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蜀山劍塚

半個時辰之後，石新宇才睜開雙眼，氣息已恢複平穩，疼痛已減去大半。王曉麗見他傷勢好轉，也非常高興，走近他說：“新宇，好點沒有。”石新宇點了點頭，王曉麗這才放下心來，再查看了他背部的傷勢，見那青色的掌印已褪去了一小半，又說：“這續命金丹還真有效，啊，對了，那個小金瓶還在我這裡呢。”她從懷裡拿出了那蓋著天神封印的小金瓶遞給了石新宇。石新宇接過，放入懷裡然後說：“等我們拿到屬於你的佩劍之後，我們就去萬妖湖。”王曉麗嗯了一聲，坐了下來。

天色已晚，兩人便在藏寶閣中過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石新宇活動活動了筋骨，見已無大礙，便對王曉麗說早飯過後就帶她上蜀山劍塚。王曉麗自然高興萬分，隻是這早飯該怎麼解決？

石新宇笑著說：“蜀山向來都是自給自足，後院之內自然有種植，我帶你去看看。”王曉麗卻說：“蜀山的花草樹木都成了枯枝敗葉，你們種的菜還會有麼？”石新宇說道：“就算沒有，那東廚也會有東西，我們先去看看。”兩人從藏寶閣走出，至上半山腰，然後再繞了一個圈，才到了石新宇嘴裡所說的後山，到了那裡一看，那裡還有食物的影子，王曉麗飄了一個眼神過去，像是在說看吧，我說的沒錯吧。

石新宇笑了笑，又領著她到了蜀山東廚，結果在裡麵的一隻大缸裡找到了一些紅薯之類的，兩人草草用過之後便向著劍塚出發。

蜀山劍塚位於蜀山第三座副峰，中間氣脈早已消失多時，以前守護在這裡的道士也早已銷聲匿跡，石新宇帶著王曉麗直接就來到副峰山腳，抬頭望去，隻見山頂之處雲霧飄渺，半山腰之上都露出了一支支的劍柄，看不到劍身。

王曉麗覺得十分驚奇，問石新宇：“怎麼這整座山都是佩劍嗎？”石新宇點了點頭，說道：“曆代守護蜀山的人，如果戰死，那屬於他們的佩劍就會回歸蜀山，隻要是三百年內的蜀山弟子用過的劍都能在這裡找到。”

“額，你是說這裡的劍都是那些戰死沙場的人的？”

石新宇又點了點頭，然後說：“隻有內功修為超過百年，而且百年之內都是用同一把佩劍的蜀山弟子，才配有這樣的對待，所以，他們的佩劍都是有靈性之物，而蜀山三百年來經過過大大小小的戰役，戰績顯赫的大有人在，所以，想要在其中找一把屬於你自己的，有點困難，這個要看緣分。”

王曉麗抿嘴一笑，說道：“啥，選個武器還要看緣分啊，那不是跟選丈夫一樣嗎？”石新宇一笑，不再說話，第一個攀著石壁就往上爬。王曉麗見狀當然是不甘落後，身形一閃，小手一伸，就攀住了石壁上突出的一塊石頭，飛身而上，在石新宇背後追趕。

到達半山腰，兩人才停住腳步，因為身前身旁之處就有數把凸出的劍柄，石新宇向她打了個眼色，示意她開始選，王曉麗掃了一眼身旁的幾把劍柄，看到其中一把隻有兩指寬，而且上麵雕著好看的花紋，便走上前去，伸手握住，用力往後一拉。誰知道用儘了九牛二虎之力，那把劍都拉不出半分，依然原封不動地深入山峰之中。

“哎呀，怎麼拉不出來呢？”王曉麗扁著嘴，吃奶的力都用上了，那把劍還是沒有拉出來。石新宇走上前伸手試了試，那寶劍果然紋絲不動，他說：“這把不願意跟你走，跟你沒緣，另選。”王曉麗哦了一聲，腳下一點，飛身上竄，然後落在劍柄之上，左右看了看，見不遠處有把劍柄看上去十分怪異的樣子，便淩空一個翻身，左手一伸，抓住其中一把劍柄掛在上麵，右手伸手就要拔那把看上去呈十字形，尾端圓形上麵鑲有琉璃珠子的寶劍。

看著就要碰到了，突然聽見石新宇大叫一聲：“麗麗，小心。”緊接著一條人影從她頭頂直衝而下，頭頂一片光芒籠罩。王曉麗連忙把手一縮，左手一鬆，沒有了依靠，整個人便往山腰跌去。

