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漁翁賺翻！

斯賓克斯嘴中嘟囔著所謂的“救世箴言”，翻來覆去的與朱毅講，仿佛要給他洗腦一樣，說得口乾舌燥。

朱毅被說得甚是不耐煩，突然一踉蹌，險些摔倒，

朱毅微微蹙眉，對身後追蹤的劍袍鬥王頗感無奈，搖搖欲墜，才“惶恐”道：“你得指著鬥神發誓，絕不準日後報複，否則爛嘴爛舌頭，在十字架上被宗教裁判所釘死，火焚十日，哀嚎慘死！”

斯賓克斯心中盛怒，暗暗道：小子倒是狡猾，知道我是國教騎士，沒法叛變對鬥神承的誓約，可大大不妙。我消耗十萬金幣打點傭兵，又散儘財富雇傭鬥王，付出如此代價卻被他捷足先登，他如此可恨，我萬萬不能同意寬赦其罪，定要將其敲骨吸髓，碎成肉醬！

“咳咳，你說得很對，我就發誓給你聽，你且駐足吧。邊跑邊說的話，我一口氣沒法自肺腑中提出來。”斯賓克斯咳咳的說著，假裝很是勉強，渾身搖搖欲墜，一副鬥氣消耗殆儘的模樣。

孰知，朱毅竟然完全不動心，沒有半點被騙入彀中的模樣，照舊淡淡微笑：“想的很好，但我不蠢，一旦你是保留實力，呆會我停腳後，再突施殺手，將我擊斃，該當如何？哼！我尚且能再支撐兩小時，前麵有龍潭虎窩，大家一同闖入其中玉石俱焚得了。”

斯賓克斯心中破口大罵，拋掉劍袍鬥王與國教騎士的榮耀，問候了朱毅十八代祖宗女眷，才勉強平穩心思，又露出笑臉：“何必如此？實不相瞞，我的三千狂飆也消耗了許多鬥氣，不如握手言和。我有一枚金幣卡，其中有五萬金，足夠你奢華揮霍半生了。我們等價交換，如何？”

朱毅冷笑，看到斯賓克斯私密的悄悄往前挪動半步，知道他一刻都不舍得浪費，要殺死自己的心思定然強烈。

“你發誓。”朱毅淡淡道，像是被金幣誘惑。他在識海中，卻是聯絡著斯拉克，通過它的嘴跟文彩衣溝通，確認她安然無恙否。

斯賓克斯狂喜，心道看其裝扮，畢竟隻是窮酸的寒門子弟，五萬金幣是天價巨款，輕易就能令小賊上鉤。

“很好，既然誓約能令你相信，我當然願意……”斯賓克斯慢吞吞的蠕動嘴唇，急中生智，便道：“我，劍袍鬥王斯賓克斯，在禦座冕下，向……暗夜女士起誓，絕不加害眼前少年，雙方公正貿易，雙贏……”

他在提到“暗夜”時，極其含糊，令朱毅心生疑竇。

在遠方，斯拉克變形成一團迷霧，如液晶屏幕般，將眼前景象儘皆展露給文彩衣：一名鎏金劍袍的騎士指天明誓，說出那些言語。

“他在說謊！騙你不懂神學！”文彩衣清冷的嗓音自契約傳來，不屑的瞥著斯賓克斯，解釋道：“暗夜女士是斯賓克斯侍奉的鬥神，但他方才有字音發錯，在神語中，一音錯，整字錯，神靈錯！他方才發誓的對象其實是日光女士。前者司暗夜，後者主白晝，截然不同。”

