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好的預感

接了案子之後，boss拍著顧曉的肩膀囑咐，“這次你才回來，打好你回來的第一戰！”

顧曉向boss點點頭，boss滿意的看著顧曉現在這樣乾勁十足的狀態，拍拍手說，“好，散會了，乾活吧。”

從會議室出來之後，老劉拉著顧曉走到茶水間，“顧曉，你怎麼說離婚就離婚了呢？那麼突然。”

顧曉苦笑，對於這個大哥的關心，她很感謝，隻是讓她再接受薑言墨是不可能了。

見到顧曉不說話，隻是一直苦笑，老劉有些著急。“這可不是兒戲啊，你說你，一點也不和我們提。到底是為什麼？”

顧曉低下頭，搓著雙手，“那次我出差，提前回家了。發現家裡有女人。”

“那也不一定……”老劉正說著，顧曉抬眼看著老劉，眼神裡透著的話語，讓老劉明白了大概的事情。老劉也不再接著說，長長的歎息一聲，問，“那你家兒子豆豆呢？”

提起豆豆，顧曉的眼神瞬間就變了，原本死水一般的眼裡蕩起層層漣漪。“豆豆啊，我，還沒告訴他。”

“那以後呢？”

“等他大些，會讓他明白的吧。”顧曉無奈的說，想起豆豆期待的眼神，現在的她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讓豆豆沒明白這件事。

“哎。”老劉又是一聲歎息。這時一個實習生走了過來，一直注意著顧曉和老劉。看到了實習生，老劉也不再說什麼，拍了拍顧曉的肩膀，“好好工作吧，這個案子也不好處理。”

“恩。”顧曉點點頭，回到了座位上。

拿起了這個案件的文件，顧曉仔細看著。這次的案件說來很家常，原告是女方，指責男方沒有履行當初的承諾和說過的諾言，於是將男方告上法庭，要求男方賠償。按說，一般隻是承諾是不會鬨上法庭，可偏偏這個女方把男方的話錄了下來，當做證據。

女方提供了錄音，顧曉播放了錄音。錄音裡，男方說，“……我會給你一個你想要的生活的。”

女方，“那你會不會沾花惹草？”

男方，“怎麼會，你這樣的在我身邊，我還想什麼啊。對吧？”

女方，“你說的哦，這是你和我的約定。那你說，如果你做不到怎麼辦？”

男方，“如果做不到，你想要我賠給你什麼都行。”

女方，“哼，那行，我要你為我傾家蕩產……”

顧曉聽完之後，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原來這樣的情話，也有人這麼認真的去當真。曾經的自己，對薑言墨的情話不也是深信不疑？顧曉有些胸悶，趕快拿起文件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估計男方沒有想到，女方會錄下來現在當做證據。顧曉翻看的女方的資料，家裡世代經商，這種心眼真是嚇人。顧曉想，以後自己是不是平時說話都要注意了？

看著看著，老劉走了過來。

“boss叫你，這個案子的原告來了。”

顧曉聽了站起來就要去boss的辦公室，老劉又對顧曉說，“boss的意思是，和解，被告的身份特殊。”

顧曉點點頭，安慰老劉不要緊張，自己可以處理。

辦公室裡，坐著一個穿著時尚的女子，從考究的布料，細致的剪裁和流行的樣式可以看出，這件衣服一定價值不菲。女子不停的換著翹著的腿，看起來十分不耐煩。見到顧曉走進來，張口就說，“你就是我的律師？”

顧曉看看boss，boss衝著顧曉微微點頭。顧曉微笑，說，“是的。”

“你？”女子打量著顧曉，“你行嗎？”

Boss上前說，“她是我們事務所做好的律師，請放心。”

“看著不怎麼可靠呀。”女子說。女子的聲音和錄音裡聽著不大一樣，錄音裡滿是嬌嗔婉轉的聲音，現在聽起來有些尖銳。

顧曉看了一眼boss，自己現在的心情自然不算好，看著女子的神態就覺得很不爽，隻是boss臉上寫著“忍住！”，顧曉也隻能深呼吸平穩心情。

“女士，你選擇了我們事務所，也請你相信我，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結果。”顧曉低頭看著女子，身子微微向前傾斜。

