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坦白，心魔

冉府內；

右相後腳回來，就有人進入了海棠園；

“清兒，有何消息”當看到清兒的身影，秋朵急忙起身向前去，眼神急切的詢問道；

清兒喘了一口氣才把自己打聽出來的消息一一說出來，末了還總結道：“相爺真身英明，竟然把懷王拉下水，今日判決還未出，不過有了四皇子在前，平王此次應該沒事，小姐你就不用擔心了”她心中一直很明白，自家小姐喜歡的是平王，這幾日她都憂心忡忡的；

可是她卻驚訝的發現，小姐的臉色不僅沒有緩和，還越加蒼白；“小姐，你彆嚇我，你沒事吧！”清兒委實有些擔憂自家小姐的臉色，實在說不出的難看；

“我沒事，我隻是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我休息休息就好”秋朵語氣無力道；“可是，小姐臉色這麼難看，不如奴婢請大夫來看看!”。

“我說不用”秋朵冷喝出聲，當看到清兒驚嚇的神色，語氣略緩道：“我休息休息就沒事啦，你出去吧！”話落也不再理會清兒，便直接進屋子裡去了；

清兒有些籌措，但還是什麼都沒說，臨走之際把門輕拉上了；

秋朵進了屋子裡，便直接癱倒在床上，她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按說平王沒事，姐姐就不會傷心了，自己應該開心呢，可是心中有個角落空落落的，仍然忍不住替那個人擔憂；

“冉秋朵，你與他隻不過是一場露水夫妻而已，你和他沒有關係，你怎麼就這麼犯賤呢！”秋朵把被子蒙在腦袋上，語氣悶悶道！不知是說給彆人聽，還是在提醒自己；

腦海中不停閃現懷王那略顯女氣風流的樣子，還有那天早上沉著穩重的模樣，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他一個天之驕子在那監牢裡，怕是不會好過吧！

“哎呀，我一定是瘋了，瘋了”秋朵有些發瘋似得搖頭道；突然猛地起身，向書房奔去了；

她現在想不了那麼多，隻能根據自己想法兒行動，自己心中的感覺可以慢慢了解，可是懷王卻等不及了，於是便有了如下這一幕；

書房內；

正在桌前站著的右相，麵前時一頁攤開的宣紙，心中著實複雜難辨，手上的筆幾經起落卻遲遲未曾落筆；

就在此時門突然被撞開了，一個身影如一陣風吹了進來；

“我不是說，任何人都不要進來麼？”右相未抬頭冷喝出聲，可當看到那身影的時候，卻略顯壓抑還有一絲無奈與不虞道：“秋朵，怎麼會是你”。

隻見秋朵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看著右相直直的望著自己，心中有些退縮，但還是衝動戰勝了理智，她懷著壯士斷腕的決心，語氣堅定卻帶著一絲顫抖道：“女兒已經是懷王的人了，求爹爹救一救懷王”。

啪的一下，右相的筆從他手中滑落，隻見右相滿臉不可置信，最後還抱著一絲希望，自己聽錯了，壓抑的語氣開口道：“你剛才說什麼”。

“女兒已經是懷王的人了，求爹爹救一救懷王”秋朵雖然渾身顫抖，但還是鼓起勇氣開口道；

“孽障，孽障，我怎麼會生出你這個孽障”右相直接衝到秋朵麵前，一個巴掌揚了過去，這個女兒一向嬌弱，自己是寵著長大的，不曾動過手，可是此刻右相的憤怒直接衝上了腦門，再也顧不得，當看到女兒嘴角滲出血絲，他也有些後悔這一巴掌，但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被爹爹打的一巴掌昏倒在地，秋朵整個人都愣在原地了，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一時並無什麼特彆反應；

