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打算跟我合作了？

賀文煜這會兒正在和祁明交流關於祁雅青的病情。

賀文煜依舊一臉沉重，祁明一看到賀文煜的表情，馬上就有了不祥的預感。

“賀大夫，這……你今天看上去怎麼比昨天還嚴肅？是不是青兒出了什麼問題？莫非她……”

“您不必擔心，二小姐雖然現在還沒醒過來，不過喝了藥之後，二小姐的身體也確實有了好轉。”

剛才祁明看著賀文煜的表情都要被嚇死了，現在聽賀文煜這麼說，這才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唉，賀大夫啊，剛才看你那麼嚴肅的樣子，我還以為青兒的病情又有了什麼問題。我對醫術一竅不通，隻能靠著你們的表情來分辨情況好壞。不過既然青兒的病情沒有加重，那賀大夫剛才為什麼看上去一臉憂慮啊。”

“不好意思，讓您誤會了，我憂慮的是自己的事，倒和您還有您家二小姐無關。”

祁明點了點頭：“那就好，那就好。不過是什麼事讓賀大夫如此擔憂？若是有什麼我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賀大夫儘管說，我一定會儘全力幫你的。”

“祁老爺說笑了，這都是我自己的私事，也不成什麼大問題。不過有一件事倒是和您家二小姐有關……”

祁明一聽這話，才剛放鬆沒一會兒的情緒又緊張了起來。

“是嗎？那是什麼事啊？”

“二小姐現在人還沒醒，雖然身體狀況比起之前確實有了好轉，但按理說她也應該醒了。”

“是啊，她都昏睡好久了，我也很著急。那你說她到底是因為什麼，到現在都沒醒過來呢？”

“既然身體好轉了，那她還不醒來，恐怕隻有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

“應該是心病。您想想，在她昏迷之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讓她受了什麼刺激？當然，您平時那麼忙，這些事您恐怕未必知道。不過心病還須心藥醫，如果能知道她有什麼心病，對於之後的治療也會有一定的幫準。”

祁明有點尷尬，看上去很是無措。

“您是想起來什麼了嗎？”

“這個……”

這種事祁明連想都不用想。祁雅青是因為什麼昏迷的，原因他再清楚不過了。但是這種家事說起來確實有些丟臉。

“唉，其實都是家裡的一些小事，就是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敏感，情緒一下子就……”祁明擺了擺手。“家裡的這些事實在是不足與外人道啊。”

“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您要是不想說，我也不再多問。不過既然您知道原因，那或許您可以從這個原因上想想辦法。比如若是您有什麼事想讓她做，但她不願，那您就彆再逼著她了。她現在雖然人是昏迷不醒，但還能聽得見外界的聲音。若是您和她好好說說，解了她心裡的煩憂，她應該就會儘早醒過來。”

“那是不是如果她醒了，就沒有問題了？”

賀文煜搖頭：“當然不是。她現在身體極其虛弱，就算現在人醒了，身體也還需要再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不然如果這病情反複起來，之後隻會更麻煩。”

“原來如此。”

“我的話就隻能說到這，既然您知道她的心結是什麼，若是您有時間，就去幫她解開心結，好讓她早日蘇醒過來。”

“好，我知道了，等我好好想想之後就去找她。”

賀文煜離開之後，祁明的心情比剛才還複雜。

祁雅青顯然是因為成親的事，以及之前煙雨樓的事……兩件事都合在一起，才導致她急火攻心的。

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周氏。

他在祁雅青昏迷之前去見過她，當時她就控訴周氏把她送到煙雨樓去，他覺得這種事實在太過於荒唐，所以就沒相信，覺得是因為祁雅青對周氏有偏見，所以才誤以為是周氏做的。

雖然他也搞不懂為什麼自己才出去兩天，祁雅青好好的就去煙雨樓了？

要說是祁雅青自己去的，那就更不可能了。

這種事關係到女人的名節，除非祁雅青瘋了，不然她怎麼可能如此喪心病狂？

祁明扶額。

眼前的事情真是讓他想不通，也不知道該如何破解。

想來想去，他覺得恐怕隻有先和周氏談談才能有結果。

……

賀文煜去給祁雅青把脈，祁雅青聽到是賀文煜來了，整個人都變得謹慎了起來。

她覺得賀文煜這個人很聰明，大概就是不簡單……她要是稍有不慎，有可能就會直接落入賀文煜的圈套。

所以在與賀文煜的交談過程中，她必須讓自己打起十分的精神，絕對不能有一點晃神，不然說不定連自己被賀文煜賣了都不知道，還得去給他數錢。

至於現在在她身邊的念兒，她覺得完全指望不上。

念兒現在倒是很聽賀文煜的話，賀文煜讓她乾嘛她就乾嘛。

何不，賀文煜才剛進來，他就讓念兒去廚房裡熬粥，然後念兒就真去了，這裡又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今天恢複得怎麼樣了？”