朱毅受教，心中凜然，搖頭心想：若非文彩衣博學強識，自己定然被斯賓克斯給蠱惑了，在皓月世界中強者眾多，我的經驗資曆都是不足，須得百倍小心翼翼才好。

他臉上卻露出越來越多的信任，瞧在斯賓克斯眼中，自然是對他信賴加深的標誌，不由得心中陰險冷笑，隻盤算著待會如何剝皮拆骨，將朱毅挫骨揚灰，絕不能令他死得爽快！

“我的誓約已立，你可跟我交易龍蛋了吧？”斯賓克斯滿臉掛笑，手中的金幣卡自儲物戒指中取出，輕輕一晃，令朱毅不禁愣神。

他卻不知，朱毅隻是在問：“彩衣，你到了安全地方嗎？”

文彩衣的嬉笑傳來：“勿要替我擔憂，我在方圓十裡外的一條溪水旁，藏匿在河畔灌木中，隻要你一至，我就褪掉偽裝。”

朱毅如釋重負，有些憐憫的看著依然在偷偷摸摸往前靠的斯賓克斯。

“很遺憾，劍袍鬥王閣下。”朱毅緩緩的道，露出一絲嘲諷，“你將暗夜女士替換成日光女士的伎倆，真的很精彩呢。”

他拍拍手掌，一副鑒賞好戲的樣子，令斯賓克斯駭然失色，隨機心焦如焚。他心中悔恨，本來覺得朱毅是寒門子弟，必然不懂神學，因此才用瞞天過海的計策，誰知人家是行家裡手，立刻將他戳破，卻是露出馬腳了。

“小賊休走！”斯賓克斯圖窮匕見，猝然暴起，臉上有猙獰冷笑，幸虧他有連環計，趁著朱毅被豬油蒙心時，他已然接近朱毅十米，自信必能殺死他！

一圈銀翼在朱毅背脊上滋生，隨後助他踏上虛空。

閃耀七星烙印在朱毅足底，赫然是先前那神速的神通！

“方才，我都是在逗你玩呢。”朱毅猝然後撤百米，將雙方差距拉到原來十倍，看著睚眥欲裂的斯賓克斯擺擺手：“後會無期，拜拜嘍。”

他三種身法同時施展，刹那化成狂風，消失在飄渺遠方，空留下跳腳罵娘的斯賓克斯，滿嘴國罵穢語，粗俗不堪。

待得其餘鬥王甩脫身後暴怒的巨獸，與他彙合時，不禁麵麵相覷，完全不知緣何溫文爾雅的斯賓克斯會突然變成村漢，如此暴跳如雷。

“帶著傭兵團，我們一路往北追蹤！我定要擒殺此子，奪回暗從龍卵！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九十九柱魔神啊，日後不知數百年後有沒有機緣再獲得！”斯賓克斯露出覬覦神情，滿臉暴怒，“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竟做了鷸，巨獸們是蚌，他卻是漁翁，可恨！”

待得傭兵團眾人也來到他身旁後，一名幕僚般的人物卻上前擺手，淡淡道：“閣下，我們這回來綠野仙蹤之森的要事，可千萬勿忘。相較而言，皓月帝國百年國運昌隆，或是牝雞司晨，女王君臨天下，你我化成齏粉，都得看那樁事。”

斯賓克斯神情凜然，狂怒，不甘，最終頹然，妥協道：“你說的是，務必得以小王子的大事為重。若他能登基做皇帝，咱們飛黃騰達，百年生活無憂。如果文彩衣那婊.子被擁簇為女王，我們這些昔日膽敢刺殺的，都將死無葬身之地矣！況且，她如今孤立無援，正是最佳契機。”

傭兵團似乎對隱秘眾所皆知，應該也都曾歃血為盟，決議參與龍鳳奪嫡，因此沒有半點神情古怪，都是默默聽著。

“按照小王子賜予的感應符篆，同樣在北疆，倒跟那小賊同路，說不準能一同捉到，令他們做對同死鴛鴦。”斯賓克斯陰森酷厲的道，目露狠色。

“最好如此。”兩名鬥王都讚同的道，他們都被斯賓克斯許諾，將來在皓月做供奉，如此職位勝過他們在夔國百倍，畢竟皓月是老牌帝國，國庫中儲藏著太多鬥氣秘籍，也有許多威震諸國的鬥技，但皓月保守得很，所有鬥技隻傳授本國門徒，他們可是羨慕良久了。

