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婚姻夢的破滅

聽到顧曉說的話，鄭麗瑩瞪大了雙眼，顯然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你說什麼？”

顧曉看著鄭麗瑩的雙眼，重複道：“你沒聽錯，我們離婚了。”

鄭麗瑩顯然收到了打擊，身子重重的靠在椅子背上，呆呆的望著前方。過了一會好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彈起來問顧曉：“為什麼！？”

顧曉卻沉默了，她不知道自己因為薑言墨的一次外遇而果斷離婚算不算太不理智，也不知道這件事將來會對豆豆產生多大的影響，畢竟，在豆豆麵前薑言墨一直是一個好爸爸的形象。以後該要怎麼辦，她都完全沒有打算。

“你們隻是打算離婚，對吧？”鄭麗瑩問道。

“已經離婚了，財產也全部分割了。”顧曉如實回答，讓鄭麗瑩又陷入了癡呆狀態。

顧曉想也是，在彆人麵前，不在所有人麵前，薑言墨一直是好男人、好丈夫的形象。不善言辭的他讓人覺得憨厚，好文采又為他增添的許多魅力。除了不會做飯，乾家務活他都非常勤快，不讓顧曉動手，說老婆就是總來疼的。

就叫顧曉的家人和朋友都會被他照料到，出差時他總會給每個人都帶一件小禮物，這樣他好男人的名號聲明遠揚。在家時，他的短信電話和郵箱都從不避諱顧曉，這讓顧曉從沒懷疑過他，哪怕……哪怕他徹夜不歸，告訴顧曉自己在和同事趕要印製的雜誌，顧曉都是隻有心疼他太累。

也是，這麼細心的男人，把顧曉照顧的麵麵俱到，怎麼會讓顧曉發現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呢？

拿著以往甜蜜的回憶又湧回顧曉的腦子，讓她覺得頭疼的想要炸掉。

鄭麗瑩一直注意著顧曉的表情，看著她臉上變換的神色，也大概能猜到她在想什麼。

“和我說說？”鄭麗瑩出聲打斷她，不想她在這麼痛苦的想來想去。

“他……我出差回來，發現他和另一個女人，在我的床上……翻雲覆雨……在我心中，他是從不會出軌的，可是這一幕讓我的夢徹底破碎了。”顧曉說著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鄭麗瑩把手按著她的手上，好讓顧曉的情緒穩定下來：“之後呢？”

“我當時好想衝進去看看屋裡是怎麼樣的情景，但是我邁不開步子，我不敢進去，我害怕看到了以後我就會崩潰掉。當時，覺得我的世界塌了。很好笑不是？”顧曉扯扯嘴角，“然後我就坐在沙發上，寫了一篇離婚協議書，就走了。”

“之後呢？”

“以後覺得自己好像隻剩一個身體，思想靈魂都沒有了一樣。但是，我想我再也接受不了他了。”

鄭麗瑩沒有接話，心疼的看著顧曉，等著顧曉繼續說。

“到第二天我開機，發現手機上有好多未接來電和短信，都是他的，我看了兩眼就全部刪了。打電話告訴他民政局。”

這時，顧曉的眼裡透出幾絲憤恨：“可我到了民政局門口，卻發現他媽媽帶些豆豆也在那裡！我就忍著跟他們去了他媽媽家，晚上回到家把離婚協議書給薑言墨，要他簽字……”

顧曉頓了頓，繼續說。

“他也沒有說什麼，隻寫了一封信塞給我，很煽情，是他最擅長的。但是我，但是我看了之後想那個女人是不是就是這樣和他在一起的，我就沒在看下去。後來他就開始收拾東西，第二天我看茶幾上的離婚協議書，他已經簽了。”

鄭麗瑩說：“豆豆知道嗎？”

顧曉搖搖頭，“豆豆不知道，我告訴他爸爸去當超人了，不能回家。”

說到這顧曉突然笑了，說：“你不知道之後，他媽媽叫來了人天天堵我，要我複合或者放棄房子和豆豆的撫養權。那哪能啊，他媽媽還找了一個律師，結果是我學弟。你說像不像演電視劇？”

鄭麗瑩也被她逗樂：“你不知道麼，藝術來源於生活。你這一段時間一定辛苦了。”