賀文煜倒是不把自己當外人，直接就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還喝起了水。

“你是故意把念兒支開的吧？”

“我剛才不是說得很清楚嗎？你現在身體虛弱，需要吃點東西，但是因為你好幾天沒正常吃飯，所以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隻能喝粥。眼看著中午就要到了，我讓念兒現在去幫你煮粥，等你餓了就能吃了。”

“那我還真是要謝謝你了，你真貼心。”

賀文煜隨意地擺了擺手：“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這些都不重要。我是大夫，對於我來說，隻要我的病人能聽話，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儘早恢複，其他怎麼都好說。”

祁雅青冷笑一聲說：“嗬，確實，感謝的話確實不用說了。不過這話就算要說，那也不應該是我對你說吧？難道不該是你感謝我嗎？”

“是嗎？還有這事兒？我要感謝你什麼？”

“你少在這裡裝糊塗！我到底是真病還是裝病你心裡最清楚。我的身體好好的，就算你不治，我也照樣沒問題。你不會演戲演多了，真以為我的病是被你治好的吧？”

“雖然你是裝病，不過你裝的是身體上的病，我說的是你的心病。”

賀文煜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你想想，你是不是有一塊心病？”

祁雅青嘴唇一抿，不屑地說：“你少在這裝神弄鬼了。對，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有心病，不過這也不用猜吧？如果沒有心病，好好的，我為什麼要裝病？我覺得這種事但凡長了眼睛應該就能看出來，也用不著你這麼特意提醒我。”

“我不是想特意提醒你，我就是覺得，在這方麵我也許能幫到你。”

“你幫我？你幫我什麼？”

“幫你解決了你的心病。昨天我就說了，你現在在這個家裡孤立無援，你身邊僅有一個念兒，但那念兒又是個不中用的，除了她之外，府上那麼多人，每一個人能幫你。你的死對頭是周氏，周氏是祁家的主母，又是你的嫡母，你再怎麼恨她，也不能對她怎麼樣。相反的，周氏在這個家裡有絕對的權利，雖然你不能對她如何，但她卻可以輕輕鬆鬆地處置你，而且是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的那種。”

“你不用和我說這些。家裡的局勢我比你清楚，你說的這些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

“那你就應該更清楚自己現在需要什麼。”

祁雅青深吸一口氣說：“確實，你說的對。以我現在的情況，我確實需要一個幫手，這樣我在這個家裡至少也不會過得太慘。我 不指望著自己能對付什麼人，但是這樣一來，我至少不用擔心被他們算計了自己還不知道。”

“所以你打算跟我合作了？”

“這還是後話，畢竟我一點都不了解你。我隻知道你現在想幫我，但是我還不知道你想要什麼。我覺得，如果你什麼目的都沒有，那你應該不會這麼幫我吧？你先把你的目的說出來讓我聽聽，如果我覺得不是不能接受，那我們就可以達成合作。”

“我沒有什麼目的。”

“沒有？”祁雅青覺得很可笑，“你什麼目的都沒有，平白無故就來幫我？你覺得我會相信這個？”

“你確實可能不相信，我自己說出來也不太相信。不過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目的，大概就是到你家蹭吃蹭喝？你之前不就覺得我是來你家蹭吃蹭喝的嗎？我在你家住了一晚，覺得你家夥食確實不錯，給我準備的房間也很舒服，我覺得住在這也挺好的。另外你家好歹也算有錢有勢，若是我能治好你的病，我的名聲可能會更好一點。你說還能有比這更好的事嗎？畢竟你本來也不是真病，在這種情況下，我幾乎什麼都不用做，又可以蹭吃蹭喝，還可以擁有好名聲，這對我來說可太劃算了。”

賀文煜這話說得倒很勢力，不過她又覺得賀文煜看上去像是一個什麼都不在乎的人。

他這個人說出來的話，實在和他本人的氣質相差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