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修煉魔功

王曉麗背著傷痛，心在轉身的那一刻早已碎了一地，她忍著淚水，出了蜀山，獨自一人在山外徘徊了整整一個時辰都不肯離開，她以為石新宇回隨後就追來，心裡既期待又害怕，期待他追出來然後隨自己闖蕩天涯，卻又害怕他追出來，畢竟他有著大好前程，如果跟自己，那大好前程就會毀在自己手裡，自己就會成了千古罪人。

左等右等足足等了一個時辰也不見石新宇的身形，她失望得哭了，心又絞痛起來，撫著胸口坐到了石頭上麵，好久好久不能平靜。

回頭看看，依然看不到石新宇，反而看到了蜀山弟子向自己頭來了好奇的目光，她苦笑著，一飛衝天，半空之中呆呆地看著蜀山一會，才轉身離開，眼淚早已流乾，心也不再痛，更多的是失落。

歸去無期，無處安家，她仰天長嘯，身形一閃，已在空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半響之後，她便來到了黑山，既然無處安家，還不如暫住此地，也好過風餐露宿，與蛇蟲鼠蟻成一家。

舊地重遊，百般滋味在心頭，想起自己初初來到此地，竟然是魂魄被勾，昏頭昏腦就跟了黑山老妖，還要當人家的媳婦，沒想到他居然突然就死了，想想王曉麗就覺得好笑，原來傳說中的黑山老妖也並非不死之身。

步入黑山宮殿，地麵依舊狼藉一片，她衣袖輕拂，扇出一片乾淨之地，坐了下來，月色之下，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般，可惜隻是身在魔窟，與仙子的蓬萊仙島相差太遠。想起石新宇曾經說自己見過天上的神仙姐姐，可是還是喜歡自己，王曉麗就掩嘴暗笑，可惜思念從此遠，相見了無期。她歎了一口氣，雙腿盤了起來，輕閉雙眸，心裡默念飛天遁地魔功的口訣。

“魔氣掌中藏，聚神破三關，七星心底現，可擋天下兵。”氣吸至七分，雙手互疊，拇指互扣，一道淡青色的煙霧狀自右手指間溢出，飄於空中，再環繞全身，而右手卻飄出一道白色的煙霧，與青色的相互糾纏在一起，顏色逐漸變成淡紅。

隨著王曉麗的丹田之氣運行越來越暢順，那到淡紅的血霧開始變得若有若無，體內氣脈暢通無阻時，那血霧早已消失，王曉麗雙眼睜開，卻出現了淡淡的藍色，心內湧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覺，隻想找點什麼東西來發泄一下。她站了起來，環視前殿一眼，忽然伸出手掌，對著一張石頭一張一抓，再憑空一捏，那石桌竟然悄無聲色地化成了粉末。她滿意地拍了拍手掌，好像自己搬過那石桌要拍掉手上的灰塵一樣。

複又坐下，感到無聊之時，便拿出飛天遁地魔功，突然想到自己曾經住過的小房間內，有一張綠玉石台，自己曾在上麵練功，似乎進度變得飛快。她跳了起來，憑記憶找到了那麵牆，一個閃身已經穿牆而進，綠玉石台依舊擺放在原地，顯然沒有任何妖物敢移動，而黑山老妖的衣服依舊原狀擺在那裡，並沒有任何變化，之前小妖曾進來視察過黑山老妖的行蹤，顯然當時情況未明，大家都不敢移動屋內的東西。隻是後來卻因為石新宇的到來，眾妖被滅，小屋內再也沒有任何妖物進入過。

想到石新宇砍殺妖物時的身姿，王曉麗心口又是一痛，她連忙跳上綠玉石台，盤腿坐下，將體內真氣運行一個周天，才將心痛的感覺壓了下來。

“彆再想他了，王曉麗，他跟你是兩個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走在一起的。”她一邊在心裡安慰自己，一邊翻開了飛天遁地魔功八重天，仔細地看著上麵的一字一句。當她看到“魔域處處可飛花，寒凍微風可馭柳”這兩句時，突然想起那金色和紅色的彼岸花，複又從綠玉台上跳了下來，向著那通道走去，去到時，彼岸花依然在黑暗怒放，金色的花瓣發出耀眼的光芒。