女子又打量了顧曉一會，才哼了一聲，昂著頭開口說，“我要他賠我精神損失費，越多越好，給他造成的麻煩越大越好。”

顧曉看見boss已經在抹汗，趕忙說，“這個案子我剛剛一直在看，有些地方需要和你談一下。”然後安撫不滿的原告。

在顧曉的安撫下，原告表示願意聽顧曉跟她分析一下案情。Boss也坐到了她們旁邊，和顧曉一起為原告分析。

顧曉說，錄音作為證據可以，但是錄音裡的話作為證據很勉強，可以說不算證據。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一般會選擇協商，協商出一個讓她滿意的結果，比上法院開庭審理的收益要大的多。“你看，先協商，可以嗎？”最後顧曉說。

女子並不滿意，“我要的就是讓他受到最大麻煩，對於他這種人，就是鬨的越大，他的麻煩就越大。”

不能告訴她，這樣她的勝算很低，顧曉看著boss著急的樣子，明白她必須讓這個原告同意協商。

“您這樣想，你想獲得賠償，協商給您帶來的賠償越大。如果您是想給他造成麻煩，方法很多。如果是上法庭，那對您的影響也很大，弊大於利，不如協商解決。”

女子麵有猶豫，boss看見了之後趕忙趁熱打鐵，勸說女子。“這樣，你既得到了更多的賠償，還可以給他造成麻煩，又不會給你自己帶來其他的損失。你看？”

“這……”

“可以先叫他出來協商，協商不成，咱們可以接著告。”顧曉接著說。

“好吧，我叫他出來。”女子猶猶豫豫，終於同意了協商，起身走到一旁打電話。

顧曉和boss對視一眼，都有解脫的感覺。

過了一會，女子走回來，說約好了，明天下午三點，左岸咖啡。Boss連聲說好，送走了這個女子。顧曉也跟著走到了門口，看女子的開的是保時捷，頭也不回的上了車揚長而去。

女子走後，boss對顧曉說，“這次雖然咱們接的是原告的委托，你一定要注意被告的利益。回去好好看看材料。”

“好。”

顧曉回去後仔細看了被告的資料。於洋，爺爺年輕時是革命家，領導過戰役，現在在中央身居要職，父親是本市的市長，標準的紅三代。這樣的來頭，怪不得讓boss如此忌諱，一再強調要和解，不上法庭，還要保護被告的利益。

這是電話響了，是豆豆從幼兒園打來的。電話裡傳來豆豆稚嫩的聲音，“媽媽，媽媽，你今天回來接我吧？我都等你好久了。”

顧曉這才注意時間，這時豆豆已經放學了半個小時，自己隻顧看材料，沒有在意時間。豆豆一直在幼兒園等著，卻怎麼也不見顧曉來接自己，又是害怕，又聽顧曉告訴自己的在外麵不能隨便哭，一直忍到現在，忍不住給顧曉打了電話。

顧曉知道，薑言墨的離開和自己前陣子的狀態都讓豆豆十分不安，自己前天還把豆豆放在鄭麗瑩家過夜，這個小家夥更是天天害怕媽媽也突然不見了。

“對不起，豆豆，媽媽這邊有些事耽誤了。我這就去接你，好不好？”

“恩……”豆豆的聲音委屈極了。顧曉能聽得出豆豆是硬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無比心疼的顧曉立刻開車去了幼兒園。

接到豆豆後，豆豆也不願意做車後座，一定要挨著顧曉坐。就是到家後也一直跟著顧曉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看著豆豆的樣子，顧曉心裡百般滋味，卻說不出口。

知道哄豆豆睡著之後，顧曉才得空繼續看材料，看著材料是“於洋”這兩個字，顧曉心裡總有種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