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崇拜

生活中總是充滿著各種各樣的偶遇，但能夠將一個偶遇的影響進行無限的延長，那就便很少見了。我們都是另一個我們的過客，我們都像無數條平行線即使路過碰過接觸過但也不會相交，也不會對彼此的生活產生多大的影響。在生命中，不斷有人進入或離開，看見的看不見了，記住的忘記了。可總有一些人陰魂不散在你的生命中囘出現，堅持不懈的在你的生活中遊走，卻始終不隨時空的改變而消失。大概那些就是你命中注定要相伴一生的人……

在淩天生命中囘出現的雨晴，或在雨晴生命中囘出現的淩天都有超越成為彼此過客的趨勢，於是一個概率很小貌似可以相依相伴一生的現象似乎就要出現了，於是似乎一個動人浪漫的關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愛情故事就要馬上上演了……

自從那天雨夾雪的夜晚，渴望雨晴的雨晴在最孤獨無助的時候，偶然地邂逅了那個讓她充滿好奇的神秘男孩，雨晴於是對淩天更加好奇不已，在好奇之中還夾雜著或欣賞或好感或模糊。每每回想起那天兩人共用一把雨傘，有說有笑地旁若無人的走在無人的寒冷的寬闊的正下著雨的街道上那個很浪漫的畫麵時就讓雨晴臉紅不已，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兩個是情侶呢？每每回想起那個作品大賽上那個不慕名利想象豐富博學多才的第一名時內心又是一陣崇拜不已，每每回想起那個在寂靜的操場上在孤獨的噴泉邊仰頭默默的觀望著頭上的藍天，露出充滿著淡淡憂傷的側臉的情景，又不得不讓雨晴感到深深的好奇，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總之，雨晴就這樣莫名其妙不明所以而似乎又是命中注定的崇拜上了淩天，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不管是今天還是明天。

於是，雨晴無數次在忙或不忙的時間裡找到淩天，在無數次同學異樣的眼光中不顧一切的找到淩天，在無數次環境多麼條件多麼刻苦道路多麼坎坷的情況下卻依然勇往直前堅持不懈地去找到淩天。他們經常坐在那個噴泉旁邊的石凳上看著天空，看著白雲，偶爾還能幸囘運地看到免費的籃球賽，然後聊聊關於宇宙和未來的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消耗著空虛的無聊的課餘時光，就像許許多多的情侶做的那樣，悠閒而浪漫，自囘由而詩意，幸福而美好。

“未來是什麼樣子的呢？”雨晴總是在某個陽光燦爛的下午和淩天一樣仰著頭，看著藍天，看著白雲，和淩天坐在一起說著或思考著關於未來的某些不可思議的事。然後這個時候淩天總是仰著頭，皺著眉，冷著臉，撇著嘴，講著那似乎永遠也講不完的未來。然後雨晴眼看淩天就要進入正題了，馬上來了精神，正襟危坐，腰杆筆直，全神貫注，聚金會神，一臉崇敬，兩眼放光，五體投地，滿心憧憬的聆聽以及傾聽著。

淩天說，其實未來沒有什麼神秘，隻是社會發展到一定程度的產物，其實，也並沒有想象中不可預測或不確定性，有很多東西都可以預測，因為未來就是人類自身創造的，要是人類決定要乾某些事情的時候，沒有任何事情，任何生物所能阻擋的，要知道人類的力量是強大的。很久以前人類渴望火，於是就發明了火種，人類渴望在水麵上行走，想穿過大河、海洋，於是就發明了各種船，人類想要像小鳥一樣自囘由自在在藍天中飛翔，於是就發明了飛機，人類想要像魚兒一樣在浩瀚遼闊的大海裡遨遊，於是發明了潛水艇和各種潛具，人類想要傳遞信息，於是就發明了信件，隨後又發明了電話……沒有做不到，隻有想不到……

偶爾，不是偶爾，而是經常性的，雨晴為了表達她的崇敬之情或向往之意，抑或母性光輝，抑或淑女風範，抑或三從四德，抑或賢妻良母的覺悟，總是助人為樂，或見義勇為，或善解人意而鍥而不舍地獻殷勤……

“淩天，你口渴了嗎？”雨晴溫柔地說到。的確很像一位賢妻良母，在偉大而神聖的撫育剛剛出生不久不能親自動手的小孩子，眼睛灼灼的看著淩天，生怕小淩天一撒嬌，哭了，疼了，生氣了，不講故事了。

“咳咳，雨晴其實你不用這麼客氣的，我還沒有講多久呢，並且我還沒有進入重點，你不要這麼掃興的打斷我好嗎？”淩天繼續保持著他那冰冷的側臉，對某人的熱情之至頗為不習慣，對某人的大獻殷勤破不感冒。

“我還不是怕你在講到重點時口渴了，停了下來而掃了我的興致嗎？”雨晴一臉無辜的表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小女孩，手指還不停地卷著衣角，可憐兮兮望著淩天，那眼神中透露出的無限的期待和渴望，帶點將要未要滴出淚水的濕囘潤，簡直讓人我見猶憐啊！

