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同事

有天來了個客人一進門就衝著田教授大呼小叫的，田教授聽了半天才想起這個女人就趙敏以前在二十五路公交車隊時候的同事，以前兩個人見過幾麵後來二十五路車轉為無人售票之後像她們這樣的售票員便下崗回家，田教授也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我就一直看你眼熟嘛，原來真是你。你是這家酒樓的老板？發財了吧。”這女人很羨慕的說著：“怎麼沒見趙敏當了老板娘在家閒清福呢吧，有時間讓她找我玩啊。”

“趙敏她幾個月之前過世了，因為地鐵意外。”田教授說著把女人安排在大廳靠窗的位置上，不再跟她多聊什麼回到前台整理酒品。

這女人一提起趙敏勾起了田教授的回憶。算算日子再過幾天就是老婆趙敏的百日墳了時間過得真快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趙敏都去世三個多月，這三個月的時間裡田教授經曆很多事情，再也不是那個每月拿回家三千塊錢還要天天計劃著怎麼省錢過日子的窮教授了。他現在承包了航空科技院的食堂又盤下了一個酒樓經營，光身家就已經過百萬，真讓人一時不見就需刮目相看。趁著田斯坦放假田教授打算找和尚幫趙敏好好做場法事以求她能在那邊過得安好。以前生活不富裕沒能把趙敏的喪失好好操辦，當時窮得連塊墓地都舍不得買。現在情況不同了田教授打算請個風水先生好好地為趙敏選一塊庇佑後人的風水寶地。

A市有兩個大型的墓園其中屬南鄉路的九峰陵規模大位置佳依山傍水，田教授來挑選墓地的時候正好有下葬的儀式，田教授無意中看到了碑上的墓文寫著過世的不過是個年僅二十歲的孩子大學都沒有畢業就死於肝硬化。人生真的很脆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離開人世，田教授在為過去的妻子趙敏買好墓地安置好後，開始著手尋找新居。墓園裡見到太多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去世的年紀人讓田教授明白過來生活不止是多賺錢還要學會在有錢的時候及時享樂。

田教授看中的南風小區的彆墅房，那裡算是A市最好的彆墅區了而且趙軍和胖阿福都住在那裡。田教授想在南風小區買房子也是因為想要有機會能再見到胖阿福，畢竟胖阿福和趙敏一樣也是田教授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不過他大概做夢也想不到胖阿福現在淪落到不得不賣掉現在居住的彆墅才能生活的地步。

胖阿福的堂弟李慶祝是一個自恃甚高的人在胖阿福老公張宏去世後一直跟胖阿福住在一起，兩個人花天酒地到處吃喝玩樂浪費掉不少的錢，後來不得不把彆墅抵押給銀行維持生際。誰料到李慶祝不甘心就這麼坐吃等死居然卷跑了胖阿福所剩無幾的錢消失了。為此被銀行追還貸款的胖阿福不得不賣掉車子，後來賣掉車子的錢也花得差不多了，胖阿福隻能委托中介把南風小區的彆墅賣掉用來償還掉銀行的貸款。還不錯現在的樓市價格處在上漲階段胖阿福的彆墅賣了個好價錢還掉銀行的貸款後還有小小的餘額。買下胖阿福彆墅的人轉手又賣出一進一出就賺了五十多萬，而買下胖阿福彆墅的正好就是田教授。

星期天的一早搬家公司就派了貨車來幫田教授搬家，舊家的東西並不是很多，主要是些衣服和兩個人的書籍，彆墅那裡裝修的時候添置了新的家居和家電，所以舊家的家居和家電田教授並沒有帶走。兩個人住在彆墅裡的感覺真是很奇妙，以前在家裡打個噴嚏對方都能聽到可是現在田教授要叫田斯坦下樓來吃飯都要用喊的，田教授招了個家庭保姆打掃衛生洗衣做飯，因為他現在食堂酒樓兩邊忙著倒不出時間來。

