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冤家路窄

當顧曉發現於洋伸過來的手時已經晚了，於洋摘掉了顧曉的眼鏡，咧嘴笑了一下說，“果然是你。”

顧曉心裡警鈴當當當當的敲了起來，沒想到於洋會突然摘掉自己的眼鏡。顧曉的委托人也驚訝的看著顧曉，眼神裡有著困惑也有著敵意。顧曉在心裡哀嚎，這回於洋可把自己害慘了。他怎麼可以還可以這麼灑脫

“先生，我們是見過麵，不過現在是工作時間。所以.....”顧曉用機械的語調，標準的微笑回應於洋，從於洋手裡拿回眼鏡帶上。見委托人眼裡的敵意消失了一些，立刻開始繼續分析現在的情況。

“先生，現在我的委托人手裡有錄音作為證據，您可以選擇進行和解，給我的委托人適當的賠償，或者收到法院的傳票。”

於洋無所謂的聳了一下肩，顧曉繼續說，“如果到了法庭，不但會占用你大量的時間，你的損失也會更大，公開的審理可能會招來多家媒體。我建議，我們選擇和解，也可以為你節省大量的時間和金錢。”

於洋換了一個手托著臉，“那，我可以用省下來的時間，我可以約你出去嗎？”

顧曉不用扭頭都可以感到委托人眼中瞬間燃起的怒火，顧曉收起來了微笑說，“現在是工作時間，先生，請不要談私事。”

“那好，我同意和解。談完了，我可以約你了？”於洋又換了一個胳膊托著臉，眼睛裡麵是戲謔的火焰。

顧曉被於洋的調戲逗紅了臉，她想到了那天早晨的事情，不過也隻是一瞬間，顧曉就克製自己冷靜下來。這個案子，自己不能搞砸。

隻是，很顯然於洋並不在意顧曉的提醒，無視委托人的怒火，他又摘掉了顧曉的眼鏡，看著顧曉的眼睛說，“這樣才對嘛，漂亮了。這才是你。”

顧曉覺得她現在身後的背景就是警車上的紅燈映紅了牆壁，周圍不停的想著警察“一有一有”的警告聲，委托人已經坐不住了。她看著顧曉質問道，“他這話什麼意思，你跟他什麼關係？難道你們有什麼隱瞞我。”

顧曉有些難堪的低下頭，思考著現在自己要怎麼解釋才能讓委托人接受，並且冷靜下來。

這時於洋卻像故意搗亂一樣站起來走到顧曉身邊說，“你難為她乾嘛。這是我現在的女朋友，你倒是有心，竟然找到了她來當律師。”說著把手搭在了顧曉的肩膀上，不等顧曉打掉，委托人就站起來，舉起桌子上自己點的咖啡潑了顧曉一身。

顧曉吃驚的長大嘴巴，一時間說不出什麼話。於洋反應比顧曉快，垮了一步擋在了顧曉身前，說，“有什麼你衝我來就衝我來，難為她你過癮？”

“不是她，你現在！……”委托人立刻反駁，說道一半就開始哽咽起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於洋說，“我跟你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你也不用這樣糾纏我。就算沒有她，我和你也沒有可能，我也不會喜歡你這樣的大小姐。”

於洋說完之後，顧曉的委托人渾身打了一個冷顫，看著於洋嘴巴哆哆嗦嗦說不出話，眼神已經怨恨到了極點，黑色的瞳孔裡翻滾著黑色的巨浪隨時都可能洶湧而出一樣。

顧曉在一旁看著，現在她的心裡也是極不平靜，於洋的話像一根針一樣，不但刺痛了她的委托人，也刺痛了她。那是的薑言墨，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如果自己和他理論起來，他也會說出這樣的話嗎？那天晚上，對了，他，說我是……

深深的低下頭，顧曉對於現在的局麵覺得很無力，自己的心裡也如同一團亂麻。服務員在一旁看著卻不敢上前，咖啡店裡的顧客也都看著這邊議論紛紛。顧曉明白，這個案子，被自己搞砸了。

