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梅

早間，謝婉兒一夜沒睡，剛剛才閉上了眼睛，就聽到外麵腳步聲來來去去，謝婉兒本來睡眠就來的淺，一聽到聲音就更加的睡不著了，她起身摸索了一會叫道，“霜兒，外頭怎麼那麼吵鬨！”

聽到謝婉兒的聲音，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進來的人不是紅霜那小丫頭，而是小昭，小昭麵上露出擔憂的神色，趴在謝婉兒的床邊說道，“主子，霜兒那丫頭不見了！”

聽到小昭的話，謝婉兒猛地坐了起來，紅霜和小昭是謝婉兒從外麵帶來的，不同這府裡頭其他的丫鬟，小昭剛才說的，紅霜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謝婉兒眼裡麵閃爍著什麼東西，“你剛才說的話什麼意思，什麼叫霜兒不見了？”謝婉兒著急的問道。謝婉兒知道，小昭做事情一向細致，要是沒有什麼證據的話，不會沒來由的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小昭靠的進了一些，低聲的回答，“從昨晚開始，紅霜就不見了，我正在派人四處去尋找呢！隻希望這小丫頭是自己跑出去玩了！”小昭擔憂的說道。這裡雖然是王府裡頭，可是也是十分的凶險，謝婉兒和小昭，她們來這裡不過半年光景，看到的丫鬟們生生死死的也許多了，以往的幾次，謝婉兒都隻是看看過，不會去追究，要是這一次是身邊的紅霜，謝婉兒真有些受不住，紅霜雖然是丫鬟的身份，但是和謝婉兒感情就像姐妹一樣。想到此處，謝婉兒決然的說道，“扶我起來，我去找王爺！”

小昭麵上再一次露出難色，“王爺昨晚在望月樓，今兒一大早就出門了，而且，霜兒隻是個丫鬟，就此驚動了王爺，恐怕王爺會不高興！”

謝婉兒被小昭這麼一說，心中也涼了起來，自己確實沒有足夠的理由去請王爺出手，再說了，霜兒現在是什麼情況也沒有查實，謝婉兒命令道，“將屋子裡的丫頭奴才們都派出去找找，一定要找到霜兒！”不知怎麼的，謝婉兒聯想起昨晚的事情，總覺得不踏實。

“是，主子，我這就去吩咐那些人，一定要找到霜兒。”小昭決心的說道。杏兒為凝芷若不下了早膳，臉上還掛著疑問，昨晚上王爺那麼疾言厲色地說要處罰主子，可是沒見什麼處罰，到時見到了王爺早上喜滋滋的從望月樓裡出來，雖然杏兒也不希望主子去受什麼家法。可是心中還是不由自主的會覺得這個王爺實在有點雷聲大雨點小。凝芷若見杏兒心不在焉的想著什麼事情，便問道，“杏兒，你怎麼了？在想什麼呢！”

杏兒被凝芷若這樣一叫喚，立馬醒了神，搖搖頭說道，“沒什麼，主子，您剛才吩咐紫苑去把小梅送回到薛主子那裡去是真的嗎？”

“真的啊，左耳王爺說的沒錯，我不能隨隨便便酒吧其他房裡的丫鬟們帶回來，這樣會得罪許多的人。”杏兒聽到凝芷若的話，差點咂舌，這真不想自己主子，杏兒忍不住伸出手放在凝芷若的額頭上，摸了摸，楠楠的說道，“也沒有發燒啊！”

“去去去，杏兒你想什麼呢！”凝芷若見杏兒完全相似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自己，連忙打開了杏兒的手，說道，“我剛才說錯了嗎？”

“沒有！”杏兒咽了口水斬釘截鐵的連忙說道，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正了正，“主子您說的真對，可是這話奴婢也給您說過許多次了，您就是沒在意，不知道昨兒王爺使了什麼法子，主子您就過了一晚上就開竅了！”

“這個嘛……”凝芷若忽然紅了麵色，連忙岔開話題說道，“我也吃得差不多了，咱們去看看小梅吧，怎麼說我也是她的額救命恩人，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們一起去看看吧！”凝芷若說這便放下碗筷想外頭走去，杏兒聽著凝芷若的話怎麼覺得如此的彆扭，但是凝芷若沒有給杏兒時間去思考了，杏兒也連忙跟上凝芷若的腳步走了出去。

凝芷若來到了一間小屋，這裡是望月樓的奴婢們居住的，因為昨晚剛好是杏兒守夜，所以小梅彆安排在了杏兒的房間，暫時和紫苑住在一起。

凝芷若一走進那屋子，就看到紫苑和小梅兩個人坐在榻上，小梅的臉上有些蒼白，紫苑也是如此，他麼連個人看到凝芷若進來，連忙上前請安，凝芷若連忙就叫他們起來了。

紫苑見到凝芷若，又看了看一臉愁容的小梅，哀求的說道，“主子，非要把小梅送走嗎？她不可以留下來嗎？”聽到紫苑為自己求情，又聽到了“留下來” 三個字那個叫做小梅的小丫鬟忽然抬起眼睛望著凝芷若，她的眼睛裡麵閃爍著類似希望的光芒，凝芷若最受不了彆人祈求的目光了，心底裡麵有一種衝動在湧動，可是凝芷若想起了昨晚司徒玉的囑托，司徒玉不是命令的口吻說出來的，而是用愛惜的口吻，去希望凝芷若這麼做。司徒玉說，他馬上就要出征了，這府裡頭有府裡頭的規矩，叫凝芷若不要隨意的恣意妄為，司徒玉還說，隻要有他在，凝芷若可以做所有她想要做的事情，但是一定要在自己離開的時候，做個合格的王妃，不要惹是生非，要學會保護自己。

司徒玉說的話，全是在為了凝芷若著想，凝芷若雖然不諳世事，可是也明白這深宅大院自有規矩。她生平第一次學會了去向著所謂的規矩妥協。凝芷若躲開了小梅起球的目光，向前走了幾步，說道，“小梅，不是我不能留你，你本是薛妃身邊的人，就應給回到你主子身邊去，昨天，我將你帶回來，已經是有所不妥了。”

那女子的而嚴重，希望轉由失落，原本稍顯明亮的眸子也瞬間黯淡了下去，在說什麼已經沒用，她微微低下頭去，低聲說道，

“是……多謝凝主子，小梅知道了！”

紫苑見原本愛好打抱不平的小姐，忽然就變了性情，有些驚訝，也有些失望，她猛的走到小梅身邊，拉起小妹的衣袖，“主子您看！”隨著紫苑的叫聲，凝芷若和杏兒一同望向了小梅的手臂，隻見那小梅的手臂上全是一道一道的傷口，密布在小梅原本纖白的手臂上，和周圍的肌膚完全的不協調，紫苑著急的說道，“薛主子經常打罵小梅，但是從來不打傷的麵相，就怕其他人看出什麼來，大好事她身上，悲傷都是傷口，我昨天給他上藥才發現的額，那下手簡直是和小梅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紫苑雖然也是丫鬟，但是凝芷若帶她就像自家姐妹一樣，見到小梅受人如此欺淩，紫苑沒來由的就像為她打抱不平，想把小梅拉出那個苦海。

聽著紫苑的話，小梅不由自足的掉下了眼淚。

凝芷若愣在原地好一會不知道該怎麼辦，小梅輕輕的額拉上了自己的衣袖，聲音還在抽泣，上前對著凝芷若一拜說道，“凝主子的大恩大德，小梅沒齒難忘，小梅這就告退了！”說這，小梅就要推開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