“原來是這樣啊，”淩天於心不忍，更慘不忍睹，默默低下了頭，似乎內心正飽受著水深火熱的煎熬，前所未有的羞愧，表情黯然而像安慰小女孩一樣說到，“放心，就算我被渴死，我也要為你講完，完成你畢生唯一的願望，所以你可以放心的去了……”

“……”

他說，未來的事就像許多人預料的那樣。一個世紀以後，經過人類團結奮鬥，共同努力，堅持不懈，鍥而不舍，偉大奉獻的精神和美好的各種品質下，終於完成了共同富裕的偉大目標，世界開始統一了貨幣，統一了經濟結構，統一了政囘府，形成了多民囘族，多文化，多製度的地球聯盟。各個地區之間的間隙已經消除，各個地區的管理者有地球聯盟統一任命，各個地區之間的衝突也又地球聯盟統一調節。什麼？為什麼還有戰爭和衝突？大姐，你沒有看過戰爭片嗎？矛盾永遠隻是相對的，和平永遠隻是暫時的，當矛盾累積到一定程度時，和平就會輕而易舉的被破壞掉，要知道，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矛盾，就會有戰爭，這就是人的本性，人的天性，人與生俱來的因素。你就彆指望和平了，戰爭與和平是一對孿生子，是相伴而生的，若是沒有戰爭，那和平還叫做和平嗎？咳咳，抱歉我離題了，你也不用這麼失望，其實未來的戰爭或衝突已經是比現在少多了。至少可以相對和平。

他說，一百年以後，由於全球氣候變暖，兩級冰川融化，導致海平麵上升，地球上許多陸都變成了海洋，要不是，人類覺悟及時而采取了相應有效地措施，恐怕地球山就沒有人類的立足之地了。那時的人們在僅有的陸地上繁衍生息，幸好那時的科技相對於現在而言是高度發達的，可以在地底建造城市，更好的節約了許多空間，但人們總是希望呆在陽光明媚的地麵上，呼吸著自然的空氣，於是，人類開始向其他領域發展，當時已經涉足於海洋領域，可以在深海中建立城市，也有不少填海造田的製造了許多人工島，更發達的是當時的深空探測領域已經尤為發達，蟲洞技術已經得到推廣並付諸實踐，人類的探測器已經已將銀河係的大多數領域大致了解一下，已經發現了許多可以適合人類居住的類地行星，深空移民將有望在下一個世紀有待實現。

隻是可惜的是，迄今為止，還是沒有發現外星人，人類目前仍然是孤獨的。那時的太空站已經造了很多，於是人類將太空站連在一起就形成了許多個太空城市，這就大大擴張了人類的居住空間。要知道，那時的世界人口數量達到了兩百億，而且陸地麵積已經大大縮水。不得不窮則思變啊，哪怕居住在地底，居住在海底，還是居住在太空中有一定的危險，但人類還是勇往直前，甘冒風險。

“淩天，你累嗎？來，我幫你捶捶背吧，我的手藝可是很好的，我爸媽就經常誇我哦……”雨晴又不合時宜地打斷了淩天聚精會神講的優美的小說，令某人頗為掃興，很是不爽，皺了皺眉頭，眨了眨眼睛，歪了歪鼻子，抽了抽嘴，動了動手……

“我說，雨晴同學，你這次又是為了什麼呢，這次好像是你在掃我的興致吧，難道我講的不夠精彩，想象力不夠豐富，內容太夠深奧，思想太過深邃，語言不夠流暢，技術問題，人品問題？”淩天此時很不爽，兩次打斷彆人的談話，兩次阻止彆人的思想，兩次掃了彆人的興致，總有些忍無可忍的意味，難道你不知道打斷彆人的談話是很沒有禮貌的嗎？難道你不知道認真聽講是作為一個學生最基本的素質嗎？難道你不知道突然打斷彆人的思想會對當事人造成多麼大的腦部傷害嗎？真的很懷疑某人就是傳說中的那種胸大無腦的無知少女。

“其實……其實我隻是看到淩天講的這麼好，講的這麼辛苦，一時激動，一時崇拜之情溢於言表，為了激勵你，為了感謝你，而采取了更為具體的喝彩方式而已，沒想到……沒想到……”雨晴當看到淩天因自己打斷了他的聯想而一副吃人的樣子時，頓時眼裡似乎有些濕漉漉的東西在打著轉，又一次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丫頭，低著頭，紅著臉，抽著鼻子，默默不語，在一次征服了淩天那冷漠的內心，又一次我見猶憐。看來，再堅硬的心也抵不過那一縷溫柔啊！

淩天此時真的汗了一臉。唉，女人就是麻煩。他又想起了彆人老生常談的這句話，那時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現在看來他已經深深體會到了其中的真諦，身臨其境般的進行了一次親身體驗，果然不得不讓人大發感慨，不吐不快啊！

