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個愛人。回到家鄉很久，我抱了一絲希望去新的學校，希望李子高能打聽到我的消息去看看我，哪怕一眼。可那畢竟是幻想。在新的學校，我一直保持低調，穿的也一直樸素，也還是一貫的文靜。後來我覺得，這樣我永遠都拜托不了從前的自己，也隻能一輩子活在陰影裡麵。我就瘋了似的改變自己的性格，讓自己變得開朗，後來也差不多轉型成功了。那時候，我遇見了劉睿，我的陽光天使。他會給我李子高一樣溫暖的感覺，也有可望而不可及，但是跟李子高，真像是兩個世界的人。我雖然一直沒有放下過李子高，但還是蠻喜歡他的。後來，他有了女朋友，卻因為我分手了。”

“你們在一起過嗎？”

“小小的幻想成真，沒想到，李子高真的找到我了。到我們教室門口，跟我說了一大堆道歉的話。被班裡人嘲笑了，灰頭土臉的走了。劉睿跟我說想知道我跟李子高的故事，說一起交換秘密。究竟他還是騙我的，他隻說，當初也有被我吸引。但他沒告訴我，他跟李子高是很好的哥們。後來的一切，我都生活在他們導演好的劇情中。我自然是生氣的要死。”

“他們怎麼會是好哥們？”

“記得左冷晨嗎？後來她車禍死了。她一直沒放下當初拋棄他的混蛋，而那個混蛋，就是劉睿。左冷晨死之前給李子高錄音了，被我帶了回來，我知道劉睿和李子高有聯係，但還不知道是哥們之前，我讓劉睿把那個給子高，沒想到，他卻自己聽了，還哭了整整一晚上。”

“天哪。世界怎麼會這麼小！”

“小吧？還有更小的呢。”

“什麼？”

“後來他們告訴了我他們的計劃。當時簡直要瘋掉了。劉睿怎麼可以那樣騙我，他是我在新的學校裡唯一的依靠。而我的母親，在遇見劉睿之後，卻發現了更大的秘密。”

“你的母親認識劉睿？”

“劉睿的媽媽伊琳阿姨，以前跟我媽是好姐妹，一起度過了所有的童年，還有青春最美的時光。後來一起出來打拚，媽媽愛上了爸爸，而劉睿的媽媽，愛上了，，子高的爸爸。”

“這算什麼？？！！他們是親兄弟？他們知道嗎？”

“親兄弟？是同父異母。子高的爺爺太勢力，不允許伊琳阿姨進家門，可那時，她已經懷了劉睿。隻能被子高的爸爸拋棄。後來還搞的母子分離，伊琳阿姨到死都沒見過劉睿。而劉睿，一直過著沒有父母卻很富足的生活。錢都是子高爸爸給的。伊琳阿姨最後死了，求媽媽把她的骨灰帶回家，媽媽也累了，也就賣了家產，帶我回來了。”

“那他們是怎麼發現自己的身世的？”

“我媽看出劉睿的眼睛。發現了他的身世，就非要去找李伯伯，就是子高爸爸。本想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出來。沒想到，這麼多年，一直都誤會了李伯伯。不論是我，是媽媽，還是子高。或者，死去的季唯和她的爸爸。”

“誤會？？什麼誤會會這樣大？”

“借刀殺人的是子高的爺爺，他借的是子高爸爸的刀，子高爸爸也是被利用，他隻是不想彆人去恨自己的父親，才把所有的責任都擔下了。當初，子高爺爺威脅子高的爸爸，如果不娶子高的媽媽，他就讓伊琳阿姨和劉睿去見閻王，薑還是老的辣，李伯伯隻好答應。為了更好的保全伊琳阿姨和劉睿。隻好讓他們分開。這是最好的辦法。那麼多年，李伯伯一直保留著伊琳阿姨的照片，也會經常看著看著就落淚了。”

“子高的媽媽不會介意嗎？”

“嫁給子高爸爸之前，她也有自己深愛的男子，但是也是以為家裡太勢力，沒能在一起，她跟李伯伯結婚之後，兩人毫不避諱這些，李伯伯暗中資助子高媽媽愛過的男人，後來他事業成功了，子高媽媽也就放心了。可憐了李伯伯，一生在為父親贖罪，活在苦痛中。”

