生性爽朗的人。

“來來來，快到屋裡來”洛子辰急忙把陸家三口讓到了屋裡，此時莫黎很納悶的問道：“怎麼不見蘇梅？”

“哦，蘇梅在廚房忙活那，知道你們來，她親自下廚了，估計忙昏了頭，我也忘了叫她了”洛子辰解釋完，隨即轉向廚房的方向大聲的喊道：

“蘇梅，飯都準備的怎麼樣了，我們的老朋友可來了哈”

“好了，好了，馬上來了啊”蘇梅大聲回應著

“蘇梅親自下廚呀！這次我們有口福了，我去幫幫忙”似乎被這種熱鬨的氣氛感染了，莫黎起身去廚房幫忙，兩個從結了婚一直是有保姆做飯的富家太太在此時似乎回到了當初那種平凡的生活，非常享受此時自己做飯的過程。而廚房外大大的客廳裡陸川看著兩個前輩品著紅酒，感覺這畫麵異常的和諧。

陸川從沒有和爸爸這樣安靜的坐在一起過，隻要兩人在一起總是充斥著火藥味，陸川對此時的氣氛非常享受，這曾是無數次出現在他夢境裡的生活。正當陸川沉浸在這溫馨的時刻時，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破了。

“陸伯伯，您真的來了呀，我還以為媽媽騙我那，沒想到您真的來我家吃飯”嬌嫩的女聲撒著嬌的語氣讓正聊天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轉過頭看向女孩，陸川也聞聲望去。看到麵前的女孩不禁有些驚訝，是洛安！此時的洛安穿著一件雪紡長裙，裙擺拖到腳踝，露出一小段白嫩的腳踝，看起來像一個落入凡間的仙女一樣站在烤瓷的地板上，

“洛安呀，你跑去哪了，這孩子，你媽媽怎麼會騙你那，這個是你陸伯伯的兒子陸川哥哥，還不快點打招呼”洛子辰寵溺的責備著洛安，

“陸川哥哥？”

洛安邊重複著爸爸的話，邊看向爸爸身邊的陸川，突然喜笑顏開。

“我認識陸川哥哥，我第一天入學的時候是哥哥接的我那！隻是不知道原來陸川哥哥是陸伯伯的孩子”

陸川也是沒想到竟會在這裡遇到洛安，對著走過來的洛安笑了笑表示打招呼，陸亦博看到洛安顯然很高興，笑著說道：“來，到陸伯伯這來坐，老洛，你好福氣呀，有這麼漂亮乖巧的女兒”

聽到陸亦博的話，洛子辰笑著說：“老陸，此言差矣，你才是好福氣，陸川多優秀呀，我可是聽說陸川最近又拿獎了”

“爸爸，原來你說的那個人就是陸川哥哥呀，我說怎麼今天聽到陸川哥哥的名字那麼熟悉”聽到爸爸的話，洛安忍不住說了一句。

“你陸川哥哥剛拿下了T市少年鋼琴冠軍那，厲害吧！”洛子辰很誇張的說道，洛安很是崇拜的望著陸川說道：“那陸川哥哥一定很會彈鋼琴嘍”

“這孩子，當然了，你陸川哥哥彈得可比你好幾百倍那”洛子辰開玩笑打擊洛安。

“隻是比較幸運而已，沒有那麼好，洛安彈得也相當不錯了”陸亦博總喜歡把兒子的榮譽歸為幸運，陸川習慣了自己的成績不被爸爸在乎的感覺，隻是笑笑不語，洛安卻很是認真的說道：“陸川哥哥和我去房間彈一曲怎麼樣？走吧”容不得陸川拒絕，洛安拉著陸川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全然不顧身後洛子辰說馬上要吃飯的話。

陸川隨著洛安走進房間，洛安的房間很大，粉色係的布置，蕾絲花邊的窗幔垂到乳白色的地板上，鋼琴就在窗邊，洛安走過去“嘩”一下拉開窗簾，大大的落地窗把外麵美麗的夜景毫無保留的展現在眼前，陸川眼前一亮，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埋頭學習，從來都不知道窗外的夜色是那麼美麗，

“陸川哥哥，來吧，讓我見識一下鋼琴王子的琴技 ”洛安俏皮的望著陸川說。

聽到洛安叫自己鋼琴王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鋼琴王子真是不敢當，隻是從小練琴，彈得稍熟練些罷了”

