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你早就得罪我了

金鑫和孩子雖然都沒有事情，可還是受了不少的苦。看見病床上金鑫憔悴的麵容，海瀾的心裡很不好受，都是自己的原因。“金鑫，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今天，就讓這一切結束好了。”秦卿若在邊上皺了一下眉頭，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你想說什麼？”柳陌等她的故事已經等了很久了，因此，饒有興致的抱胸看著她，等著那個故事的開講。\t

海瀾神秘的笑了笑，走到許維陽的身邊，停留了片刻。“你知道，那個新聞是文倩惜寫的對不對？你也知道，這件事情是因為柳岸泄露給柳陌才造成的，對不對？可是，你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我計算好的，而最大的受益人，就是我。”她自傲的點點許維陽的肩頭，對他震驚的表情很是滿意。“你們從商的，以為耍手段，利用權勢有多麼的重要，可是，你不懂，借刀殺人才是最高明的。如何利用你身邊每一個人的性格特點，達到你自己的目的，恐怕，你沒有我行。”聽了這段話，許維陽的臉色很不好看，海瀾則是咬咬嘴唇，嘲笑著走過他的身邊。\t

“其實，在念大學的時候，我就知道，柳陌是一個很好強的人，他最不願意的事就是向你服輸，但是，你一直把他壓在腳下。所以，一旦有機會，就想扳倒你。他的妹妹喜歡你，為你的母親賣命，想法設法破壞我和你的關係，當然，這些我都知道。你以為我中計了，不好意思，你隻是我的一個墊腳石，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擺脫這個男人。”海瀾抬頭瞄了一眼柳岸，繼續說下去。“柳陌本身對許維陽就很不待見，因而，他是我很好的幫手，對我也很好，嫁給他，也不是壞事，雖然，他和我不是最合適的。”說到這裡，海瀾還是不由自主的看了許維陽一眼。“柳陌很聰明，他知道利用文倩惜，那個癡心的可憐女人，很順利的達成了他的目的。無論後來怎麼消除不良影響，還是沒有辦法完全抹去這件事情帶來的震動。很好！這就是我要的效果。”\t

“我到底怎麼了？讓你這樣討厭我。”他根本不會想到，這個最親密的女人，竟然一心想要摧毀他，思前想後，都沒有什麼頭緒。“你早就得罪我了！你可能不知道，很早以前，我們兩個的母親是很好的朋友。有一天晚上，兩人一起出去散步，在路口遇見了幾個持刀的劫匪，我媽那時候就懷著我，快要生了，竟然還出頭保護你媽。那些劫匪可不是好惹的，媽媽受了傷，沒有救回來，隻留下了我，我一眼都沒有見過我媽。你問問你媽，她怎麼好意思把一個孕婦推出去，她的心裡就不會有一點點的愧疚。爸爸一直告訴我，算了。為什麼算了，憑什麼算了。你有母親，你有母愛，我有什麼，我隻有我媽媽的幾張舊照片而已。這不是你應該受得嗎？”許維陽第一次聽到這件事，第一次知道自己身邊那個看起來一直嘻嘻哈哈的女人背後有這樣的故事，而自己的母親，曾是那麼的不堪，怪不得她對自己有那樣的恨意。“現在，我累了，我也做不了什麼了，這場戲我已經演不下去了。我要休息，我想出去走走，在走之前，把事實告訴你們。你們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我不在乎，至少，我要出了這口氣，我咽不下。”說完了這一切，海瀾輕鬆了很多，聳聳肩膀，臉上是招牌的微笑。“我對不起你，但也不耽誤你，葉甜就在外麵，好好對她。”海瀾在走過他身邊的時候，被他強有力的手拉住，“不要走。”他的手抓的更緊，“過去的就過去吧，我，願意負責。我欠你一個母親。那我還你，還你一個男人。”海瀾拚命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手裡解放出來，“我不需要你的可憐，我對你做的已經足夠了，我覺得，一個人更好。”她頭也不回的離開，許維陽看著她的手從自己的手掌離開，那份溫暖隨之冷卻。\t

“海瀾，事實，不是這樣的。”秦卿若不顧身邊還在昏睡的金鑫，上前攔住海瀾。“其實，這個故事還有另一個版本，真實的版本。你以為看到的都是真實的嗎？不是，當事人才知道真正的事實是什麼。那個你口中的劫匪，就是我父親。當然，準確的說，他並不是劫匪，隻是，來尋找自己深愛的女人而已。”\t

