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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派人跟蹤夏瓊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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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瓊嵐聽不到任何聲音,渾身劇痛刺|激的她頭部直欲裂開,隻能緊緊揪住床單緩解疼痛。

僵著臉注視床上不安分亂動的人,夏妶將燈盞之中的靈力灌入瓊嵐心口,一股詭異黑氣隨之騰騰升起,被夏妶吸入體內。

半晌,床上麵色蒼白如紙的人兒逐漸安靜下來,沉沉睡去。

“咯咯喔,咯咯喔……”腦子裡突然全是雞鳴聲,瓊嵐無奈掀開被子坐起來,動作太猛,心口刺痛一陣一陣的。

透過窗戶,日頭高高懸掛,快辰時六刻了。

“咕咕”,摸了摸癟癟的肚子,瓊嵐長歎一口氣,準備起床做飯,穿好衣服剛到廚房門口,飯菜的香味便飄入她的鼻子。

正疑惑誰家的飯菜做得這麼香,便聽到瓊槐在身後喊她,“夏瓊嵐,吃飯了。”

吃飯?平日裡飯都是她做的,她今天起這麼晚,誰做的飯?瓊槐?想想又覺不可能,瓊槐從來沒做過飯,更彆提做得這麼香了。

半信半疑跟著瓊槐進廳堂,夏妶在水池洗手,見瓊嵐來了,雙目無神看了眼瓊嵐,麵無表情道:“洗手吃飯吧。”

瓊嵐呐呐點頭,“嗯,好。”

夏瓊槐照常吃,好似和平日裡並無不同,還是“狼吞虎咽”的吃相,吃完碗筷一放提著書袋就走了,問也不說去哪裡。

待弟弟走後,瓊嵐放下碗筷,試探著問了一句,“母親,昨晚……您來過我房間了對嗎?”

夏妶恍若未聞,繼續慢條斯理地夾菜吃飯。

本來有點雀躍的心緒又落入平地,果然還是她想多了,還以為母親恢複正常了。

瓊嵐以為母親不會理她了,夏妶卻突然說了一句:“錦安樓的那位白姑娘今早來過。”

“可有說是什麼事?”夏妶沒有回答她,吃完放下碗筷便坐到院子裡那可槐樹下,望著天發呆,一坐便是一天。

到了錦安樓,瓊嵐輕車熟路進到畫房,今日,畫房空空,隻有白初雪一個人坐在鏡前,似是早早便在那裡等她了。

聽到開門的“吱呀”聲,白初雪立馬拉過瓊嵐,警惕看了眼走廊周圍,關上門後,拉著瓊嵐到角落。

瓊嵐迷惑不解任由她拉著,白初雪放開她的手,瓊嵐才問出心中的疑惑:“白姐姐這是怎麼了,這般緊張。”

“噓”,白初雪將食指放在嘴唇前,示意她安靜。

雖不明白為什麼,瓊嵐還是乖乖地安靜等待。

其實瓊嵐一直也不太明白,白天的錦安樓總是安靜的異常,隻有到了晚上才會有生氣。

第一次來錦安樓的時候,她試圖查過……被白初雪逮個正著,之後也試過好幾次……每次什麼都沒查到便被逮到了,之後就沒再查過了。

凝神屏息聽了半盞茶的時間,沒有任何不該有的聲音後,白初雪才拉著瓊嵐坐下,給她到了杯茶,笑著說道:“近日,鎖安城不大太平,聽說司家發現了魔族蹤跡,正在嚴查。”

雖然對白初雪說的事她並沒有聽到什麼風聲,但還是靜|坐聆聽。

“讓你帶的東西帶來了嗎?”

瓊嵐凝眸不解,“東西?什麼東西?”

白初雪喝茶的動作一頓,想到今早那個把她堵在門口不讓她進的女人……

放下茶杯,她也不急著說是什麼,反倒問瓊嵐一些無關緊要的生活瑣事,瓊嵐照常說。

最後,白初雪才擔憂拉著手問道:“司少爺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對她怎麼樣?還能怎麼樣,不過是讓她見識了一下他司朝暮有多厲害,不過是毫不猶豫地狠狠的捅了她一劍。

終究還是淡笑搖搖頭,“白姐姐覺得他能對我怎麼樣?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白初雪被她這副傲嬌模樣逗得笑出聲來,“你這小丫頭,扮男人扮久了還真當自己是男人了不成。”

止住笑後,白初雪正色道:“瓊嵐,你也快十七了,等你到了十八想再扮作男子恐怕就難了。”

瓊嵐不明所以,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她總感覺白姐姐話裡有話。

她自認為這麼多年以來扮作男人扮的很成功,本身她比絕大多數女子要高上許多,長得也較為中性,就算到了十八,隻要她再多掩蓋一下生理特征,倒也不見得會被拆穿,何來難字一說。

白初雪自顧自喝茶,看著也沒要要解釋的意思,瓊嵐也就沒有再問。

“白姐姐要我帶的東西是什麼?”

