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準你說我的爸爸媽媽。

弋辰走出辦公室就看到了站在牆角的真真，他直覺的以為真真聽到了所有的事，他垂下頭覺得很苦惱，也很羞愧，一張小囘臉漲得通紅，不知道還以為他剛剛在辦公室被主任給耳光了。

真真看到這樣的弋辰立刻跟上去。

“我沒有看到你被罵。”

“可是你看到我從辦公室裡出來了啊！”

“那有什麼關係，我也進去過，我上次把前排女同學的頭發剪了，她媽媽跑來學校找我，我被訓導主任罵得更慘。”

真真這樣真誠的坦白自己上次的經曆，以獲得弋辰的信任，讓他覺得她不是會出賣他的人，而她這樣做也剛好成功了。

“真的嗎？你比我還被罵得慘？”

“是啊！我媽媽還因為這件事生我的氣了。”

“那她現在還生你的氣嗎？”

“不了，她早就忘了這件事了。”

“哦，我比你好，他們不會知道我在學校的事，他們也不想知道。”弋辰黯然的低下頭，可能將自己平時都是家裡的傭人管接管送，自己的一切都不被關心的孤獨感一時間引發了出來，開始不開心起來。

“你舅舅很忙嗎？”

“對，他很忙！”說到舅舅弋辰自然是不願意說他半分不好的。

“那你舅媽呢？”

這個問題弋辰沒有回答，他隻是坐在學校的台階上望著天上，他應該是在看自己的爸爸媽媽，可是因為是白天，他不敢保證爸爸媽媽可以看到自己。

真真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就是弋辰的反應，她也意識到自己問的問題對於弋辰來說很敏感，她隻好沉默，那麼小的孩子都還不知道用一些安慰的話來說服自己的夥伴，也不懂得用一些打圓場的方式來緩解自己好朋友的傷心，所以隻好坐在他的旁邊，靜靜的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

弋辰主動開口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倒粉筆灰在她的文具盒裡嗎？”

“誰啊，誰的文具盒？”小孩子的反應能力和記憶力真的讓人佩服。

“我座位前麵的女生。”

“那個頭發很短，但是裙子永遠都很白的女生嗎？”

“對啊，她很漂亮對不對。”

“是你這麼覺得吧！我隻是覺得她的裙子漂亮。”

“可是她的嘴巴好臭。”

“怎麼了，你為什麼把粉筆灰倒在她的文具盒裡？”這個時候才想起劉弋辰要說的重點，真是個傻裡傻氣的小姑娘，眨巴著兩隻大眼睛等待著故作深沉的同伴娓娓道來。

“因為她說我沒有媽媽，說我是兔崽子，說我沒人教養。”

“她這麼說，她怎麼知道你沒有媽媽囘的事啊！”

“她媽媽喜歡到我舅舅家裡打牌，她肯定是聽她媽媽講的了。”

“那她真的是夠壞的了。”

“是啊！而且她還好凶，我沒有見過比她更凶的女生了。”

“那你準備怎麼辦，這次被老師抓囘住了，下次她要是再這樣說你呢？”

弋辰聽著真真的各種疑問，做著走心的回答，其實他心裡在盤算著另外一件事，這個時候已經是午飯時間了，所有的同學都不在教室，想到這裡弋辰高興了起來，他趕緊拉著真真的手開始朝教室跑去。

“我們跑這麼快乾什麼啊？”

“彆說了，說話會累的。”兩個人就這樣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進了三年級一班的教室，對直找到了弋辰說的那個女同學的書包。

“你打算怎麼做？”

弋辰看著放在書桌上的屬於自己討厭的人的書包，一時間也不知道要乾什麼，孩子的天性應該都是善良的，他們隻是在受到傷害的時候習慣性保護自己。

“我想起來了，下午要數學測驗，我們把她的鋼筆拿走。”

“拿走不好吧！他們會說我們偷東西的。”

“那不拿走鋼筆做些其他什麼呢？”弋辰腦袋裡飛速的計劃著各種壞點子，男孩子的破壞天性一下子被完全的調動起來。

“我們拿走她鋼筆的筆尖吧，這樣我們不會是偷東西，隻是弄壞了。”真真說出了一個切合弋辰心意的點子。

“好啊，這樣她不會很快發現鋼筆不見了，不然她會立刻想彆的辦法，拿走筆尖，她隻好在寫卷子之前才發現，到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弋辰想到這些就開心，不由得都笑出來了。

