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們相遇網絡裡

老是在冰川那混吃混喝也不好意思，還得老遭人家的白眼，呆了兩天就卷鋪蓋回老家了。

回宿舍呆著更他媽沒意思，不是上網就是上網，也不知道其他幾個都到哪鬼混了，整天早出晚歸，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算了算，從開學到現在也有2個多月了，酒喝的倒是不少，煙抽的也挺多，課嘛基本上全逃了（想當年上高中我可是好孩子哦！）

有時候自己想了想也挺不好意思的，還是去聽聽課，好歹憑我這智商也能弄個八九不離十。從此教室又多了一帥哥，8用說就是我啦！

我也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大學，和高中老師說形容的：

1、落葉、餘暉、校園小路、長裙長發的女生，拿一本英語書。

2、每個男生都很有個性

3、自由戀愛，看上哪個是哪個

4、隨意交友，不爽哪個B4哪個

5、不用擔心媽，老漢兒，他們遠在千裡之外

6、老師？你的想辦法才能找到他

7、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隻要不犯法。

簡直有天壤之彆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他媽還用整天跑網上，學校也有女的，不是長發長裙，是黑臉大嘴。

反正宿舍對通宵上網已習以為常，好像每個人臉上都有“哥上的不是網，是寂寞/鬱悶/無聊……”的無奈與痛苦，自從有了電腦，宿舍基本更頹廢了，以前隔幾天我們還打掃打掃衛生，現在基本成年累月的沒人乾，衛生情況嘛，嗬嗬，不用說也能猜到，要是去陽台除非飛過去，要不縱有十八般武藝也難免腳上一腳臭（全是臭垃圾），幸虧我們用的還是那種公共衛生間，反之，我不說了……（中午又要吃不下飯了），後來我們宿舍成了學校重點整頓對象，也不知道學校是怎麼知道的，據說是因為樓上樓下（隔壁不說，那是我們班的）那群傻逼們老是半夜聞到惡心的不明氣體，嚴重影響了他們的睡眠質量和身心健康，竟他媽聯名告到了學校，結果那也是相當嚴重，每到半夜俺們六兄弟都會拿出宿舍特產——一個月甚至更長時間不洗的超級臭襪子，從樓上到樓下，挨個塞，效果也是出奇的好，往往不到一分鐘就會聽到“操你媽，誰的襪子這麼臭，快給老子拿走，救命啊……”——百試不爽。

長期在這種環境下生活，我們每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變得極強，以致後來考試都懶得去了，反正去了也考不過，根本不當回事了。

雖說強製整理宿舍好幾個星期了，情況隻能說稍有改觀，不過還是學校的重點培養對象，久而久之連領導也不光顧了，有傳聞學校一書記查我們宿舍時當場突發心臟病，差點沒去見老毛，我到希望那書記是我們那SB班主任，哎，隻是老天不開眼！

今天才11月20，這他媽就下起了大雪，算了，上個毛毛的課，集體玩電腦，誰他媽都彆想開溜。才堅持幾天的上課計劃又泡湯了。

這不，今天又申了個QQ，號碼還不錯，乾脆就用“石佳”當網名得了，以前也有好幾個QQ，也有好多網友，可是我越來越覺得他們都太神秘了，神秘的連性彆都琢磨不透，既然彼此都那麼不信任，還有什麼可聊的，網絡畢竟是網絡，不必當真……

我剛把個人資料都填好，就有一叫“小薇”的網友加我為好友，我有個習慣，一般不看人家的資料，因為沒用，大多數都是假的，我喜歡問人家叫什麼，如果告訴我，我就和他聊，要不告訴，全他媽拉黑，挺有個性吧！

石佳“你好啊？請問你叫？”

小薇“我叫肖薇，你呢？”

石佳“哈哈，我啊，網名就是我的真名啊”

小薇“不會吧？嗬嗬，你挺有意思的，你是男的嗎？”

石佳“對啊，20歲，在ＸＸ學校上學”

小薇“噢，我下了，拜拜”

石佳“拜拜”

不知怎麼搞的，我心裡有種莫名的失望，短暫的聊天，短短的幾句話，甚至我連她多大，性彆都不知道，就讓我產生了種澎湃的感覺，我想象著她的容貌，她的身材，她的一切……

每天我都會等待著“小薇”的出現，可是一連幾天，那個灰色的頭像都沒有再跳動，我有點失望了，一直到第六天，那熟悉的頭像又亮了起來，我激動之極第一時間給她發了張笑臉。她卻沒給我回，頭像又暗了下來，我大失所望，更多的是絕望，小薇……