“就因為這樣，你沒有跟劉睿或者李子高在一起？”

“嗯。再也沒辦法在一起了。永遠也不可能了。所以我隻能一味的騙他們，這邊撒謊，那邊也撒謊的。他們都以為我跟對方在一起了。”

“林菱。乾嘛要把自己折磨的那麼辛苦。”

“活該讓我喜歡上了他們。可笑的是，我竟然不覺得自己喜歡兩個人很花心。”

“本來就不花心，你做的已經夠多了。其實，或許在你內心深處，一定隻藏著一個人的名字，隻是你太累，來不及向裡麵走。也可能，是怕。”

“或許吧，我也不想進去了。我的故事說完了。你說不說隨便。我不在乎。隻是想告訴你，我是真心想嫁給你，但我絕對不會愛上你。結婚未必是因為愛情。”

“我會因為我愛你而娶你。”

“那你不娶我的原因就是你不愛我嘍？”

“這是我的公司。”薑朝越遞給林菱一張名片。他是那家廣告公司的總裁。

“你竟然。。。這麼厲害！”

“怎麼，不該想到嗎？難道隻有黑社會才會有那樣豪華的車嗎？李子高沒開過嗎？”

“這麼厲害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兩點，一點，我怕你因為錢跟我在一起，因為這樣的女孩太多，我還是怕萬一。”

“後來為什麼相信我了？”

“因為感覺。”

“第二？”

“去公司隨便走走，他們都會說我身子骨不好，死的早，就算我待她們不薄。”

“我是聽信讒言的那種人嗎？”

“我不同意娶你，是因為不想讓你跟我一起受苦。一年有多少雨天雪天，我不想你受累一直照顧我。”

“莫非你看我是不能吃苦的人？”

“你已經受了那麼多苦，我怎麼忍心。”

“現在對於我來說，嫁不出去才是最苦的。李伯伯跟阿姨都能幸福的一輩子，就算我不愛娶我的人，我也有信心能幸福。”

“不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

“看著自己愛的人幸福，也就幸福了。”

“你愛的他沒有你，不會幸福。”

“你怎麼那麼多廢話，你到底是娶我還是不娶我？真是，我怎麼可以給你這麼多機會？！”

“我說過，不想你。。”

“快閉嘴吧，如果再說不想我吃苦你就去死吧。真是煩死了。一個大老爺們膩膩歪歪的。我一個女的都拉下臉來逼婚了。你還好意思一直拒絕！我照顧你你不幸福嗎？”

“當然幸福。”

“那還廢話什麼。不經曆風雨能見證真愛嗎？關節痛能死人嗎？活不過六七十歲嗎？你到底猶豫什麼呢？這些都解決了，還有問題嗎？”

“沒。。。沒了。”薑朝越傻傻的看著林菱。

“那結婚！”薑朝越這次沒說什麼，隻是笑了笑。林菱也笑了。

“再等我一會兒，我要等劉睿跟李子高結婚。。不然他們知道我跟你，，，他們不會結婚的。”

“沒關係。我等你。”

就這樣，在林菱的再三逼迫下，薑朝越還是同意了結婚。因為他愛林菱，這就足矣。現在林菱總算成功拿下了薑朝越，也總算是把自己給嫁了出去。

而薑朝越。當時在醫院要下劉睿的手機號，就是想問她關於林菱的故事，還好沒問，不然林菱這麼久的努力都白費了。以後隻要自己做的好，林菱也照樣會幸福，就算沒有李子高和劉睿在身邊陪伴。不然，跟誰在一起都會糾結一輩子的。

時間給了林菱急性子。自己的事兒是解決完了。她趕忙又要去幫劉睿追許葉了，她怕劉睿不夠積極。畢竟自己也是著急結婚的人了。

她跟公司請了長假，簡單的跟薑朝越道了彆，就奔去找劉睿了。

“喂？劉睿，乾嘛呢？”

“上班啊。”