真真看到弋辰笑，自己也跟著笑起來，全然忘記了自己是在做壞事，他們動作很迅速的弄壞了彆人的鋼筆，然後飛速的逃出教室，繼續坐在剛剛的台階上，準備著上下午的課。

下午第一節課很快就開始了，在幾聲預備鈴囘聲想起之後，數學老師果然如所料的拿著一遝考囘卷走進教室，弋辰的心就像是十幾個水桶乾了一樣，叮咚叮咚的響不說還躁得慌。

弋辰是每時每刻都注視著前排女同學，也就是那個被他和郭真真弄壞鋼筆，他眼中的壞孩子的女生，他注視著她拿筆的每一個動作，也還裝作若無其事不被周圍的同學發現自己的恐慌。

這邊教室裡的真真當然也很不安，更多的是害怕，因為覺得自己畢竟是做了不好的事情，但是她估摸著最壞也是劉弋辰出事，自己倒不擔心他會把自己說出去，單純的小孩子選擇相信自己的同伴，看她這時的表情，完全沒有異樣。

劉弋辰在心裡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無聲呐喊，他甚至好想快點看到那個女生把筆拿出來，看到那件他做的壞事，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夜長夢多，早死早超生，況且大家還不知道是他乾的呢！

考囘卷發到了每一個同學的手中，每一個孩子都開始做著考囘卷並沒有發現異常。

劉弋辰的臉開始紅了，心虛的樣子讓人一眼都看得出是他做的，孩子就是這樣沒有心機容易被發現。

他看到那個女同學也急紅了臉，她開始拿著自己的鋼筆套子不停的向下甩，因為她以為筆尖是掉那裡麵去了，她一麵甩一麵很著急的看著自己的考囘卷，想儘了所有的辦法，焦急得快要哭了，這個樣子看得劉弋辰是既快心又害怕。

很快，這個女同學的一切動作吸引了老師的目光，也很快，老師就走到了女同學的跟前。

這個待著金絲眼鏡框的女教師，穿著粉紅色的體恤衫，黑色的裙子，裙擺很長，看上去夠嚴肅但是又不職業，身材的比例好像剛剛好，什麼都是為她量身造的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數學老師特有的，這位女老師的臉部輪廓很淺，淺得像一個平麵圖形，不知道不認識的一眼就能猜出她是教哪一門課的。就是這個溫柔的老師，將劉弋辰扭送到了校長辦公室，因為她覺得這樣的行為發生在自己的考試中非常惡劣，或者也可以說她對學生很嚴格，反正她不能縱容劉弋辰這種每天都有豪華車在門口接送的小孩子。

“是不是筆壞了。”悅耳的聲音，這個聲音絕對是悅耳的，就像春風化雨一樣，將前排那個女同學委屈的淚水一下子就給勾了出來。

“嗯??????”女同學眼淚流得非常順暢，可能是被考囘卷答不出來，考試不會及格，也可能是真的急壞了。

這陣仗把劉弋辰給嚇壞了，他隻好穩坐泰山般的停在自己的座位上，屁囘股想用力的抓囘住板凳，害怕自己會從座位上滑下去，以至於屁囘股都一陣沒有知覺了。

“誰有多的筆，借給她。”老師的話就像是命令一樣，隻說一遍都能立刻見效，馬上就有一個小手舉在空中，示意老師他可以借筆給這位出狀況的女同學，也同時請老師能夠記住他是一個樂於助人的好孩子。

“拿過來。”

這個老師直接叫舉手的同學將筆送到了那位女同學的手中，所以很快的，所有的事都平靜下去了，劉弋辰都幾乎忘記了那件事，他打心眼裡也覺得大家都不會懷疑到他。

下午放學後，劉弋辰直接回家了，根本不記得下午發生的事，還一路哼哼，很高興的樣子。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