鄭麗瑩看看手表，“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顧曉搖搖頭，說：“不用了，你回去吧。”

“怎麼，翻臉不認人了不是。今天我住你家吧。”

“好。”顧曉點點頭。

家裡來了客人，豆豆很開心，他跟著顧曉經常看鄭麗瑩主持的節目，再加上鄭麗瑩見他時總是會給他帶許多好吃的。

“阿姨！”豆豆撲到鄭麗瑩懷裡，鄭麗瑩哎了一聲，捏捏豆豆的臉蛋，又看了顧曉一眼。顧曉對她笑笑，讓她放心。

“阿姨，阿姨，我給你表演超人吧！”豆豆期待的看著鄭麗瑩。

“好啊。”

“衝！——”豆豆興奮的在屋裡跑來跑去，顧曉轉身走向廚房做飯。跑了幾圈的豆豆跑到鄭麗瑩跟前，指著鄭麗瑩說：“我來救你了！”

鄭麗瑩兩手握在胸前，配合著，“啊，超人，你來了！”

豆豆突然走近鄭麗瑩，回頭看了一眼做飯的顧曉，趴在鄭麗瑩耳朵上小聲的說：“阿姨啊，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爸爸就是超人哦！”

鄭麗瑩僵硬了一下，裝作好奇的問，“是嗎？”

豆豆驕傲的說：“是啊！我爸特彆厲害！”

“豆豆，阿姨給你找個更厲害的爸爸怎麼樣？”

聽到鄭麗瑩這麼說豆豆有些不開心，“我要自己的爸爸！”

“對啊，是你的爸爸。”

似乎是理解不了鄭麗瑩的話，豆豆沒再說話，轉身去拿自己的玩具給鄭麗瑩看。

晚上，顧曉和鄭麗瑩睡在一張床上，鄭麗瑩問顧曉，“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什麼？”

“哎呀，就是有沒有打算再找一個？”

顧曉翻個身看著鄭麗瑩，挺奇怪她怎麼突然說起這個話題。看到顧曉疑惑的表情，鄭麗瑩說道：“今天豆豆給我表演超人呢，他也不能一直沒有爸爸，你沒有什麼打算？”

顧曉自己也不知道，開始那幾天自己也有想為了報複薑言墨去找一個男人的想法，但是還是放棄了。現在慢慢緩過來，隻想可以照顧好豆豆。豆豆現在還小，顧曉不敢想象等到豆豆長大之後怎麼和他解釋關於他爸爸的事情，還有在學校的時候會不會有其他的孩子嘲笑豆豆沒有爸爸的事情？想到這些，顧曉突然覺得自己對不起豆豆，心裡一陣陣的抽範疼。

“豆豆沒有爸爸，對他影響多不好。”

顧曉沉默了，她也在發愁這個問題，總不能說薑言墨一直在拯救世界回不來了。

“找一個安穩的過日子，對你對豆豆都好。”鄭麗瑩繼續勸說著顧曉。

顧曉苦笑，指指自己的心口，“感覺這裡已經不想跳動了。”

“我也沒想到，看起來那麼居家好男人的一個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真是人心難測，也好，總比你一直蒙在鼓裡好。”

“說不定，不知道才是更幸福的。”顧曉看著天花板，像是自言自語。

鄭麗瑩倒是興奮了起來，拉著顧曉分析著她現在的情況，不停的說著。

顧曉突然抱著鄭麗瑩，鄭麗瑩停下了手舞足蹈，也抱著她。

良久，顧曉說，“謝謝你。”謝謝你，在這種時候，堅定的陪在我身邊。

鄭麗瑩把顧曉抱的更緊，“傻丫頭。”

如果這時你不在，恐怕我還是不知道要怎麼走下去。真的很謝謝你，這麼多年你都在。

顧曉扶著鄭麗瑩的肩膀，說：“聽你的，我試著找找看。”

聽到顧曉這麼說，鄭麗瑩又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起來，手舞足蹈的說著，哪種適合顧曉，哪種不適合，怎麼分辨對方是哪種人，顧曉應該怎麼打扮自己，將來應該怎麼規劃，怎麼引導豆豆不讓他產生不好的心理……

直到鄭麗瑩說累了才睡下，顧曉聽著鄭麗瑩呼吸的聲音，默默在心底說著：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