“我回家了今天。晚上來吧。我讓媽媽做了你最喜歡的水煮白菜。”

“水煮白菜？”

“嗯。等你吖~拜拜。路上小心。”

淘氣鬼，劉睿掛了電話笑了笑。就繼續工作了。晚上下班，就直接奔著林菱家去了。

“呦。林菱，劉睿來了。”林菱媽媽看見劉睿來了就開心的叫林菱出來迎接。

“怎麼，幾天不見，又想我了？”

“行了，彆貧了。沒正事兒我能讓你來白蹭飯？”

“正事兒？怎麼，跟子高的婚禮提前了？”

林菱沉默了一會兒，很是不開心，然後心不在焉的說：“嗯。定下來了。就差時機了。”

劉睿也有些小失落，但還好，畢竟早就有心理準備。強扭著笑著說：“差什麼時機。”

“大哥劉睿沒結婚，小弟怎麼敢啊。”

“非要這樣逼我嗎？我們也不過才二十幾歲，著什麼急結婚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我是女的吧，總覺得再不嫁出去，就嫁不出去了。你們男的確實不怎麼著急，你們隨意，可我不行，你要不娶，我就不嫁。”

“反正你們婚事也定下來了，不然就這樣好了，你們一直同居，我就不娶，你們就彆結婚了。”劉睿雖說這不是真心話，但是，畢竟也不算剩男，還是不想這麼早結婚的。何況，又放不下林菱。

“算你狠劉睿。可你彆忘了我是誰。我是林菱！我想做的事兒做不好，我死都不會饒了你的。”

“還真想看看你變成厲鬼的模樣。”

“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已經向公司請了長假。注意，是長假！”

“做什麼？”劉睿還有點小怕怕，怯怯的問林菱。

“我決定，做個小月老，幫你和許葉拉線。從明天開始，白天你負責認認真真的工作，晚上根據我的劇本要求，去追求許葉。”

“彆開玩笑了，我這小模樣，往那兒一站就已經不得了了，追什麼許葉啊。我什麼時候追過人，以那麼高調的方式啊？”

“就是因為你沒試過，所以我才要幫你啊，彆辜負了我的好心。”

“非得是許葉嗎？”

“不然你還想要誰？許葉喜歡了你那麼久，到頭來還是沒忍住主動回來找的你。就提那麼點小要求，你都辦不到？”

“真是搞笑，明明是她想跟我在一起，也不問我願不願意，就讓我去追她？憑什麼啊！”

“就憑你當初把人家追到手了，然後頭也不回的就把人家給甩了，你沒心沒肺那麼多年，人家卻對你牽腸掛肚的。嗯。你應該的。”

“我把她甩了？明明是她先提出的分手不是嗎？”

“你傻啊。哪個女孩不是為了倔強才那樣說的。她多想轉身之後有你在身旁一把把她拉住說知道自己錯了你知道嗎，還在這說風涼話。”

“好。那這個不說，你說我沒心沒肺？我怎麼就沒心沒肺了？我的心我的肺，不都給了你了嗎？她對我牽腸掛肚，我對你牽腸掛肚，你呢？你在乎過我嗎？你隻一味的想讓我快點跟她在一起，你也不用愧疚了。”

“劉睿，你覺得我就是那樣的人對嗎？我從來就沒真心對你好對嗎？我不希望我們總是因為這樣的事情吵架，現在長大了，我們都有了工作，也不會像以前一樣，想見到，天天就會見到。”

“那你想見到嗎？”

“我。。。”

“還是遲疑吧。”

“為什麼總是這樣，每次跟你提起這個，你就像個瘋子一樣的要跟我吵，我告訴你，我就是真心對你好。我就是想讓你幸福，沒錯，你說的對，你不結婚，我結婚，我會愧疚。我為什麼愧疚，是因為新郎是李子高嗎？你錯了，就算新郎不是李子高，我一樣會愧疚。為什麼？因為你喜歡我，我也曾經喜歡過你。沒彆的。”

“曾經？喜歡過？這樣有什麼值得你去愧疚的？喜歡過你的人隻我一個嗎？不是很多人都追求你嗎？你要不要每個人都去當回月老拉幾條紅線啊？”

