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爭執

不過以後的幾天，我仍然是騎著我的自行車在校園裡遊蕩，並沒有去看所謂的什麼四級英語，總覺得那個東西不是說通過就能通過的，也不是說通不過就一定通不過的，這個可能就是運氣的問題。

四級的成績下來了，我看著自己手中捏著的成績單，百位數上麵又是一個三，我實在有點泄氣了，悶悶不樂的回到宿舍。

我突然之間想把自行車處理掉。於是我打電話給林佳佳，讓她幫忙給我問一下有沒有需要自行車的，林佳佳說這個很容易，你在學校的宣傳欄裡麵貼幾張小廣告，彆說一輛，就是一火車也能輕而易舉的解決。事不宜遲，立即行動。果然，廣告貼出去之後，我還沒有回到宿舍，電話就過來了，

“哥們，聽說你有一輛三手的自行車要出售，是嗎？”一個讓我聽著很不爽的聲音問，

“哥們，如果沒錢就彆買車，三手的？說準確點，我這個已經是四手的了。”

“什麼價位？”

“一分錢一分貨，八十！”我很決絕地說，

“什麼樣的三首車能賣八十呀？彆克還是寶馬？”

“鳳凰牌法拉利！”

“能不能便宜點呀？”

“去舊貨市場，那裡便宜，而且還有可能撿到呢！”說完我掛斷了電話。

可是掛掉電話，自行車沒有解決掉還是不行呀，我還需要等待下一個買家的電話，一連串三個電話打進來，都是因為價格的問題最後沒有談攏。

後來林佳佳打電話問我自行車處理掉了沒有，我說沒有，給的價格太低，林佳佳問彆人給多少，我說都是給五十六十的，林佳佳一聽，說你是不是缺少那點錢啊，如果你嫌少的話，自行車給我吧，我來處理。我頓時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小器了，我急忙說沒事，我自己處理。保證明天處理掉。

第二天上午，我迫不及待的將自行車以四十元的價格處理了。

第三天，我安心地陪林佳佳去上自習。

那一個月，我變得安靜無比，沒有去打過一次籃球，沒有去踢過一次足球，更沒有上過一次網吧，我想我是終於成了林佳佳口中的好學生了。

四級考試的前一天，林佳佳並沒有帶我去上自習，而是徑直走向了操場，她說今天晚上不學習了，好好放鬆一下。

“明天有沒有把握？”我們走到操場的一個角落，安靜地坐下來。

“放心吧！我明天肯定能過！”我出口的時候滿嘴豪言，不過總覺得在林佳佳的麵前似乎有點吹噓，然後我又補了一句，“我會努力通過這次的考試。”

“希望你這次加油！”林佳佳的聲音突然之間變小了。

然後她小心翼翼的從隨身攜帶的背包裡掏出兩個玻璃球一樣的東西，輕輕地說：“韓壘，送給你一樣東西，這件小玩具希望可以在你明天的考試中發揮作用。”

我很認真地看著這兩個玻璃球一般的小玩具，有點像HelloKitty，我點點頭，說謝謝！

“你要珍藏哦！”

“我一定珍藏！因為是你送給我的！”

“是不是我在你心中比較特殊，所以你才會這麼說呀？”

“當然啦！”

“那你說說我在你的心中怎麼是特殊法？”林佳佳突然之間有點害羞了，

“你經常幫助我學習英語，而且很仗義的幫我出謀劃策，就單憑這一條，就已經很特殊了呀，而且在大學裡你是和我關係最鐵的哥們，我們一起走過小學……”

“是的！”林佳佳突然打斷了我的話，“你說的都很對，我們從小學走到現在，真的是很不容易的，明天的考試我希望你順利通過。”

我突然之間覺得我似乎又說了一句愚蠢之極的話。當我想解釋什麼的時候，我發現已經失去了時機，因為此時的林佳佳再一次將臉轉向了更為廣袤的操場，不過很幸運的是，那隻貌似HelloKitty的玩具被我緊緊的捏在手裡，那種感覺就像是握著整個世界。

“林佳佳，你覺得我有時候是不是很笨？說話的時候總是有點不能理解話中的真諦。”

“不是笨！是沒有用心，這個世界上沒有笨人，隻有不用心的人。”

林佳佳的這句話讓我無言以對。

回到宿舍，我拿起自己許久沒有擺弄的吉他，調好弦，清唱著這首我寫了許久的歌曲，

煙雨紅塵粉色入諦

漫步出浴軌跡流出如梭的追積

期盼你給出的那一絲生機

守候已千世

孤星趕月何處是追？

流連處於窗戶灑出如煙的芳蕊，

靜候你傳出的那一縷香醇，

早已在等候

卻不見你芬芳的笑意

床前明月的昏黃燈光裡透出點點的思緒

而我在想你！

不見你花蕊的臉龐裡滑出我祈望的醉意

雨芬芳落這裡，

我仍在守候你

未來的路途不管我的腳步移動到哪裡

心中的掛牽永遠屬於你

即將迎來一周晨曦的最近的一秒鐘

而我仍在黑暗之中

三個月之後，我終於通過了四級的考試！

而在這三個月裡，我對林佳佳展開了強勢的愛情攻勢，幾乎每天我都會準時出現在林佳佳的麵前，故伎重演，我是給她送早餐的。當然這中間夾雜著很多人的白眼和目光，不過我想我隻是大海中的一粟，有誰會注意到我呢？不過後來我發現錯了，原來一粟也會有很多人注意的，尤其是當站在女生宿舍門口的時候，我有預感，林佳佳是喜歡我的，接受隻是時間的問題。

