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議論

乘上馬車，再去皇宮的路上，墨小舞早已倒在了奈斂的懷抱中沉沉地睡了下去！

“恩……母親大人！”墨小舞均勻的呼吸聲在馬車內緩緩響起。

或是因馬車走的途中內，聲音很好聽，同樣墨小舞還在奈斂的懷抱，所以她便睡得很沉，沒有人可以驚擾到她。

“這孩子……”奈斂的嘴角緩緩扯出了一抹笑容，眸子溫柔如水，深情地望著在自己懷抱中熟睡的墨小舞。

其實，對於墨小舞從小到大她都是格外的疼惜的，在墨府之中，唯有她與墨千須才得知墨小舞自生下來起，便有一名巫師告訴他們：這丫頭的命運將來會很慘很慘……但是，他們兩個都未曾是重男輕女的人，又怎會因巫師這麼一句話而扼殺這個剛出生的小女孩呢？儘管這個時代人們十分的迷信鬼神之說，可是他們兩個不信，因為他們知道，這個世界上隻有人心是最可怕的，人的命運不掌握在彆人的手中，而全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看著墨小舞嬌小紅潤的小臉以及那熟睡的睡姿，奈斂不禁再次哀歎一聲，這丫頭這麼不懂事，以後嫁人之後沒有家人照顧她，在她身邊可怎麼辦呀？這一點是他們墨府最為擔心的了，因為在她這個年紀，很多孩子都已經懂事了許多，但是唯獨她……那麼天真無邪，什麼都不懂，這讓她怎能不擔心？

外麵，十分的寂靜，等到了皇宮外時，偶爾有幾聲老百姓賣菜的叫喊，以及官兵們訓人的聲音，摩擦的聲音偶爾傳來幾下，這讓正在熟睡的墨小舞疑惑的驚醒，眸子還帶著許些困意，但等外麵的雜亂聲音繼而越發越大起來，瞬間，墨小舞的睡意全無，但是仍帶些迷惘，環顧四周，最後視線落在了一旁的奈斂身上，墨小舞迷惑的望著她，開口道：“母親大人，發生什麼事情了？”

奈斂見如此可愛的墨小舞，稍微一愣，但隨即便恢複來，芊芊玉手撫上墨小舞柔順的發鬢間，柔和的笑了笑：“沒事，隻是外麵有些吵鬨聲罷了，我們剛到皇宮門口，你繼續睡……還沒到呢！”

聞言，墨小舞心底儘是好奇心，滿滿的，轉過身來，拉開那大紅色及其他顏色相間的上好的布料所做成的窗簾，外麵一片熱鬨的景象以及前方身材魁梧的官兵，手持著一把劍，讓墨小舞更加覺得這皇宮越來如此豪華，如此氣魄！

“哇……”墨小舞不由得驚歎了一聲，這裡可真是漂亮啊！真不知道皇宮內會是如何的氣魄和豪華啊！想到這裡，墨小舞就不由得激動起來，雖然小時候經常在這宮內玩耍，但畢竟有幾年沒來了，自然而然，裡麵是什麼樣子她已經完全記不太清楚了！

於是，她如白瓷般稚嫩的小臉瞬間堆滿了笑容，很期待很期待……

見墨小舞如此，奈斂臉上的笑意更加加深了許多，她可也是好久沒見過太後了，很是想念她呢！時間過得可真是快極了，沒想到這麼快她的哥哥便已去世如此之久了，這麼說來，她也是好久沒去皇家墓地來祭奠先帝了，待這些天有空時，她定要去墓地去看看先帝！

物是人非，想當年她剛初嫁入墨府的時候，她可還是個嬌慣的公主呢！那時候，可是常常虐墨千須了，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小舞和無痕便已長這麼大了，先帝也已經去世了，奈天已經登基，這些年來變化可真是多啊……一來二去，好朋友都走了許多……