家庭保姆平時就住在田教授南風小區的彆墅裡，除了每個月的工資田教授還會每個星期給保姆一千塊錢購買家庭用品和蔬菜飲料，保姆回來的時候跟田教授發囉嗦說著：“住在這裡買東西太不方便了，最近的超市都要坐上好幾站路，每次買多了我都拎不回來。”

“很遠嗎？我怎麼覺得挺近呢？”田教授回答著，他大概是按照自己開車的距離計算的忘記了保姆出來進去都需要步行。

“很遠，從這裡走到公交車站就需要十多分鐘，再坐車到了超市又需要二十多分鐘，這裡果然是有錢人住得地方沒有車子太不方便了。”保姆沒有駕駛證說這話完全沒有要田教授給她配輛車的意思，隻是單純的想要告訴田教授小區太大出去買東西很不方便。

田教授平時都是開車進出所以體會不到保姆說得情況，但是保姆的話還是給了田教授靈感他在考慮著也許可以在南風小區的附近開一家超市。現在滿大街的都是小型的連鎖型超市，田教授不想搞得這麼小家子氣，覺得事業要搞就要搞大，田教授現在已經不是那個為了創業想去街道申請幫助的時候了，況且在田教授準備開酒樓的時候趙軍還借給他一筆錢，現在田教授正好用這筆錢盤下了一個大型的超市就在南風小區的附近。

開超市的壞處就是進貨壓錢太厲害但是好處是超市一開就有不同廠家的銷售人員自動找上門來推銷商品。

“我是某某飲料的，如果你需要進貨我們可以采取售後付款的方式。”

“請問你這裡需要某某商品嗎？”

“我們是某某餅乾的供貨商最近廠家在搞活動進貨夠一千元免費幫你做門頭。”

超市還在裝修的時候已經有不同的廠家代銷商找上門來跟田教授溝通。田教授這才發現開超市根本沒有他想象中的容易，起碼比開酒樓要難得多，每天麵對這麼多的商品要進貨出貨收款付款盤點，每件事情都是一個很大的工程田教授光是想想都覺得頭痛。

田教授通過職業介紹中心招來了兩名超市售貨員主要負責商品的上架和補貨，超市裡麵田教授在各個角落安裝了攝像頭全天二十四小時施行監控，隻需要收銀員在不忙的時候看管就可以。對於收銀員的選擇田教授就顯得謹慎許多，旦凡是跟鈔票打交道的人員必須手腳乾淨這是田教授唯一的要求。

超市的布置田教授仿照了其他大型超市，生活用品區辦公用品區食品區酒類飲料區蔬菜區等等，供貨商們在指定的時間內集中送來了貨物這讓田教授和幾個售貨員傷透了腦筋。

“你們把貨放在這裡，你們這些貨先放在這裡，你們哦不不，你們把貨搬去那邊堆起來。”田教授想要合理的安排每一家的貨物位置，最後卻發現貨物太多實在不好安排。要不人人都說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狀元，不專業的果然不行。

下午二點後田教授估摸著食堂和酒樓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打了個電話把年輕力壯的男職員都喊來超市幫忙，一群人搬搬抬抬的場麵非常熱鬨。田教授臨時加擴了倉庫的大小，這才勉強把所有的貨物都歸位安排妥當。

接下來把貨物上架又是一場硬仗，反而是人越多越搞得手忙腳亂的。最後田教授隻留下三四個手腳利落的小夥子幫忙，把貨物分門彆類逐一的搬到了貨架上麵。工作並沒有結束一千多種商品的價格牌要打還要輸入電腦，田教授看收銀小妹一個人忙不過來便上前幫忙，等到一切工作都準備就緒已經是晚上七點鐘。田教授打了電話讓高甜保留下一個包間帶著辛苦忙碌一整天的員工一起到了酒樓吃飯。

