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原來是她

洛安最近變得不一樣了，這點無法逃脫洛凡的眼睛，洛凡在學校裡看到洛安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一個人走在路上還總是傻笑，洛凡知道洛安有事，而且以洛安的性格不出三天她就會要求自己回家住幾天，這件事也就馬上會知道。

“洛凡，等一下”果不其然洛安叫住了正準備去吃飯的洛凡，

“乾嘛？”

“你今天回家裡住好不好，在學校多不舒服呀，我有小秘密要告訴你哦”洛安用那雙清澈的大眼睛望著洛凡，洛凡知道任誰都不會拒絕這樣一雙清澈的眼睛的，

“好呀，不過我現在有件重要的事，很晚才能回家”

“什麼事？我陪你”

“不要，最討厭彆人跟在我屁股後麵，礙手礙腳的”

“是不是又要打架？洛凡，不要總是這樣好嗎？你一個女孩子會吃虧的，和我回家吧，好嗎？”洛安知道每次洛凡這麼說，必定是會惹什麼事的。洛安帶著乞求的目光懇求洛凡

“乾嘛，婆婆媽媽的，不是打架啦，你快回家吧”洛凡最見不得洛安這樣懇求的語氣和他說話，變得有些不耐煩。

“好好，那你答應我，不要闖禍，彆再帶著傷回家”洛安的話總是會觸動洛凡內心最柔軟的地方。洛凡的態度變得溫和了很多，說道：

“我知道了，你快回家吧。我走了”

洛凡把拿在手裡的單肩包甩在肩膀上，不屑一顧的走了，洛安看著洛凡離去的背景，有些擔心，小時候每次洛凡說討厭彆人跟在身後時必定會出一些事，有時候是和一些白天欺負洛安的男孩子打架身上帶著傷口回來，有時候滿身是泥巴，最嚴重的一次是有一次額頭上被劃了一道很深的傷口，血流不止，家裡人都很擔心，但她一言不發。越想越覺得洛凡似乎有什麼事瞞著自己就悄悄地跟在了洛凡的身後。

洛安看洛凡並沒有離開學校，而是跑到操場的儘頭那邊的一個籃球架下立在架子旁，寬大的校服鬆鬆的穿在洛凡的身上，卻仍然掩飾不住她已經發育的姣好的身材。洛凡一個暑假又長高了許多，比洛安高出了半頭。洛凡永遠是那副對任何事情都不屑一顧的表情，看著她那種表情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洛安躲在操場的入口看著遠處的洛凡覺得洛凡原來越漂亮了，她的漂亮是那種很張揚的美，和洛凡的性格很像，洛安不禁羨慕這樣的洛凡，靜靜的等待著她會做些什麼事。

大概過了五分鐘，洛安看到有幾個穿著校服的男生女生從操場的另一個入口慢慢的走向洛凡，發洛安覺得不對勁，洛凡可能會遇到麻煩了，看那幾個人來勢洶洶的樣子好像是和洛凡打架似的，洛凡雖然從小就愛和彆人打架，並且下手狠，但對方那麼多人個頭還都比洛凡高，洛凡應該不會硬碰硬吧？洛凡究竟是想乾什那？洛安有些不安的望著洛凡和那一群人。

“你就是洛凡？”那群學生裡一個瘦高個女生上下打量著洛凡不屑的說問。洛安為了聽得更清楚一些彎著腰悄悄的向操場的花圃旁跑去，氣喘籲籲的蹲在花圃旁正好被花擋住，並且聽得很清楚，

“有什麼話快點說吧，我是不是洛凡你應該早就清清楚楚了”洛凡的回答不鹹不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哼！看樣子就不是什麼善茬，才入學的新生憑什麼那麼張揚，我讓你離程昱遠點！我才是他女朋友”

那個女生帶著命令的語氣似乎讓洛凡很不高興。洛凡離開靠著欄杆的身體站得筆直，比那個瘦高個女生還高出一些，本來帶著不屑的眼光俯視著洛凡的女生不得不微微仰起頭看著洛凡，洛凡的氣場在此時瞬間提升了不少，她一步一步靠近那個女生，漂亮的丹鳳眼瞟了瞟跟在女生身邊的人，眼神裡充滿了不屑，她用那種特有的少許沙啞的聲音低聲對急氣敗壞的女生的說：“學姐，看樣子你是準備打一架嘍！如果打一場能解決的事情那我自當奉陪，但也許你該了解誰應該離誰遠點，原來那是你男朋友呀！最近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麵，我想甩都甩不掉，我和你打一架讓他離我遠點怎麼樣？”