頭頂光芒依然窮追不舍，山腰處石新宇早已召出暗黑寶劍，禦劍行刺之術使出，直刺王曉麗頭頂的人影。

那人被劍氣逼退，在劍柄上連續幾個起落，最終落在距離兩人三丈開外。此人長得牛高馬大，一張國字型麵孔，雙眼炯炯有神，手中執著一條精鋼九節鞭正散發出寒光。

“難怪剛才那麼刺眼，這人輪了大風車吧。”王曉麗雙腳著地，便對石新宇說道。石新宇點點頭，然後說：“這人我從來沒有見過，是妖是魔，待我開天眼看看。”剛想默念口訣，那人已經哈哈一笑，手中九節鋼鞭往山腰一晃，發出琤琤之聲，然後說：“不用了，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入海山門下入室弟子於剛是也。”

石新宇雙手抱拳，說道：“於師兄，請問有何指教？”於剛說道：“指教不敢，在下是來討教的。”王曉麗哦了一聲，說道：“你說話中聽很多，沒有直接說是要來搶魔攻秘籍的，比他們好。”於剛說道：“什麼魔攻秘籍，在下並不在乎，隻是在下聽聞兩位在萬妖山將大掌門擊退，又在黑山將南山五刹打敗，在下隻想來討教討教。”王曉麗聽了他的說話，心裡便想，這人難道是一名武癡？不然在人人都垂涎飛天遁地魔功秘籍的時候，他卻說隻是來討教？還是他心裡另有想法。

石新宇為人忠厚老實，聽了這於剛的話便對他心生佩服，抱拳道：“於師兄，那些都是外界的傳聞，不信也罷，我們兩人武功平平，上次萬妖山也隻是得到異獸相助才僥幸贏了，至於黑山之戰，那隻能說我們逃跑的功夫比較厲害，並沒有打敗過任何人。”

石新宇這些話都是照實說出，萬妖山之戰的確是因為有兔貓異獸相助，將嶽步全打落在地，而且接應兩人，兩人才得以死裡逃生。而黑山那次，完全是憑借禦劍之術逃過一難。雖然他說的異常誠懇，沒有半點假話，可是於剛聽了，卻很不滿意。

他重重哼了一聲，然後又揮動了一下鞭子，這次所用的力道比上次更大，鋼鞭打在石壁上，形成了一條深深的溝槽。然後說道：“廢話少說，請接招。”話一說完，已從劍柄處直衝而下，強壯的身軀落在山腰之處，著地時王曉麗感到地麵都顫抖了一下。

石新宇向後退了幾步，半山腰這個小小的平台落下了這麼巨型的人物，顯得似乎更加窄小了，他將寶劍橫在胸前，於剛已經手臂一抖，九節鋼鞭直接攔腰掃了過來，石新宇和王曉麗連忙往上躍起，齊齊出手爪住頭頂劍柄作為掛點，誰知那九節鋼鞭甩出之後，那鋼鞭尾部竟然轉了一個圈後直接卷向兩人腳底。

石新宇暗暗吃驚，這人竟然是用內勁來控製鋼鞭的進攻路線，手臂不用收回就直接用鞭未進行攻擊，單單這份功力就足矣讓人佩服，兩人連忙手臂一彎一伸，腳下一點旁邊的劍柄，兩條人影再度飛掠而上，避開鋼鞭的進攻。半山之上沒有任何平台可以落腳，兩人隻能在劍柄之中來回穿梭，那於剛見兩人隻是閃避，心內氣惱，縱身往上一跳，追著兩人身後連揮三十六下鞭子，啪啪之聲不斷傳來，大塊的石壁被炸飛，十來把寶劍都露出了原形，隻剩一點劍鋒還留在石壁之內，劍身在風中搖搖擺擺。

王曉麗一眼看到那柄自己想要得到的寶劍也露出了少許，身形閃動就要竄過去，於剛大喝一聲，一個旋身，九節鋼鞭突然從後而至，王曉麗知道他鋼鞭有著千斤力道，也不敢隨便看待，身子一扭一掌打在那搖搖欲墜地寶劍身上，人也向下墜去。

石新宇見狀，以為王曉麗是站立不穩被鋼鞭所帶出的狂風掃中，連忙一提寶劍，飛身而至，一招左右開弓，劃出十字形的劍光擊向於剛。

“來得好。”於剛大叫一聲，身子一轉已麵向石新宇，手臂左右晃動，竟然以同樣的招式來對付石新宇的劍勢，兩股力量撞到一起，轟的一聲炸開，將山壁上表麵的石頭炸得粉碎。而王曉麗身形依然追著那柄寶劍而去，可笑的是，那寶劍似乎有意玩弄她，開始時隻向地麵跌去，當王曉麗就要抓到它時，速度卻突然加快，突然一個回旋，朝著於剛的背部飛馳而去。