跟田教授料想的一樣超市開業後客源不斷，一直被購物困擾的南風小區居民們這次有了新的選擇，買東西再也不用跑好幾站路之外，最方便的自然還是要數田教授家的保姆，她拿著田教授充值好的購物卡也省去了每天做帳的麻煩，買回東西來把超市單據和購物卡消費對帳單交給田教授就可以。超市開業以後田教授的工作量突然加大了，每次回到家的時候田斯坦都已經睡著了，假期結束之後田教授一直想關心一下田斯坦新學期的學業成績都沒有時間。白天的時候田教授抽空給田斯坦的班主任老師打了個電話，當時沒有人接但是一個小時後班主任給田教授回了電話，一開口先是表示了抱歉說道：“不好意思剛才我去開會了請問是哪位找我？”

“你好我是田斯坦的父親，打電話就是想問問他最近在學校的表現怎麼樣。”田教授向班主任詢問著。

“田斯坦最近的表現很好，學習成績也在穩步提升你就不必擔心。”班主任回答道。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就是這個意思吧，如果學生在學校調皮搗蛋了老師會馬上打電話叫家長到學校訓話，但是如果學生在學校的表現一向良好那麼老師基本上不會主動跟家長有任何的聯絡。以前班主任倒是留過她在網上建立的家長群，但是田教授不喜歡上網沒申請帳號也就沒有加入在群裡麵。有什麼消息便隻能通過電話的方式向班主任詢問。

知道田斯坦最近表現的很乖田教授的心裡就安慰了許多，但是他總覺得班主任在接他電話的時候態度不太積極便想著用什麼方法可以讓班主任在兒子田斯坦的身上多費費心思。午飯和晚飯的空檔時間裡田教授開車跑了一趟學校給班主任準備了一張三千麵值的超市購物卡，是田教授自己開的超市所以他的出手比較大方三千麵值的購物卡所買到的貨品價值的進貨款也不過一千多元。

“學校規定是不允許接受家長的禮物的。”班主任跟田教授說話的時候眼神掃了一眼購物卡好像在注意上麵的印刷著的麵值。

這倒是田教授的疏忽大意光想著要把購物卡拿給班主任，忘記要避諱其他老師。田教授說著客氣的話把購物卡收回來又趁著其他人沒注意塞進了班主任老師的口袋裡麵。班主任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被沒有人看到便心安理得了收了下來。

“其實田斯坦是個很好潛質的學生，我早就看出來了，本來我也是準備讓他在這學期打班乾部的。”收下購物卡後班主任的態度明顯變得不一樣了，不等田教授開口拜托班主任已經開始主動幫田期坦安排班內的職務。不過田斯坦也的確爭氣很聰明學習也很用功。

“那就謝謝你的幫助了。”田教授很客氣地感謝著同時不忘遞上自己的名片，“老師要是有時間的話帶家人過來嘗嘗，我們酒樓有些招牌菜做得味道是外麵沒有的。”

班主任一直還以為田教授在東風學院做副教授，現在見他拿出的名片上的名銜愣了一下，顯然是驚訝這個看上去其貌不揚的男人居然生意做得風生水起。當她知道田教授也是從這所學校畢業的學生之後熱情的邀請他參加下周的校慶。校慶顧名思義就是學校建立周年慶一般會選擇五年一小慶十年一大慶，學校會借此機會邀請曆屆知名的校友回到學校教育活動比如晚會座談會之類，自然也有很多時候校慶會被當成為學校募集捐款的活動，這次班主任也邀請田教授前來就是希望能夠得到他的捐款。

學校正在進行改建希望成為A市第一所小班製智能科技教育的典範，所以需要大量的資金購買科技教育設備，比如上課時需要使用的人手一本的蘋果IPAD等等。想想現在的學生多麼幸運，田教授以前上學的時候用的還是黑板粉筆現在已經改成了投影儀，以前看的課本寫的作業本現在都變成了蘋果IPAD，以前英語聽力用的都是錄音機磁帶現在已經有了媒體教室用上了聯網的電腦和耳機。時代在進步科技在進步教育也應該時刻保持進步，對於學校的這個想法田教授是很支持的，所以對於邀請田教授表示那天會準時參加。

