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青春的湧動

突然林星莫想起什麼，於是拍拍身邊的侯俊楠，問他那天是不是她的手機留在他的家裡了？

侯俊楠如實說了，那天她的手機真落在他家沙發上了，蘇哲羽還打來了電話。這樣一說，侯俊楠更加有興致地問起蘇哲羽和林星莫的私事來，他很好奇蘇哲羽和林星莫的關係，於是便問了林星莫。

林星莫現在和侯俊楠已經有點話題了，畢竟是同桌都有一兩個月了，這段時間裡，他們從剛開始的互相不認識，到可以有話題，有打鬨，已經是兩個月之後的事了。現在他們也有點話題了，平時也會說兩句不鹹不淡的閒話，而他們的關係也僅僅是此種程度。而相對於林星莫與蘇哲羽的十幾年感情來比，侯俊楠和林星莫的這種平水相逢的平淡的關係是遠遠不及了。

所以當林星莫一提蘇哲羽時臉上露出的喜悅，是不用言表的，直接從用上就可以看出來了。這不禁令侯俊楠有點酸楚的感覺。侯俊楠一直掩飾得很好，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心中隱隱的一種感覺而已，僅此而已，侯俊楠沒有多想。也許是這年齡段特有的對異性的敏感吧，侯俊楠一直覺得這是青春期荷爾蒙在作怪，要不然，他怎麼會看上林星莫這麼平凡又沒有個性的女子？雖然她並不醜，還有時看起來挺好看的，但是侯俊楠心裡一直堅持自己好像不是會喜歡上她的，於是又沒有多想了。隻是出於一種想作弄同學的衝動而耍弄她，對，是這樣的。於是理智與情感之間的較量，理智戰勝了情感。

看到侯俊楠瞧著自己等答案，林星莫便叫他先回答了她的問題。

侯俊楠問是什麼問題。林星莫說那天有沒有開過她的手機。侯俊楠說沒有，說自己隻是按通了蘇哲羽的電話，就沒有碰過其他了。說完之後，侯俊楠還一臉怪異地盯著林星莫，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不見得人的秘密在手機裡麵，不想拿出來給人看。

林星莫連忙說不是，說這隻是她個人不喜歡把手機給彆人看裡麵的個人隱私，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秘密。在猶豫了一下之後，林星莫還跟說了裡麵有一些很重要的資料，不能弄丟。

侯俊楠被林星莫認真的樣子逗笑了，壞笑地盯著她，問什麼資料這麼重要。

林星莫立刻警惕起來，說這你就彆管了，我不會告訴你的。這是機密，不可以告訴任何人。

侯俊楠不可思議地看林星莫一眼，覺得林星莫怪怪的。

午休的時間裡，有的同學是不休息的，他們會到處去活動，到校園走一走，結三五成群地逛校園，做各種事情。反正林星莫是不參與進去的，林星莫太困了，現在有點時間隻想睡覺好好補充回失去的那些睡眠。在侯俊楠扔了一個枕頭過來之後，林星莫又繼續眯上眼睛，迷蒙中，仿佛聽見校園外沸騰了，與林星莫剛好同時同步進行的是，一陣車的喧囂聲，林星莫望望窗外麵，正對著一條馬路，那裡的車掙擰地叫著，司機煩燥地按著喇叭，給林星莫一種莫名的煩燥，她已經睡不著了，還要加上這些車聲，現在聽起來真刺耳。林星莫不禁把頭埋在枕頭中間，避免那些聲音進入耳朵，想迅速入眠。但是心裡又莫名的空落落的，越想控製這種空虛，越睡不著，越聽見車聲多起來，大起來，心裡越煩躁，越睡不著。

短短的午休時間，林星莫就碌碌無為地度過了，她真討厭這種睡不著覺的狀態。拿出手機來，真想把手機砸爛了，以後也不用再理那樁事，以後也不會再有惡夢。但是她的良知，又驅使她停了下來，不去毀壞手機，那是一個罪犯的犯罪證據，那是一份可以指證某個人的犯罪記錄。說什麼也不可以輕易毀滅，不讓壞人逍遙法外。說不定還可以留下來指證那個撞死人的人呢，所以決不可以毀了它，忍忍吧，再怎麼失眠也不可以讓這個人活在世界上快活。於是林星莫便加緊了步伐尋找那個罪案的男人。

侯俊楠看到林星莫一臉的疲態，便拉她走出門口，門口有人碰了一下林星莫，然後冒失地打落了一個木桌子在地上，那是蘇哲羽正拿著一張椅子進來擺放好，說這是新換的椅子，林星莫一轉身便和蘇哲羽擦肩而過，才回頭發現蘇哲羽身後還有一個澆花的噴壺，蘇哲羽說這是用來澆灌前麵花槽的那兩排花的。

林星莫同時朝花槽望過去，看到有一條水管連著，一直通到這邊門口的水龍頭裡來，那裡已經有一個桶，蘇哲羽拎開這裡的水龍頭，水便窪窪地從水管裡流出來，一直流向那邊花那邊，噓噓的聲音不絕於耳。林星莫問蘇哲羽這是乾嘛呢，蘇哲羽說這是一片荒蕪草地，學校的人都說這遍草地的花草特彆茂盛，極具有欣賞價值，所以轉了幾層安排，最終讓蘇哲羽負責管理這塊花草。每當中午一有空，蘇哲羽就出來擺弄一下花草，想給這片花圃圍一個竹製的護攔。

