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女人的概念

“寒冰，趕緊睡覺了，都十一點了。”寒冰的媽媽通過門縫說道。

“嗯，媽媽，我知道了。”寒冰應了聲媽媽，並偏頭看了眼鬨鐘，居然十一點了。儘管書籍沒有看完，但黃金睡覺時間是不允許錯過的，這是科學。

寒冰摁掉開關，蓋好舒適的被子，酣甜的睡著了。

今夜月色很濃，並不曾看得到屋外桂樹搖曳的身影。

寒冰如今不再孤獨了，每天都有老師借的連環畫以及童話故事，這些令寒冰愛不釋手，隻是因為家裡頭沉悶的氣氛，讓寒冰感覺到似乎這個家發生了什麼變故。

“寒冰，你在乾什麼？趕緊過來一起玩。”大力的聲音響起，聽起來似乎有什麼喜事。

寒冰看了眼大力，並不曾想去搭理他，隻是覺得很膩煩，膩煩的不是學校，膩煩的是，總感覺家裡頭發生了什麼。

“你究竟怎麼了？”此時大力已經走向前來並坐在了寒冰的身旁。

“我，沒什麼，就是不想玩。”寒冰懶洋洋的道。

“沒有什麼事，怎麼在這兒發呆，肯定是有事。”大力道。

“我說了沒事就是沒有事。”寒冰有點不耐煩了，但大力似乎還是不死心。他看了寒冰良久後托著下顎笑了起來。

“嗬嗬，莫不是有人在追你，所以你猶豫不決？”

“你這是什麼跟什麼，你好神經，你不就是想要去尋人跟你一起玩嗎，你看那兒，那邊，很多人都在等著你去玩，彆來煩我。”寒冰說著折回教室，隻管胡亂的抓本書放在手上便忘記了周圍的人。

後頭仍然站立著大力，仍然在看著走遠的寒冰。

“哎，女人，女人就是麻煩，就是捉摸不透。”說罷便離開了，隨身轉入痛自己般大的女人堆裡。

大力的人緣向來很好，對於今日的寒冰無視的眼神自然心裡頭有點不舒服，但隻是那麼一瞬間的功夫，一切有都歸於平靜。

看遠方的背影，他正牽著女孩的手在玩著老鷹抓小雞的遊戲了，如今八歲的年齡，自然是玩的年齡，隻是寒冰天性就成熟，自然自己的小小心思多些。

“今日回家，是否再度發生昨晚的爭鬥？”寒冰自言自語的道。

她的思想再度回到昨晚。

“你的電費都兩個月沒有交了，若是不交，從今天晚上開始停你的電，你自己酌情考慮了。”電局來的一位大叔對這自己的媽媽道。

“我不是不給錢你，隻是，你要寬裕我一點時間，我丈夫過兩天就回來。”

“你丈夫，此時此日，你的丈夫還真不知道是誰的丈夫了，哎，你還為他做這座那，你看看，你大好的青春就浪費在帶小孩子洗衣做飯，種田上了，想想你的丈夫，如今正是年當益裝，不再是從前的那個了。”他說著便離開了。

留下我的媽媽呆愣在原地，以及我這個說話毫無分量的小孩子。

此時自己的奶奶也來了，她看著我媽媽並沒有多說話，隻是緩緩地道：“兒媳，你受苦了。”便不多說，離開了。

我媽媽此時此刻不再如原先，如此冷靜了，突然間的哽咽，在整個客廳傳響。

我更知道我媽媽已經承受不住此時此刻的打擊，對於家不曾願意入門的這個有著小有名氣的父親，我知道，我所見到的更是少之又少。

“媽，你要哭就哭出來。”此時最冷靜的是我。而奶奶，出門的奶奶並沒有我冷靜，我更知道在門後哭泣的奶奶的聲音，隻是因為我不懂，不懂得這一切的一切，隻是，隻是這一切我不曾想要人了解，更不想要人知道，我其實長大了，更懂得該如何去適應這變故的家，

而媽媽，這個有著喜怒無常的，母親以及疼愛我父親的奶奶，這五位年邁的媽媽，他們有著女人最柔弱的一麵，而我這一切我隻是被時間所埋沒了，不再有了。

媽媽用敬意的眼神看著我隨即聲嘶力竭的大哭了起來，不知哭了多久，鬨了多久，知道不再有了聲音，天也漸漸黑了起來，她才站了起來，看著我，緩緩的用手撫摸了一下我的頭。

後務必吃力地道：“冰兒，不是媽媽狠心，隻是你的姐姐比你有出息，若是有那麼一天我跟你爸爸離婚，我沒有如此多的精力照顧你，所以，我隻能丟下你，帶你姐姐離開。”

