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離婚

第一章 離婚

走進門後，顧曉聽見從臥室傳來男女歡愛的聲音，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衝進臥室狠狠的給他一巴掌，再告訴薑言墨咱倆完蛋了。但是理智告訴她這隻會讓自己受傷，她靜靜放下行李做到沙發上，打開筆記本開始寫離婚協議書，孩子、房產一一寫清，保存備份，放在桌子上，給薑言墨發了一條短信，我到家了，明天準備好證件。關機，然後拿起行李出門。

走到大街上顧曉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馬路上人來人往，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不能回頭，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漫無目的的走著直到夜幕降臨，霓虹燈閃爍的光芒彌漫在顧曉的眼裡，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想也許應該聽聽他的解釋，但想到那時聽見的聲音，她就覺得全身細胞都在叫囂著遠離，抑製不住的惡心。她是有感情潔癖的人，薑言墨讓她無法再接受。

想起一個朋友說過，如果一個人做的事情超過你的底線，就不要在原諒。出軌這樣的事情，超過了她的底線。用力搖搖頭把雜亂的念頭甩出腦海，挑了全市最好的酒店住進去，顧曉努力把自己縮到最小，裹著厚厚的被子，才能讓那種空虛的感覺消失一些。也許今天睡不著了，她想。

第二天她起了一大早，打開手機發現有許多未接電話和短信，全是薑言墨的，內容她大概掃了兩眼，都是道歉和解釋，內容寫的很動情。顧曉勾起嘴角哼了一聲，真不愧是書社裡的編輯，如果自己沒有潔癖，也許就心軟了。不在看下去，將信息全部刪除。

打通那個爛熟於心的電話，“九點，民政局，帶齊證件。”電話那頭的聲音嘶啞，不似平日的溫吞，求著她原諒，說著他們的過往，和他們的孩子。顧曉想立刻掛電話，手卻遲遲沒有按下去。電話那頭的人不停的說著自己一時糊塗，她感覺自己慢慢冒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嗓子發緊，不再聽下去，顧曉掛斷了電話，撥了另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後沒等顧曉說話，那邊就想機關槍一樣不停的說起來，“顧曉啊，我家兒子不懂事你彆介意啊，豆豆還在我這兒剛剛睡著，之前一直鬨著找媽媽呢，你說你也是怎麼能這樣呢，這麼大的事咱們也商量下。我兒子你也知道，心眼兒還是好的，沒啥壞心眼，你說對吧。好好的，大家都好，你們這是鬨什麼呢？是人總會犯錯啊，他還是你的丈夫不是？日子還是要過吧，以後你們倆好好過，都開心……”顧曉默默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幾分鐘後那邊大概也是說累了，停了下來說，“顧曉啊？”

“中午我去接豆豆，讓豆豆好好做作業，做完了的有好吃的。”

“哎，顧曉啊，那你跟我兒子一起回來？這樣才對嘛，好好過日子……”顧曉沒有再說話，掛斷了電話。

民政局門口，顧曉遠遠就看到幾個人站著，還沒走近就見一個小小的人影向她奔來，她的心隨著那個身影就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媽媽！”小小的人影撲倒她懷裡，開心的叫著。

“哎，豆豆，你怎麼在這裡啊？”

“奶奶說來接你回家！”

“好，走。”

顧曉抱起豆豆，走到薑言墨和他父母跟前說，“回去吧。”

看著丈母娘一副就知道你會服軟的神情，顧曉覺得自己體內有股火氣在翻騰湧動，利用豆豆比出軌更讓她不能接受，也不知道是當初的自己三觀不正還是當初的自己太傻太天真，竟然沒察覺到丈母娘的三觀與自己相差甚大。但帶豆豆來的確是有用的狠招，她不能讓豆豆看見這些。

經過了丈母娘和老丈人的一番轟炸，看著顧曉默不作聲的態度丈母娘很是滿意，“做媳婦啊，就要有做媳婦的規矩，有些事要忍。”，這才放顧曉回家。顧曉抱著豆豆走在前麵，豆豆已經累得在她懷裡睡著，薑言墨低著頭跟在後麵，從今天在民政局見他，他就如此，一直沒有抬頭。作為編輯的他並不善言辭，剛認識那會，他就是靠一篇篇動人的文章把她追到的。

