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恐慌沸騰

“吼！”

山巔，一頭狂怒的荊棘地從龍攀著嶙峋岩石虎視眈眈，衝著朱毅與文彩衣嘶吼，警告之意極其顯著，若是他們上前搶蛋，就會被那恐怖巨獸一口嚼碎。

“冰霜巨人，比蒙巨獸，荊棘地從龍，都是能輕易虐殺鬥王的家夥……”文彩衣嘟囔道，失望溢於言表，畢竟她本想要奪得那枚暗從龍的蛋，中興皓月的。

“也是昔日我想得太簡單，縱然是一株神藥，一塊神礦，都有寶藏守衛的魔獸存在，眼前是暗從龍的蛋孵化，縱然暗從龍沒空親自守禦，派遣點手下照看也是理所當然。”文彩衣歎道，心中對蛋的覬覦已是去了七七八八。

朱毅皺皺眉頭：“如此多的戰爭巨獸，咱們縱然想要渾水摸魚的話，也是徒勞無益。暫且收斂心思，在一旁看看是否有其餘強者來襲吧。若能渾水摸魚，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一番，倒也極好。就算一無所得，能夠令咱們身後的追兵跟那些巨獸廝殺，也將大為削弱它們的勢力。”

文彩衣拍手叫好：“嗯，說得是呢，我即刻將隱藏秘法消除，讓那些傭兵刺客追殺來，待得他們醒悟時，已踏到巨獸們的警戒區中了，哈哈。”

朱毅微微一笑：“要應付那些家夥，就得釜底抽薪，若能假手於魔獸，想必是極好的。”

他們即刻後撤，對盤踞在山巔的荊棘地從龍表露出敬意，再加上他們退出警戒區，立刻就令它安分下來，繼續寵溺的盯著那枚蛋，隨後坐穩打著呼嚕。

冰霜巨人與比蒙巨獸打鬥半晌後，都疲倦了，竟然握手言和，絕地刨出數頭埋藏的肥牛，啃食起來。

這些都令朱毅和文彩衣瞧得目瞪口呆，看來那些巨獸竟都是頗有智慧的家夥，而且也絕非敵人，彼此隻是打鬨著玩，儘管如此，也依然殃及方圓十裡，震天撼地。

“他們帶的……乾糧。”朱毅澀然苦笑，搖搖頭，“看來要謀奪那枚卵的計劃真的隻能宣告破產了。就算鬥王強者到來，也必然是被撕成肉醬的下場。”他心有餘悸的看著周圍戰鬥餘波導致的爛攤子，心中警覺得很。

“我在皓月坐井觀天了。”文彩衣默然，“來到綠影仙蹤之森，才知曉世上有那般多的強悍巨獸，恐怖魔獸，遮天強者……我們皓月若非老祖宗是鬥聖巔峰，半步踏入鬥神，怕是有亡國的災禍。”

朱毅心馳神往：“你們皓月帝國有即將踏入鬥神的巔峰強者？那可真是幸運……你是皇族，應該能得到他的親自指點吧，現在你的修為臻至鬥狂幾重了？”

文彩衣霞飛雙頰，怯顏赧然：“才隻鬥狂三重，但……但是我修煉的是鳳皇業炎，出名的進境緩慢，在皇室供應了極多的靈藥支持下，也依然很慢。”

朱毅早有耳聞，不禁驚奇道：“就是能夠開發你的煉獄鳳皇血脈，令你獲得無限涅槃重生的強悍鬥氣？”

文彩衣嘻嘻笑笑：“這倒是沒甚麼重要，得修煉到鬥王，才能獲得第一次重生，還得將魂魄固定冰封在隱秘之地，麻煩得很。關鍵是鬥氣能夠熔煉業炎，它是懲惡揚善的至尊焱火呢。”

業炎，贖罪之火！宗教中的神聖之火，隻要有罪者儘皆被焚燒殆儘，純潔者方能永生。但按照神聖教廷的另一套說辭，人人有罪，也就是說在業炎下縱然是嬰孩都背著前生那虛無縹緲的罪，會被燒成焦炭，極其可怖。

