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素衣

清晨一早，集市中那家有名的店鋪的老板便早早的派夥計將墨小舞昨日所定的衣服給送到了墨府。

墨小舞見到新做好的衣服，很是開心極了，連忙抱著衣服跑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將齊換上，管家帶夥計去賬房取了銀子！

換好之後，墨小舞在銅鏡麵前看了看自己穿上新衣服的身影，不由得笑了笑，然後將母親大人送給自己的紫玉發簪插在了鬢發上，整個人顯得光彩照人，雖然裝飾十分的簡單，但仍遮不住她身上原來的氣質，反而給人一種很是清新、真實的感覺，不像那些大家閨秀般如此做作！

當墨小舞換好衣服之後，將翠玉拉到自己的麵前，讓她來看看今日她今天的裝扮，竟沒想到她皺眉，“小姐，今日太後壽宴，穿這身衣服應該不太合適吧？畢竟喜慶日子穿著一身素衣……這……”

聽聞，墨小舞笑了笑：“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們要節儉，而且，誰規定壽宴時非要穿紅色這些顏色的衣服了？沒有吧？而且，我穿這件衣服也沒多大不妥吧？很久沒見太後姑媽了，很是想念她呢！你看我，我要是穿了那些古怪的顏色，布料什麼的衣服，我才覺得我很怪呢！還是我這身衣服看著順眼，你覺得呢？翠玉？看這個發簪，是母親大人贈與我的，這些都是可以進場麵的，不是嗎？”

翠玉沉吟片刻，沒有說話，待墨小舞想要轉過身出門的時候，翠玉這才喊叫出聲：“小姐，您這樣穿戴老爺會生氣的，會立刻讓你換衣服的，您快回來！”

但是，墨小舞已經出門，隱約聽到了翠玉的聲音並沒有太搭理她，隻是微微笑了笑：“我知道了，父親大人不會怪我的，我穿這身很合理！”

墨小舞雖這麼說，但是翠玉仍是擔心得不得了，畢竟今日是太後壽宴，穿戴也不可太隨便，可小姐今日穿的如此隨便，喜歡嚼舌根的人還說：小姐明擺著不將太後放入眼中，到時候，有理也說不清了啊？想到這裡，翠玉便隨著墨小舞走去的方向跑去，今日萬不能讓小姐穿這身衣服去參加太後的壽宴！

當墨小舞來到前廳，看到了母親大人和父親大人和墨無痕，便開心的裂開嘴一笑，小跑到母親大人的麵前，微微一笑開口道：“母親大人，小舞來了！您看，您看，這身衣服是不是很不錯？”

那奈斂的臉色也是異常的溫和，見墨小舞小跑跑到了自己的眼前，再看看今日她的穿戴，眉頭不由得蹙起，這丫頭怎麼就穿了這個來去參加太後的壽宴了呢？這不是明擺著讓人說這墨府藐視太後嗎？

還未等她開口，身旁的墨千須便大聲喝道：“小舞，你這算是像什麼話！今日是太後壽宴，可不是鬨著玩的，你穿的如此隨便，是藐視太後嗎？”

聞言，墨小舞臉色明顯的變了變，望著父親冷厲的眼神沒有說話，臉上竟掛滿了一絲委屈。

什麼都不行，為什麼啊？

於是，墨小舞的眼淚便不整齊的撲簌簌的下落。

“嗚嗚……什麼都不行，那穿什麼啊？太後姑母也是我的姑母啊？誰規定壽宴就非要穿紅色這些鮮豔的顏色了？小舞不適合穿這種啊！而且，那些花花綠綠的顏色除了那些大家閨秀會很喜歡，但是小舞不喜歡啊！小舞覺得素色衣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衣服，父親大人，您怎麼可以……”

墨小舞反駁墨千須的話也並非第一次了，可這次卻讓墨千須氣的不行，繼續嗬斥道：“小舞，你是想要全家為你陪葬嗎？這是壽宴，並不是普通人的壽宴，這是太後的壽宴，一不小心出了些差錯，那可是要砍頭的，而且，你今日明知是太後壽宴，卻故意如此穿戴素色衣服，這裝飾也很簡單隨便，不知道的人都以為你這是藐視太後，到時候，我們有理也說不清了！”

即便如此，墨小舞還是不由得嘀咕了幾句，什麼嘛！太後的壽宴與他人的就不一樣了？她才不想要穿那些花花綠綠的衣服呢！難看死了，就如母親大人一樣，母親大人穿的衣服很是沉穩，顯示出母親大人很是慈祥、善良。