海瀾一顫，看了他一眼，決絕的回答，“我不想知道。”繼而，推開眾人，門外是早就等著的德馨。“我們走。”海瀾向他伸出手，德馨握住她的手，在走之前，看了一眼房間裡的許維陽。或許是一種歉疚，又或許是一種不舍。\t

“你不會真的喜歡上他了吧！”看見他這樣的留戀，心裡真的有些不是滋味，或許這個男人是男女通吃的那種妖孽型。“不是，隻是覺得可惜，他對你又不是不好，何必為那些老舊的往事，你，你不遺憾，他是個好男人。”和許維陽接觸的時間比海瀾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久的多，對於這個男人的了解還是足夠的，這樣放棄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我們，本來就沒有緣分。”“這件事情，不是你說得那樣。”“我知道，我還是不服氣，你敢說，他媽媽沒有一點責任。可能，我是真的不能釋懷的，喜歡，就是喜歡，沒有其他的企圖。”閉上眼睛，還是會出現他陽光的笑臉，單純澄澈的眼神，低沉回響的歌聲，幸好，還在最後的時刻和他度過了這麼美好的時刻，就算以後老了還是可以回憶，不會太蒼白。\t

這件事，最為受傷的人莫過於許維陽，從什麼都不知道到什麼都攤開在自己的麵前，這樣怎麼樣的一種傷痛，無法揣摩。“好了，我也先回去了。”其他人都默許了他的要求，也沒有人有膽量和他說幾句話，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會讓他失態。那是如何美好的感情，也逃不過她的算計，就因為數十年以前的舊事，更為可笑的是，許維陽本人一點也沒有察覺，或是知道了，也依舊甘之若飴，那是怎樣深沉的愛意。\t

德馨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開口，隻有他知道，許維陽並不是海瀾想的那樣，什麼都不知情的。他是多麽聰明的一個人，不要說是幾十年前陳年往事，就是海瀾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他都可以讀出不一樣的深意，明明知道海瀾的心裡是埋怨的，不平的，是要報複的，還是猶如飛蛾撲火一般不顧一切。結局是什麼，他早就不在乎了，隻求可以擁有一個值得懷念的過程，殘存的片段，支離的甜蜜就足以換得他的笑顏。\t

海空摘下眼鏡，疲憊和憔悴都寫在了臉上。“這就是輪回，這就是宿命，這就是我們逃不開的嗎？”原本，隻是意外，現在卻演變成了一場惡戰，受傷的不僅僅是這一輩的老人，還有那些可憐的孩子。海瀾如何壓一下對許維陽的不舍，怎樣做到不斷的仇恨，這一切都是他所不知道的。\t

一個人坐在窗邊發呆，細細的雨絲從窗口飄了進來，淋濕了她的手臂，海瀾也沒有感覺到寒冷，隻是呆呆的，迷惘的望著遠方。“傻丫頭，手都淋濕了，不冷嗎？”德馨隨手抽了一張餐巾紙，俯下身子把她手臂上的水珠擦乾，又關上了窗戶，“天氣還是冷的，在屋裡可不要淋到雨，小心著涼。阿陽說你最容易感冒了，這是給你的維生素C，要是感覺自己身體不適就要吃，千萬不要在我這裡感冒了，那個家夥可是會殺人的。”不知道他是刻意的，還是她的生活就是充斥了他的影子，反正，要和他撇清關係已經是無望的啦，有些人，你是注定不可以惹的，你要賠的不是人民幣，更不是一句抱歉，而是一輩子。\t

金鑫看著在熟睡中的孩子，心裡掛著念著的卻是海瀾。雖然在昏迷中，雖然還沒有清晰的意識，可還是斷斷續續的聽到了不少內容，根據她對海瀾的了解，隨意的就可以串起事件，這一下，她也明白了，為什麼海瀾會對她說這樣煽情的一句話，“金鑫，除了我爸，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了，哪怕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會皺皺眉毛的。”“為什麼啊，你乾嘛對我這麼好啊，你不是還有那個小陽陽嗎？”金鑫咬著蘋果傻傻的看著她笑，以為她又在說什麼笑話，本來那家夥就不是那麼正經的嗎？“他啊，我，恩，男人都是不可信的啦！除非他是我爸！”最後，或許是怕駁了自己老爸的麵子，就加了一句說明，一下子極具喜感，金鑫一笑就沒有細細去想，看來，她早就思考好了這些，對於許維陽也是左右為難了好久的吧！\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