瘦高個女生沒想到洛凡會這麼說，準備好的一堆話說不出來，一時愣在那裡，洛凡拋下他們，瀟灑的轉身離開，細碎的發絲在夕陽下擺動，洛安看著逆著光走來的洛凡有種說不出的美豔，連洛安這樣的女生都看呆了。

洛凡走到花圃拉起躲在那的洛安就狂奔起來把那些剛剛反應過來追著要打架的學生甩在了身後。

“呼~ 洛凡，我、我跑不動了，呼~”從小體質弱的洛安被洛凡拉著跑了很久，終於撐不住了，洛凡看了看得身後那些人沒有跟來，拉著洛安走進一家街角的咖啡廳。

坐在咖啡廳的軟椅上，喘了好久的洛安終於平靜下來，很好奇的問洛凡：“你怎麼知道我在花圃那躲著？”

玩弄著咖啡杯的洛凡聽見洛安問她這個不禁勾起嘴角笑了一聲：“就你，隻知道把臉遮住，身子都在外麵露著，瞎子都能感覺到有人蹲在那”

聽見洛凡這麼說，洛安不好意思的反駁：“哪有那麼誇張！對了，還有一開始你那麼鎮靜，怎麼突然就跑起來了那？”

“你傻呀？不跑等著他們撲上來打我呀? 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打架，哪會那麼輕易放過我，我隻是故作鎮靜唬住他們，我可不打沒準備的架”洛凡得意的挑著眼角告訴洛安。

“小時候還不是有人小小的個子就和一個大胖子打架，滿身是傷的回家，”洛安看著得意的洛凡忍不住奚落她，也隻有和洛凡在一起洛安才會有調皮的話說出口，因為洛凡和洛安在一起時也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不需要強勢、不需要偽裝。就像洛安告訴陸川的，洛凡和洛安和親姐妹一樣，隻是這對正在打鬨的姐妹並不知道陸川正透過咖啡館的玻璃窗正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們“洛安怎麼也認識這個女孩？”

陸川看著洛安麵前那個笑的沒心沒肺的女孩，怎麼也不能和那個總是對外界抱著戒備、臉上總是滿不在乎的女孩聯係在一起，久久的佇立在咖啡館外麵沒有挪動腳步。

正愣神的陸川被坐在咖啡館裡的洛安透過窗子看到了，洛安隔著窗子滿臉欣喜的向陸川招手讓他進來，陸川本來不想和洛安打招呼了，但洛安看見他了，出於禮貌隻好走了進去。

洛安看著陸川走進來，臉上的那種既開心又羞澀的表情被洛凡看在眼裡，洛凡用腳踢踢對麵的洛安小聲的說：“你今天要給我說的秘密是不是和這個帥哥有關那？”被洛凡說中的洛安不禁又驚又喜，臉上一陣緋紅，但嘴上還是不承認：“哪有？你彆瞎說，他是陸伯伯的兒子”看著洛安紅透的臉洛凡隻是笑笑不說話，隻是毫無忌憚的打量著走過來的陸川。

“陸川哥哥，你也在這呀？！”

“哦，洛安，我其實是放學去找你，但沒等到你，我正準備自己走的，但經過操場正看見有人拉著你似乎很著急的，跑得很快，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就一路跟過來了”陸川邊說邊坐在了洛安身邊，

“是怕洛安出什麼事吧！”洛凡故意這樣開洛安的玩笑，但洛安聽了不免不好意思，用腳在桌底踢了踢對麵的洛凡。洛凡隻是毫無顧忌的打量著陸川，陸川被女孩這樣毫不顧忌的眼神打量的很不好意思，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此時咖啡館裡正放著王菲的《天上人間》，而洛凡似乎很喜歡這首歌跟著哼了幾句：“但願你的眼睛 隻看得到笑容 但願你流下每一滴淚 都讓人感動”洛凡的聲音有些沙啞輕聲哼唱這首歌卻顯得更加有韻味。洛安輕聲咳嗽了一聲想要打破這種局麵，她喝了一口咖啡說：“陸川哥哥，這個就是我給你說過的我妹妹洛凡。”接著洛安又轉過頭對洛凡說：“洛凡，這是陸川哥哥，就是以前經常來我們家的陸伯伯的孩子，和我們一個學校那！”

