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棘手

於洋也順著顧曉的目光看向對麵，見顧曉扭回頭問，“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我的情況，你應該也清楚。我，現在不能接受你。也不可以接受你。”顧曉說完轉身就走。

顧曉走掉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想，於洋會不會拉著自己。這樣想不對，顧曉立刻否定了自己，直起腰身向前走去。額沒有回頭的她不會知道，於洋一直看著自己離去，直到看不見自己，還是在看著。

回到事務所，老劉見到顧曉就迎了上來，“案子怎麼樣，協商好了嗎？”

顧曉低下頭，輕輕地搖搖頭，說，“我去跟boss彙報。”

走進boss的辦公室，boss一臉期待的看著顧曉，問，“怎麼樣？”

顧曉看著boss的目光，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這件事情，這樣的發展讓她沒辦法控製。

見顧曉不說話，boss說，“我的金牌律師呦，怎麼，不順利？是條件沒有談妥？這，這還是難事嗎？”

對於boss的誇獎和信任，讓顧曉更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為難的一會，顧曉才開口說，“我見到被告人的時候，發現被告和我認識。委托人的情緒很激動，被告的態度也不好，最後吵了起來，我沒有攔住。最後被告被委托人鬨煩了，拉著我就走了。”

顧曉說完，boss的神色也變了。“顧曉啊，你認識被告怎麼不早點說？”

“不是，也隻是一麵之緣，說過幾句話，我之前並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且我也是上去了才知道是我認識的人。雖然隻有一麵之緣。”顧曉說。

Boss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顧曉不知道boss現在是怎麼想，隻能乾著急。Boss沉吟了一會，說，“既然你和被告認識，我就換一個人去處理這個案子吧。你現在剛回來，狀態可能也不太好，這個案子又棘手。這樣吧，你先接些小案子，上上手。我相信你能很快找回狀態的，回去吧。”

顧曉知道boss的不滿和失望，也明白自己辯解也不會有用，隻能用之後的行動證明自己的能力和價值。

“恩，我知道了。謝謝boss信任。”說完顧曉就走了出來，正要關門時，聽到boss說，“把老劉叫進來吧。

顧曉說，“好。”

看著老劉走進boss的辦公室，顧曉心裡也不好受。今天的事情最後發展成這樣，老劉去處理，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老劉從辦公室出來後，走到顧曉身邊小聲說，“boss隻是看你狀態不好，又和當事人認識，才換了我，彆放心裡。”

顧曉點點頭，擔心的說，“這個案子，委托人的目的恐怕就不是賠償，你也小心。”

老劉表示明白了，結果顧曉手裡的關於這個案子的資料就走開了。

老劉走後顧曉看著電腦上，關於這個案子還沒刪除的文件發呆。委托人的那句歇斯底裡的“你等著”讓她心裡很不舒服，不知道之後會怎麼發展。於洋會不會真的惹到大麻煩？顧曉想著，想到自己，輕輕嗬了一聲，還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才好呢。顧曉感覺，自己已經牽扯了進去。

再看看自己的辦工作，想想事務所的情況，雖然boss是這麼說，老劉也這樣安慰自己，但顧曉知道，如果之後的案子自己不能漂亮的處理，在讓boss失望的話，就會失去boss的信任了。所以，自己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要很努力才行。

收拾一下心情，顧曉把桌子上不用的材料都拿走，看著收拾乾淨的桌子，顧曉暗自在心裡對自己說，要證明自己！

一直到公司的人都走完，顧曉都沒有離開自己的座位。看辦公室裡隻剩下自己，顧曉伸展了依稀胳膊，看看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豆豆在家恐怕已經等急了吧，顧曉拿起包，回到了家。

家裡，鄭麗瑩正帶著豆豆玩。見到顧曉回來，豆豆開心的撲了過來，說著今天在學校發生的事情。顧曉看豆豆這麼開心，自己的心情也跟著輕鬆了起來。

等豆豆睡了之後，顧曉和鄭麗瑩坐在客廳說話。

“你不是說你接了一個棘手的案子，怎麼樣？”