“魔域處處可飛花？”她伸手摘了一朵金色的彼岸花，捏下兩片細長的花瓣，隨手一樣，蹭蹭兩聲，兩片花瓣居然刺進了堅硬的石牆裡麵，隻留有味部一點金色。她嗬嗬一笑，果然啊，這裡種彼岸花原來是有這樣的原因的。

“那寒凍微風可馭柳又是何解呢？難道說這裡有冬天嗎？楊柳隨風擺動？”她抬頭周圍看來看，哪裡看到半點柳樹的影子，這裡除了彼岸花之外，就隻有大片大片的枯樹和枯草。不明所以的她順手又摘了七八朵彼岸花，拿在手中回到小屋之內，說來也奇怪，那彼岸花她隻是一個轉身便又再生長出來，難怪說彼岸花生生不息。

“寒凍，微風？”她自言自語地念著那句口訣中的兩個詞，拿著彼岸花的右手也情不自禁舉了起來，學著微風楊柳輕擺的姿勢，左右來回搖動。這一輕輕搖動，卻卷起了一股狂風，呼呼作響，手中彼岸花化成了片片花瓣，如同雪花飛舞，隨著掌風的舞動劃出萬道金光，王曉麗至顧著看魔功秘籍上的口訣，開始還沒有察覺自己舞出了狂風，等到白發被吹起時才感到異常，抬頭一看，之間一股旋風順著自己的手勢正急速旋轉，屋內的所有東西都被甩得東倒西歪的，彼岸花的花瓣早已不複存在，手上隻剩下了花柄，她一呆，右手嘎然便停了下來，看著一地的彼岸花花瓣，還閃著晶瑩的水滴，忍不住吐吐舌頭，原來這句寒凍微風可馭柳，講的是要吸收白玉台的寒氣，再以迎風擺柳的姿態，將彼岸花撒出，有著寒氣的冰凍，彼岸花便成為鋒利的冰刀，瞬間便可取人性命。即使沒有彼岸花，隻要練成魔功八重天，便可憑空製造兵刃，利用空氣中的水汽凝聚成刃，依然能取人性命於眨眼之間。

翻到九重天，卻看到上麵寫道：“此魔功到達九重天，就能上天入地，如入無人之境，隻是修煉之時不能被外界打擾，否則就會走火入魔，不可挽回。”

這裡是黑山老妖的老巢，進來的也隻是小妖小魔，此時早已荒廢，黑山老妖莫名其妙地死掉，想必那些小妖小魔以為此地發生了什麼詭異的事，雖然身為妖物，可是也早已逃得遠遠的，不敢前來，王曉麗自然能安心在此修煉。

白玉台的寒氣早已在她的體內隨著血脈的運行而運行了，兩周天之後，她隨手一揮，便是一道寒氣，空氣中的水分被凝結成細小的冰粒，打到石牆之上居然出現了無數凹位。

最後一重，便是飛天遁地魔功的十重天，毀滅。

毀滅，能將一切有形無形之物轉眼毀於一旦，秘籍上並沒有寫什麼口訣，隻是說，隻要將前九重天合九為一，就能悟出十重天，從而悟出毀滅。王曉麗突發奇想，想起曾在地球上看到的降龍十八掌最後一掌，亢龍有悔，也是取之前十七掌之精華而聚合成一掌，威力之大，難以想象，而自己這飛天遁地魔功最後一招毀滅，估計也能如此這般地將之合並。她輕閉雙目，在心裡默默念起前九重天裡的口訣，腦海中高速回憶起前九重天裡的招式，再將慢慢融合在一起。

身子在不知不覺間平地飛起，雙手自然垂地，背後白發也突然暴長直腰以下，然後陡然張狂地散開，居然在背後如同打開的紙扇一般，身上衣服無風自動，周圍的物品全然被提升至空中，一團血霧在她的身上慢慢彌漫開去。

