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邊境慘景

昨晚趙括說王上已經下旨讓自己跟隨於敏的事情是自己編的，那時自己請旨的時候王上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隻是說，如果敏敏同意的話，自己才能和敏敏一同出征。昨晚是趙括第一次騙於敏，不過他的出發點是好的。

趙括沒等著天亮，就進宮請旨了，並將於敏對他說的那些話說給王上聽。王上連說了三個“好”，封趙括為於敏的副將之一，率五萬兵馬，隨著於敏出征。其實王上這麼做，又何嘗不是一個保護於敏的好法子。

前世的時候於敏對兵書就特彆感興趣，每當電視上出現打仗的場景時她都會格外的興奮，她也曾想過去當兵，不過想到現代當兵也不能實現自己那幼稚的夢想，而且她自己也沒有這麼個門道，是以嘴中放棄了這條路子。穿越到異世，不想竟然有這樣的機會，說不興奮是不可能的。

大軍一路開拔就足足走了一個多月，到達邊境的時候已經進入夏季了。雖然大汗國一直在齊國的邊境挑釁，但是據於敏所知，除了與父親的那一仗外，其餘都是些小打小鬨，總體來說，城中的百姓應該處於一種安全的狀態下，可是，真的到了這裡，卻到處都是荒蕪一片。於敏和趙括眉頭緊鎖，思索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趙括，根據邊城給朝廷上報的奏折中，邊境老百姓的生活當真有那麼悲慘嗎？”於敏問道，對於朝堂上的事情於敏知之甚少，唯有請問趙括。

趙括也覺得奇怪，按照奏折上所說的是，邊城經常遭到大汗國的騷擾，但是大汗國從來沒有侵擾當地的居民，而現在眼前所見的情景竟然是餓蜉遍地，到處都是骨瘦如柴的居民，趙括搖了搖頭，“邊城上奏給朝廷的奏折上從來沒有說過百姓的事情，不過按照文武百官的推斷，邊境老百姓的生活理應還是能夠溫飽度日的。”

“那邊境將士們的糧餉是從哪裡來得呢？”於敏知道，古代士兵的生命比百姓的更為重要，如果軍隊缺糧，百姓們肯定會忍饑挨餓。

“軍糧是從蘇湖一帶運來的，朝廷所發的軍餉足夠這裡大軍用上三個月。”趙田在軍事和政治上有很多東西和於釗不同，兩人甚至以為意見不合的事情大打出手的事情經常有，但是，他們兩個都有相同的事，無論是於釗還是趙田，軍隊軍紀都十分嚴明，“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搶糧”，是他們軍隊的準則，是以趙括雖時常跟著趙田在外，卻從來沒有見著如此恐怖的景象。

“我們先進城。”於敏思索再三，也沒有任何的頭緒，於是下令進城，無論如何，如果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必須先進到城中才能清楚。

本以為進到內城情況會好一些，誰知道，情況比外城還要嚴重。於敏交代副將，現將人馬駐紮好，然後自己和趙括起碼，到城中各處巡視一下。

一路走過，都是餓得快要死去的災民，然而這些災民看到他們的時候，眼中隻是顯出害怕的光芒。行到某一處的時候，於敏竟然看見一個大人正在吃一個孩子的屍體，而那個孩子分明已經死去多時了，於敏隱隱看到，那個孩子的屍體上已經長蛆了。於敏和趙括二人胃中一陣翻滾。二人迅速騎著馬，逃離這個詭異的地方。

“嘔——”於敏不停地乾嘔著，幸虧幾年早上於敏肚子有些不舒服，什麼都沒有吃下，不然現在就該吐得到處都是了。趙括臉色鐵青，雖然沒有吐，但是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吐了一陣，於敏方才止住，她喝了一口水，用袖子隨意擦了擦自己的嘴唇，難過地說道：“邊城什麼時候邊城了一個人吃人的世界？照你說軍隊有糧，朝廷也放了糧食給當地百姓，怎麼他們還是如此？”