“呀，這寶劍果然通人性。”王曉麗驚訝萬分，這時才知道石新宇說的不假，這裡的寶劍果然都是有靈性的，那它現在刺向於剛，是因為他在攻擊自己嗎？她心裡想著，腳下卻毫不停留，把空中伸腳一提突出的劍柄，翻了個跟頭，身形急起直追，眼看著那寶劍就要到到達於剛的後麵，於剛突然一扭頭，身子一轉，右手鋼鞭隨即飛出，卷向那向自己飛來的寶劍。石新宇見他一轉身，早已提劍飛撲，斜斜跨出一步，手中寶劍橫掃。於剛看也不看，突然暴喝，身體往前一竄，手中的鋼鞭卷上了那正麵飛來的寶劍，隨後向後一甩，將之擊向石新宇。鋼鞭來勢洶洶，而且長度和速度都快得可怕，石新宇身上還帶有掌傷，也不敢硬接，連忙收劍自保，兩劍相撞，發出當的一聲清脆的響聲，火花四射。

王曉麗見於剛將寶劍搶去，不由得一陣著急，腳下連點，飛到他的身邊，伸手就要搶他鞭子上的寶劍。

“丫頭，你想死？”於剛右手一舉，鞭子末端便掛到頭頂的劍柄之上，那十字劍柄的寶劍依然卷在鞭子上，王曉麗跺著腳說：“快把寶劍還給我。”於剛愕然，抬頭看看，然後說：“這是你的劍？”

“當然。”王曉麗下巴一揚，驕傲地說。

於剛卻哈哈一笑，說道：“據我所知，這把寶劍可是兩百年前蓬萊仙島上掉下來的，據說是蓬萊仙子練劍時不小心脫手飛出，不知為何才掉到這裡，你怎麼說是你的？”

“嚇，蓬萊仙子？你說什麼？”王曉麗一聽，頓時來了興趣，追問道。石新宇也感到很好奇，怎麼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事呢？兩人就像小孩子聽老人講故事一樣，都湊到了一起用眼神詢問於剛。

於剛嗬嗬連笑幾聲，才說：“新宇你這小子也沒有聽過這件事？那可真是太奇怪了，照理說你師傅嶽步全應該是第一個接觸這把劍的人，他應該知道得很清楚。”

“師傅沒提起過這件事。”石新宇老是回到說。

於剛說：“那也難怪，試問這個世界上誰沒有私心，大概是你師傅想要獨吞這把寶劍，可惜卻又駕馭不了，所以這劍才一直留在蜀山的劍塚，兩百年來都沒有人用過。”於剛說完，把鞭子拉了下來，第一個先跳到半山腰的平台上，王曉麗和石新宇兩人也跟著跳了下去，三人圍坐下來，於剛又開口說道：“不瞞你們，其實這次是你師傅叫我家掌門派我前來搶奪那什麼魔攻秘籍的。”

王曉麗嘻嘻一笑，然後說：“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前來的不是為了秘籍就是為了劍譜。”於剛牛眼一瞪，說道：“我還沒說完，小丫頭被多嘴。”王曉麗吐吐舌頭，隻好聽他說下去。

於剛說：“其實我一早聽聞大掌門在萬妖山所做的一切，在下對此甚為不屑，甚為統領四大仙山的嶽步全大掌門居然還想喚出冥王，助他重生，真是豈有此理。我之所以會答應，完全是出於好奇，我想看看你們兩人是否真如傳說中的一樣，內功修為早已無人能及，隻可惜.....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什麼？什麼叫不過如此？”王曉麗嗖的一聲站了起來，氣憤地說道：“如果新宇哥哥昨天不是被靜海老道士搭上，今日怎麼會表現得如此差勁，如果不是我之前散儘功力，重頭練起，今天就不會被你搶去寶劍也無可奈何地坐在這裡聽你說話了。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你還是挺老實正直的，我們交個朋友吧。我最喜歡跟你這種人做朋友了，不畏強權，不愚忠，能有自己的立場和思考能力，佩服佩服。”王曉麗使勁地拍著馬屁，在這個世界上，自己隻有石新宇一人，兩人對付不知數量的敵人已經非常吃力，連劍法和魔攻秘籍都來不及修煉就老是有人前來騷擾，日後來的高手恐怕更難對付，現在難得有一個能反對嶽步全的人，自己當然竭儘全力拉近彼此的距離，最好能交上朋友，日後有個照應。