“陸川哥哥，你就不要謙虛了，快彈吧，我好想聽呀！”

陸川看著迫不及待的洛安，隻好坐在長長的鋼琴椅上，修長的雙手覆在黑白鍵上，隨著黑白鍵的交叉相錯，一起一伏，舒緩而美妙的鋼琴聲緩緩流出，洛安不禁被這樣的鋼琴聲陶醉了，開始隨著鋼琴聲翩翩起舞，洛安一直在學芭蕾，優雅的舞姿在這樣的夜晚顯得尤為曼妙，陸川也被陶醉了，兩個還是人似乎有種無法言語的默契，男孩溫柔帥氣，女孩優雅漂亮，似乎他們就是童話裡的公主和王子，這個夜晚在兩個人眼裡那樣美好，無可挑剔。看著專心彈奏的陸川，洛安心裡升騰起一種彆樣的情愫，洛安心裡覺得陸川哥哥似乎就是自己一直等待的白馬王子，好想就這樣在陸川身邊跳下去。

一曲終了，音樂戛然而止，陸川不禁為洛安曼妙的舞姿鼓起了掌，“洛安，你跳的太好了！”

女孩特有的細膩心思使洛安用手攪著裙子不知該如何開口，陸川並不知道此時的洛安心裡已經有了彆樣的情愫，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隻當是覺得洛安聽見有人誇她有些不好意思。細心的陸川便不再說什麼了。

陸川轉過身開始打量這個房間，陸川將目光落在房間的另一張床上，自己進來時沒有注意那邊所以也沒發現，兩張床雖然一樣大但不同於那一張鋪著粉色單子的床上堆滿了女孩愛玩的毛絨玩具，上麵隻有簡單的兩個抱枕，簡單的格子被罩和床單顯得簡單中性，陸川發現另一邊的布置和這邊也不同，一張寫字台上黑色的電腦孤零零的擺在那，上麵放著幾本不厚的書，很隨意的放在桌子上，有一本還是被翻開的。陸川看著這下不禁納悶。房間另一半的布置和整個房間粉色係的女孩布置顯得格格不入，在陸川看來絕對不是洛安的風格，洛安看到陸川注意這些，說道：

“那張床是洛凡的，洛凡是我妹妹，她不喜歡粉色，但我害怕一個人睡，所以讓她搬過來和我住一個房間，我求了她好幾天才搬過來的，嗬嗬”

“你還有妹妹？怎麼沒見她那？”陸川有些奇怪

“她是我的堂妹，雖然是妹妹，但我隻比她大一個月，嗬嗬。其實，洛凡很可憐，很小時候爸爸媽媽就去世了，一直在我家生活，雖然我們性格完全不同，但我覺得我們就像親姐妹一樣，小時候我經常被彆人欺負，每次都是洛凡幫我出頭，嗬嗬，洛凡就像個小勇士總是為了我和彆人打架，每次我都偷偷的回家給她擦洗傷口，這些都是我們的小秘密哦，她不喜歡回家，現在不知道在哪瘋玩呐！其實我很羨慕洛凡，那樣自由自在的活著，還那樣的聰明，你知道嗎？我很辛苦才勉強考上你在的那所重點中學，可是洛凡很輕鬆就被高分錄取了”

“這麼說洛凡也在我們學校？”陸川不禁說了一句

“嗯，對呀，她平時不怎麼學習的，她就是那樣聰明！”洛安說著臉上露出很自豪的表情，似乎有這樣的妹妹很是驕傲。聽著洛安的講述不知怎麼就想陸川就想起了那個女孩，那樣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和洛安說的叫洛凡的女孩還真像。

“孩子們，吃飯了”洛安的媽媽進來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

“陸川哥哥你得嘗嘗我媽媽做的辣子雞和酸菜魚，那真是美味的很呀，她可是不輕易下廚的，因為你我也享口福了，”洛安親熱的拉著陸川向餐桌走去，蘇梅看著兩個孩子已經那麼熟悉很是高興，想不到內向的洛安和陸川在一起竟然變得活潑起來，蘇梅感到很高興。

兩家人坐在餐桌上吃著蘇梅做的佳肴，很是開心，陸亦博和莫黎對蘇梅做的飯讚不絕口。陸亦博突然想到了什麼，很奇怪的問了一句：“怎麼沒看見洛凡那？她不是一直住在你們家的嗎？”11111111111