今天周末，大家決定去外麵喝一盤，本來想叫上冰川和淑君的，可想到雪還沒化，交通不便，再說還有個獅子頭，萬一她再跑過來，又要起尷尬，還是算了吧，改天再去科大風流去。

還是“瀟湘館”，才幾杯下肚，大家就有點胡言亂語了，不過大都討論的“CF、CS、魔獸爭霸、夢幻西遊……”之類的遊戲，我本來對遊戲就沒興趣，肯定也插不上嘴，隻好埋頭苦喝了。

聽他們說的那些我就煩“各位兄弟，我有點不舒服，先走一步啦！你們慢慢喝。”

“怎麼啦？是不是感冒了”老大伸手摸了摸我的頭。

“這裡不舒服”我用手指了指心臟的部位。

“明白了，出去注意點啊！”老大會意一笑。

北方的冬天確實很冷，我不禁打了個哆嗦，外麵沒有什麼人，腳踏在還未全化的雪上顯得格外響亮。呼出的熱氣升到空中聚成一張張嘲笑的麵龐，我伸出手掌，努力想打破那張壓抑的大網，沒有希望，隻有絕望，不時有兩三對情侶從身旁經過，他們是多麼快樂，多麼幸福，相偎相依，相憐相惜。

冰川、瑾歡、紫嫣、小薇……一個個女生浮現在我腦海裡，她們都匆匆的進入我的世界，又匆匆的離開，能留下的也許就隻有這幾個，朋友也好，情侶也罷，到頭來剩下的是什麼？一顆破碎的心。

自從和紫嫣分手後，我們就很少聯係了，難免就像人們說的那樣，愛過後連朋友都沒得做嗎？因為愛過了，所以我們不能成為敵人；又因為傷過了，所以我們也做不成朋友，隻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如果結果非得這樣，我寧願不要愛情，做朋友起碼是一輩子的。

像冰川，像瑾歡，我們可以無話不說，無所不談，我不知道誰說過：男女間沒有純真的友誼。如果讓我知道是哪個SB說的，非削他個生活不能自理。我很慶幸我有這樣的異性朋友，即便是我有什麼想法，我也不會去破壞它，一旦失去便無法挽回。

而紫嫣，是我欠她的，不過早晚都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因為我兩不合適，分手也是必然的，她現在是我妹，我會儘最大的努力去彌補對她的錯。

小薇就像是一個夢，讓我向往，又讓我害怕。我承認我心中那種說不出的感覺完全不能代表任何東西。終究是一個夢，我無法想象夢的儘頭會是一番怎樣的景象，可是我願意走入這個夢，我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我等待著她的出現……

刺骨的寒風把我從想象的世界拽了回來，想象的美好和現實的殘酷讓我們無能為力。

不知何時雪又下了起來，難怪他媽的這麼冷，簡直不讓人活了，我點了根煙猛抽了幾口，才略感溫暖。掏出手機，咦，有條未讀短信，陌生號碼。

“人的生活方式有兩種，第一種方式是像草一樣活著，你儘管活著，每年還在成長，但你畢竟是一棵草，你吸收雨露和陽光，但長不大。人們可以踩過你，但是人們不會因為你的痛苦而他產生痛苦，人們不會因為你被踩了而來憐憫你，因為人們本身就沒有看到你。所以我們每一個人都應該像一棵樹一樣的成長，即使我們現在什麼都不是，但是隻要你有樹的種子，即使你被踩到泥土中間，你依然能夠吸收泥土的養分，自己成長起來，當你長成參天大樹以後，遙遠的地方，人們就能看到你；走近你，你能給人一片綠色。活著是美麗的風景，死了依然是棟梁之才，活著死了都有用。這就是我們每一個人做人的標準和成長的準則。”

讀者短信的內容，那種熟悉的感覺又湧上了心頭，對，是她，就是瑾歡。這是高中時候她寫給我的一段話，她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本來想回個電話的，看看表都11點多了，還是明天再說吧！