換言之，業炎是對生命最富威脅的恐怖焱火，一星之火，就能燎燒掉一城百姓！難怪文彩衣寧願犧牲修煉速度，也要將鳳皇業炎修煉到底，這門恐怖鬥氣實在太威猛。

朱毅想到自己那門鬥氣，頗感氣悶，按照皓月記載，當鬥者修為臻至鬥神，破碎虛空，踏儘壁壘，就能穿梭到三千大世界中，繼續探索世界未知麵，或則位麵殖民，攫取無儘財富與神器。

地球上的一本殘缺鬥氣，應該是巔峰鬥神的遺物才對……也不能如此說，可能是鬥神麾下小嘍囉都懶得看丟棄的，畢竟自己修行著甚至覺得它不如焱火厲害，沒有屬性，修煉出的鬥氣也頗為羸弱。

人比人，氣煞我也。朱毅歎息，陪伴著文彩鳳在周圍覓得一個山洞，然後他便伴美一同藏匿其中，再讓斯拉克激活陰影，將他們都遮掩起來， 免得被其餘闖到山洞裡來的家夥給搜到。否則就沒法令追兵與巨獸廝殺，他們自己漁翁得利了。

蜷縮在山洞中，彼此相挨著，朱毅嗅到她身體上的香味，不禁覺得心中異樣。文彩衣同樣俏臉微紅，抿唇不語，渾身微有香汗。

很快，就有大群馬隊洶洶而至，裹挾著極多傭兵，皆都往荊棘地從龍的地盤衝來，想要將文彩衣擊斃在荒山野林中，獲得皓月皇嗣的巨額懸賞金。

隻是短短時間，很快就有轟隆的馬蹄聲響自遠方傳來，震撼大地。

文彩衣微微變色：“傭兵先生，看來他們賊膽很大，竟然全員嘯聚在此……應該有約莫千餘，其中起碼有五十名鬥狂強者，三名鬥王。”

朱毅微微鬆氣：“甚好，沒有鬥聖的老怪物，暫且安穩。”

文彩衣撇撇嘴：“若他有那等能量雇傭到鬥聖，肯定不惜財富的，但鬥聖在任何帝國都是供奉級的強者，地位超然，豈會被一皇子呼來喝去。”

他們正閒聊著，很快就有一群鬥狂洶洶衝來，隨後朱毅指揮斯拉克潛匿出來，然後將它的視野共享給他。

朱毅隨後就清楚看到，山巔的巨獸三巨頭已然暴怒，瘋狂的衝下山麓，向襲來的人族傭兵們衝去。它們不蠢，要先下手為強！至於敵人是否是路過，它們根本懶得想，在它們意識中人族貪婪成性，既然看到暗從龍殿下的卵，必然心生覬覦。

果然！

如它們所揣測的那般，來者們看到那枚幽能沸騰的卵後，皆都熙熙攘攘吵鬨著，紛紛露出貪婪與覬覦交織的複雜神情。

朱毅甚至看到，先前貝克與福克斯男爵那批人，也被裹挾在人流中，都好奇打量著那枚卵，卻是分辨不出是何物種，但隻要不蠢的人，隨隨便便根據守備者的強度就能看出貓膩。

能夠令冰霜巨人，荊棘地從龍，比蒙巨獸，此等恐怖魔獸都心甘情願捍衛的魔獸……會是何等的存在？

“眾位傭兵，按照傭兵工會的通用規則，我們虓虎傭兵團，願意分潤十萬金幣給諸位，獲得全麵裁決權，不知各位是否有異議？”傭兵中，一名披著華麗劍袍的男子扛著大劍出來，他像是石頭城堡中的雕像一般堅毅，飽經風霜，神情堅韌若鋼鐵，赫然給人一股驚濤駭浪中大笑弄潮的觀感。

“劍袍鬥王斯賓克斯！”