當看門的守衛攔住前方墨無痕那輛馬車時，墨千須從衣袖中掏出了一個明晃晃的令牌在那位阻攔他們前進的侍衛看了看，那侍衛原本嚴肅的臉色立刻變得溫和了起來，十分恭謹的望著馬車內之人，點頭哈腰的笑道：“原來是墨大人……請進請進……：

墨千須見此，隻是微微一笑，然後，臉色立刻又便會之前的表情。

馬上緩緩朝宮中前進，宮中自然也是熱鬨一片，許多官員也帶著自家的家眷，因為這次太後壽宴是允許自帶家眷的，每位女子都穿的花枝招展的，偶爾，也會傳來幾聲清脆的笑聲，墨小舞對這種場麵更是忍不住好奇心，在馬車中回過頭來，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一臉慈祥的奈斂，微微一笑道：“母親大人，我們可以下去去玩玩嗎？”

“你不想早早的去見你太後姑媽了？”奈連微微一笑，芊芊玉手寵溺的撫摸上了她的鬢發，眸子中閃著耀眼的光芒，深不可見。

聽聞，墨小舞立刻委屈的嘟嘟小嘴，清澈的眸子內儘是調皮之色，嬌嫩的小手搖晃著奈斂的兩隻手，撒嬌似的道：“哎呀，小舞見太後伯母又不急於這一時對不對？在壽宴上總是會見到的，不如……趁現在這個好機會，母親大人，我們一起去宮中玩玩吧？你看，小舞也好久沒來這宮中了， 早已忘了這宮中到底有什麼，母親大人帶小舞去看看好不好？好不好嘛……”小舞滿臉委屈，但眸子中仍是那抹調皮之色，希望在這宮中能夠見到皇帝表哥呢……很久很久沒見他了呢！自從上次在墨府前廳一彆之後，他的俊美的模樣以及那深邃的眸子便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中，無法消除，儘管得知再次得知他的身份，以及以後他將有三千佳麗！

“嗯……”奈斂慈祥的臉上露出一抹難為之色，但是見墨小舞繼而在搖晃著自己，而且，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經近快流淌出眼淚了，奈斂不得已，才微微的點頭答應，對於這個小女兒，她可還真沒辦法，見她答應，墨小舞開心的瞬間跳了上去，但是，因她並沒有想到這還是在馬車之內，所以很意外的撞到了車頂，墨小舞隻覺得一陣鑽心的痛襲入心底，水汪汪的大眼睛中瞬間充斥了晶瑩的淚水，她的手摸著被撞壞的小頭。

但是，奈斂見此，卻是擔心得不得了，眸子中儘是疼惜與擔心之色，這丫頭，可真是太魯莽了一些……她剛剛前腳答應，她便猛地跳起來，然後撞壞了腦子，這撞一下並不要緊，可是如果撞壞了這腦袋可怎麼辦啊這是？想到這裡，奈斂便對墨小舞嗬斥道：“小舞，你看你……這麼調皮，你現在在這馬車之上還能亂蹦亂跳嗎？這下還好沒有撞壞了腦袋，可是下次如若撞壞了腦袋這可怎麼辦啊？你可真會讓母親擔心……”

儘管奈斂如此嗬斥自己，但是墨小舞仍知道奈斂是在很擔心很擔心自己，從小到大，她便是家中最疼愛自己的人，連同墨府所有人，也許彆人如此一磕不太要緊，可是還做她那可就是大事情了，她是墨府的掌上明珠，人見人寵，怎能舍得讓她受那麼一丁兒點委屈呢？

“對不起啊母親大人……是小舞太調皮了，竟然一不小心忘記了這還是馬車上麵，所有一個激動便跳了起來，請您不要責怪小舞，小舞真的沒事，現在，母親大人可以帶小舞去宮中玩耍了嗎？小舞保證，小舞絕對會很聽話聽話的，娘親要相信小舞……”