“啊！”突然間，她一聲長嘯，手掌猛然張開，兩顆如同小孩拳頭般大的血珠從掌心凝聚，那是聚魔的血球，裡麵充滿了惡靈，一旦發出，就會萬妖聚集，魔道大亂，到時可不是蜀山弟子和仙劍弟子所能控製的。

幸好王曉麗還未成功修煉十重天，隻是凝聚了聚魔的雛形，並未能將其爆發，片刻之後，她便緩緩降落地麵，雖然如此，剛才那強大的氣場也將小屋的四麵牆壁扭至變形裂開。她落地之後，張開眼睛，驚訝得長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十重天威力如此巨大，以後不到萬不得已也不能使用。她小心翼翼地將魔功秘籍收好，然後伸了個懶腰，攤在白玉台上不一會就睡著了。

這一覺甚是安穩，中間竟然沒有任何妖物前來打擾，當然那些老鼠除外，鼠精帶著手下在地底查探剛才發生的劇烈震蕩究竟是怎麼回事時，就看到了那變形扭曲的四麵牆壁，和躺在白玉台上的白衣少女，他弓著身子想偷偷上前查看，誰知未到跟前已經被王曉麗察覺，她隻是兩指一並，探出一道魔氣，鼠精就被彈得向後連續打了幾個跟鬥才站立起來。他不禁大驚失色，哪裡還敢靠近半步。連夜便派手下向附近的狐狸精，樹精，河怪等通風報信，說黑山老妖住進了一個厲害的妖女，也不知是什麼來曆，魔功其高。

眾妖一聽，開始並不相信，直至前來黑山宮殿一望，看到那扭曲變形的牆壁，才議論紛紛。有的說曾經見過黑山老妖用過這一招，就是三百年前輔助冥王與天神打鬥的時候，隻是那時他的修為才隻有兩百年功力，還不至於有此等威力。眾妖聽了都議論紛紛，一時間也不敢貿然進去查看，隻是在外麵圍觀了一會，然後找個借口都逃之夭夭去了。

鼠精卻留了個心眼，心想這妖女如此厲害，說不定討好一下她，就能保自己安全，最低程度下就算蜀山弟子來剿滅妖族，自己也能有個靠山，死都沒死那麼快呢。打定主意後，連夜命統治下的鼠輩們偷來一大堆的食物，然後堆放在黑山宮殿內，再躲藏起來，等候天亮。

天大亮時，它終於見到王曉麗從小屋外出現，看到那一大堆的水果食物，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鼠精不禁洋洋得意，正想著要不要出去跟她打個招呼，卻在地底中聽見門外有人大喊：“麗麗，麗麗，你可在裡麵？”

王曉麗察覺有人靠近黑山宮殿，她不動聲色，伸手往地上一抓一吸，鼠精就被她從地底捏著脖子提了出來，她笑著對那頭尖額窄的家夥說：“你出去看一下是誰？”

鼠精暗暗吃驚，想不到自己藏在地底幾米深的地方還被她發現，還毫不費力就將自己抓了出來，可是地麵還是平整如鏡，一點裂痕都沒有，這招是叫什麼如此厲害。王曉麗見它還在發呆，鳳目對著它瞪了一眼，鼠精立即連滾帶爬地滾出了黑山宮殿。

門外正站著一個長得外表俊朗，儀表非凡的男子，鼠精一見就想找個洞鑽進去，這不是蜀山的石新宇嗎？他怎麼來這裡了，難道又是來剿滅妖魔？它還在想附近那個山頭的妖成魔還惹來蜀山的人時，石新宇早已看到它，三步並作兩步竄了過來，一手扭住了它衝天的耳朵，問道：“裡麵可是有一女子？”

鼠精逃不掉，隻好唯唯諾諾的說道：“女子倒是沒有，女魔頭倒是有一個。”

“女魔頭？”