“咳咳，抱歉我錯怪你了，我錯了，我寫檢討，我麵壁思過可以了吧，其實你不用這麼的……呃……熱情，真的讓我有點無福消受的感覺，有點很不習慣的感覺，我一感覺不習慣，就會說錯話，一說錯話，那這篇科幻小說就講的不精彩了，一不精彩就會造成你的掃興，一掃興然後這就沒法聽了，我也就沒法講了，然後我沒法講下去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淩天分析的頭頭是道，思維明確，邏輯清晰，簡單明了，生怕某人的智商有限，而達不到自己的標準，而有給某人弄出什麼掃興的亂子。這至少對於淩天來說是不願意看到的。

“這樣啊，那我就等到了你講完之後在好好大獻殷勤了……”感情她還知道這就是傳說中大獻殷勤，就更加讓人汗顏不已，讓淩天頗為無語，讓淩天終於體會到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花癡的力量，這就是花癡的境界。

他繼續說，剛才我講到哪兒了？哦，對，深空探測技術，其實當時很多技術都比較發達，包括什麼通訊技術，什麼交通技術，什麼電子技術，什麼生物技術，各種泛濫，各種爆發，這些都得益於人類史上的第四次工業革命，第四次工業革命開始後，由於改革開放的高度發展而使各國的科技都得到大幅度的提高，使得全球變得經濟一體化，科技一體化，最終軍事一體化，而統一了世界格局。才誕生出了後來所謂的地球聯盟。科技的力量是強大的。再次時間有限，我就不多作分析了。再說，我好像講這類東西講的再多，也是白講吧，跟對牛彈琴的效果差不多。喂，你不要推我啊，打斷了我的思路了，誰來給你將科幻小說啊，放手……

（一個小時過去了……）

對，這樣才乖嘛，早放手不就好了？呃……我講哪兒了？哦，對，科技革命。具體的嘛，很多，恐怕要講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啊，隨便說點？好吧。就先從交通工具開始說起。那時的交通工具最普遍的就是懸浮列車。其原型就是現在的大車小車加上一個懸浮裝置，可以將重達幾頓的車輛懸浮起來在空中行駛，就跟這個時代的飛機類似，隻不過那時飛機做成了車的形狀，隻是更換了其內在的動力係統。不再是飛機那樣靠大氣壓力撐起來的，而是通過反重力係統，在加上反推力係統將車子撐了起來，其行駛速度也比一般的飛機要快，最快可達幾十倍音速。

什麼？出現交通事故？大姐，要是那麼容易出現交通事故，政囘府還能讓它在大街上行駛嗎？人類不會解決這個問題嗎？哦，你隻是問問啊。其實當時信息技術也發展很快，甚至比交通方麵的技術還要發展迅速地多，當時計算機已經真正實現了智能化，具有人類的思想和智慧，可以更好控製車子的行駛問題，車子的行駛完全可以交給電腦來完成，有電腦來控製，什麼時候該走最近路線，什麼時候該避開行來的車輛，什麼時候以什麼的速度來行使，都有電腦來完成，這樣交通事故的發生率比現在人類來控製的車輛行駛低的多。那時的世界，地麵上是沒有車輛行駛的，隻有行人在走路，因為政囘府是不準的，那時車輛都在高空中行駛，或在地底裡行駛。你不用擔心它掉下來的問題，若真的掉下來了而把你砸著了，那隻能怪你運氣太差了，那樣的概率隻能比遇上大地囘震高不了多少。

當時科學家已經理論上發現了人體離子化的現象，我想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實現人體離子化然後囘進行傳輸運送的方式了，也就是說，你可以呆在家裡，通過一個裝置將自己進行離子化然後囘進入像現在的電纜一樣的通道中，然後以光速的形式傳輸到另一個地方，然後在從那個目的地的裝置中進行離子化的還原，這樣你就可以毫發無損而迅速便捷從一個地方到了另一個地方。到那時，什麼飛機，火箭的，都是浮雲，到那時，你從北京到紐約也許不到一秒鐘就可以了。科技的力量是強大的。什麼？已經說過了？誰說已經說過了就不能在說一遍？我強調一下不行啊。

“淩天，你講的太好了，”雨晴震耳欲聾的鼓起了掌，一臉的激動，兩眼的放光，滿心的崇敬，五體投地。很有一點一時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而撲上去的衝動。幸好她還有一點淑女風範，還有一點理智，還知道衝動的懲罰。她雖然是個花癡，但至少不是個白囘癡。

淩天額頭一皺，眼皮一跳，鼻子一抽，一臉的掃興。

“咳咳，雨晴同學，你好像有打擾了我的興致了……”

雨晴同學繼續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手足無措，羞羞答答，滿臉通紅，楚楚可憐。“我……我隻是以為淩天同學講完了嘛……”有點撒嬌的樣子，直叫淩天同學我見猶憐。

“……”

“好吧，再次的原諒你，剛才我講到哪兒？哦！交通技術！我再講講生物技術啊……”（以下省略數萬字）

於是，就這樣，無數這樣的下午就這麼過去了，淩天就這樣對著雨晴講著三天三夜也講不完的關於未來的故事……此時夕陽將他們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像一對安度晚年一起坐在地上遙望夕陽的老夫老妻，同樣地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