“好好好，母親相信你，來，我們一起下去，你個小丫頭……”奈斂慈祥地笑了笑。

“謝謝母親大人……”聽聞，墨小舞咧嘴一笑，心中可高興了，對奈斂也是十分的感激，有這樣一個母親可真是太好了呢……

墨小舞十分興奮的下了馬車，一身素衣的她，當下車之後，許多人的母親紛紛轉移到她的身上來了，因為她今天穿的著實十分的簡單極了！

一個碧玉簪子，那是奈斂贈與她的，年輕的時候，也是奈斂的母後贈與她的，這時，已經到了她贈與她的時候，她一身素衣，發鬢散散的，但仍隱蔽不出她一身脫俗的氣息，給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令人很容易親近，使人很想與她交朋友，但是，隻是單單礙於身份的麵子，她也並沒有大小姐架子，很容易相處。

待她一下馬車，瞬間成了姑娘們的焦點，就連那些達官貴人等很多人都在指點她，竊竊私語的道：“欸？你看那是哪家的小姐啊？怎麼穿的如此隨便？這應該也是參加太後壽宴的女子吧？穿的如此這樣不貴重，這不是明擺著藐視太後嗎？這……這女子可真是太膽大了些……儘管這些可都是官員，丞相等，但也沒見哪一位大家閨秀如她穿的這般隨便啊！真不知道這是哪家的小姐，如若是我家的，我定把她的狗腿打折了！”

這些言語一字不漏的進入了墨小舞的耳邊，她不由得皺皺眉，她這一身衣著有這麼奇怪嗎？不就是太後的一個壽宴，她穿了一身素色衣服，然後隻是梳理了一個簡單的發飾，不就是如此很簡單的事情嗎？有必要這麼……

想到這裡，墨小舞就開始不滿的嘟嘟嘴。

遠處的竊竊私語奈斂也在聽，優雅的被呆愣地墨小舞攙扶著走下了馬車，她穿著十分的貴重，完全不失氣質，在人群之中，便可一眼望見她，她的臉上儘是慈祥之色，但卻讓人無一不畏懼！

待遠處那些大家閨秀們以及朝中大臣見到了奈斂下了馬車，瞬間大驚失色，連忙走到奈斂這輛馬車跟前，雙雙跪拜，恭敬地道：“長公主安好！”

見如此之大禮，奈斂自然很是欣慰，但是對於剛剛他們這些竊竊私語，奈斂則是很是討厭，望著他們滿臉恭敬地神色，不由得皺皺眉，冷喝一聲道：“你們剛剛在那邊說什麼？本宮怎麼聽到了你們在說小舞？”

奈斂突然的轉變，讓跪倒在地的大家閨秀以及朝中大臣們，瞬間臉色變了變，小舞？莫不是墨府的二小姐，墨小舞？她可是墨府的掌上明珠，就算是聽了她的名字也不敢得罪啊！誰不知道墨府以及這太後娘娘與皇上這些人各個都十分的寵愛她？他們怎敢得罪她？

但是，回想起剛才的事情，才發覺到剛剛他們所說的那個穿著如此隨便的女子原來就是墨府的掌上明珠——墨小舞，想到這裡，他們的臉色無沒有一個變得格外的難看，心想：這下糟了，竟然敢在距離這裡不久的地方光明正大的議論長公主的親生女兒，而且還是墨府以及這些權位重大的人最寵愛的女子，這無非不是闖下了大禍，如果重責的話便是要了他們這些人的腦袋，輕則可不單單隻有幾十大板如此簡單啊！

想到這裡，他們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身體也在不停顫抖著，頭根本一丁兒點也不敢抬起，個個低著頭，聲音顫抖著道：“長公主殿下，微臣們可不敢議論小舞小姐，微臣們……微臣們隻是覺得小舞小姐今日穿這身衣服來參加太後娘娘的壽宴的確是簡單了些，所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