“嗯嗯，是一個長得非常好看的魔女，全身都是白色的，我懷疑她是天山雪狐狸變的。”鼠精說得頭頭是道，還添油加醋。指望著石新宇聽到裡麵有更厲害的魔物，就會放走自己。

石新宇卻眉頭一皺，將它的耳朵來回扭了兩下，痛得鼠精吱吱亂叫，才說：“快說實話。”

鼠精痛得是死去活來，深怕耳朵被擰掉，隻好說：“我不太清楚，那魔女是昨天來的，你沒看到她的魔功很厲害嘛？整座宮殿都被扭曲了。”它指著黑山宮殿的外牆，又說：“聽說這是黑山老妖最厲害的武功，我們這些小妖也沒見過。”

聽到黑山老妖四個字，和鼠精說裡麵的女魔頭全身雪白，他便知道肯定是王曉麗在裡麵。於是便在鼠精的後臀上踢了一腳，鼠精滾出老遠趁勢鑽到地底，他才走進黑山宮殿。

正殿之上，王曉麗正擺弄著鼠精送來的食物，見到石新宇的身形出現在宮殿內，隨手便丟了一根水果過去。

石新宇伸手接住，咬了一口，然後縱身飛躍，來到她的身邊。王曉麗看也沒有看他一眼，幽幽地說：“怎麼，是來看我變成了魔沒有，還是來看我是不是進了魔道？”

石新宇丟掉手中的水果，看著她卻半句話說不出來。王曉麗又說：“如果我真的成為了魔，你是不是就要將我剿滅？”

石新宇說道：“我曾發誓，就算你成了魔，我也不會傷害你的。”

“那如果我要傷害你呢？”

“我也絕對不會還手。”

“你來找我，你的蜀山掌門之位不要了嗎？”王曉麗這時才抬起頭，迎上了那雙充滿愛意的眼睛，看進他的心底。

石新宇動容地說：“就算給我整個世界，我也不會要，我隻要麗麗你一個就好。”

王曉麗微微一笑，說道：“你可真傻，明明知道我快入魔道，你還放棄蜀山掌門之位追隨我，以後你會後悔的。”

石新宇輕輕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位置，說道：“你感覺到我的心意嗎？它告訴我，我永遠都不會後悔。”

王曉麗身子一歪，靠在了他的肩膀，深情款款的說：“你既然回頭來找我，就表明你心真的有我，如果有朝一日我入了魔道，你也不要離開我。”

石新宇撫著她柔弱的肩膀，說：“你放心，隻要你能力夠強，修煉飛天遁地魔功也不一定會遁入魔道，那隻是世間上秘籍的一種而已，也許外人看來，隻要修煉成功就會入魔，其實不會，我記得仙尊說過，任何一種秘籍隻要控製得好，就不會入魔。”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製得住。”

“有我在啊，彆怕，我會幫你的。”

兩人相依坐下，王曉麗斜斜靠著他厚實的肩膀，找到一絲溫暖。

“兩天之後就是血月之夜，我的魔功也會練成，到時我怕會有人打擾，新宇，你會為我守護麼？”

石新宇摸了摸她的白發，說道：“當然會，不過，師傅知道我回頭找你，肯定會派人前來尋找，你也知道。。。。。。”

“我知道。”王曉麗接過他的話，繼續說：“如果你感到為難，你可以跟他回去的。”

“不，我一定會留在你身邊保護你的。”石新宇怕她唔會自己，立即表明了自己的心意。王曉麗幸福地笑了，說道：“等我練成了魔功十重天，到時真不知道是誰保護誰呢？”石新宇哈哈一笑，說道：“我也知道麗麗的魔功甚為了得，隻是蜀山的武功也不弱，而且我和蜀山弟子一起練功多年，他們的一招一式我都了如指掌，隻是若果麗麗你練成了魔功的十重天，到時如果和蜀山弟子成為敵人，可要手下留情，畢竟他們都是我的師兄弟。”

“那如果他們要置我於死地呢？”

“這。。。。。。那我也會極力阻止的。”石新宇拍著胸口保證。

王曉麗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黑山宮殿的外邊，幽幽地說：“隻怕到時誰也控製不了。”

“你說什麼？”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