迎著太陽走在自己家的院子裡的弋辰非常高興，像是報仇雪恨鏟除自己的敵人一樣輕鬆快活。

劉弋辰如往常一樣，進入教室之後徑直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早自修要用的書，開始自顧自的看起來，不一會兒，教室裡的同學都來得七七八八了，大家也都和劉弋辰一樣，拿出早自修的書，有的在看，有的在讀，很快讀書聲就越來越大了。

劉弋辰也開始讀起來，而不是一個人默看，小孩子讀書的方式都是用儘全力的，而讀書對於這個階段的孩子又是至關重要的。

突然，訓導主任，就是那個穿著職業裝的胖女人，她臉上的斑點並沒有因為一天時間不見就少了一些，反而訓導主任身上的肉越看越多，越看越有贅肉囘感，小孩子看見恐怕都會害怕起來。

訓導主任往門口一站，威嚴的氣氛頓時就有了，開始還沒有多少同學看見她，可能是讀書太認真了，就算不是讀書認真，也應當不會突然的看見突然出現的主任，因為這在主任的眼裡是一種沒有用心讀書的表現，真正用心的人是不會發現身邊的任何東西的，這是主任的說法。

可能是部分同學停下來看著主任的行為沒有被製止，所以其他的同學也都停下來，因為環境信息是說，主任可能有話要說。

“劉弋辰。”這是絕對高八度的聲音，可能教室外的走廊不會聽見聲音，但是聲音的尖度真是體現了這個女人的討厭。

“劉弋辰。”這個聲音更高。

劉弋辰的直覺就是昨天的事情可能已經被曝光了，而訓導主任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直逼得弋辰隻好怯怯的站起來，整個身子都縮成了一團，這個時候的弋辰就像是小雞，正被麵前的這隻老鷹抓著翅膀，想飛都飛不了。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劉弋辰身上，這些同學都是翹首企盼的樣子，因為不關自己的事，隻當是看熱鬨或者是好奇心很重。

訓導主任踩著高跟鞋咯噔咯噔的來到劉弋辰身邊，抄著手活像一個包子，用一種從上至下的眼神看著劉弋辰，直有一種“你完蛋了”的意思。

“立刻去校長辦公室，有人在等你。”

訓導主任說完這句話就扭動著自己肥胖的屁囘股走在了前麵，沒有帶領劉弋辰走的意思，卻告訴了弋辰最重要的消息，那就是要跟著她一起去，被她帶領著進辦公室，這樣她在校長麵前才有一種立功的感覺。

劉弋辰隻好尾隨訓導主任，從教室裡所有人的熱辣目光中穿過，直至消失在走廊邊，才聽見教室的讀書聲複又想起。

劉弋辰的頭低得不能再低了，頸子的肌肉都酸痛了，大家不要以為小孩子沒有肌肉疼痛這種說法，因為緊張帶來的麻木與酸痛是真的有。

不過弋辰的心早已經不像昨天下午觀察前排女人發現鋼筆被損壞的過程那樣緊張了，這可能就是破罐子破甩的道理吧！

很快就到達了校長辦公室，遠遠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女人的聲音，在發著各種牢騷，“我的孩子在學校裡是不是得不到保護，為什麼可以一次又一次的被同學欺負，一個小女孩又沒有做錯什麼事，為什麼要受到這樣的待遇。”這種嬌嗆媚語聽起來是那麼溫柔的牢騷。

訓導主任在校長辦公室的門上輕輕的敲了幾下，力圖敲出節奏，敲出囘水平，手上用力的同時扭動著自己碩大的屁囘股，爭取把自己最有能力和素質的一麵表現出來。

“進來！”聽見了一個鏗鏘有力的男人粗狂的聲音，辦公室外的人應意的走進去。

進去之後劉弋辰大概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因為裡麵坐著一個紅色大衣，酒杯跟高跟鞋，拿著豹紋皮麵手包的女人，這個女人翹著二郎腿，活像一隻從空氣裡飄來的火，要點燃整個學校以為她的女兒討回公道。

而這個女人也不是彆人，就是經常出入在弋辰家，也就是弋辰舅舅家，和弋辰舅媽來往得非常密切的其中的一個阿姨，這個阿姨也曾經是那麼爭著搶著要抱抱弋辰，要親囘親弋辰的小囘臉蛋，要極力表現得弋辰舅媽家的這個孩子是多麼可愛，甚至表現出自己對那個屋子的最大友好。

