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父愛難忘

“那你有沒有和你爸爸鬨？”

“怎麼可能？我不僅沒有鬨，反而還很自豪的出門和小朋友玩，見人就說這是爸爸給我梳的，後來所有鄰居都知道那個亂糟糟的小辮子是我爸爸梳的!”

顧信彥似乎能想到一個大男人的無奈

“你看，你爸爸多疼愛你！對你多好！你能感覺的，對嗎？”

江南點點頭，怎麼可能感覺不到呢？這些年能讓自己感覺甜蜜的就是那些甜蜜的回憶了，滿滿的都是父愛

“既然你爸爸這麼疼愛你，他會舍得你難過嗎？”

江南楞了一下，“你想說爸爸會原諒媽媽？”說完臉色馬上變得很不自然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顧信彥看到江南難看的臉色馬上否認。看到江南臉色稍有緩和才開始說“你爸爸和媽媽之間的事情，是我們不能決定也不能評判的，你爸爸如果愛著你媽媽，那無論她做什麼事情都會被原諒，如果不愛了，即使做的都對也不可能引起你爸爸的注意”

看到江南一直低著頭，顧信彥很和適宜的轉移方向“我想說的是你爸爸對於你的態度”見江南抬頭看自己，顧信彥笑笑“你的爸爸疼你愛你，他一定希望他的女兒平安健康，同時還要快樂，即使他不在旁邊，他的女兒也一定能夠像其他二十幾歲的女孩子一樣活得張揚肆意，而不是現在這樣小心翼翼，又或者遠走他鄉”

江南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掉

顧信彥狠了狠心，繼續道“你爸爸教你做誠信的人，一定還教過你很多，不管你的媽媽對你爸爸犯了什麼樣的錯誤，你爸爸一定都希望他的女兒不是會與自己的媽媽針鋒相對，你爸爸現在一定會想，自己不再你身邊，現在隻有你的媽媽與你血脈相連，如果可以他一定會希望忘記從前讓她好好照顧你，因為你沒有了父愛，母愛缺失了這麼多年，接下來，你爸爸一定希望你能好好感受這份愛！”

“是真的嗎？”江南有一些觸動，她不是不知道母愛的偉大，她隻是放不下爸爸，是媽媽的離開，是她的無知，將爸爸逼入了絕境，“可是你知道嗎？我們很壞，是我們害爸爸這樣的”

看著江南似乎有異，顧信彥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該這麼做

“顧信彥，你不知道的”說著搖搖頭，江南似乎從一開始的觸動變成一種風魔，行動沒有什麼過激，可是眼睛透露出的光芒，讓人覺得心驚，“那是我住院好多天了，都沒有人來看我，媽媽也不來，六哥終於來看我，帶了好多好吃的，可是他貪玩，放下東西和我隻聊了兩句就要走，我死命拉著他的袖子不放，當時爸爸去檢查各項指標，病房裡隻有我們倆個，他被我拉急了，張口道‘你媽媽都不要你們了，你不去找你媽媽，拉著我乾什麼啊？’”說道這裡江南怪異的笑了笑“雖然那時媽媽對我不怎麼親近，可是天生對於媽媽的依賴，讓我一下驚住，然後便是大聲反駁他，後來爸爸進來跟隨著的護工才把我們拉開，我大聲的質問爸爸，媽媽去哪裡了，是不是不要我們了，爸爸隻是苦笑，說不是，媽媽隻是有事不能來，那時的我怎麼懂得爸爸的無奈，隻是一個勁兒的吵鬨，六哥見闖了禍立馬溜了，不過還算他有良心，回家告訴了外公和舅舅，他們趕到說了具體的情況，本來是想等爸爸治好出院才說的，沒有想到卻被小孩子無意中說了出來，我還記得外公和舅舅們一臉的愧疚”

顧信彥見她情況有異，將她使勁摟緊，一邊輕撫她的後背，一邊輕聲道“不說了，我們不說這個了”

剛剛止住哭聲的江南又開始抽噎起來，顧信彥心疼的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就像哄小孩子睡覺一般

對於顧信彥莫名的信賴，以及此時安靜的環境，讓江南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慢慢的，江南睡了過去

顧信彥小心翼翼的將她抱進臥室，這是他第一次這樣毫無欲念的抱著一個人，隻是想要替她疼，想要好好保護她

給江南蓋好被子，又將空調調到合適的溫度，看著她躺倒自己床上，蓋著自己的被子，忽然讓他有一種感覺，這樣江南才完全是他的

“幫我查一下當年江邵卿的病案！”顧信彥掛了個電話，煩躁的點了支煙，想著睡在隔壁的江南，情緒又穩定了下來，他有些驚訝自己的想法，自己竟然卑鄙的想，這樣也好，所有人都不要她，她就是自己了的

想到江南醒來會餓，顧信彥掐了煙，一路疾行回了老宅，竟然看到那些善於介紹對象七大姑八大姨都在，今天他可沒有時間應對他們，“薛姨，幫我熬點有營養的湯，一會兒我帶走！”說完便想回自己的臥室

但是看到自從自己一進來就開始對自己行注目禮的這些人，有些沒有好氣，“到底是有什麼事？說吧”認命的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們轟炸“是不是又有什麼姑娘要介紹？”

出乎他意料的是，她們卻隻是含笑的看著他，他上下看了看自己，有什麼問題嗎？

顧媽媽笑著看著自己的兒子，要煲湯還要帶走？可沒見他有過這麼特殊的要求，“湯要帶給誰喝啊？”

顧信彥用一種知道還問的眼光看著她。

顧媽媽笑的更開心了，“你姑姑他們要給你介紹對象，我就說不用介紹，我家彥彥還能淪落到那地步？”