本來學校已經建成幾十年了，但是他們這一片地方卻是新開發的，幾年前，這裡還是一塊荒野，後來被加入了學校的範圍，建成了他們的高中部和初中部幾幛教學樓，這裡之前聽說還是亂葬崗來的，有很多人都在這地下埋葬，所以這裡的花草吸收了死人的精華，長得特彆茂盛。這是一個關於這片土地的傳說，當是歌謠一樣來聽了。

人們晚上都不敢在這一片出沒，說是有人聽見過有人在叫，一個小孩子的哭聲，晚上就會從花樹中傳出，所以一般人晚上都不在這遛達。但是蘇哲羽並不信鬼神的傳說，說那隻是謠言，於是主動承包下來，管理這塊花草地，眼看著這花樹花得如此燦爛，怎麼忍心砍了它呢，蘇哲羽想，每個校園都有鬼故事的傳說，什麼廁所，樓梯口，總之哪個角落陰暗就往哪裡說，誰都經曆過了，那是傳言而已。蘇哲羽看向這一樹的花，又怎麼會有鬼呢。

侯俊楠經過蘇哲羽已經把林星莫拉了出來，讓在身後望著他們的蘇哲羽百思不得其解。他們會去哪裡呢，蘇哲羽想。侯俊楠會拉著林星莫去哪裡呢？想著想著，蘇哲羽便扔下水桶，向他們那邊大喊道：“俊楠，星莫，你們去哪裡？”

侯俊楠沒有再理會蘇哲羽，直接拉著林星莫走，走出了學校的校門，又一直走到了學校外麵那座長長的拱形大橋上。這時侯俊楠才放下林星莫的手，讓林星莫站在原地。林星莫看看自己的手，已經有一圈紅紅的印子，被侯俊楠抓得太緊了，她現在才隱隱發現，便說侯俊楠抓疼她了。侯俊楠連忙向她道歉，然後麵對著橋對著海的一麵，舒服地吹著海風，告訴林星莫，這海風真舒服。

林星莫被撤徹惹火了，一怒之下，衝著侯俊楠喊：“你拉我出來就是為了看海？”

侯俊楠歡喜地確定地應道：“是吖！你不是說睡不著覺嘛，看看海吹吹風就好了。”

林星莫不禁覺得侯俊楠智商是不是有問題了，這種主意也想得出來，實在太荒謬了吧，於是她便說自己都沒有同意要出來，乾嘛非拉著她出來，她還要補一補眠，看什麼海？越看越煩躁。

沒有討好林星莫的侯俊楠一臉失望的神色。他也隻是想讓林星莫可以在這裡這麼寬闊的地方喊出來，因為他看出了林星莫最近滿腹的心事，又不好意思試探她的心，所以就隻好拉著她出來，希望可以把情緒減少一些，讓林星莫彆再這麼自尋煩惱了。

原來這就他拉她出來的真正目的，她終於明白了，他的好心一片，於是沒有再責怪他。隻是她的心事，可不可以和他分享呢，她望著大海，想了又想，她還不想把不相關的人牽連進來，所以還是等到查清楚時再說吧，現在她也是模模糊糊的，不確定。也許在他眼裡，她也許是因為家裡出事，還是有其他困難，所以精神極差，於是他問她，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她答道，不是。

然後他又問道，該不會是失戀了吧？

她答道，當然不是了。

他又問，是不是因為學習壓力？

她笑一笑，說道，這怎麼可能，彆瞎猜了。

於是他也沒辦法了，索性對著海麵大喊起來，便要她也一起跟著喊，林星莫對著那一片大海，身後的車水馬龍，她喊道，讓這些車從此處地陷！

侯俊楠一聽，便笑了，說，如果此橋斷了，你我豈不是回不去了嗎？真是傻瓜來的。

林星莫苦笑一聲，沒有作答。但是這樣一大聲喊出來，又吸收了新鮮空氣，她仿佛被海風吹散了些最近一直困惑她的抑鬱。一會兒，她便轉過頭來，對侯俊楠說，謝謝你。侯俊楠看見林星莫笑了，才低調地不作聲，看海麵，再望回學校的方向。現在的時候該過了午休了，他們馬上得走回去了，中午校門就要關閉了。林星莫自從在上次林母說讓她回餐廳吃飯後，就一吃完飯便早早趕到學校，所以中午就在學校裡度過了，而侯俊楠他們也在學校搭吃，中午不回去，所以他們才能中午時候有時間溜出來。

於是他們沿著馬路走回去，外麵熱鬨得很，有人在喊宣傳口號，好像在賣什麼尾貨。現在在學校校園門口，也經常有人來推銷，林星莫被一個男人拉住肩膀，說要推銷給她一款什麼產品，用了手機會省很多電。林星莫不理他，直接走過了他，那男人又走上前來，死死哀求林星莫買他的產品。林星莫甩也甩不掉，隻好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