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醒來

王仙客幾個回到自己的家裡，一晚上收拾停當，第二天醒來，正準備動身出發。突然楊昭快馬加鞭而來。

“人醒了？”王仙客急忙問。

“大哥，人醒了，但就是不開口。懇請大哥定奪。”楊昭略微喘口氣說到。

“走，先看看去！”王仙客隻有暫時先放下馬上去終南山的打算，這裡離終南山也不是很遠，如果一路順暢，三五天也就到了。多耽擱一天兩天也沒什麼。

一行人於是又往縣城趕去。

迤邐來到縣城，鄭老爺在彆處打點生意去了。王仙客和鄭秋馬上走進那人的病房。發現這人睜著眼睛，不發一言。似乎好像無話可說，但王仙客明知道他心裡有話，可能是對他們缺乏信任。

“昨天晚上大夫又給他換了一次藥，傷口已經完全止住了血，已經無大礙了”楊昭在旁邊說，“今早丫鬟來給他喂食，發現他就已經醒了，我恐大哥已經出發，所以就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幸好沒來遲一步。”

王仙客拍了拍楊昭的肩膀：“兄弟辛苦了。”

王仙客看這人始終以冷眼看著他們，似乎對他們極度的不信任。得想辦法讓他開口。

於是王仙客說：“三弟，四弟，婉兒，你們先出去，我單獨跟這個兄弟談一談。”

“大哥，此人來曆不明，小心為是。”任衝在旁邊勸到。

“沒事，他傷害不到我，我得顯出誠意才行。”於是眾人都退了出去。

“兄弟，你有什麼話就對我一個人說吧。”王仙客看眾人都出去以後，就說到。

那人還是一句話不說，甚至閉上了眼睛。“我知道你是軍人。”王仙客說。“前天追殺你的人也是軍人。”

那人睜開了眼睛仔細打量著王仙客，似乎對他的判斷力感到詫異。王仙客見他睜開了眼睛，說明自己猜測的不錯。

於是他繼續說到，“你們是一個部隊的，你是叛徒？”王仙客故意說出這樣的字來。

那人臉色立即大變，一副痛苦的表情，這說明在某種程度上，他承認自己是叛徒。

王仙客於是安慰到：“其實叛徒也要看叛的是誰，如果你的隊伍是壞人，是不利於朝廷的人，那麼你背叛他們也就不是叛徒，而是棄暗投明，你說呢。”

那人絕望地看著王仙客，意思是說，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

王仙客看出他眼神裡麵的狐疑，於是就哈哈笑到：“你放心，我救了你就不會再加害你，反正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我能知道的還多。”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或者有關你自己的一切。”王仙客說到。

“我是成德軍節度使李寶臣的部下。”那人終於開口了。

“怎麼，李寶臣謀反提前了。”王仙客知道成德軍節度使李寶臣死後，其兒子想繼承節度使得不到皇帝的認可才造的反。

那人神情大駭，道：“我不知道，我隻不過是他們手下一名最低級的軍官。一次犯了點小錯誤，被李惟嶽的親信鞭打，後來，氣不過就趁人不備，殺了那人，然後就跑了出來，後來被他們派人追殺來到這裡。我本是鄧州人士，但不敢回家，前天我在縣城一處討兩口水喝，被他們發現，就被恩人救下。其它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王仙客看他似乎沒有撒謊，“你的意思是說，你並沒有掌握他們什麼核心的秘密了。”王仙客感覺非常遺憾。

“小的職卑位低，他們有什麼事情肯定不會讓小的知道。你前天也見過那些追殺我的人，如果我掌握什麼機密，怎麼會派這麼幾個人來，而且沒把我殺死就跑了。”

“那倒也是，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叫梁廷玉，隻不過是一名隊正。”那人回到到。

“那你知道為什麼你們的人要來找縣令張大人嗎？”王仙客想問問他有關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

王仙客大感失望，以為可以從這個人嘴裡套到什麼有用的情報，卻發現此人一問三不知。

“兄弟，好好養傷，現在正值朝廷用人之際，如果你願意以後就跟著我，為國家出力，為皇上分憂，也不用說自己是哪一個節度使的人，咱們都是大唐的子民。”

“我的命是公子救的，生當願意追隨公子左右，還沒請問公子高姓大名？”

“我叫王仙客，也是這裡的人。”

梁廷玉想掙紮著起來，王仙客按著阻止了他，“不知道現在還能行動嗎，和我們一起去京城如何？”

“承蒙公子搭救，身體多是外傷，歇息幾日便可。”梁廷玉表示願意跟著王仙客一起去京城。

梁廷玉接著說，“其實，公子，小的剛才還有一些話沒有說。見公子如此信任，我很慚愧。”

“沒關係，不想說就不用說，我說過，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

“李大人的公子刻薄寡恩，對待手下人就如同對待牲口一般，並且早晚不滿於朝廷，此人平庸無能，貪淫好色，我思在此人手下，早晚無所出路，所以早就想離他而去，近日不知道為什麼，竟多日不見李大人處理公務，一切都交由李惟嶽處理，士軍中傳言，李將軍得了不治之症或者乾脆就已經被李惟嶽殺害，我阻止我手下的人不要散布謠言，不知道卻被李惟嶽的親信在外聽到，他以為是我在散布謠言，就把我抓去打了50軍棍，害得我差點死去，並威脅說要殺我。後來得一兄弟相助殺死了這個狗才，並逃出軍中，不想我朋友在半路被殺，我也被一路追殺到這裡，差點死去。”

“你是說，李寶臣已經死了。”王仙客想，按史書記載，到明年正月時候，朝廷才知李寶臣死訊，這中間又有什麼牽連。

“小的委實也不知道底細，隻是軍中一律禁止散布任何謠言。而且軍中多是李惟嶽的親信掌權，外事一般人無從得知。”

“哦，死就死吧，反正當今聖上要力行削藩，看他們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怎麼樣，今天就本我一起走吧，去京城天下就寬廣多了。”

“我願意追隨公子左右，隻是傷未痊愈，恐影響公子行程。”

“沒事，本來今早上我就備好一輛牛車，以掩人耳目，好讓你好好養傷，現在你跟我們一路也好，路上有個照應。”王仙客說。

“那恭敬不如從命。”

“好，太好了，你就放寬心，好好養傷，即便李惟嶽親自來，他也傷不了我們一根毫毛。”

“得公子垂憐，死而無憾。”這可是梁廷玉的肺腑之言。

王仙客笑道，“咱們都是兄弟，一起建功立業，封妻蔭子。”王仙客想自己是不是太不把人當外人了，誰都成自己的兄弟了。早晚自己得栽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