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受傷

所有的同學都麵滯口呆的望著，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歐揚拉著女生手的那一天。

“那？蘇櫻怎麼辦？他就真的要拋棄她的未婚妻嗎？”

“噓！你不想活了嗎？”

人群裡隱約傳出了對話聲、卻在觸及某個話題時像踩到了定時炸彈般。隨著唏噓聲的提醒，世界再度陷入了無比寧靜。

在無比“隆重”的注目禮下。他們走進了食堂。

原本排隊的同學都紛紛讓出了路。

“紅燒茄子，麻辣土豆絲，螞蟻上樹，鐵板豆腐，番茄炒蛋，10分鐘內給我上來。要麻要辣不要醋。”

食堂的小餐館裡，傳出了大聲而又霸道的呼聲。

全是她愛吃的菜，他還那麼清晰的記得她自己的習慣。

秋若淚心裡泛起一絲的感動。

眼前這個霸道的男生，原來是如此的細心。

“啊。”還在出神的她，感覺被重力撞了一下，她踉蹌了兩步。

“對不起對不起…”原來是一個慌慌張張的男生，不小心撞到了她。

她剛想抬頭說沒關係，可是眼前那個男生已經被兩個一頭黃發的男生架出了食堂。

怪不得秋若淚總感覺後麵有人跟著。

在一次發現了跟在身後的幾個小流氓樣的男生時，她還很疑惑他們是乾什麼的。原來，隻是歐揚的“保鏢”。不，準確的說，是歐揚的走狗。

本來之前的好感忽然間蕩然無存。

秋若淚的嘴角出現一抹嘲笑。

歐揚就是歐揚。始終是那樣的霸道和囂張，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

不顧她那責怪的眼光，歐揚把她拉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窗外是一棵大榕樹，粗粗的枝乾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樹葉，隻是裡麵夾雜著很多已經枯黃的殘葉。

風一吹，便隨風飄落下來。有的垂垂欲下。

樹葉的離去，是風兒的追求，還是葉的不挽留？

秋若淚忽然想起這樣這句話來。

是不是很多的事情，隻要自己努力了就會有希望？

菜很快被服務員端上桌。

這裡的廚師手藝還不錯，至少表麵上看，色香俱全，隻是不知味如何。

“你打算對他做什麼？”她看著坐在對麵的他。

雖然那天他竟然沒有對夏晨動手，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夏晨一樣僥幸。

他的脾氣，她還是了解。

不知道剛才撞到自己的男生，現在怎樣了。她記得初中的時候有個男生追求自己，被他打折雙腿住了整整幾個月的院。她不敢再想下去。

她並沒有動筷子，隻是直直的凝視著他，她想知道答案。

“難道你那麼在乎他嗎？”她的眼神，好像在責怪他。那麼的淩厲。難道一個陌生人，都比他重要嗎？

“你…！”真是無理取鬨，比女生還不可理喻。她隻是不希望有人因她而受傷。

“我沒有胃口，你自己吃吧。”她站起身來，快速的離開了食堂。

心裡像被什麼堵住了，感覺喘不過氣來。原本美味的飯菜，卻難以下咽。

歐揚掀起桌布。“叮叮”的幾聲脆響，飯菜灑了一地，碗也摔成了碎片。

他轉身離開，隻留下滿地狼籍。

食堂裡的人都被嚇得目瞪口呆，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請問一下，剛才被歐揚拖出去的那個男生，現在怎樣了？”秋若淚拉住路過的兩個女生，緊張的問著。

她們一看是她，白了一眼，轉身離去。

哼，裝什麼好心，如果不是因為她，歐揚也不會打人。至少歐揚從來沒有無緣無故打過人。

“請問一下，剛才被拖出去的那個男生現在怎樣了。”她還是不肯罷休，拉住了另外的兩個女生。

她的眼神裡有著擔憂，有著乞求。

還是一樣的結局，看見是她，她們都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

“聽剛從後操場過來的人說，他眼睛被打成了熊貓眼，腳已經骨折，被抬出學校送進醫院了。”頭頂傳來熟悉的溫柔音色。

她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像條件反射般。

是啊！他曾說過，誰碰她就讓誰被抬出這座學校。

她努力的不想傷害誰，可還是傷害到了彆人。而且受的是那麼重的傷。

還好此時的她已經走到了林蔭道，現在這裡的人很少。

準確的說，是一個人也沒有。

應該都去後操場看熱鬨了吧。

“你沒事吧！彆自責，跟你沒關係，是歐揚。”