眾傭兵紛紛垂首，恭謹起來，收斂所有平素的痞性，他們在大名鼎鼎的劍袍鬥王麵前，絕不敢隨意表現，畢竟那可是傭兵界的傳奇超新星啊——成人禮時徒手格殺魔蠍沙王，三十歲踏入鬥王，一身白銀鬥氣震撼疆場，擊斃軍神卡爾普斯，一舉被封劍袍。

須知，在斯賓克斯效勞的國家王教騎士團中，劍袍封號意味著神聖教廷的承認，他若能在五十歲前踏入鬥聖，宗教裁判所的巨頭將被他內定！

“我們同意。”

傭兵們交頭接耳後，都覺得他們畢竟實力羸弱，要在那枚蛋上分一杯羹太艱難，但若是趁火打劫的話，唯恐觸怒於他，實在得不償失。現在人家慷慨的願意贈給十萬金幣，令他們撤走，也是一筆好生意，況且能夠賣份人情給劍袍鬥王，何樂不為？

斯賓克斯解決完迫在眉睫的事情後，便是淡淡笑笑，示意己方簽署一份契約，在傭兵們撤走後，自然日後能夠到傭兵工會領取賞金，但若是有人偷偷潛回，當然會受到雙倍懲罰，而且將被傭兵工會列為黑名單，永久拒簽。這也是傭兵工會為保障誠信做出的選擇。

“那劍袍鬥王斯賓克斯，正是我弟弟的心腹……十日前，我都喊他做斯賓克斯叔叔的，沒想到他翻臉要殺我，罔顧母後對斯賓克斯家族的厚恩。”文彩衣憤懣的道，捏緊粉拳，對背叛者有著極大憤怒。

朱毅皺皺眉頭，心中略微不安：“他頗有手腕，在驅走那些傭兵後，一己之力應付三巨獸，說不準尚且藏著一些壓箱底的絕技，我們此番可能要徒勞無功了。”

“他的確有一門鬥技，頗為玄奧。”文彩衣深以為然，笑笑，伸手指著朱毅的額頭，“他的鬥技名曰三千狂飆，能夠驟然令自己速度翻倍，敏捷無雙，輕易甩脫身後所有追兵，也能令追殺對象無所遁形。”

朱毅一怔，隨即搖頭笑笑，也沒說什麼，其實他掌握的十數種身法中，隻是令速度翻倍的極多，譬如八步趕蟬，神行百變，扶搖直上，都能有那般效果，而且他也有數門遠遠超過那等速度的武學，極其厲害。

“驅趕掉那些傭兵後，他們應該要攻略巨獸了。三名鬥王，三頭巨獸，照理說巨獸要強悍得多。”文彩衣若有所思，鳳眸瞥向劍袍鬥王斯賓克斯，她從小在他指教下成年，此刻固然決裂，但論對其人的了解，卻無人能夠與文彩衣媲美。

“斯賓克斯的話，應該會令鬥王糾纏巨獸，騙得它們團團轉，再趁其不備，發揮自己三千狂飆的優勢，捷足先登那龍蛋！”文彩衣將斯賓克斯的慣用伎倆說出，登時愁眉苦臉，“沒想到他們勢力如此雄厚，竟然又雇傭到兩名鬥王強者。若是知曉他們有足足三名，我說什麼不能引他們來此，免得……他能得到龍蛋。”

朱毅心如明鏡，知道她嘴中的“他”多半是弟弟，無論是誰，在被至親叛變後，也會由愛生恨。尤其當文彩衣被一路追殺後，心中定然對其弟弟盛怒，早已與其決裂。

“我倒有辦法，完全能夠將計就計。”朱毅忽然展顏微笑，露出智珠在握的神情，瞥向文彩衣，“隻要你的判斷沒錯，我們或則能假手虓虎傭兵團，趁勢篡奪龍蛋！”