石新宇也附和道：“於大哥，你我二人不打不相識，如今都知道你我其實都想到一塊去了，那不如我們結為兄弟，你看如何？”於剛哈哈一笑，說道：“石兄弟果然是爽快之人，隻是我是奉掌門之命前來，石兄弟難道不怕我先君子後小人，將你秘籍盜走？”石新宇微微一笑，說道：“如果於大哥是這樣的人，那我們也隻好認命，如果於大哥真的要將兩本秘籍交給嶽步全，隻要大哥你說一聲，我們兩人雙手奉上秘籍，絕不後悔。”

“好，好。”於剛揚天長笑，用力地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果然是條漢子，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兩人對視一眼，開心地大笑了一陣，而王曉麗早已將把寶劍從九節鞭上取了下來，用袖子細細地拭擦著。

“新月劍？”原來這寶劍叫新月劍，看著劍身上那龍飛鳳舞的四個小字，這可是蓬萊仙子用過的，連嶽步全都拿不下來，現在自己能拿在手裡，那不等於自己就是蓬萊仙子嗎？她一邊擺弄著寶劍，一邊偷笑。

兩人結拜成兄弟之後，三人一行回到山腳道觀中，道觀早已破敗不堪，於是王曉麗便提議不如會黑山吧，黑山那裡，雖然敵人已經去過兩次，應該不會再去了。於剛也表示同意，隻是有一個難題，於剛身形巨大，寶劍禦劍飛行估計也帶不動他，石新宇思考再三，還是決定步行，一來三人同行有伴，而來自己在蜀山這麼久，從來都未曾試過步行穿越兩地，腳下有什麼都不知道。

王曉麗聽到便笑著說：“你們這些人，整天顧著在天上飛來飛去，當然錯過了最美麗的風景了，每天都趕時間般趕著去斬妖除魔，浪費了大好時光。”於剛一聽便哈哈大笑，話鋒一轉突然說：“我們暫且留在此地，等你們武功練成再回去也不遲，你們可以到道觀內修煉，我在門外守候，以免有敵人偷襲。雖然黑山曾被偷襲幾次，可是那也是妖物最多的地方，可能會影響你們練功的進度。”

石新宇一聽，不禁大喜過望，連忙說道：“有大哥守護，我們也放心得多。”王曉麗更是高興，一來可以試試自己的寶劍，增進感情，二來新宇傷勢並未完全康複，如果有敵人再次偷襲，恐怕會抵擋不住。而且蜀山劍塚地勢偏僻，用劍的弟子已經寥寥無幾，誰也不會來這裡偷劍吧，加上這裡劍靈巨多，妖物也不敢輕易來犯，還彆說，這裡可真是練功的好地方，現在又有於剛替兩人把關，更是放心。

三人一致決定先留在此地修煉，王曉麗和石新宇進入道觀，在神像後麵練功，而於剛就到道觀外麵的空地上練習他的九天神鞭。

轉眼三人已留在劍塚一月有餘，石新宇和王曉麗的武功大有進步之餘，淩霄劍譜上的劍法也學到了第十式劍指天地。王曉麗的禦劍之術更是神出鬼沒，大有青出於勝於藍的勢頭。飛天遁地魔功更是練到九重天，她已經可以控製心魔，再加上蜀山的內功心法，左右手同時使用不同的武功，也用得得心應手。於剛見兩人武功進步飛快，讚歎之餘也有些許擔心，最近一個月都風平浪靜，也不知道嶽步全在耍什麼把戲，按理說如果他要追查自己三人的下落，應該一早查到了，而不應該拖了這麼久還不來。

這天一早，三人便下山，準備步行回黑山，也順道好好欣賞一下眼前的風光。由於少了蜀山仙氣的庇護，山下的樹林精靈，小橋流水都似乎毫無氣息，一片死氣沉沉的樣子，三人邊走邊談天說地，餓了就下河捉魚烤著吃。

山澗旁，三人正圍著火堆休息，於剛突然噓了一聲，然後指了指不遠處的大樹，率先飛身縱了上去。王曉麗石新宇會意，也各自選了藏身之處，然後靜靜地等著。不一會兒，就見七八個手執鋼鞭的人躡手躡腳地走進三人剛才坐著的地方，見依然火光衝天，便警惕地周圍看了一眼，然後分成三隊，分彆撲向身旁的大樹。