夏晨扶起她，好像在扶一灘爛泥，那麼的困難而又吃力。

雖然他不會像歐揚那樣隨時隨地的粘著她，但他一定會在她需要自己的時候出現。夏晨是這樣看待愛情的。

秋若淚移開那雙溫暖的手，往教室方向走去。

那麼的無精打采，那麼的失魂落魄，仿若一個行屍走肉般。

夏晨跟在後麵。看著那個蕭條的背影，他有種忍不住上去抱住她，給她力量和安慰的衝動。

午後的陽光直直的灑落進來，觸摸桌麵的溫度，也變的暖暖的。

窗外，地麵的枯草、樹上的殘葉，蜿蜒的小道，彙成一幅晚秋村景。隻是在這明晃的陽光下，卻多了許多的生機和暖意。

窗內，秋若淚手撐著下巴，眼眸黑漆的沒有焦距。

為什麼，她還是感覺不到一點點的溫暖，儘管陽光披在她的身上，好像有意的包圍著她。

為什麼，那麼明媚的陽光，卻曬不散她的憂傷？

為什麼，她好愧疚，好自責，好難過，卻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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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節晚自習下課。

“我在校門外等你。”夏晨看著還在自責的秋若淚，輕輕的說。

秋若淚抬頭看見夏晨，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目光讓她感覺到有點溫暖。

剛出教室就看見歐揚孤傲的身影矗立在門外。秋若淚並沒有理會歐揚，隻是抱著手裡的書走著。

校門口，一輛白色的賓利在月光下那般的奪目。

“上車。我送你回家。”歐揚已經拉住了她的手。

“不用了。我暈車。”她想掙脫他手的束縛，卻始終掙脫不了。

“少爺，歐總說讓你下課馬上回家，他說有急事。”站在車旁的那個中年男子看見歐揚從校園出來，他畢恭畢敬的走到歐揚旁邊。

“閉嘴，我讓你說話了嗎？”

一聲嚴厲的嗬斥，中年男子點頭哈腰的退後了幾步。

“既然你不坐車，那我還是又陪你走路吧。”歐揚拉起秋若淚的手往前走去。

“你不能尊重下彆人嗎？”看著那個中年男子微微顫抖的身體，秋若淚停住了腳步。

她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生氣的痕跡。

看來她還是沒變，她還是會為彆人打抱不平，她還是看不得彆人受欺負。

“如果是我女朋友的要求，我會考慮去尊重所有的人。”歐揚停下腳步，打趣的望著她。

“無聊。你爸爸不是有事讓你回家嗎？你快點回去吧。”她現在不想見到他，看到他就會想到他打人的事情，又會加深自己的自責。

“少爺，是啊，歐總今天脾氣很大，你還是快點回去吧。”聽說少爺在學校把一個學生打的差點殘廢，他不禁為他捏一把汗。

歐揚微微皺了下眉，一掠而過的緊張轉瞬即逝。

他不知道會是什麼事讓忙的很少回家的歐總有時間發脾氣。對於那個沒有一點感情的爸爸，格外嚴厲的爸爸，隻會商場打拚的爸爸，他不得不有一絲敬畏。

畢竟他白手起家，卻讓萬氏集團如此的風光。

隻是在外人麵前，他還是得裝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歐揚狠狠的瞪了中年男子一眼，那目光仿若是食人花般凶惡的可以把人吃掉。

她還是那樣直接的把他的話忽略掉。

難道，做他女朋友是那麼困難的一件事嗎？

“我隻是擔心你一個人不安全。送你回去再去見我爸也不遲。”他寵溺的望著她，眼神裡滿是月光般的深情。

“歐揚，我隻想跟你說清楚。我真的不用你照顧，不用你操心。你這樣纏著我隻會讓我煩。”她實在沒有耐性再跟他耗下去，她也不想讓他越來越接近自己。隻有狠一點。

夜裡，他的脊背僵了下。難道，自己帶給她的隻是糾纏嗎？

“好，你早點回家休息吧。路上小心。”瀟灑的轉身，心卻狠狠的痛了。

他沒有回頭，直接上了車。

車窗上，一頭朝天的頭發，仿佛在掩飾著他內心的脆弱。那張冷酷俊美的臉此刻像冰凍的霜，寒到極致。

中年男子不禁打了個冷顫，緩緩的開動了車。

一輛白色的賓利揚長而去，消失在夜色裡。

秋若淚緩了口氣。

“現在可以走了吧？”

溫柔而細長的聲音突如其來的傳入耳朵，她還沒回過神來。扭頭看見的是那張美麗的臉和如花開般的微笑。

“去哪兒？”秋若淚好奇的問著。

“我知道你現在很自責，也很想像那個男生道歉，所以，我已經打聽好了那個男生所住的醫院。”

“真的嗎？”秋若淚驚喜道，她不知道夏晨為什麼會懂自己的想法。

此刻的夏晨，就像是自己的救星。也像是自己肚子裡的蛔蟲。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眼前的他，秋若淚心裡有了莫名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