“諸君，走！”斯賓克斯騎乘上戰馬，繼續往綠野仙蹤之森深處前行，神情恢複平常的胸有成竹。

在他們沿途搜索時，殊不知朱毅已與文彩衣彙合，他正露出淡淡笑容：“彩衣，我已奪得龍蛋，破壞了那廝的計謀。隻是……你若想要龍蛋的話。”他露出為難神情，畢竟他隻是與文彩衣萍水相逢，也隻有雇傭關係，現在龍蛋是被他所得，固然其中有文彩衣的功勞，但也決計不夠在龍蛋中分一杯羹。

文彩衣善解人意的笑笑，一笑百媚生：“既是你奪得龍蛋，當然歸你。我隻是先眼饞的罷了，捷足先登的隻有你。你獲得龍獸，將來可能成為騎龍鬥士，持隆琦努斯屠龍槍，傲視蒼穹。我得提前雇傭你守護皓月才好呢！”

朱毅心中微暖，若文彩衣胡攪蠻纏，要跟他討要龍蛋的話，未免就太驕橫愚蠢了。如此價值連城的龍蛋，簡直能令兄弟鬩牆，父子反目，門派解散，可謂禍首！

“既然你沒甚興趣，我就提前將其滴血認主了。”朱毅淡淡笑笑，立刻在指尖滴出一粒圓滾滾的精血，注入到龍蛋滿是符篆的殼上。

閃光大爆炸！

朱毅隻覺得順著傷口，那枚龍蛋正在詭秘的瘋狂吞噬他的鮮血，像在大肆饕餮一般，猶如沙漠昏厥的旅人，正暴飲甘釀。

“古怪，它像吸血鬼一樣，要將我活生生變成人乾！”朱毅心生警兆，但就在他要將龍蛋一腳踢翻時……

蛋中竟然有稚嫩綿軟的嗓音，如吳儂軟語般輕柔，像是小蘿莉嘟嘴抱怨：“臭主人，爛主人，人家在山巔風吹暴曬百年，隻能提煉點日精月華，現在吸你一點點精血，竟然都吝嗇得很。愛麗絲好倒黴啊，嗚嗚！”

在朱毅身前，塵埃緩緩落定，竟然有一頭粉雕玉琢般的微型龍族，如孩童玩具一樣精致，栩栩如生……不，就是活著的，正戀戀不舍的碰著蛋殼嚼碎舔食，邊啃邊哼哼著。

朱毅神情古怪：“你……就是我的新契約獸？”

微型龍族蹙眉，隨後竟變形成一名穿著哥特風格的暗黑公主裙的可愛蘿莉，腳趾粉嫩，赤著裸足，一截嫩生生的小腿露出，她正掐著蠻腰，堵著粉嫩嘴唇，白膩臉蛋香滑可愛，哼道：“笨主人，傻主人，我是龍翼子嗣，黃金種族，按照血統論都在人族之上，你怎能將我跟低等的獸歸為一類？！你看你那頭劣等的魚人偽龍，跟我可差得遠呢，哼哼。”

斯拉克現身，驚恐於她渾身澎湃的滾滾龍威，瑟瑟縮縮的躲在朱毅的陰影中，完全不敢與其反駁。

朱毅蹙眉，抓住腹黑的龍族小蘿莉，直接將其按在石頭上，一巴掌啪的拍在她粉嫩的小屁屁上，教訓道：“斯拉克先你做了我的契約獸，按照先來後到，你得叫他哥哥，還敢在主人麵前放肆？！”

“壞主人，狠主人！破主人，混主人！”愛麗絲嬌靨暈紅，身為龍族她的防禦力恐怖，巨獸尚且無法撼動，何況隻有鬥狂的朱毅？但在眾目睽睽下，如此丟臉，卻讓她很是不堪，隻得乖乖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