從這裡畢業的曆屆知名校友裡田教授肯定不是最有錢最有權的那個，田教授見到了教育局的副局長房地產交易中心的局長著名的電視主持人等等等等，校慶一開始先是由現任的校長發言，校長站在禮堂講台上麵麵對大家說道：“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嘉賓各位校友和各位老師各位同學各位朋友們，在這特殊的日子裡我們迎來了建校五十周年的慶典，我謹代表學校七千多餘教職員工對大家的光臨表示深深的感謝和熱烈的歡迎！”然後校長就學校的過去取得的成績和未來的發展規劃做了詳細的闡述，最後說到學校改建的事情無意外的提到希望得到大家的積極響應。當然校長並沒有把捐款的話說得很明確但是在座的所有來賓無一例外的掏腰包拿出一張到數十張不等的百元大鈔投進了傳遞過來的捐款箱。這是不計名也沒有記錄的捐款，田教授數了十張鈔票塞了進去然後把捐款箱向外繼續傳遞著。

校長講話結束在大家紛紛捐款的同時校慶文藝彙演開始，先上台的女孩們載歌載舞的表演了節目《長大後我就成了你》，這是一首讚美老師的歌曲，也是每次學校組織活動必備節目之一。女孩們很有創意的把舞蹈加入了話劇的成份，開始是低年級的學生在認真的聽著老師講課其中坐著的那個女生轉眼後也變成了在授課的新老師，借以表達成大後也成為老師的主題。掌聲中舞蹈結束主持人報幕說下一個節目是鋼琴獨奏表演者田斯坦，田教授很驚訝的看著穩穩走上台坐在鋼琴前麵的兒子，沒想到一個假期的鋼琴學習田斯坦的演奏水平居然有了這樣突飛猛進的進步。儘管田教授對鋼琴一竅不通聽不出來田斯坦彈奏的是誰的曲目但是卻為兒子感動驕傲，回家的路上田教授開著車說道：“今天表現的不錯，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你要上台表演，不然我來之前就去買束花上台送給你了。”

“還好沒有我可不希望那麼高調。你整天那麼忙哪裡還有時間理我的事情。”田斯坦也不是真心在埋怨他說得都是事實，現在每天田斯坦跟保姆相處的時間都要比跟田教授相處的長。不過田斯坦知道田教授並沒有出去亂搞都是在忙酒樓和超市的生意。最近快到月底了每到月底的時候田教授就會整夜的陪著員工盤點庫存，田斯坦已經適應了這樣獨立的生活。

田教授並沒有把車直接開回家而是去了A市規模比較大的琴行，要說田教授開始送田斯坦去學習鋼琴隻是覺得彈鋼琴磨練人的耐性陶冶人的情操，並不指望田斯坦能用假期的時間把鋼琴考到幾級，但是今天田斯坦在校慶上的演奏讓田教授刮目相看他決定送田斯坦一件禮物那就是一架名牌鋼琴。

鋼琴即使在發達國家也屬於高檔消費品，一般初學者會被推薦購買一萬五左右經濟實惠的國產品牌，但是田教授卻選購了一架六萬左右的進口立式鋼琴，隻因為店家說這架鋼琴的音質好而且好彈。“其實我們不用買這麼貴的鋼琴，我覺得那一架其實就不錯。”田斯坦是個懂事的孩子不想浪費掉太多的錢，要知道六萬人民幣在以前可是他們家田教授和趙敏兩個人一年的收入。田教授對什麼樣的鋼琴是好鋼琴一點兒概念都沒有，但是他很信任的聽從專家的意見，對田斯坦說道：“一分價錢一分貨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既然你對鋼琴有興趣我們也有這個能力，為什麼不直接買一下好一點兒的鋼琴呢？”