白初雪笑著搖頭,“也許這是天意吧,既然天意如此,那便隨它去。”

拍了拍瓊嵐瘦削的肩膀,白初雪麵色沉重,“瓊嵐,離司家遠一點。”

瓊嵐皺眉不解,白初雪遂補充道:“不要問我我為什麼,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既然你現在不明白,那便是機緣未到,你隻需記住我的話即可,回去吧。”

小廝送她出了錦安樓便立馬關上了門,瓊嵐凝眉盯著緊繃的朱漆大門,一頭霧水。獨自站了一會便走了。

見夏瓊嵐走了,躲在商販後的人小心跟上瓊嵐的腳步,直到她回到夏家才離開。

司家,司朝暮房內,阿南跪在地上稟報今日所見。

司朝暮臉上毫無血色,斜靠在床上。

少爺盯著地麵久久不語,阿南試探著輕聲喚他,“少爺,要不要我去殺了那夏瓊嵐,那小子竟然敢傷你。”

聞言,司朝暮一頓,傷他?說是好像又不是,說不是吧又好像確實是,輕啟薄唇笑道:“阿南,你是覺得你少爺我比你還差勁是不是。”

阿南忙低下頭,“不是不是,少爺,屬下並無此意。”

“並無此意?”司朝暮故意拖長聲音,搖著折扇,突然笑出聲來:“你少爺我都被他傷了,你覺得你能殺的了他?”

這麼一說……阿南認同點點頭,他的少爺多厲害他又不是不知道,這樣都能被夏瓊嵐捅一劍,還那麼深,那他就更彆提了。

話雖如此,可他還是想不明白,撓著頭問道:“少爺,夏瓊嵐那小子修為並不高啊,他是怎麼傷到你的,阿南想不明白。”

司朝暮要折扇的手一滯,旋即換了一副陰沉的麵孔,冷冷道:“看來我這段時日對你太好了,讓你忘了分寸。”

阿南嚇得立馬磕頭認錯,“少爺,阿南知錯,問了不該問,還望少爺息怒,莫要氣著身子。”

看他一副慫樣兒,司朝暮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了,逗你的,繼續盯著夏瓊嵐。”

“啊?!還盯……是,屬下這就去。”

房門輕輕關上後,司朝暮掀開被子,眉頭緊皺看著腰部還在滲血的傷口。

想不明白,夏瓊嵐比他傷的還重,今天就生龍活虎地去了錦安樓,完全跟個沒事兒人似的,他卻還在這床上躺著,恁他怎麼想都覺得不和常理。

之前蘇夏兩家的挑戰賽夏瓊嵐受傷恢複的那般快,他便存疑,昨晚隻是想試探一下,看看夏瓊嵐的恢複能力是不是很強。

本也沒想傷夏瓊嵐太重,不料夏瓊嵐竟然自己往他劍上撞,他不過片刻遲疑,就猝不及防的也被捅了一劍。

他也算是見識了夏瓊嵐那不要命的性子了,太烈,簡直是有要跟他玉石俱焚的意思。

“這個夏……”剛想罵夏瓊嵐一句,傷口就一陣火|辣辣的疼。

想他司朝暮,自十歲之後,就沒有人再受過傷了,沒想到竟然會被一個靈力低位的臭小子給傷的臥病在床。

怎麼想他都覺得心裡很不爽,剛穿了衣服準備要去找夏瓊嵐找回麵子,他的手剛碰到門,房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

看清來人,司朝暮一怔,刹那便恢複常色,麵無表情道:“不知司大家主來此所為何事?”

司昊空語氣淡漠,聽不出情緒,“聽說你受傷了,過來看看。”

“人也看過了,我可以走了嗎?”司朝暮片刻也不想和他這位“兢兢業業”的“好父親”多待,說完,測過身子從司昊空身旁出去。

司昊空也不攔著,“仙羽島,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司朝暮疾步一頓,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置若未聞,搖著折扇故作輕鬆的走了。

夏家正堂,瓊嵐筆直地跪在堂下,和她一起跪著的還有夏墨。

“你們可有打探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夏滄海低沉的聲音自頭頂傳來,瓊嵐飄忽的思緒才回歸,“回家主,瓊嵐打探到天毒蓮在司昊空房間的密室裡,但機關眾多,守衛森嚴,恐難進入。”

“嗯。”

夏滄海用杯蓋撫弄茶盞中散開的茶葉,不知對這個消息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猜不透家主的情緒,夏墨眼神飄離掃了眼夏瓊嵐,緩緩道:“師父,蘇樂萱還是沒醒,好像是……聽蘇錦軒說好像是中毒了。”

“好像……”夏滄海拖長尾音,嚇得夏墨立刻磕頭,頭磕在地上的悶聲清晰的傳入瓊嵐耳中。

“家主,蘇樂萱確實是中毒了,隻是這毒不易察覺,但也並無太大壞處,隻是會讓人昏睡時間較長。”

瓊嵐說得認真,要不是夏墨跟蘇錦軒有接觸,知曉其中原委,隻怕是他也要信了夏瓊嵐說的鬼話。

夏滄海意味不明地盯著夏瓊嵐,試圖從她臉上找出一絲破綻,但瓊嵐跪得筆直,始終麵無表情地低眉看著地麵,他甚至都有點懷疑夏瓊嵐是不是在神遊了。

堂內,冗長的安靜,夏墨額頭一直抵在地上不敢抬起。

“家主。”

一聲小廝的通報打破堂內的壓抑,“家主,司大少爺來了,說是找……找表少爺。”

聞言,夏滄海沉沉地看了眼夏瓊嵐,她還是保持著一開始的表情,沒有一絲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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