也許是注意到了顧曉的神色，於洋拉著顧曉站起來，摟著顧曉的肩膀說，“現在你挺好，這是我的女人，我自然會保護她。明白了嗎？”於洋的眼神裡有著警告。

這一番話深深的刺激到了顧曉的委托人，她怒吼著，“於洋，你等著！你，你一定要這樣？好，好，好，你等著！”怒吼中，還是底氣不足的問了於洋一句，確定於洋是不是要這樣做，顯然對於於洋，她並不想真的怎麼樣，但實在受到過這樣的委屈，實在不甘心。

於洋聽到她這樣說，又緊了緊摟在顧曉肩膀上的手。這時顧曉腦袋裡像在打仗，混亂不堪，對於於洋的動作沒有任何反應。

於洋瞄了一眼顧曉，發現顧曉的神色就像那天晚上一樣，繃住了嘴巴，摟著顧曉就要向外走。顧曉的委托人上前一步用力拉住於洋，拉的於洋一個趔趄，顧曉也跟著歪了一步，才回過一點神。

回過神的顧曉才注意到剛剛自己出神時發生了什麼，掙開於洋的手想要解釋。於洋卻已經不耐煩的忍不住，瞪了顧曉的委托人一眼拉著顧曉就走。於洋的手勁很大，拉的顧曉的胳膊生疼，也掙脫不開。

“放開我，不能這樣。”顧曉試圖叫住於洋，不讓事情這樣惡化下去，於洋頭也不回，拉著顧曉繼續向外走。

委托人追出咖啡店，攔在顧曉和於洋麵前，呼吸急促，快速的呼吸幾次之後開口說，“於洋，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於洋看了委托人一眼，拉著顧曉就繼續走，也不管顧曉怎麼掙乍。顧曉隻聽得她的委托人在身後大喊，“於洋！”

顧曉回頭望去，委托人臉上的妝容已經哭花，整個人都像崩潰了一樣。顧曉停住腳步，在快要被於洋拉的倒在地上之前，於洋終於站住，回身扶起顧曉。

“我是她的委托人，我不能這樣跟著你走。”顧曉嚴肅的說著。

於洋看了一眼委托人的方向，問，“現在你能回去嗎？”

顧曉也看看那邊，她的委托人麵向她和於洋這邊這站，雖然離的很遠，已經看不清委托人的表情，顧曉還是能感受到委托人身上散發出的怨恨。被於洋問住，顧曉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確，自己現在拐回去，也是去自討苦吃。

於洋又拉起顧曉說，“先跟我走，這件事我會解決。記住，一切有我。”

看著於洋認真的表情，顧曉回頭看看自己的委托人，還是由著於洋把自己拉走。

走過了一個街角，於洋拉著顧曉走到了一個地下停車場。走到了一輛黑色大眾前，和上次他送顧曉去鄭麗瑩家事的拉風跑車不同，大眾沉穩低調。

於洋為顧曉拉開車門，顧曉並沒有上車，她對於洋說，“這個案子我搞砸了，要趕快會事務所才行。”

於洋說，“我送你。”

顧曉搖搖頭，“不用了，自己回去就可以。”

於洋關上駕駛座的車門，走到顧曉身邊，用雙手捧起顧曉的臉說，“這件事我會解決，相信我。你這樣可沒有那天晚上漂亮，跟我走，我來改造你。”

顧曉看著於洋的臉，這張臉年輕英俊，如果是年輕時的自己，恐怕也會對於洋傾心。隻是現在，自己需要的是安穩，於洋這樣的花花大少不適合自己，更何況牽扯到了這個案子。

在顧曉推開於洋的手的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遠處有一閃而過的光亮。奇怪的扭過頭看去，街對麵的道路上有一個甜品店，外麵放著需對桌椅，坐了不少人在吃東西聊天。一旁是一家花店在做宣傳，門口立著海報，用鮮花擺出了一些造型。來來往往的行人看起來都很正常，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顧曉想了想，轉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