“哎，彆提了。今天見到被告人，我才知道，被告就是那天晚上遇見的那個人。”

“什麼什麼？就是那天接了你的電話的人？”

鄭麗瑩的眼睛亮了起來，顧曉看著鄭麗瑩的樣子，點了一下她的額頭。

“你呀，瞎興奮什麼，這是好事嗎？我的委托人可是去要賠償的。”

“哎呀，這是多大的緣分啊。賠償？什麼賠償？”

“精神損失賠償。”顧曉對鄭麗瑩說。

聽顧曉說了大概的案情之後，鄭麗瑩的表情也不再興奮，從椅子上站起來做到了顧曉身邊。

“這麼說，他就這樣把你扯進來了？”

顧曉點點頭，無奈的看著鄭麗瑩。“我也不知道，這件事還真沒辦法說。哎，就當做是一場偶遇吧。”

鄭麗瑩揉揉顧曉的頭，“沒事，沒事，有我在呢。等我給你物色一個好男人。”

顧曉看了鄭麗瑩一眼，撇嘴笑笑，說，“好啦，不早了，睡吧。”

躺倒床上後，顧曉知道鄭麗瑩也沒有睡，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兩人都懷著心事，沒有說話。

夜裡靜悄悄的，隻有窗外小區裡傳來“沙沙”聲，那是風吹過樹葉是聲音。顧曉感覺到有節奏的噔噔聲，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那是自己的心跳。

“他對你說要你跟他走的時候，你有沒有動心？”

鄭麗瑩的聲音在這樣寂靜的夜裡顯得飄渺，顧曉恩了一聲，說，“可惜他是一個花花大少，我是一個拖兒帶女的離婚婦女。”

“也看不出對你有多用心，”鄭麗瑩說，“哎呀，哎呀，不靠譜的就pass掉。看你最近保養打扮起來，我的美人呦，上了我的賊船吧。”

顧曉笑了一聲，“你要帶我去哪裡？”

“帶你去找男人！”

顧曉轉過身去撓鄭麗瑩癢癢，鄭麗瑩最怕這個，立刻笑作一團，找到機會就反擊。打鬨了一會，兩人都覺得有些累了。

顧曉說，“睡吧。”

鄭麗瑩回答，“恩。”

於是，這個夜，有回到了寂靜中。

第二天，顧曉覺得十分精神，大概是因為昨天睡的不錯。打開窗戶，呼吸一口清晨的新鮮空氣，顧曉神清氣爽的來到事務所。

處理了一上午的案件又做了兩個法律谘詢，已經到了中午，顧曉捶捶肩膀開始吃外賣。現在的狀態讓她覺得充實又安逸，心情也慢慢好了起來。

正吃著，顧曉注意到兩個實習生看著自己，對著頭不知在說些什麼。顧曉疑惑的看了一圈四周，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這時候，自己的電話響了，說鄭麗瑩打來的。

“喂，顧曉！”鄭麗瑩的聲音聽起來很急切。

“恩，怎麼了？”顧曉有點搞不清楚鄭麗瑩突如其來的急切，“出了什麼事情？”

“哎？你……”鄭麗瑩聽到顧曉平靜的回答頓住了，沒有把話說下去。

顧曉奇怪的問，“出什麼事了？說啊！”

“哎呀，你還不知道？哎，我在台裡剛剛看到一個文章。你，這你也不知道，我這……顧曉，你要記得，我是支持你的，會理解你的。你，這……”鄭麗瑩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什麼，隻是讓顧曉明白是出了什麼事情，還是和自己有關。

顧曉看了一眼兩個實習生那邊，還是在說著什麼，不時看自己一眼。於是，顧曉問鄭麗瑩，“什麼文章，和我有關？發生了什麼？”

顧曉聽到鄭麗瑩長舒了一口氣，才說，“我剛剛看見了一篇文章，今天的報紙和咱們市的網站上應該都已經登了，是關於你和那個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