陸川沒想到會這麼巧，原來洛凡真的是那個女孩，隻是看樣子，洛凡已經不記得自己了，也好，免得回憶起小時候的事變得尷尬，陸川笑著和洛凡打招呼，洛凡隻是看了看他便不再說話，陸川不禁有些尷尬，自己似乎每次碰到這個女孩都會滿身的不自在。

三個人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從咖啡館出來走在路上，天氣有些悶熱，洛凡邊走邊踢著路上的石子兒，腳上那雙白色的匡威帆布鞋上滿是土漬，但她看起來絲毫不在乎，仍舊邊走邊踢，任由鞋子帶起的塵土撲到鞋麵上，和洛凡走在一起的洛安和陸川的鞋子上也沾上洛凡帶起的土灰，天生喜歡乾淨的陸川忍不住抬起腳輕輕的拍打了兩下，陸川聽到洛凡的嘴裡輕輕的發出一聲：“切”而就在這時 一場大雨毫無征兆的下了下來，掩蓋了將會發生的尷尬。

陸川拉起洛凡和洛安跑起來，洛凡不習慣被人拉著就試圖甩開陸川的手，但陸川抓得死死的，陸川那樣固執的拉著洛凡的手腕 ，似乎生怕丟下她。陸川手心傳來的溫度讓自己本就愛出汗的手心變得汗津津的。

洛凡的記憶裡爸爸也曾這樣拉著自己的手腕奔跑在雨裡。那時候的爸爸不想要繼承家族企業，自己走在艱難的創業路上，沒有大房子，沒有私家車的優越條件並不讓一家人覺得辛苦。有一次爸爸去幼兒園接洛凡，也像現在這樣忽然下起了大雨，爸爸拉起小小的洛凡奔跑在雨裡，爸爸手心傳來的溫暖讓小小的洛凡感到異常的安全，就算這條路沒有儘頭，隻要有爸爸就什麼也不怕，自從爸爸和媽媽去世的時候自己還太小，沒有太多關於爸爸和媽媽的記憶，所以洛凡總是一次一次的回憶這個場景，隻希望不要連這一點記憶都忘記。每次想起爸爸媽媽，洛凡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幸好在雨裡所以總是偽裝的很強勢的洛凡才不至於被人發現自己正在流淚。

洛凡感受著陸川手心傳來的溫度不再混亂，就這樣任由他拉著在雨中奔跑。

三個人先跑到了離學校還比較近的洛安的家，雖然跑得很快，但還是濕透了，家裡沒人，三個人免去了受家長的詢問。

洛安和洛凡正是身體開始發育的時候，被雨淋濕的衣服貼在身上讓本就內向的洛安有些尷尬，微微弓著身子想要遮住已經發育的地方，一進房門就跑進臥室換衣服。但洛凡並不在乎，邊進客廳邊脫下了外套，緊身的短袖顯出洛凡微微隆起的地方，齊肩的碎發濕濕的沾在白皙的脖頸間，從小就沒接觸過多少女孩的陸川從沒這樣清楚的看過女孩的身體，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洛凡甩甩濕濕的頭發走進了自己的臥室去換衣服，走進臥室之前忽然轉過頭對陸川說：“你先等一下，洛凡再給你找衣服”正盯著洛凡的背影看的陸川被她突然轉頭給自己說話嚇了一跳，支支吾吾的回答：“哦、、嗯、、好”陸川看見轉身離開的洛凡抖動的雙肩“她在笑？”陸川私下想。

不一會聽見臥室裡傳來兩個女孩的笑聲，陸川知道肯定是洛凡把自己的窘相告訴了洛安，站在門外的陸川很是窘迫，拿起濕濕的外套，衝著臥室喊了一聲

：“洛安，我先走了，不用給我找衣服了”說著就逃似的跑去，把洛安那句：“陸川哥哥外麵還下著雨那”甩在了身後，洛安看見陸川跑進雨裡很是擔心，洛凡走過來悻悻的說：“放心，你的陸川哥哥又不是女孩子，大夏天的淋點雨沒事的”，洛安隻好也這麼想來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