於剛見眾人都手執鋼鞭，便知道他們都是自己的同門師兄弟，自己也不好出麵，見來人走近，便消無聲息地潛下了樹，向後退去。

王曉麗可不同，雖然見來人也是拿鞭子的，可不是人人都像於剛那樣正直，不等來人走近，早已伸手摘下一把樹葉，對著來人激射而去。

暗器破空而來，那人慌忙將鋼鞭舞出一個有一個重疊的圓圈擋在身前，一邊大叫：“這裡有人，快來。”旁邊幾人立即竄了過來，齊齊揮起鞭子一躍而上。王曉麗在樹冠之中穿出，手中新月劍依然橫掃，當當幾聲將眾人的鞭子一一格回，人已落到地麵，搖著手裡的寶劍說道：“怎麼，靜海那臭道士又叫你們前來搶秘籍了嗎？”眾人卻不答話，其中一人揮著鞭子，一招蛟龍翻海，鞭子頂端帶有刺刀，狂舞著卷向王曉麗。王曉麗身形一閃頓時不見蹤影，那人正在愕然，忽然感到腳上一緊，已經被王曉麗從地底伸出的手腕捉住了小腿，然後又突然跳了出來，隨手一摔，那人大叫一聲已被摔到樹乾之上，後背撞到樹身，吐出一口鮮血便暈死過去。

其餘七人見王曉麗一出手就廢掉一人，也不敢貿然進攻，一步一步地接近她，然後突然身形飄忽，擺出V字陣型，王曉麗一見，便笑道：“還沒打呢就擺勝利的pose，太早了。”說完，新月劍一指，一道無形劍氣直刺最後一人。旁邊四人見狀，立即手臂往上揮出鋼鞭，四道光影同時從王曉麗四方夾攻，形成了包圍姿勢。王曉麗寶劍往後一拉，忽然身子往下一頓，身子滴溜溜地旋轉起來，新月劍帶出的劍氣掃向四人小腿。那四個人大吃一驚，想不到她蹲在地上還能使出劍招，連忙齊齊後退，四人剛後退幾步，另外兩人早已一個舞著鋼鞭從上而下，另一人卻掃向王曉麗的下盤。

“好陣法。”王曉麗輕呼一聲，這七人陣法果然厲害，一退一進，一攻一守，一上一下，退可守，進可供，完全不給對方喘氣的機會。眼見兩條鋼鞭就要將自己撕開四邊，王曉麗左手往地上一撐，整個人平飛起來，避過下盤的攻擊，新月劍往上一格，當的一聲，兵刃相接的一刻，鋼鞭竟然被新月劍攔腰截斷。

那人的虎口也被震開，鮮血淋漓，他不禁大驚失色，自己的鞭子可是經過千錘百煉，精鋼打造，怎可能說斷就斷。眾人一陣愕然，王曉麗早已長劍翻飛，施展蜀山劍法黃雲萬裡，如同漁網般的劍影層層疊疊罩向身邊兩人。隻聽得啊啊兩聲慘叫，陣法中的兩人已身首異處。

王曉麗飄落在地，手中寶劍竟然全無血跡，她不禁嘖嘖讚歎，這真是一把絕世好劍，不但削鐵如泥，而且殺人不留痕跡，身邊四人見狀，全都呆住了，也不敢上前半步。

這時於剛從大樹後麵走出，看了一眼地上的三具屍體，剛要說話，其中人便說道：“於剛，你這叛徒。”於剛瞪了他一眼，那人立即閉口不言，隻是麵色難看到極點，另一人忍不住，開口說道：“於剛，枉我們平時都叫你一聲大師兄，你現在卻與魔為伍，你真是愧對靜海掌門的栽培。”

於剛又瞪了一眼才說道：“你懂個屁，你們都被愚弄了，看事不能隻看表麵，很多事情都不能靠想象。”那人說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背叛師門，今天我們就要替師門清理門戶。我們上。”他吆喝一聲，剩餘五人提著鋼鞭就要攻上前來。

石新宇也從樹上飄了下來，橫劍於胸擋在於剛的身前，說道：“想殺他，先過我們這關。”王曉麗也往他那邊一站，然後說：“說的對，想殺我們大哥，就先過我們這關。”五人見他們都護著於剛，而剛才早已見識過王曉麗的功夫，自然不敢輕舉妄動。隻好憤恨地狠狠瞪著於剛。

於剛淡然一笑，從兩人後麵走出，然後對那五人說：“你們還是走吧，慢慢你們就明白了。”王曉麗在一旁煽風點火，舞動著新月劍說道：“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那五人也知道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咬牙切齒丟下一句你會後悔的，就悻悻地相繼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