“懷王的事情我插不上手，我也無能為力，至於你，就好自為之吧！”說罷，相爺也不再看秋朵，而是轉身，背對著她，神色晦暗莫名；

“爹爹，女兒，求求你了，救一救懷王，他是冤枉的”聽到懷王無救二字，秋朵好似才反應過來，急忙撲向前，抓住右相的下擺，苦苦哀求；

右相委實不知該怎麼麵對這個女兒，隻微微歎息道：“平王與懷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冤枉的，這是一個套，誰讓他們中套了，目前受罰是難免了，我也最多隻是將這刑罰減輕一點”。

“謝謝爹爹”聽到爹爹能夠幫懷王，秋朵也就沒在意那麼多，隻要他們不為救了平王而犧牲懷王就好；

“我有些乏了，你好自為之罷！退下”右相擺了擺手，語氣無力道，那背影好想蒼老了十歲一般；

秋朵見往常疼愛自己的父親，如今這樣對自己，即使心中難過，也說不出什麼，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她緩緩起身道：“請爹爹保重身體，女兒先行告退！”話落便慢吞吞的離開，她一直期待父親能夠叫住自己，可是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奢望而已；

直到再也聽不見那腳步聲，右相才緩緩轉過身，臉上滿是心痛與無奈，最後全都化成一聲歎息，過了半晌，他好似下了一個決定，便緩緩走向桌前，拿起毫筆便在宣紙上落下；

龍嘯宮內；

剛下朝就被太後請到承乾宮，如今從承乾宮回來，安王神色比早朝下來還要好；

殿內，桌前擺放著許多走著，安王隨手拿起一份看來，眼中流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他覺得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他們都一切自己是仁慈的代表，可是殊不知，自己隻是不屑於一刀痛快，而是對慢慢折磨到最後那一刻的絕望而感興趣；

那折子上寫的是懷王與安王這幾日的生活起居，平王到時看不出什麼彆的情緒，就那樣冷冷的待著；

而懷王則是一副頹廢的模樣，天天就那樣喝酒；若是繼續這樣下去，不出半年就成廢人了；

可是他卻不想看到懷王就此廢了，心中有個感覺，懷王絕對不是這麼容易便被打倒的人；

不過他現在也不想拆穿，而是要留著以後慢慢逗趣才好，不然的話怎麼讓人感受到希望與失望，直至絕望的那種表情呢！

平王府內；

坐在窗前，秋意微微抬頭，便能感受到那陽光的溫熱；可是她卻感受不到一絲溫暖，消化著小河打聽來的消息；

不出意外，明早朝堂便能傳來平王與懷王的判決，可是若今日鵝情況，平王恐怕沒事，不過懷王卻是有些琢磨不定；

若是懷王出事，平王怕是不會舒服的，她很明白，平王與懷王的兄弟之情，這是在尋常百姓家都難見的；

聽說，在平王小時候，差點在獵場被老虎吃了，當時平王年僅11歲，懷王隻有六歲，當時平王用儘全力想把懷王送出去，可沒想到懷王卻誓死與皇兄同生死，最終兄弟二人相依為命在樹上待了兩天，才等來援兵，當時平王緊緊抱著懷王，他還在發著高燒；

這一場驚變，加深兄弟情；也迎來眾多人的猜疑；前幾日朝會上，爹爹引出懷王，從而為平王減輕嫌疑，自己雖然心中猶豫，但還是讚成的，畢竟平王是自己的夫君，自己所愛之人，人都是自私的；

可是這一刻，自己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平王出來之後會不會怨自己，那天在皇陵的時候，平王那一眼，讓秋意的心漸漸安定下來，可是此刻卻又有些不確定；

自己嫁給他，總是給他帶來災難，自己莫不是命中帶煞；一想到這種可能，秋意更加驚慌起來了；

“小姐，你彆擔心了，平王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苑漱在一旁看著秋意臉色變化莫測，心中便有些擔憂的安慰道；

“是啊！王爺一定不會有事的”秋朵輕聲歎息道，她或許是想多了，可是這些事情繼而連三發生，即使自己不多想，但是礙不住彆人多說！她隻期待這一天來得遲一些，再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