顧信彥無語，怎麼之前不見你這麼說？天天看熱鬨。

信彥的小姑姑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顧信彥，“真的嗎？聽說你那相中的女朋友還給你做月子飯吃？”

顧信彥聽了這話，剛喝進嘴的茶水噴了出來，“誰？誰給我造謠？”

其他人很有默契的看向顧媽媽

顧媽媽有些尷尬，說自己兒子的糗事卻是不應該，自己還不是為了幫他擋這些媒婆？而且，這怎麼是造謠？這是事實好不好？“哪裡是造謠？那天我親眼看你吃完的！”

顧信彥頭痛，他媽媽怎麼就這麼愛看自己兒子出醜？“那是補血的！”

“是，月子飯也是補血的！”小姑姑戲謔的接口

顧信彥有些無奈，想他商界的一青年才俊，天天被一群中年婦女調侃，滿頭黑線

“彥彥，我記得你不吃紅糖的，對吧？”顧媽媽笑著說，看到兒子一臉迷惑，又說道“那天的粥裡可是加了紅糖的！”

“不可能！”顧信彥斬釘截鐵的回道

“那天你媽我可是嘗過了！”顧媽媽斬斷他的後路，“要不給南南打電話問問她有沒有放糖？”

顧信彥無語，但是他那天確實沒有嘗出紅糖的味道，豈不知，那天他的心情高興莫名，這還是除了他老媽和薛姨之外，第一個為他洗手作羹湯的女人唉，還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怎麼能不高興？一個高興，就是整鍋粥進了肚子，還不知道什麼味道，能嘗出什麼？再說他不吃紅糖不過是因為一些特殊的事情，又不是因為討厭它的味道，更加不會嘗的出來。

“信彥，湯熬好了，要現在帶走嗎？”薛姨的打斷，讓顧信彥鬆了口氣，和一群婦女打交道實在不是他的強項

顧信彥立馬起身，拎起湯，“媽，姑姑，阿姨，我先走了，以後有時間再聊啊！”說完急匆匆的出門了。

“這是咱們青年才俊第一次落荒而逃哦！”某人的阿姨說道

“嗬嗬，你們啊，以後不用到處給他找姑娘，介紹給他了！”顧媽媽難得鬆口氣，她也以後不用應對那些個性十足的女孩子們了

小姑姑笑道“我們這也是擔心他，顧家到他這裡就這麼一個男孩子，他的媳婦可是咱們顧家長孫媳呢，可不要重視嗎！”

顧家老爺子正好下樓，聽到這裡皺了眉頭，“你家是什麼大門大戶？還長孫媳？”

一句話說的小姑姑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顧爺爺卻不管，仍繼續道“聽說這次三兒是認真的，而且對方小姑娘也不錯，你們那些心思都給我歇了，什麼門當戶對，我這老頭子都沒有那老思想了！這次就算這個丫頭是個貧下中農，隻要三兒願意，那就娶進來，省的他以後今天這個，明天那個，給我們顧家丟人”

說完，老爺子又轉身上樓，不想看到一群婦女天天無所事事的瞎聊

小姑姑撇撇嘴，“還說沒有老思想，貧下中農？哪輩子的詞了，還用？”

顧媽媽了解的笑笑，輕輕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不過想到自己的兒子對另外的女人這麼上心，就覺得心酸，養兒育女有什麼用，將來還不是心向外拐？想到等兒媳婦進門，兒子就開始與另外的女人親近，與自己反而隔了一層，心裡就莫名難過，忽然對於顧信彥的終生大事沒有了興致。

顧信彥到了的時候，江南還沒有醒，鼻尖上冒著一層細密的汗，顧信彥將空調又調低了點，看到她睡的這麼香，竟然讓他也有想睡覺的想法，他靠在床頭，將她連人帶被擁進自己的懷裡，江南開始隻是略有不舒服的動了動，然後向顧信彥的懷裡靠了靠，更加舒服的睡了過去。

顧信彥很滿意她的下意識行動，微笑著閉上眼睛

江南醒來時，有些迷茫，分不清到底是在哪裡，看到旁邊睡著的人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才鬆了口氣，這是江南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看一個男子，之前她寫文或者看小說會看到斜入雲鬢，她覺得那就是一種誇張的手法，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真的會有，雖然沒有那麼長，密密的眉毛，如出鞘的利刃，都說一個人的眉毛最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按說他應該性格比較激烈才對，可是想到他耐心的教自己畫畫、談心，忽然覺得眉毛哪裡能看出什麼性格。

眉毛下麵是細長的眼睛，閉著的眼睛是彎彎的一條線，睫毛又長又翹，江南想，這是女孩子才能有的吧

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微抿，人說薄嘴唇的男人也薄情，他是什麼樣的呢？江南糾結的皺了皺眉

“看後還滿意嗎？”

頭頂傳來的聲音，將江南驚醒，意識到他問什麼臉馬上紅了，想要掙紮著起來，卻被顧信彥抱的更緊，“你偷偷看我啊？”

“才沒有，我很光明正大好不好？”江南強辯道，“你不要抱我這麼緊，我要喘不過氣了！”

顧信彥笑著鬆了鬆，卻仍將她圈在懷中，“你光明正大的乾什麼了？”

江南想到自己被抓住，有些窘迫，抬起頭偷偷看他

顧信彥看到江南悄悄仰起紅彤彤的小臉，悄悄看自己，眼睛帶著一點紅腫，一副可憐又可愛的樣子，讓他不自覺的就開始蕩漾，而他最直接的反應就是找準她的小嘴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