但是為什麼她就要穿那些花花綠綠的衣服啊？太難看了，這種衣服隻適合那些漂亮女子穿戴，她可從來就未從妄想過，所以，今日說什麼也不換衣服，就這身打扮了！

況且，就僅僅是因為衣服的事件，太後姑媽應該還不會這麼小氣的去砍了墨府的人頭，而且，太後是我姑媽，母親大人是太後的妹妹，父親大人還是太後的親弟弟，說什麼也不能因為這麼芝麻大的小事而砍了幾個最親之人的項上人頭啊！她和哥哥和皇上小時候還是好玩伴呢！所以，砍頭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擔心半毫，而且，她這麼聰明伶俐，太後姑母也不舍得砍他們家的人頭，不是嗎？

想到這裡，墨小舞就更是信心十足，開始有足夠的能力反駁父親大人了。

於是，她抬起頭，挺胸，望著墨千須氣的不輕的臉色，信心十足的道：“父親大人，太後姑媽是不會砍我們的頭的，而且，你看，她難得要為了一件衣服的事情砍了她弟弟的人頭以及她妹妹、她的侄女、侄子的人頭嗎？這未免也是太荒唐了吧？”

聽聞，墨千須更是氣憤不已，他一世英名，怎會生了她這麼個不孝女呢？真是……剛剛本來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但是，偏偏墨小舞在接上一句，這使得她更加的氣憤了，這丫頭可真是不知好歹！

“小舞，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爹已經與你說的詳細不能再詳細了，你為何聽不懂？太後不可能因顧及我們的關係而放過我們，她可是太後，在堂上，她與我們沒有任何親密的關係，隻有太後與臣的關係，這個你可以懂了嗎？所以，爹說過，一不小心就會被砍頭，如若會估計顏麵以及親情，那麼自古以來，那麼多皇親國戚為何沒有一人幸免？說到這裡，你能明白了嗎？處罰是不論有親情還是等，都是要為了公證，懂嗎？”

墨小舞被吼得不知所措，但是她隻認一點，就是，今日她穿這身衣服什麼事情都不可能發生，著是她斷定的！況且，她是真的很討厭那些衣服……可是，既然父親大人如此反對，她雖然想妥協，可她從來就不是這麼一個乖乖聽話的人，所以，今日，她穿這身衣服是穿定了，無論誰在如此吼她，這樣的絕情依然改變不了，很簡單！

“父親大人，小舞喜歡這身衣服便要穿，如若太後姑媽怪罪的話，便怪罪小舞一人，一切 都隻是小舞的主意、小舞的想法，與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以及哥哥毫無關聯！就算出了事情，小舞也會出來主動承認，不會連累墨府中人，請父親大人放心便是！”墨小舞堅定地目光深深地刺痛了墨千須蒼老的雙眼，對於這個女兒，他有的隻是無奈，卻沒想過她竟會如此固執！

於是，他仍舊是大吼一聲：“小舞，既然如此，你若依舊想穿這身衣服去參加太後的壽宴，你一定要見機行事，萬不可讓有心人抓住把柄，這個……你可明白？”墨千須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既然改變不了她的決定，便隻有讓她稍微注意些吧！雖在心底很擔心，但也隻能當作這是在考驗墨小舞的一件事情罷了！

“小舞知道了，請父親大人放心！”墨小舞見此，本來委屈的神情嘴角瞬間掛滿了微笑，對於父親大人，雖有時對她大吼大叫，很是嚴厲，但是她依然能明白：父親永遠都隻是為了她好，但是，她就是彆固執，一旦決定了的想法，就不會改變！

而且，幾年也沒見太後姑母了，很是想念她，不知道她是否想念她呢？想到與太後見麵的那一刻，兩人緊緊地相擁在一起，墨小舞嘴角的笑容便加深了許多。

還有，上次見麵的皇上表哥，她很想念那一身白衣翩翩的奈天呢！很美很美！美的差點讓她誤以為她是女子了呢！想到這裡，墨小舞的小臉就不由得紅了半邊！

其實，在總是不在意的歲月內，時光總是在指尖邊悄悄地流逝，人們並不在意它，仍是該玩的玩，然而，在幾年後或是多年後，當那一刹那，我們相遇時，時間靜止，物未變，但是人卻變了許多許多，變得很是陌生，完全沒了當年那種溫柔而熟悉的感覺，一切都陌生而遙遠，最後竟不敢觸摸！

晨曦灑落於大地，新的一日，人們的心情必是格外的安好，老百姓又再次進入了繁茂的季節，集市內，小販叫喊著，達官貴人拿著重重地銀子來來回回去某些店鋪買首飾、做衣服，紛紛揚揚，一切又重歸於現在，時光埋沒了許久以前的歡樂與回憶，讓一切從陌生揭示開變成當初層層熟悉而溫柔的回憶與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