可是那個時候她不友好了，她強烈的斥責著麵前的一校之長，她隻是為了表明自己強烈的態度，因為她的女兒，怎麼說也不能受到那樣的待遇的。

“我先出去了啊，校長。”訓導主任把弋辰帶進校長辦公室後就諂笑著說要立馬離開，但又分明有幾分先要留下來的意思，可能是看到被一個性囘感火囘辣的女人一陣奚落之後麵露難色的校長，也沒有要留下自己為處罰一個問題孩子出一些意見的意思，隻好悻悻的離開了。

“你是劉弋辰？”校長用並非責怪的語氣問道。

“嗯！”劉弋辰看到校長的反應才開始敢稍微的鬆一口氣，不把頭低得那麼下去。

“你坐一下，到那邊。”

校長示意弋辰去椅子上坐著，但絕不是那位阿姨坐的位置，因為那位阿姨坐的是校長麵對麵的那張可以轉動的椅子，而弋辰要坐的是一個矮矮的長凳子。

弋辰一使勁就坐上了那張凳子，孩子的懷疑真的是等於零的，校長請坐的友好動作直接讓他忘了自己將要麵對的責罰。

“這樣，你先回去，這件事我們校方自然會處理，你看，我們把人都請過來了。”校長說著看向了劉弋辰這邊，而紅衣女人並沒有一同他的眼光看過來。

“你們最好處理得很合適，我和這孩子的舅媽也是很好的朋友，但是這不代表我們要寬容他，我建議你們收一些學生的時候最好先考察一下他們的背景，讓這樣的人格缺失人生不齊全感情破裂的孩子會影響我孩子的成長。”

“是，是是，是?????你說得對，我們一定嚴加教育，不會再有下一次。”

“被人收養也不知道學好，看回頭還不知道人家肯不肯繼續要你，不自重。”

好像是對校長的方向說的話，卻分明是說給劉弋辰聽的，而這邊的劉弋辰聽到了那句“人家肯不肯要你”的時候，立刻從開頭的稍微放鬆變成了憤怒和懊惱，也有害怕，弋辰的耳邊仿佛響起了舅舅的那句話，“你好一點，舅舅就好一點。”

紅衣女人被校長好言好語加保證檢討各種方式終於給送走了，隻見校長對著走廊的方向連連搖頭，無奈的走進辦公室。

校長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才意識到辦公室裡還有一個孩子，其實他剛剛所做的都是逼退紅衣女人的手段罷了，關鍵是訓導主任還一副小人得誌就要立大功的感覺，真是讓孩子不能明白的一種幽默。

“來，做過來。”校長對著劉弋辰開口了。

“哦！”弋辰挪著自己小小的個子走到了校長對麵剛剛紅衣女人坐的椅子上，看著這個看起來教育觀念濃重而深厚的叔叔。

“你舅舅是不是文以道啊？”

“是。”

“我跟他認識啊！他讓我告訴你在學校不聽話是不好的。”

“哦，我知道了。”

“那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校長用很期待的眼神望著自己對麵這個經曆特殊的孩子，校長想知道的答案一定不是肯定的，因為他甚至以為這一切都是因為紅衣女人不喜歡劉弋辰，或者是和劉弋辰的舅媽有什麼不愉快，他可能不願意相信孩子也能有一顆邪惡的心靈。

“是我做的。”劉弋辰仰起頭說出了校長不願意聽到的答案，那一副自豪的神情活像是在炫耀自己報複後的快囘感。

“那你知道不知道你的這種行為已經犯了校規呢，我可以不留下你的，你知道？”

“不知道。”

“孩子，你回答的每一個問題都讓我覺得你很不聽話，你這次的問題是受到了其他家長的投訴，說你影響他們孩子的成長，這是很嚴重的，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是什麼原因讓你產生了這樣的一個念頭，會去損壞同學的鋼筆，你甚至可能知道那支鋼筆是那位同學每天必須要用的，你卻在考試前弄壞他，我聽說你以前很乖的。”

劉弋辰不知道怎麼接後麵的話，他不知道校長究竟要表達什麼意思。

“你會和誰一起做這件事嗎？”