“哦，這孩子自從上了初中，非要住校，平時不回家裡來，唉，孩子可憐，仿佛和這個家怎麼也融入不到一起”洛子辰提起洛凡總是很自責。

“這些年你們對她夠好了，不要總是那麼自責，要是懂得感恩，她真不應該這麼任性”洛凡從小就經常在外麵打架，和男孩子跑到野外弄得滿身泥漿，這些陸亦博都曾聽說過，許多和洛家有生意來往的業內人士都知道洛家有一個被稱作“混世小魔王”的女孩，許多被洛凡欺負過的孩子的家長都說那個孩子一看上去就不像是乖巧的孩子，小小年紀卻一副妖媚樣。但洛子辰處處維護這個乖戾的孩子，每當洛凡惹了事一身傷或一身泥的從外麵回來，洛子辰從來都隻是用寬厚的手掌摸摸洛凡的頭笑著說：“餓了吧，伯伯給你帶回來好吃的啦，快去洗洗手吃東西了，雖然每次洛凡都不領情，瞥一眼洛子辰就走進自己的房間，但洛子辰從不生氣，蘇梅有時候都會覺得丈夫太慣洛凡，但都被洛子辰一句頂回去：“這是我欠孩子的”

麵對陸亦博的埋怨洛子辰又開始這麼說“不能這麼說呀亦博，是我欠孩子的，要說洛凡和她爸爸很像，很是聰明，這次很輕易就考上了T市最好的中學，我很替弟弟有這麼個聰明的女兒感到欣慰呀！”

陸川注意到談論到洛凡的時候，原本歡樂地氣氛突然變的有些壓抑，陸川不禁對未曾謀麵的洛凡充滿了好奇，也聽不懂大人們的談話，隻是想著洛凡會是怎樣的一個女孩那？應該是個很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吧，那麼小是怎麼承受失去父母的那？得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複過來吧！ 雖然陸川從沒見過洛凡，但從心底裡覺得這個女孩的辛苦。

飯桌上的氣氛直降下來，最後還是蘇梅打破了沉默“今天難得我們兩家相聚，我們應該一起喝一杯才是呀，是吧，子辰”蘇梅邊說邊舉起酒杯，

“對呀，嗬嗬，來， 老陸、莫黎，我們喝一杯”洛子辰迎合著妻子的提議，也為打破這種氣氛。

圍坐在餐桌的人又開始變得喜笑顏開，氣氛有變的和諧起來，似乎誰都沒有提起過洛凡的樣子。

兩家人都非常享受這種輕鬆愉快的聚餐，拋開公司、應酬、隻是兩家交情已久的朋友聊著天吃著家常便飯，享受著鬆閒下來的快樂。在這時候總是拉著臉的陸亦博也變得很開心，但不知是朦朧的夜色的緣故還是屋裡燈光的緣故，落地窗上透出陸川帥氣的側臉上儘是落寞，雖然這是他向往已久的其樂融融的感覺，但他總覺得是那樣的不真實，好像一個一碰就會破的泡沫，陸川知道爸爸的笑容不是給自己的，當走出這個房門笑容也會隨之消失吧？其實自己有父親和沒有父親的洛凡有什麼區彆那？甚至還不如失去父母的洛凡自由瀟灑，無拘無束，自己一直按照父親希望的樣子去生活，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自己，也許隻有陸川知道自己的這種落寞有很多原因是因為沒見過麵的洛凡，雖然不願承認，但那個隻是在彆人嘴裡聽到的女孩,陸川沒有緣由的想要見見，會是什麼樣子的女孩那？

從洛子辰家裡走出來，夜已經有些深了，北方的九月，在夜晚也不顯得那麼悶熱了，陸川禮貌的和洛家人告彆，

“陸川哥哥，明天我們一起上學吧，反正你要經過我們家的，可以嗎？”洛安小心翼翼的詢問著陸川，

“好，以後呀就讓你陸川哥哥來接你”陸亦博不等陸川回答擅自做了回答，陸川習慣了爸爸替自己做的決定，也從不可以的抗拒，隻是微笑著點點頭說好。洛安看到陸川答應心裡開心但少女的矜持讓她並沒有輕易的表現出來，幸好有夜色的遮掩才沒讓這個有了小心思的少女紅透的臉暴露在大人們麵前。夜微涼，人心動，似夢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