老板的意見跟田教授不謀而合“現在買個便宜的以後再換不如直接一次到位買個好的。”

田教授得意的衝田斯坦笑笑說：“你看我的決定沒錯吧。”然後刷卡付了貨款後老板承諾會在第二天中午之前送到。

田教授帶著田斯坦離開坐到汽車裡麵說道：“所以下一步我們需要回家研究一下鋼琴擺在哪裡更合適。”

買房子的時候田教授對彆墅的布局很滿意所以接手之後對裡麵的設計做了九成的保留，有個被當成遊戲室的房間田教授準備修改成音樂室，這次的事情讓田教授看出了田斯坦的音樂才華如果可能田斯坦又感興趣的話田教授不介意在彆墅裡給他建一間錄音室。

“學校組織我們參加學農時間大概一周，我已經報名了。”田斯坦坐在車裡副駕駛的位置上突然開口說道。

田教授畢竟是教育出身好歹也曾經是東風學院的副教授，知道學校這樣安排的用意是讓現在的學生尤其是城裡的學生能夠更多的接觸農業知道，“很好啊，什麼時候？”

“下周一。”田斯坦回答。

“需要我送你去嗎？”田斯坦曾經住過寄宿學校所以田教授對於他的自理能力表示相信，這樣問隻是想確認一下田斯坦這一個星期所要呆的環境。

“學校有大巴車統一送我們去。”

“那麼好吧。”田教授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麵前的路況上。

田斯坦去參加學農的那天田教授還是早早的起床開車把他送去了學校，突然接到了酒樓領班高甜的電話，高甜在電話裡略帶著哭腔說有個客戶昨晚在這裡吃飯以後正常結帳離開今天一早卻找上門來說昨晚記帳多記了一箱啤酒要求退費。

“這樣的事情你完全可以處理。”田教授覺得這樣的問題根本不需要他出馬高甜應該自己拿辦法搞定訖貨兩清是傳統尤其還是事隔一個晚上的事情。

“該說的話我都說過了但是他非要見老板。”高甜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受了很大的委曲，但是從事服務行業的人有哪一個從來沒有受過客戶的氣呢。

“跟他說等二十分鐘我一會兒過去。”田教授調轉了方向盤向酒樓開去。

等在酒樓的男士田教授有印象，昨晚的確帶著一些人在酒樓的包間裡麵吃飯，看到田教授進來立即走上前說道：“你就是老板吧昨晚你給我們多記了一箱啤酒當時沒注意，今天早上看到帳單才看到。”說著還把昨晚的對帳單拿給田教授看，上麵記錄著三箱零六瓶。

“是這樣的先生，對帳單給你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核對上麵的菜品和喝酒數量，你當時沒有提出異議現在我們沒有辦法給你處理。”田教授好言好語的說著。

“就是你不管了？”男人質問著。

“不是不管，如果你昨晚結帳的時候提出這個問題我們會馬上核對，現在沒有辦法證明你說的是對的。”田教授試圖向男人進行解釋。

“我不會為了這一箱酒一大清早的訛你的錢。”男人的脾氣不是很好，聽到田教授的話完全爆怒了在酒樓大廳裡麵大喊大叫的，好在現在時間還早並沒有來這裡就餐的客人。

有些道理是很淺顯易懂的比如收銀台上會明確寫明錢一離櫃慨不負責，田教授也想趕緊擺平這起糾紛，雖然一箱啤酒九十六塊錢並不算多，但是田教授還是覺得不能就此開了先河，如果這次退錢給男人那以後來吃飯的客人會不會都在第二天拿著帳單過來找說算錯了帳要求退錢呢？

“很抱歉先生，我隻承諾作為老客人下次就餐的時候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折扣，但是這一次的事情因為事隔了一夜現場也已經處理了，隻能這樣。”田教抱歉的說著就算這個處理意見男人不能接受也沒有辦法。