劉弋辰終於明白了之前說那麼多，無非就是要自己承認這不是他一個人所為，要讓他供出真真，而這是他萬萬不會做的，他倔強的抬起頭，生氣的看著校長。

“學校的監控錄像看到你在那天中午沒有人的時候進了教室，而且不是一個人進去的。”

“沒有，就我一個人。”沒等校長的語音落下去，就聽見劉弋辰大聲的強調。

“你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孩子，我都想說你那個時候進去隻是去拿自己的東西，那位女同學的鋼筆是自己壞的，可是你讓我很失望。”

“你舅舅把你送進這所學校的時候說不知道你有多乖巧，多聽話，可是你做出觸犯校規的事，馬上可能會麵臨被開除。”校長說到這裡表情犯怵的停頓了一下，他可能不想做出那樣的決定，因為本就是一個仁慈的人。

“你覺得你舅舅會不會傷心呢？我隻是叫你說出來是不是那天中午做的，而那個同學是誰，交代清楚事情的經過就行了，你這麼小的孩子為什麼非要我打電話請你的家長過來呢？”

學校的第一把殺手鐧就是“請家長”。但這並不會嚇到劉弋辰，因為沒有人會關心他的事，他更加沒有家長，隻有監護人。

“也就是你舅舅，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

校長看到劉弋辰毫無悔意的樣子，氣得馬上要拿起辦公紙上的電話打給誰，可能校長自己也會覺得打給誰都不太合適。

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邊不知道何時倚著一個小女孩，看到這樣的情況用很小的聲音說：“彆告訴他舅舅。”

這個聲音把校長和劉弋辰的眼光都吸引了過去，沒錯小女孩就是真真，郭真真。

真真大約猶豫了幾秒鐘，在兩個人的眼光都看向自己的時候，她也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停了一會兒，用很清晰的口語說：“還有我。”

校長看著麵前的兩個孩子，大概也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隻好無奈的放下電話。

“真真，你來乾什麼啊？”劉弋辰衝門口的真真說，大有一種出什麼事都不關你的事，我可以扛下來的硬漢習氣。

“校長，彆開除他好嗎？”

郭真真沒有理會劉弋辰說的話，而是徑直走到辦公桌前麵，圍著校長辦公桌的側麵，因為高度的原因，不能很好的麵對桌麵上的兩個人，隻好踮著腳，手把著辦公桌的沿，渴望的看著校長。

校長看看椅子上坐著的小男孩，再看看地上站著的小女孩，很無奈的歎了口氣。

“可是你們為什麼要那麼做，你們讓我很為難知道嗎？”

“是她先欺負劉弋辰的。”郭真真可能沒有看到剛剛紅衣女人的氣勢，膽子有些大的立刻回答了校長的問題。

“她怎麼了，她怎麼欺負你們了？”

“他罵劉弋辰沒有媽媽，說劉弋辰是野孩子。”

稚囘嫩而又負氣的語氣讓校長的同情心油然而生，早前已經知道了這個孩子的狀況，所以這件事處理起來更加揪心，讓這個具有豐富教育經驗的校長也躊躇了。

“她怎麼說出這樣的話，她是從哪裡知道的。”

“她說是她媽媽說的。”

聽到這句話，校長想到剛剛的紅衣女子，再看看眼前的孩子，更加難過起來。

“唉，你們還隻是孩子啊！怎麼會這樣。”

這樣的話就好像不是對麵前的孩子說的，孩子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校長，隻好表情暗淡的待著，剩下校長一個人煩惱的思考著。

“你平時那麼聽話的，自從上次教育了你之後，你的成績進步了那麼多啊！你怎麼現在和劉弋辰一起調皮起來了。”

校長想到煩惱時還不忘教育起真真來，說起話來像疑問句又像反問句，又像是字自問自答。

郭真真自知自己和劉弋辰已經闖禍了，便識趣的低著頭，不說一句話。

劉弋辰和郭真真大概就在校長辦公室待了一個上午，下午就被告知可以回囘教室上課了。

第二天，劉弋辰到達學校之後就被通知說自己被轉班了，被轉到了郭真真所在的三年級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