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投籃比賽

“你怎麼來了？”看著旁若無人地坐在自己身邊的明澤，程曉沫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腦袋，總覺得這家夥整天都很閒的樣子，坐在那裡也不玩手機也不說話，隻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好像看得很專心，但是仔細看發現他其實是盯著籃球場上不斷跳躍的人影發呆。發呆啊！他該是有多無聊！話說，一個報社的副總編不去上班到處閒逛真的沒有問題嗎？

明澤的視線集中在籃球場上，沒有過多的情緒外露：“來探探實力，看看你們學校的男生實力有多強。”

程曉沫無言地睨了他一眼，抱著水杯也專注地看著賽場，沒有在說話。

這次比賽的是C大的中文係男生對陣醫學院的男生，兩方打的膠著，難解難分。在比賽進行到上半場的時候，中文係的男生們得分是九分，醫學院的男生們得分是十一分，隻有兩分的差距隻要下半場中文係再加把勁應該還是可以把比分追回來。

中場休息的時候，一個中文係的男生穿著一身藍色的球服就往程曉沫這邊跑，程曉沫認出來這就是中文係球隊中一個投三分球神準的一個小夥子，剛剛的那九分其中就有六分是他投三分球進的欄。正在好奇這個人怎麼往自己這邊跑，那個男生就已經在程曉沫的麵前站定。

開口就是一句：“師父，你來了。”

程曉沫睜大了一雙眼睛，反應不能，卻聽到旁邊一聲低沉的聲音淡淡的一句：“嗯，過來看看。”

程曉沫這才意識到剛剛那個男生喊的那句師父是衝著明澤來的。她不僅有些驚詫：明澤的籃球打的也很棒？可是為什麼雨欣說她表哥不打籃球的？

就在程曉沫低頭思考的時候，下半場已經開始了。那個中文係的男生給明澤打了個招呼後就跑到了籃球場，程曉沫正準備開口問明澤，明澤卻已經率先開口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啊？怎麼才剛來就要走啊？”程曉沫抬頭看著站起來的明澤，感覺有些奇怪。

看著程曉沫那副呆呆傻傻的樣子，明澤突然勾唇一笑，伸手揉了揉程曉沫的發頂，柔順的觸感讓他的心情好了很多：“過幾天我們學校中文係的男生要過來你們學校打一場交流賽的，估計我還會再來一次的。到時候再來看你。”

“哦。”程曉沫乖乖點頭，看著明澤在自己麵前轉身，然後目送著他的背影越來越遠，然後快速給吳雨欣打電話，喊她來陪自己看籃球比賽。

“雨欣，快來快來，這裡有空位啊，快來陪我看看籃球比賽。打的好精彩的，還有帥哥哥哦！”

……

C大的校內賽打了大概兩天後，旁邊的A大派了一群男生過來和C大文法係的男生進行友誼賽。兩方都是眉清目秀的帥哥，打起籃球來很是賞心悅目，引得旁邊的女生頻頻尖叫。

嘈雜的體育館內，程曉沫斜睨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明澤，看他老人家半眯著桃花眼一副悠閒的樣子程曉沫心中頗為無語。

上次明澤說是打交流賽的時候會過來，程曉沫還以為他是要以運動員的身份跟著一起過來打交流賽的，結果他倒好，來了就占據了前排寬闊的視野，大爺一樣地坐在看台上，當起了觀眾！

你說，你一個軍三代身空有一身本領卻不想為校爭光，還坐在這看著自家學校的人被虐，你這都是什麼心理啊？

“阿澤，你怎麼不去打籃球啊？我剛剛看到陳浩言玩的很開心的樣子。”

“你是指他被撞到時那扭曲的一笑？嗯，確實挺開心的。”

“……”\t

程曉沫終於明白為什麼吳雨欣總能在彆人最漫不經心的時候，用一句話給人以沉重的一擊了。這都是遺傳啊遺傳。相比於明澤的這張嘴，吳雨欣什麼的都弱爆了！弱！爆！了！

程曉沫被噎了一下，就再也不說話了，總覺得如果自己再說下去，吃虧的人就會是自己。

明澤倒是心情很好地轉著手中的手機，漫不經心地看著球場中的你追我趕：“今年秋季市裡會有一場土木工程專業結構模型設計競賽，你要不要參加？”

程曉沫楞了一下，隨即眼神暗淡下來，搖了搖頭：“還是不要了，報名了也沒有用。“

明澤挑了挑眉，沒有接話。隻是看著場中逐漸白熱化的籃球賽，目光變的深沉。

是不要參加而不是不想參加？

隻是一個字的區彆，但是其中所包含的含義真的是很值得探究啊。

“今天這場完了後，你們學校的籃球賽算是結束了吧？”

程曉沫還陷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有回過神來，她頓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明澤實在問自己話，忙不迭地搖頭：“沒有沒有，下午還有一場女子投籃的比賽。” “女子投籃？”明澤有些奇怪地看著她，“你有參加？”