“劉睿你彆過分好嗎。你明明就知道，在我心裡，你跟彆人不一樣。”

“好了林菱，我不想你一回來，我們就鬨得這麼不愉快。可是，我真的不想去追求許葉。你們如果婚期定下來了，就告訴我，求你不要說什麼愧疚不愧疚的，我真的受不起。就算我著急什麼的就隨便結了婚，知道你不幸福，我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去跟你在一起的。彆商量我了，以後不要再有這樣的話題了好嗎。這次，我算是把話給說死了吧？”

林菱眼裡都是淚，全逼著自己不要流下來。然後生硬的從嘴角裡憋出了幾個字。

“婚期沒定下來，會通知你的，你會來的對嗎？”

“嗯。會。”劉睿的眼淚，卻掉了下來，“就算新郎不是我，我也想看見你穿婚紗的模樣。”

林菱卻再也忍不住了，上前抱住劉睿，痛哭了起來。門外的林菱媽媽也哭了，覺得自己的女兒受了太多苦，可自己卻沒辦法幫助她。

飯吃完了，林菱送劉睿離開。晚上，母女倆躺在床上，談起了心。

“媽，你說，我該去找子高，幫他追求幸福嗎？“

“傻孩子，子高的幸福就是你，一直都是你，不管你的父親是不是他的父親害死的，不管你在城裡鄉下，國內國外，不管你性格開朗或是內向，不管他的哥哥多麼鐘情於你，他的幸福，一直都是你，從不曾變過。你要怎樣幫他追求幸福。我的女兒。是生活給了你太大壓力了嗎，其實你告訴我說，要幫劉睿追求許葉那一刻，我就覺得，你一直在錯。但是，我不知道該怎樣對你說，到不如到頭來，像今天這樣，跟劉睿把所有的話題都打開，心事都打開，你才會真正知道自己錯了。你一直瞞著子高，瞞著劉睿。已經夠辛苦了，為什麼還要去找他們兩個，去給他們介紹什麼亂七八糟的女朋友呢。”

“可媽，我該怎麼辦。我愛的人愛著我，卻沒辦法在一起。”

“有沒有想過，跟子高，或者跟劉睿，一直一直在一起。”

“我怎麼可能沒想過。但是，這又怎麼可能。媽媽。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裡麵所有的關係。我不能那麼自私，我可以選擇的，隻有逃避，隻有離開。”

“那你就離開，就逃避，就去嫁給薑朝越，他會對你好的。緣分不是強拉的，我跟你說過，等時機到了，他們自然就會找到自己心愛的女孩兒了。”

“可再愛上一個人，談何容易。”

“不。愛上一個人很容易，放下卻不容易。不容易的事情，就不要做，上帝沒有告訴說，你愛他，心裡就不可以裝下舊人。畢竟他從你的年華裡走過，既然有回憶，乾嘛要忘記。”

“李子高也不娶，劉睿也不娶，要我怎麼嫁。“

“既然已經找到了愛你的，就義無反顧的在一起好了，我說過，他們遲早會撿到灰姑娘的水晶鞋的。“

“像他倆這樣，彆說水晶鞋了，草鞋都撿不到。”

看來不能對劉睿下手了。既然請了長假，倒不如多陪母親待會兒，陪陪她。

林菱本打算在家待一個月的，可回來的第二個周，她看了天氣預報，說是那邊有雨。回家之後，每天查一查薑朝越那邊的天氣（他們不在同一個城市），是她的必修工作。

匆忙的跟媽媽道了彆，連夜開車回到了薑朝越身邊。薑朝越還是在疼痛中度過的，就算林菱趕忙回來一直照顧他，不停的給他熱寶，但究竟，還是越來越厲害了。林菱隻好叫來他的朋友，商量把薑朝越送到醫院，沒想到他卻死活不去。說隻想在家待著，雨停了就好了。他是害怕，怕每次去醫院自己心裡都會有壓力，都會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快要死去的人。尤其是遇見了林菱之後。他答應林菱要娶她，要給她幸福的，有林菱的地方才是家，醫院不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