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夢境

唐曉友在上學時候可是學校有名的校花，不僅學習成績好，長相嬌媚，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眨動間，就迷住大批男生。

那個時候的唐曉友，一門心思把精力放在學習上。麵對鋪天蓋地男生的情書，都是來者焚燒，丟棄垃圾桶。雖然唐曉友的絕情，讓大部分男生望而卻步，可還是有些男生死心不改。直接給唐曉友寫情書，買禮物這條路行不通，他們有采用新的招數。

和唐曉友同一班的男生，想儘辦法坐到距離唐曉友最近的課桌旁。有事沒事，總以討論學習為名義，和唐曉友套近乎。

儘管唐曉友知道這些家夥的鬼主意，可隻要是正當的要求，唐曉友仍然樂於幫助這些男生。

和唐曉友一個班級的男生，漸漸也明白唐曉友的好心，把原先狂熱追求的動力，轉移到學習上，想著將來能和唐曉友考上同一所大學。

學校的學生，大都是思想純潔的好孩子，隨著年齡的增長，生理和心理的日趨成熟，對異性有興趣也在情理之中。隻要合理的調配，也很容易改變。但那些校外窺視唐曉友美貌的混混，常年和社會不良人士廝混，早已養成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性。為了能夠追到唐曉友，更是不擇手段。

有一天唐曉友放晚自習回家，在半道遇到幾個混混，他們事先打爛了街邊的燈，想趁著光線昏暗，捂著唐曉友的嘴拖到小巷子裡欲行不軌。

湊巧的是，成華正好經過，他發現情況不對，勇敢的衝了進來，和對方一幫混混廝打起來。

一個上學的男生，哪裡是一幫混混的對手，很快李晗被揍得鼻青臉腫。可唐曉友卻因此得救了，從此唐曉友懷著對成華的感激之心，和他越走越近。

唐曉友原先一直認為，世界上能保護她的隻有父母，通過那件事情，她發現原來成華也可以保護自己。成華為了更好的能保護唐曉友，每天都會跑步打拳來鍛煉身體。每次唐曉友看到成華在操場上運動，揮舞拳腳，就會忍不住想偷笑。這件事情，唐曉友從來沒有告訴其他人，她覺得這是屬於她和他的秘密。

在夢中，唐曉友穿著碎花裙子，腳下是白色的輕盈運動鞋，踩踏在學校的草地上。而不遠處一個揮汗如雨的男孩子，正衝著她微笑，繼續奮力的奔跑。

“唐曉友，我要永遠保護你。”唐曉友的耳邊回蕩起成華的誓言，那是一個純真的年代，沒有成年人的爾虞我詐互相欺騙。隻有一對少男少女，因為一場意外，把心慢慢靠近的美好時代。

唐曉友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搖晃，一陣粗粗的嗓門在她耳邊如同炸雷般響了起來。震得她連忙堵住耳朵想要逃避，可那個穿著白色背心的少年，卻跑向了遠方，背影變得越來越模糊。

“唐曉友，要遲到了。”姚紅看喊了半天，唐曉友還是沒有反應，乾脆拿起毛巾沾了些清水，在唐曉友臉上擦拭起來。

唐曉友這才暈暈沉沉的張開眼睛，發現昨晚的回歸校園，重複的少年生涯隻是一個夢而已。

“李家少奶奶，你有錢遲到不怕扣工資，我們可怕。”姚紅看唐曉友已經醒來，也不敢耽誤時間，把毛巾掛在唐曉友的頭頂，轉身匆忙朝外走。

唐曉友一看宿舍裡就剩下她一個人，在瞅瞅時間，也是驚嚇一跳，連忙從床上跳起，抓起工服就朝廠區趕去。

唐曉友的運氣還算不錯，前腳剛踏進車間大門，最後的上班鈴聲縱然響起。鬆了一口氣的唐曉友，趕緊回到工作崗位，開始了一天的緊張忙碌。

在閒暇之餘，唐曉友一直回味昨晚的夢，是那麼的真實。她現在的衣櫥裡，還有那條碎花裙子留作紀念。

可惜夢太短暫，唐曉友很想回到夢裡，牽著成華的手，和他漫步在校園的操場上，和他暢談將來的美好人生。

等中午下班後，唐曉友和往常一樣排著隊，到食堂打飯吃。可剛走出廠區的楊洋突然又返了回來，拉著唐曉友的手就朝外麵走去。

“李晗在外麵等你。”楊洋還不知實情，本是好心之舉，卻讓唐曉友顯得很難堪。唐曉友不想這個時候和李晗見麵，她的心思在經過昨晚的夢境後，更加傾向於成華身上。

唐曉友想拿起手機，直接回絕李晗的見麵要求，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手機已經沒了電量。

“楊洋姐，你告訴李晗，我身體不舒服。”唐曉友固執的轉身離去，連飯都沒吃，就想回到宿舍繼續躺在床上睡覺。她想繼續未完成的夢境，哪怕隻有一分鐘也好。

楊洋看唐曉友不同意，周圍的工人又太多，怕事情鬨大反而影響不好，隻好硬著頭皮跑到李晗車旁，轉告了唐曉友的原話。

李晗微微皺起了眉頭，又撥打一遍唐曉友的手機未果，便悻悻的開車離開，一句話也沒多言。

楊洋畢竟是局外人，她弄不懂唐曉友和李晗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家裡的孩子還等著她回去買菜做飯，隻能無奈的先行離開，等下午在上班和唐曉友繼續交流。

返回宿舍的唐曉友，緊緊閉上眼睛躺在床上，她努力想讓自己睡著，隻有睡著了才能做夢。可好不容易漸漸入了夢鄉，卻再也回不到曾經年少的那個時光夢境裡。

等眼睛在睜開，又快到了下午的上班時間。中午沒有吃飯，一時意氣下倒是沒什麼，可現在唐曉友才感覺肚子咕嚕喊餓。

好在廠區還有小賣部，唐曉友買了些零食充饑後，又返回車間繼續下午的工作。

楊洋偷偷走到唐曉友身旁，想詢問唐曉友和李晗之間的矛盾焦點，可唐曉友是三緘其口，讓她這個和事佬也是無計可施。

唐曉友糾集在李晗和成華之間，她心裡很矛盾。在夢裡，她有著強烈的渴望，希望能和成華牽手，一起考上大學，一起規劃美好的將來。但現實中，是李晗一家給了她家實際的幫助。她很後悔中午的時候，不該態度如此強硬回絕對方。但又不願意，再次麵對李晗。唐曉友感到自己處在漩渦之中，不想左不想右，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一下班，唐曉友就會迫不及待的吃飯洗澡，然後直接躺在床上睡覺。她幻想著能夠再次進入夢境，尋找曾經失去的一切。

可那個夢，卻再也沒有回來。就像天空的雲彩一樣，不知道漂到哪裡去了。

唐曉友甚至有了想再次麵見成華的渴望，隻是沒有他的聯絡方式，讓她懊惱不已，恨自己當時見麵，為什麼不索要成華的電話號碼。

唐曉友的生活除了上班，就是吃飯洗澡睡覺。作為已婚少婦，唐曉友的奇異舉動，自然引起周圍人的非議。可唐曉友不在乎這些，她要的是一個能逃避家裡人和李家的地方，工廠似乎成了現在最佳的選擇。

一連幾天唐曉友都接到李晗的電話，可她就是不接聽。李晗開車在外麵等，她也是視而不見。睡覺再也夢不到成華，讓唐曉友越來越苦惱，她隻有把精力放在加班上，想通過大強度的體力勞動，來自我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