“當真？”文彩衣又是驚喜又是不信，她覺得朱毅固然年紀輕輕就能有鬥狂修為，已是出類拔萃，但那隻是在傭兵中罷了，若是放眼皇族與皓月帝國鬥氣強者集團，也就隻是普通精銳罷了，絕非驚才絕豔之輩，但他竟有法子製裁刺客，的確有些古怪。

朱毅見她有些不信，卻也懶得反駁，隻是神秘兮兮的微笑著，雙手合十，準備積蓄鬥氣。

果然！

其餘兩名鬥王強者應該得到斯賓克斯的承諾，看劍袍鬥王的肉疼，與鬥王雙雄合不攏嘴的笑顏，便知其已然完成協議，隨後一名黑袍鬥王就衝向冰霜巨人，手中烈火蒸騰，一名紅袍鬥王腳踩著一頭血魔獸，轟隆隆的鋼鐵戰車般向前碾壓，對付上荊棘地從龍。

劍袍鬥王斯賓克斯，則是一言不發的拔出背脊上的大劍，豪光閃耀，衝向比蒙巨獸。

朱毅心中凜然，立刻對文彩衣的判斷信了九成。那冰霜巨人懂得霜凍天賦，能夠凍僵與其交戰者，大大限製其移動速度；那荊棘地從龍背生雙翼，絕對是巨獸三巨頭中最迅捷的，唯有比蒙巨獸，隻能在陸地上橫衝直撞，且因體型壯碩，導致較為緩慢，也就是說，比蒙巨獸是最容易甩脫的。

若要竊蛋的話，顯然比蒙巨獸就該是斯賓克斯選擇應付的敵人。否則，按照那些鬥王的實力，最強的斯賓克斯定然要正麵強撼荊棘地從龍，免得他人無法應付。

況且，其餘眾傭兵竟同樣撤走，明顯是提前離場，免得竊蛋成功後三名鬥王要跑路時，卻被己方腳慢的弱者掣肘。

“他們應該是在按照我的說法……斯賓克斯教給我的兵法中，多得是欲擒故縱和聲東擊西之術。”文彩衣撇撇嘴，顯然對斯賓克斯頗為忌憚。

朱毅笑笑，道：“呆會，我即刻衝出去後，斯拉克會為你指點方向，我脫身後，鬥王們定然尾行於我，而你趁機也離去便是。斯拉克與我有心靈契約，隨時隨地心意相通，它說的話便是我的話。”

朱毅腰間水囊中跳出一隻微縮版的小魚人，趴在文彩衣掌心，頗為袖珍可愛，不禁令她煞是歡喜，翻個嫵媚白眼：“原來你還藏著如此一手呢。未來的陰影皇帝……但可惜的是，小魚人在魔獸王者中排位靠後，若想到究極成熟體，真是難上加難。”

朱毅笑笑：“斯拉克是我的夥伴，若是能晉升到王者，固然很好，就算沒有，也有我保護他，我們總是風雨同行，一起踏上冒險征途的。”

斯拉克嘻嘻笑笑：“主人說得是，反正我能跟著主人蹭吃蹭喝就好啦。做魚的時候，我就有一個夢想，要踏上陸地品鑒所有種族的所有美食！哼哼。”

“飯桶魚人。”朱毅寵溺的笑著，給它一個爆栗。

劍袍鬥王斯賓克斯輕易的與比蒙巨獸糾纏著，他的大劍是星辰隕鐵鍛造，瞧起來固然厚重，但其實其上有天然的懸浮圖騰，頗為輕巧，因此他的敏捷又增添三分，比蒙巨獸其實根本沒法追上他的身形，隻是斯賓克斯故意放水騙它罷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斯賓克斯淡淡冷笑，心中回蕩著皓月帝國的古諺。

他滿眼都是熱切，企盼的緊緊盯著那枚蛋，心忖：待得文祥瑞殿下獲得龍蛋，必將激發皓月皇族的真龍血裔，勉強能夠媲美文彩衣公主的煉獄鳳皇之血了。龍鳳呈祥，應該是同一檔次的血脈。文祥瑞殿下娶的是自己姐姐，隻要他登基，自己必將飛黃騰達，享儘福緣。