趙括搖了搖頭，表示什麼都不知道，事實上，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有一點趙括是敢肯定的，這件事絕對不是他父親做的，他父親雖然嫉恨於老將軍，但他絕對不會拿百姓們的生活做靶子。這件事絕對有彆的原因。

“你放心，我沒有懷疑你父親。”於敏知道趙括肯定是在想他父親的事情，以及自己會不會懷疑是他父親的安排。“雖然我很很你的父親將我爹推入死亡的深淵，但我同時也是相信趙將軍絕對不會做出如此要命的事情的，說到底，你父親也是為了天下蒼生。”一席話真真說道趙括心中去了，趙括連連點頭，嚴重泛著感激的光芒。於敏有些不自然的避開他的目光，乾咳了幾聲說道：“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查清這裡的老百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趙括點頭稱是，二人正要一起去詢問一下情況此時恰好就有一人跪到了他們麵前。

“老朽拜見兩位大官人。”跪在地上的老頭叩頭不止，“老朽剛才在城門外看見兩位帶著一隊人馬進城，心中想，二位一定就是京城來得大官人了。所以特意前來，如有冒犯還請二位官人見諒。”

也許是因為饑餓的原因，跪在地上的老頭有些底氣不足，但說話的聲音還是非常洪亮，一聽就知道是個十分正直的人。

“老伯快快請起。”於敏也不嫌老人身上葬，親手將他扶起。於敏平生最煩的就是有人在自己麵前跪來跪去，拜來拜去，好不容易家裡麵那些才被自己矯正過來，現在突然間出現的這個阿伯又來，真真讓於敏頭疼不已。

初時，來人以為他二人都是男子，剛才乍一聽到於敏的聲音，方才知道她原來是個女嬌娥。於敏其人長得雖然美貌，但這美貌中總是帶著幾分英氣，是以，當她穿上男裝的衣服，竟也能蒙混過關。

現在老者聽到了於敏嬌滴滴的聲音，以為她是趙括的妻子什麼的，遂不再理於敏，隻是衝趙括做了個揖。“事情隻聽老朽慢慢說來，但此事涉及事情過廣，不知道二位長官能否讓我先去休息片刻。再吃頓飽飯，才有力氣跟你們說。”

“你……”趙括被老人的要求弄得哭笑不得，抬頭看了於敏一眼，希望征求一下她的意見，於敏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趙括見這老人已經是半死不活的樣子，一把將他拎上馬，直奔落腳處。

於敏的一萬人馬並趙括的五萬人馬，一共六萬人馬被於敏的另外一個副將郭泉帶到邊境軍隊的地方駐紮。因於敏想和當地的父母官見一麵，遂三人要在城中的驛館待個兩三天。於敏、趙括和老頭回到驛館的時候，飯菜剛剛做好，軍中還有很多事等著郭泉去處理，遂郭泉隻是和於敏說了兩句話便騎馬吵兵營奔去。

被帶回來的老人似乎是餓瘋了一樣，還沒等於敏和趙括發話，已經搶先跑到餐桌前大開吃戒，趙括想攔都攔不住。“你就讓他吃吧，吃飽了才好乾活。”於敏安慰著即將要暴怒的趙括， 也坐下來， 開始進食。

等到個個都吃飽喝足了，於敏和趙括，便要開始問話了，正要張嘴詢問，隻聽見老朽突然間為了一句，“這位姑娘莫不是於釗將軍的女兒？”於敏沒覺得這有什麼好遮掩的，大方地點了點頭，“我父親確實是於釗。”話一說，老人眼中便充滿了淚花。“於小姐，你千萬要為你父親正名，你父親是被彆人害死的。”

老人的話宛如一道晴天霹靂劈在於敏身上，“這位大伯，你說什麼？”老人哽咽了一下，說道：“於將軍是被人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