雪越下越大，再不回去可就要變雪人了，抖了抖身上的雪，有點戀戀不舍地走進了宿舍。其實北方的雪夜也蠻好看的，來的那麼猛烈，有點像我的性格。隻有在這雪夜中，我才能找回那點僅存的自信（當然是高中的），那個自信、活潑、青春、陽光的進步少年被幾個月的大學生活磨平了棱角，失去了光澤，頹廢，墮落、鬱悶、無聊……是我最好的形容詞……還是不想了，傷心。回到宿舍，依照慣例開了電腦，她沒有上線，這早在我預料之中。

洗漱完畢，他們都醉醺醺的回來了，懶得理他們，我徑直坐到了床上，準備關電腦睡覺。

突然，那熟悉的頭像跳動起來，我激動不已，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給她發了句“最近乾什麼了？知不知道我很想你？”發完了感覺有些不妥，可也沒辦法改了。

時間一秒、二秒……的過了，我焦急的等待著她的回複，不料，她又下線了。

怎麼會這樣，算了……一切隨緣吧！我又給她發了條消息“152XXXXXXXX這是我的手機號，如果你遇到啥困難，我一定會幫你的”發完了，我才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萬一……

我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暗暗罵道“真他媽混蛋，想這麼多乾嘛，還不快滾去睡覺。”

摸了摸火辣辣的麵頰，感覺清醒許多，苦笑自己太天真了……

可那晚，我一夜沒關手機……

十五、小薇

我也不知道啥時候睡的，隻知道是手機的震動聲把我吵醒，誰的短信？是她的……想到這裡我格外清醒，揉了揉眼睛，好熟悉的號碼，是瑾歡。

我打了回去，話筒裡傳出了熟悉而又溫柔的聲音，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時代。

“喂，是石佳嗎？怎麼昨晚也不給我回短信？”

那聲音又把我拉回了以前，以前那個瑾歡。

“我……我以為你睡了，就沒有回”

快一年了，突然聽到她的聲音真的讓我有些激動。

“石佳，你怎麼呢？是不是病了，聲音好像有點怪怪的。”她還是那麼細心。

“不，我沒事，最近學習還好嗎？是不是壓力蠻大的？”我不想讓她為我的事情分心，儘量裝的平靜。

“嗯，昨天沒考好，就想跟你說說話。”

她的聲音略顯疲憊，還帶有一絲憂傷。估計這丫頭昨晚沒怎麼睡覺。

“不行了，我要上課了，以後再聊，記得回來要找我，就打這個電話，掛了，拜拜”

還沒等我說話，電話裡就傳來了“嘟……嘟”的掛機音。

“加油，希望你快樂，還有我們的理想！”

我給她發了條短信，但她沒給我回，她還是那樣這麼愛學習，一點都沒變，而我，基本墮落了，想到這裡，我又心酸起來。

還是那樣，每天等著小薇上線，等著她的短信，可每次都那麼令我失望。

這不是快考試了嘛，雖說不想上課去，為了減少考試掛科數，大家一致決定去上主課，副課還是全逃。連宿舍這麼臭我們都能忍受，何況上課和考試掛科了，對我們不就是眼睛一閉一睜，一天就過去了，一閉不睜，一輩子就過去了。

離考試越來越近，迫於麵子問題，總不能全掛吧。我好像也有點緊張了，沒事時也會去去圖書館，逛逛自習室，把小薇也慢慢淡忘了。

日子過的很平淡，依舊很無聊，大家還是各忙各的，偶爾一起吃個便飯，喝喝酒啥的。我也沒去科大了，關鍵是不好意思，他們嚴，這都快考試了，哪裡還有時間陪我這個閒人打發時間。我大部分時間還是在上網，大多沒聊天，看看電影，進進貼吧，逛逛論壇，玩玩遊戲，成了每日的必修課……媽的，上網也無聊，不上網更他媽無聊。

好不容易挨到了元旦，聽說班裡有晚會，我們那SB老師也沒選班委，說什麼大一上學期大家都不是很了解，下半年再說，我看就是懶。所以我們班也沒人管（我可懶得管這破事），又怕老師再找我，我不好推脫，就早早溜去科大了，萬一那SB再找我，我也能找個借口啊！

科大就是科大，連元旦都那麼緊張，晚會上不是什麼英文歌曲就是什麼英文詩歌，反正總帶點學習色彩，把我頭都弄大了，老子最煩這樣的節目，沒激情，沒熱度，沒品位，沒藝術。更有甚者，連看個節目也不忘帶本啥英語書左翻翻，右看看，真不知是勤學苦練還是他媽的裝大象呢！B4你們……