心頭火熱的斯賓克斯驟然閃身騰空，隨後踏上虛空，三千狂飆釋放，隔著一裡方圓，就猛烈的破碎空氣，向那龍卵抓去。

說時遲，那時快。

電光火石間，誰都未曾料到，在龍卵正下方，本該是山麓陰影的地方，赫然有一名蒙麵少年郎現身，衝著斯賓克斯淡淡一笑，嗓音沙啞，顯然是假音：“劍袍鬥王閣下，謝謝您替我纏住巨獸們。”

斯賓克斯隻覺得脊梁發寒，渾身僵冷，暴怒大吼：“鼠輩，休想截胡！”

他自信三千狂飆的速度駭人，在皓月帝國中也是翹楚，何況弱者出沒的綠影仙蹤之森？須知，王國對傭兵的優惠隻有鬥王級彆的家夥才願意接受，而且隻有低等鬥王，像他這等老牌鬥王若非是要為擊斃文彩衣掩人耳目，才不會接受呢。

但是！

蒙麵少年突然按照北鬥七星步伐，狂踏數步，腳底有星辰灼燒，那赫然便是蜀山的“步鬥神通”，而且他的雙肋下赫然有銀芒凝聚成銀翼一般，那正是極品輕功“浮光掠影”的標誌，隨後朱毅雙手揮舞，竟然狼狽得像逃命一樣，頗為狼狽，但那卻是“神行百變”。

三門神功齊出！朱毅刹那若閃爍一般，現身在龍蛋旁，一把將其抓住丟到戒指中，隨後劇烈喘息著，似乎頗為耗神，但依然淡淡笑著瞥向斯賓克斯：“劍袍鬥王閣下，多些出手襄助嘍。”

他說得俏皮，顯然是調侃斯賓克斯，不禁令其勃然暴怒！

“小賊，休想逃走！”他的三千狂飆瘋狂噴薄著鬥氣，要追上去揪住朱毅的衣襟。

朱毅似乎力道耗儘，步鬥神通已然收起，浮光掠影同樣消失，隻是亡命般施展神行百變，奮力往森林中逃跑。

斯賓克斯心想：小賊才隻有鬥狂修為，連續施展三門鬥技已是極限，聞所未聞，必然損耗恐怖，鬥氣已被自己壓榨乾淨了，隻要我肯賣力追蹤，想必很快就能輟上他，待得他力道耗儘，就能將其捉住殺死了。

一念至此，斯賓克斯心中狂喜，對龍蛋的“失而複得”頗感慶幸，也篤定準備在攆上朱毅後，將其淩遲虐殺，以泄心頭之恨！

朱毅依然拚命一般擺動著雙臂，顯得滑稽可笑，小醜一樣，令斯賓克斯愈發確信：鬥狂小賊的鬥氣即將消耗殆儘了！

“小賊，將蛋交出，我暫且饒你半條命。”斯賓克斯心中忽然想到，若他惱羞成怒，臨死前發狂，將龍蛋摔得粉碎，就得不償失了，為求穩妥，便出言假意寬恕道：“身為劍袍國教騎士團的成員，我們素來慈悲，以鬥神之名，隻要你肯歸還龍蛋，我就確保你安然無恙。”

“哦？”朱毅嘿嘿笑笑，嗓音沙啞如金屬摩擦，格外瘮人。

斯賓克斯心中盛怒，本來試探對方言語，想要記住他聲音的伎倆也失敗了，但他依然露出和煦笑容：“鬥神說，人人該相敬相愛，暴怒，傲慢，殺戮皆是罪孽。我們該杜絕！”

朱毅似乎被說服，腿腳哆嗦得愈發厲害，顯然是強弩之末。

“小賊！隻要你顧忌於我，沒法在第一時間砸碎龍蛋，我就能在你愣神片刻釋放狂怒鬥氣，將你一刀兩截！！！”斯賓克斯露出猙獰微笑，自顧自奔跑著的朱毅卻是無法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