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因禍得福

墨悠悠斷然沒有想到，今日之事竟會是這樣的結局。將軍的出現，讓她第一次在家中感覺到了父親的存在。

在她短暫的在府生涯中，將軍大多數時間是在外行軍打仗的，往往過上幾個月甚至大半年的光景才能見上一麵。那時她還年幼，又極為自卑，每至父親歸來時她總是悄悄躲在後麵，看著父親膝邊圍繞著兩個妹妹，心中隻有無儘的羨慕。

再後來，錚兒出生，她便被夫人送至了鄉下，此後漫長的十年歲月中，便未再見過父親的身影。

思慮間，墨悠悠隨父親行至正廳，上一世中，除了年節和挨罵，墨悠悠是極少來這裡的。

“你的功夫是跟誰學的？”墨將軍在堂前坐下，抿了口茶問道。

昨日的鬨劇，將軍最訝異的莫過於墨悠悠接住了他的一掌。雖說那一掌並沒有儘全力，但對於一個弱女子來說，應該也是極難承受的。

“跟外祖母熟識的一位師傅學的，”這位師傅傳聞曾是一位武狀元，武藝高強為人仗義，但也好打抱不平。聽聞他狀元及第之後，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得罪了朝中重臣，便奪去了狀元名號，此生不得為官。

不過那時候的墨悠悠還小，習武也隻是為了強健體魄，除了打下了正統的底子，倒也沒有取得太大的進展。要說她的武藝真正有所長進，還是在日後的際遇中。但此時，墨悠悠並不打算將這些事情一並托出。

“齊王之事，你怎麼想？”將軍接著問道。

“多謝父親成全。”墨悠悠並沒有多做回答，但也足以表明自己的心意。說起來，這應該是二人諸多年間唯一一次認真交談，一時間二人都有些尷尬。

“你今年，是何年歲了？”將軍言語中沒有了先前的淩厲，反而添了一絲愧疚。

“已過及笄。”

“嗯，”聞言將軍點了點頭，“日後我會再幫你尋一門更好的親事。”

嫁人？墨悠悠暫且還沒有這個打算，畢竟上一世她還沒有混到嫁人就麵見閻王去了，今生，她是本著大鬨一場的態度回來的，誰知道還能不能活到嫁人那天呢。

“不過齊王終歸是王室之人，此事不宜鬨大，這十日，你在屋裡不要出門，一則給齊王一個台階下，另一則你也收收性子，切莫闖禍招人指點。”

就這樣，墨悠悠又一次被關了禁閉，不過這次禁閉關得不同以往，她的心中倒是有了幾分舒暢。

時至傍晚，被關了禁閉的墨悠悠正坐在自己的小院中悠閒地釣魚，卻見丫鬟阿今垂喪著臉從一旁的側門走了進來。

“怎麼了？誰欺負我們家阿今了？”墨悠悠打趣道。阿今是從小跟在她身邊的丫鬟，二人年歲相當，倒是十分合得來。

“小姐，門房的那些下人也太欺負人了，今日晚餐竟隻送來了兩個粗麵窩頭，還有一碗渾水一般的雜湯。”阿今的手中沒有拎餐盒，估摸著是扔了。

“哎，”墨悠悠笑著歎了口氣，估摸著是白淺淺搞的鬼。這些婦人之間的宅鬥，竟淪落到不給飯吃這種低級的地步，“等著，本姑娘今日請你吃烤魚。”墨悠悠小手一揮，頗有自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