“簽了吧。”到家後顧曉把打印好的離婚協議書放在桌子上。

“顧曉，我……”

“這事沒商量。”

“這是我的錯，你……”

“收拾收拾你的東西吧。”顧曉轉身回到臥室鎖上門，站著聽外麵的聲音，開始靜悄悄的後來有了一些走動的聲音，又到寂靜，顧曉一直靜靜地站著不做聲也不動。過了一會一張紙從門縫裡塞進來，輕輕地敲門神之後，一切又歸於平靜。

顧曉拿起紙看了看，文采飛揚，寫了一手好字，看起來很是自信的人，說話卻吞吞吐吐，當初的自己覺得這是溫柔。嗬……紙張從手裡滑落，顧曉還是那樣站著，臉上閃過幾絲不同的表情，也不知在想什麼。久久，門外傳來歎息聲，後來是收拾東西的聲音。

這次顧曉先把豆豆托給保姆帶去公園玩，然後和薑言墨一起去民政局。聞訊趕來的丈母娘和老丈人滿臉怨言，抱怨不停，大抵是說顧曉平時怎麼忙怎麼不顧家，薑言墨對她有多好，她怎麼不懂事，不考慮豆豆。聲音之大讓他們一行人在嘈雜的民政局大廳裡也可以引人注目。顧曉保持著禮貌的微笑重複一句話，“我知道您的擔心，我會顧慮到，放心。”

輪到了他們，工作人員問雙方是不是不可以再調和，財產怎麼分有沒有考慮清楚。顧曉深吸一口氣，“考慮清楚了。”坐在一旁的丈母娘立刻跳起來嚷嚷道，“這怎麼行！房子怎麼能是你的！豆豆是我兒子的！你這女人真是狠毒啊，哎呦，我命苦……”工作人員在一旁尷尬的勸著，薑言墨抬頭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口。

“他簽了離婚協議書，同意了上麵的所有條款。房子原本就寫著我的名字，豆豆我來帶，錢都是他的。”顧曉不緊不慢的說，“協議書在這，還有手印。”

簽字的時候，顧曉毫無猶豫，薑言墨欲言又止，眼神閃爍的望著顧曉，都被顧曉決絕的目光逼回。薑言墨媽媽還在一旁不停嘮叨著這一切，隻是聲音微弱了很多。在民政局門口，顧曉對薑言墨說，“今天晚上八點之前把東西全部搬走，不然我會把東西放到走廊，不管什麼。鑰匙放在桌子上。”

等顧曉抱著豆豆回到家，已經快九點，豆豆早就到了睡覺的時間，現在正在她懷裡熟睡，望著豆豆的臉顧曉覺得很抱歉，這兩天讓這個孩子這麼累。門口站著一個人，顧曉也不抬頭看，繞過他去開門，那人拉著她說，“我，再，我再和你說幾句話……”顧曉甩開手進屋，把豆豆輕輕放在床上之後顧曉環顧四周，有關薑言墨的東西都不在了，家裡顯得空蕩蕩的。

顧曉突然覺得有些冷，回過頭看見桌子上還放著他們的合照，笑的正開心，顧曉猛的將合照蓋在桌子上，無力地坐到地上。不知過了多久，她起身把合照拿出來剪開扔掉，放上豆豆自己的照片。

然後起身徹底檢查了每個房間，把和薑言墨有關的所有東西都收拾到箱子裡。打開門，發現薑言墨還站在門口，顧曉看了一眼桌子，鑰匙在桌子上。把箱子放在他腳下就要關門，薑言墨抓起她的手腕不讓她進屋，“顧曉，我是豆豆的爸爸，我是愛你的，那是我糊塗。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接受不了，不能原諒。”感覺手腕上的禁錮鬆了一些顧曉立刻抽回手，關門反鎖。

看著空了許多的家，顧曉在心裡想，要添些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