“不必下次，以後我再也不會來你們這裡吃飯了，永遠不會！”男人堅決的說著，邊說著邊甩門離開酒樓。

領班高甜小心翼翼地湊到田教授的身邊，滿是淚痕的小臉上有些不知無措的向田教授詢問道：“他說他以後都不來了怎麼辦？”

田教授幫高甜擦拭著眼淚安慰她說：“我們儘力就好事實上我們並沒有辦法讓每一個人都喜歡我們，也沒有辦法左右任何一個人的思想和決定。他不來隻能說是他的損失對吧。”做生意需要有一顆豁達的心臟不能太計較小小的得失。

可是事實上這個男人並沒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永遠不再來酒樓，當天晚上田教授就看到男人帶著三個男性朋友走進酒樓，高甜最先看到他們的一見到就下意識的往後躲，大家都認為他們四個人在客人最多的時間段來到酒樓肯定是找事的，沒有服務員敢上前做引領，還是田教授看情況不對迎了上前。

“四位來吃飯？”田教授要先確定他們不是來鬨事的。

“來飯店不吃飯乾什麼？”男人話裡帶刺得說道，這樣的語氣讓田教授心裡湧上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男人不再多說什麼走到菜品擺放區逐一看著然後又來到海鮮區，魚缸裡一條條魚兒正暢快地遊著，他指了指標價六十八元一折的牙片魚說道：“來一條這個魚，然後一份腐竹炒八帶，八帶一定要從這缸裡現撈的要活的，來一份辣炒蛤蜊，來一份這是什麼東西？”

“海蠣子，可是烤著吃也可以做原汁。”小張過來接替了田教授的工作向男人儘職的解釋著。

“來一份。”

“要怎麼做？”

“你剛才說可以烤還可以怎麼做來著？”

“原汁海蠣子。”

“就這樣吧，一箱啤酒這次我要自己記清楚了。”說完男人環視一眼酒樓大廳問道：“我們坐哪裡？”

“靠窗的位置都已經預訂出去了，你看九號桌行不行。”小張說完帶路將他們引領了過去。男人們也沒有表示異議很順從的跟著小張走向九號桌坐了下來。

田教授總覺得這男人來者不善見他到現在為止表現的跟正常客人無異便放下心來，這樣的平靜田教授隻享受了半個小時，等菜上到九號桌後麻煩來了。田教授正在庫房裡清點著剩餘的各類酒的數量突然小張快步跑進來喊他說：“田叔不好了你快到九號桌看看，那四個男人正鬨哄哄的說要找消協呢。”

九號桌，果然是九號桌，田教授關好庫房的燈和門平定了一下心緒來到九號桌。幾個男人的飯菜都已經上齊了每盤菜看上去都隻動了幾筷子的樣子，高甜正在跟他們理論著什麼，幾個人越說聲音越大吵吵鬨鬨的高喊著：“你們這是欺詐消費者，我要去消協告你們！”

“是什麼事情要麻煩你們去消協？”田教授擠到最前麵詢問著同時眼睛看向高甜希望她能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他。

高甜端著桌子上麵的菜小聲跟田教授說道：“他們說八帶不新鮮有味道，還說魚也不是現撈的。”

“你自己來嘗嘗這魚肉完全不夠滑嫩，還有這八帶你看顏色都變成紅色的了，嘗起來還有一股酸不溜揪的味道，來你自己來嘗嘗。”男人不給田教授說話的機會執意讓他嘗一筷子。這件事情就算男人不說田教授也會做的，他讓小張去取了一雙乾淨的筷子夾了塊魚肉嘗了口又夾了塊八帶嘗了口然後試圖解釋著，但是男人固執的不聽還嚷著要把這些菜用塑料帶裝起來帶到消協去投訴酒樓欺客。