“對啊。”因為想到了去年的土木工程專業結構模型設計競賽，程曉沫的心情很低落，回答的也非常敷衍，完全沒有發現，明澤在聽到她的話之後瞬間變得有些奇怪的神色。

男子比賽結束後，陳浩言樂顛顛地跑過來炫耀：“我投進了一個球喲，你們看到沒？看到沒？剛剛我就這樣……”

明澤沒有理會陳浩言的比手劃腳，把一直拿在手裡的毛巾往他頭上一丟，冷冷淡淡地命令到：“待會留在體育館，教沫沫投籃。”

陳浩言先是一呆，接著哇哇大叫：“不要！我不要！我還要去開慶功宴呢！”

“慶祝你們的慘敗而歸嗎？”

“……！”陳浩言炸毛，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句絕妙的反駁，“我們是要化悲憤為食欲！”

聽了這話，明澤微微一笑，極溫和地說了一句與話題完全無關的話：“昨天莊野告訴我，他喜歡骨感美人。”

“……”

於是十分鐘後，陳浩言苦逼地站在籃球場上給程曉沫示範投籃動作。

程曉沫站在一邊無語地看著，實在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方向。明明自己沒有要求學什麼投籃啊。

她伸手拽拽明澤的衣角：“你乾嘛總是剝削他們啊？”

“不剝削他難道剝削我自己？”明澤挑了挑沒，眼睛中的冷光一閃而逝。

“你可以自己教我啊。”程曉沫望著不遠處的坐著喝水的陳浩言，沒有注意到身邊的人因為她這一句話而眯起的眼眸。

“要我教你？你還不夠資格。”

程曉沫一愣，轉過頭看向明澤。他仍是一臉淡然的表情，隻是那微微眯起的眼眸中透出一股危險的意味。程曉沫被他一瞬間散發的氣勢嚇到，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這是說了什麼話惹到他生氣了？

程曉沫在心裡不屑地撇嘴，轉身走到陳浩言麵前，拿起籃球開始自顧自的練習。

生氣什麼的關她什麼事？沒事衝著女人釋放威壓算什麼男人？一句話就讓你生氣你也就那點出息！

程曉沫心中有氣，投籃的時候力氣用的特彆的大，每次都因為力道把握的不對砸在籃板上，她挫敗地把籃球扔到一邊，轉身走到陳浩言麵前跟他大眼對小眼。

“喂，你怎麼突然就生氣了啊？”陳浩言眨著大大的眼睛，對程曉沫突如其來的怒氣不能理解。

“我有生氣？”程曉沫挑眉，狀似漫不經心地向明澤那邊瞥了一眼，發現他正低著頭若有所思的樣子，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她心中莫名的一堵，口氣不善地說：“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沒心沒肺不知愁滋味啊？！我心情不好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陳浩言被她一噎，有些訕訕地摸摸鼻子：“我也不是沒心沒肺啊，我隻是因為還是年少不知愁滋味，主要吧，是因為我年輕。”

“不說了，我們來繼續練！”程曉沫拍拍屁股站起來，瞪了不遠處還在沉思的明澤一眼，走到籃球麵前心情煩躁地踢了一腳。

陳浩言看她那樣，不免想著，跟阿澤說一聲沫沫不在狀態,咱們不練了吧。他扭頭準備喊明澤，結果發現平常總是泰山崩於頂還麵不改色的人，今天居然露出了一副失神的表情，他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明澤，又瞄了一眼打球打的氣呼呼的程曉沫，很是茫然地摸了摸鼻子。

這是……吵架了？

不是吧，阿澤要被踹了？

在反應過來的一瞬間，陳浩言止不住地開始叉腰狂笑：“哈哈哈哈，果然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居然真的被踹了啊哈哈哈！”

程曉沫莫名其妙地看了陳浩言一眼，發現明澤也正挑著眉一臉嫌棄地看著那個二貨，心中不禁有些彆扭。

原來你還知道嫌棄彆人啊，我還以為你扮演思想者扮上癮了呢！

“你今天出門，莊野沒給你吃藥？”

“……”

“還是被莊野踹讓你很開心？”

“什麼？！是你被踹！是你！”陳浩言一下子炸毛。 “至少我還可以被踹。”

“你、你……你坑我！”

陳浩言一下子想到，貌似自己和莊野啥事沒有啊？既然這樣，哪有什麼踹不踹的啊？！

“你才知道？”明澤睨了陳浩言一眼，輕飄飄的一句換就甩了過去。

陳浩言頓時氣憤地說不出話，明澤卻是側目掃了一眼程曉沫，叮囑道：“下午好好比賽，拿不到第一名，就做好請吃飯的準備。”

仍是那個淡淡的聲音，仍是那副淡然的表情，明澤就像沒事人一樣出溫聲叮囑，仿佛剛才的情緒失控隻是錯覺。

可是這時的明澤，卻讓程曉沫從心底覺得是那樣的陌生。她確信，剛剛那一瞬間的明澤危險的讓人害怕，就像是被突然侵犯了領地的雄師子，哪怕你是他的夥伴他也不能容得下你。那是與他平時的溫和有禮完全相悖的模樣。

程曉沫仰頭忘了一下天空，腦海裡突然閃現了一句話——認識了兩個月，以為有所了解，原來隻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