我淡定的答道：“我懂，我明白媽媽您心，我會懂得。”並笑了起來。

“因為隻要你過得好，那麼一切便都是浮雲，其實我的內心比誰都明白，因為我是這個家多餘出來的人，沒有誰能體會我的心，正如此時此刻，我再度被遺棄了一般。

“媽，媽，難道我真的就是多餘的嗎？“寒冰看著語文書，看著這個能給予自己知識的一本毫無血性的幾頁破紙。

難過的一天總是最漫長。知識今日回家，寒冰總還是有點害怕，還破的是自己的丈夫突然回家，一瞬間自己就會被遺棄，她此時倒是很期待自己的父親不要回來，那樣，至少自己的媽媽能夠在這兒多呆一天，那麼自己便不再是一個沒有媽媽要的野孩子。

半夜二更，寒冰家的門響了，是寒冰的小姨同大姨。

“你，你們怎麼過來？”寒冰的媽媽打開了門縫看了眼門外，見是他們便讓了進來。

“我現在要告訴你，二妹夫此時在牢房，你是願意救他還是不願意？”寒冰的大姨一進門便開門見山的說道。

“他，他怎麼會在牢房？”寒冰的媽媽看著風塵仆仆的大姐道。

“我也不跟你都圈子了，因為你妹夫喝醉酒這才招了那個女人，本來剛開始說要他娶她，後見他有家室，這才要他賠錢幾十萬，這才沒有錢，被女人給告了，這才入獄的，如今需要錢去取人，你快點拿定注意，我們都在想辦法。”大姐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末都說了一遍

。

“那當然是去取人了，我將我的嫁妝都拿過來了，看有多少，看還能不能去再湊點，五萬取人的，估計也有個一萬多。”老三說著將整個的首飾都倒在了桌上，琳琅滿目，還有百元大超。

“還有，我這兒也有，估計也有個八千九千的隻是不夠，若是不夠，我再去借點，還有，你們也可以去借點，隻是必須要在今天解決問題的。你看看怎麼辦？那兩個男人都在想辦法了。”大姐看著她，看著這個呆愣的女人。

“若不是他去招花惹草又怎麼會去那種地方，這一切都是怪他，我恨他。”寒冰的媽媽突然跌倒在地。

“二妹，你，你怎麼了？”大姐看著這個自己疼愛的妹妹道。

“就是他的錯，自己犯的錯誤就得自己去承擔。”寒冰的媽媽惡狠狠的說道，儘管說話很狠毒，但也難掩飾內心的痛苦。

“姐，現在不是慪氣的時候，之前據說要陪十幾萬，因為大姐夫去買通人情這才出一半，你就先想下辦法。”三妹說道。

“是，趕緊商量下，畢竟是寒冰，可不能讓他在牢裡呆一輩子，那可是你們母女的一生了。”大姐將手輕輕的搭在了她的肩上。

“就求你幫他吧，就求你幫他吧。”突然的一個聲音傳來，是他的媽媽。她看著這三個女人。

“媳婦，我知道你的心腸好，我更知道你所受的苦頭，但我畢竟是一個母親，我希望你能幫助他，我們不能因為他而讓五個孩子沒有了父親了。”她說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媽，你這樣豈不是折煞我了嗎？你趕緊起來。”

“是，你趕緊起來，親家母，你趕緊起來。”其餘的兩人連忙扶住她。

“媳婦，你若是不願意幫忙，那我就不起來了。”

“我，我也在想辦法了，不是我不幫，我隻是沒有如此多的錢幫忙。”

“這個，這個，你看看這個能行嗎？”老太婆頓時沒有了眼淚，她手中此時拿著的是一塊翡翠玉，看上去已經有些年代了。

“這個？”大姐看著這塊玉，她向來是行家。

“哇撒，好美的玉。”老三也叫了起來。

“這可是清代的翡翠玉，我從來就沒舍得拿出來，但今日，自己的兒子居然犯了如此大的錯誤。”她看著玉，似乎對這玉有著莫須有的感情。

“這個玉，最起碼能賣到三萬多，看來妹夫有救了。”大姐看著玉。

“嗯，隻要能救他。”老太婆說著將玉再度包裹了起來放在了大姐的手上。

“難道，自己的父親真的出事了嗎？他們為何如此晚道我們家，連一口水都沒有喝，如今卻要離開了。”寒冰看著這一群來去匆匆的人。

此時，她的奶奶坐在了椅子上，看著仍然在沉默的媽媽。

“兒媳婦，謝謝你。”老太婆道。

“他是我的丈夫，救他是我這個做妻子的責任。”寒冰的媽媽漠然的道。

他們之間又是一陣沉默，從事寒冰是知道的，自己的父親痛自己的母親肯定有一段時間是不需要離婚的，那麼自己還是可以在那個學校讀書，還是可以同大力一起玩耍，以及跟老師一起嬉戲，她一想到這兒嘴角止不住上揚，因為她太開心了。

今晚，寒冰做了一個可愛的夢，她夢到了自己同大力去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國家，在那兒他們好開心好開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