遇到問題不先想著怎麼解決而是先想到要去投訴，這樣的說法讓田教授不得不懷疑男人晚上過來的動機。於是他也不再多做解釋乾脆的將男人帶到選菜區當著他的麵重新撈取了新鮮的牙片魚和八帶，又帶著他一起把食材送進廚房並且對他說道：“你認為有問題的菜我全部幫你換新的，剛才你也看到材料都是現撈活的，現在如果你還是不放心我可以讓你留在廚房看著廚師把材料處理後下鍋。”

“這樣的處理結果很好。”男人果然去了廚房盯著廚師們把菜做好後又盯著服務員把菜端到九號桌上。

“剛才的東西明明是新鮮的，他們今天擺明是為了早晨退錢的事來找麻煩的。”小張站在前台小聲說著被高甜噓了一聲製止了。田教授也聽到了小張的話他心裡也是這麼懷疑的，但是酒樓敞開大門上做生意來的就是客人，田教授總不能把客人拒之門外吧。還好接下來的就餐還算愉快，隻是結賬的時候收銀係統自動將零頭四舍五入了原本應該是一百四十七塊零五毛了結果收銀小姐員收了一百四十八元整，男人剛嚷嚷開田教授已經掏出五毛錢遞還給了他。對於這樣的不速之客田教授隻希望能夠早些送走。

開酒樓各式各樣的客人都會遇到當然不隻是會出現這種斤斤計較報複心理極強的客人，也會有些很隨和很易於近人的。會遇到很有錢對食物要求精致的客人，也會有一家三口隻點兩個菜隻為了給兒子改善生活的。田教授能做得就是儘可能的滿足所有人的要求，這是他在做生意之後自己慢慢領悟到的。

有這樣一對家庭每個周五的晚上都會出現在酒樓裡，夫妻倆帶著七歲的女兒總是選擇坐在靠窗的十一號桌上，每次來都隻點兩道菜而且兩道菜往往都是素的。女兒長得很可愛像個小公主一樣，隻是穿是很樸素起碼田教授隻見她穿過兩身衣服，自然夫妻兩個人的衣著也很樸素，田教授無意於探聽他們的隱私，聽到他們的對話隻是不小心。所以田教授知道夫妻兩個人都是外來務工人員老公在建築工地做小工老婆在家政公司負責幫彆人家裡掃地擦地抹玻璃，女兒今年上小學一年級，平時都是自己帶著鑰匙在租住的十平方小屋裡做飯生活。你能夠想象嗎？一個七歲半的小女孩過早的開始了獨立的生活，每天脖子上掛著鑰匙自己上學放學做飯收拾家務。

田教授喜歡聰明懂事的孩子，田教授是心軟的，田教授決定跟夫妻兩個人商量著以後小女孩的午飯和晚飯都在酒樓裡麵解決，沒有酒樓會在清晨開業納客所以對於清餐田教授隻能說抱歉。田教授的話讓夫妻兩個人很是驚訝，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田教授老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最後還是田教授不確定的反問他們：“你們不同意嗎？那沒關係。”

“不不，我們隻是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感謝。”老公激動的兩隻手都不知道擺放在哪裡好，想伸手抓住田教授的雙手表示感謝又覺得有些唐突手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沒關係沒關係，當然如果你們願意我們這裡還需要服務員，我想也許你們可以考慮一下。”這個提議田教授是針對夫妻中的老婆提的，田教授自己都覺得生意成功之後他越來越像個慈善家了，總是在想著幫助一些需要幫助的人。田教授這樣想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如果當時在他剛辭職的時候街道居委會主任能夠幫自己一把，他也不會走投無路到開一家會被查封的洗染店。

“我可以嗎？”顯然這個提議得到了強烈的回應。

“那明天來上班吧，”田教授叫來高甜跟他們介紹道：“她是這裡的領班叫高甜，你明天來了之後直接找她報道就行。歡迎加入這個大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