看了一半，老子再也忍受不了，一個銀提前跑了出來，比我們宿舍臭襪子殺傷力都大。冰川，淑君可不一樣，人家是班裡的骨乾，自然少不了上台露臉呢。要是知道我連他倆的節目都沒看，老子又得被兩小子弄死俅的。

雖說常光顧科大，可我對它還不大熟，瞧，也不知轉哪了，還有一湖，真他媽大，比我們學校的可大多了。本想去湖邊走走，可時間不對，這時候正是人家小兩口約會的黃金時間了，天氣雖冷，可哪裡能凍住我們這純情男女火熱的心，那激情的吻，我再怎麼不識抬舉，也不能破壞人家的好事啊！萬一要碰到對脾氣暴點的，還不得扁我一頓，再外加個偷窺的罪名，那我可虧大了。

得啦，老子還是去彆地看看吧！

“色狼，你給我站住。”

不好，是紫嫣，她的聲音都能引起我強烈的條件反射了。看你樣子躲是躲不了啦，她就在前麵，我竟然沒看到。估計是看美女看多了，不大好使了。

“還不給我快點，走這麼慢乾嘛？我又不吃你。”她脾氣不改，繼續衝我大叫，跟那個冰川簡直狼狽為奸，天生一對。

“這幾天不見，連哥都不叫了，是不是吃了豹子膽啦？”

我挺起胸脯，俯視著她。

“有你這樣的哥嗎，都快一個月了，也不來看我一下，今天來了也不告訴妹妹一聲，是不是又背著我勾引人家小姑娘來著。”

紫嫣抬起頭，瞪了瞪我，又轉了轉大眼睛，可愛……

“我哪裡敢啊！有妹妹在這，誰還敢來找我？”

“彆不要臉了，你有這麼大魅力啊？老實交代，來我們這乾啥了？”

“哥哥我逃難來了。”

“逃難？！”那丫頭眼睛瞪得，無法形容。

“走吧，我們邊走邊說。站著跟個傻逼似的”

我拉住她的手，朝校門外走去（我可絕對沒有任何非分之想，要有早就得逞啦！）

“你……你帶我去哪？”這丫頭還有點不大情願。

“去吃飯，你說乾啥？還怕我把你賣了不成？”

“切，我怕你？哥，我也餓了，咱們去吃火鍋吧！”她的突然一變，倒讓我很有點不適應。

一路上我向紫嫣說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不過沒說小薇，把她逗得差點沒喘不過氣來，她也向我說了說最近的情況，挺不錯，適應的挺快的，成績也進步特快，她還特意提到了淑君，我知道她對她有點意思了，可我也明白，淑君更不適合她，淑君喜歡像瑾歡這樣的，我也沒對紫嫣多說什麼，就說了句“你們不合適的”。就後來看，紫嫣也很聽話，沒和她交往，最後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北大研究生，同時被保送到美國留學，我知道她一直都很喜歡我，就憑她的條件，找個比我好千倍萬倍的人能有什麼問題？到後來我們見麵，她也帶了幾個男生，應該是男朋友，不過都分了，直到她出國後，我們聯係就少了，據說在美國和當地的一華僑結了婚（我在這裡祝她永遠幸福）

我們徑直去了那家常去的酒店，叫了兩杯茶，又跟冰川，淑君打了電話，叫他倆一會過來。

紫嫣這段時間變化很快，比以前更成熟了，也沒留那獅子頭，而是拉直了向後紮了一馬尾辮，還真能給人種特淑女的感覺。

“嗬嗬，丫頭，還挺會打扮的嘛！”我瞅了瞅對麵的她，壞笑道。

“咋樣，漂亮吧！後悔當初……”

她沒有說完，可我知道她想說啥。

“紫嫣，我承認我以前喜歡過你，可是那僅僅是哥哥對妹妹的關愛，真的，是我對不起你，我騙了你……我……”

我低著頭，不敢看她，每次遇到她，我都特內疚。

“哈哈，哥，我都不計較，你乾嘛還這麼在乎？”

雖然她這麼說，可我分明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一絲晶瑩，讀一種憂傷，一絲後悔，我知道現在的我說啥做啥都不會回到開始，後來我也幫過她好多，可還是難以消平我在她心上劃的那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