可是林佳佳似乎對我永遠是那種不冷不熱的表情，隻是把我當做一個兄弟，一個哥們，這個讓我很是鬱悶。

學校舉行了籃球賽，我和領導參加了，本來能夠代表班級打籃球賽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可是很不幸運的是，在籃球賽事中出事情了。

本來以為籃球賽是一項不會太艱難，但是一定是光榮的事情，結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比賽進行的半場，我就已經氣喘籲籲，無法進行下半場了，可是我們專業是一支典型的陰盛陽衰的專業，男生不及女生的三分之一，因此到了最後無人可以上，我隻好托著疲憊的身體繼續應戰，幾個回合下來，我實在是站不起來了。

就在我無法繼續支持的時候，我們兩個專業發生了學校有籃球賽以來的第一次戰爭，更加不幸的是，我在那次戰爭中受傷，在醫院住了幾天以後，我等來了

即將迎來入冬的第一場雪的時候，我的生日也恰好趕來，我很憧憬在我的生日那天會出現一些讓我驚喜的事情，我設想林佳佳會出現在我的生日宴會上，然後鄭重地告訴我：韓壘，我答應做你的女朋友。我設想那天會是一個不眠之夜，在飄著雪的晚上，我可以真正地牽著林佳佳的手，行走在學校熟悉地小道上……

為了這天，我準備許久，在兄弟們的幫助下，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生日的前一天晚上，我給林佳佳打電話，接通電話的時候，林佳佳似乎此時正在處於一個極度狹小的空間，說話的聲音比較壓抑，而且在聽到我興高采烈說明天是我的生日時，林佳佳表現的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興奮，而是輕輕地說，我知道了，然後很快掛掉了電話，留下我悵然地望著手機的聽筒，林佳佳怎麼了？

生日的那天，天空沒有我想像的那樣飄起浪漫的雪花，而是在淩晨的時候下起了小雨，這些小雨給了我些許的安慰，在那個悵惘的年代，冬天裡飄起了的小雨，在我看來也是一種難得的安慰。

“韓壘，可以去吃飯了，肚子早就餓了！”領導在一邊督促，

“等會吧，兄弟們！我還有點事情沒有處理好。”我微笑著和他們解釋。

其實誰都能看的出來，我是在等一個人的出現，而這個人毫無爭議就是林佳佳。隻是這個此時看起來如此重要的女生卻遲遲沒有出現，最後我決定放棄，然後帶領大夥去吃飯。

走進酒店的前一秒鐘我的心還是灰暗的，然後林佳佳的出現給了我一針強心針，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林佳佳做的，給了我一個驚喜，那一刻，我真的感動極了，我想我現在能找到我努力的源泉了。那晚，我喝醉了，但是我卻是清醒的，林佳佳攙扶著我回去，第一次和林佳佳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我真的想沉浸在幸福的深淵中，永遠都不要出來，記憶中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那天晚上我毫無疑問是最幸福的。

“林佳佳，其實說起來一般都是男生給女生驚喜，那天晚上你怎麼會給我一個驚喜呢？”幾年之後，我曾經打電話的時候問起林佳佳這件事，因為這件事是第一次讓我感動的事情，我真的沒有想到那晚林佳佳會給我一個那麼大的驚喜。反倒是林佳佳似乎早已經忘記了這件事，在我的提醒下，她才緩緩的想起來。

“你說的是你生日那天晚上呀？”

“對！”

“其實那哪裡算是什麼驚喜嘛，地球人都能看的出來，就憑借當時我們倆的關係，我能不出現在你的生日宴會上嗎？”

“當時我們倆是什麼關係？確切一點說是什麼關係？”我順著林佳佳的問題向下追問，

“關係？我們當時的關係很奇妙，也說不上來是什麼關係，似乎不是情侶，但是似乎也不是不是情侶，好像就是介於這兩者之間。”

“當時，我們身邊所有的人肯定都以為我們是在談戀愛，而其實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我們不是在戀愛，而是在愛戀？是嗎？”

“你說的似乎有那麼一點道理，主要是你這個人老是讓我感覺不到安全感，很多次都是這樣。”

“什麼樣的感覺才是安全感呢？”

“這個問題問的很是沒有水平，真是有損你這個大作家的名聲。”

我聽完後嘿嘿的笑，至於笑的背後表達的是明白還是不懂，連我自己都無法知曉。

“對了！你現在還經常是彈著吉他，一個人唱歌嗎？”林佳佳突然又找到了一個話題，

“對！喜歡一個人彈吉他，但是最近一直在忙，就沒有怎麼唱歌了。”我說，

“還記得你生日的第二天，你在操場的看台上給我唱的那首歌曲嗎？你說那首歌隻為我一個人唱的，歌詞我還記得呢，再給我清唱一遍吧，很想聽聽了。”

我答應了林佳佳的這個請求。從牆上取下吉他，然後照著記憶中的歌詞還有譜子，我認真地唱起來。

事情回到了幾年前的那個晚上，喝醉的我並沒有很快睡去，而是拿起手中的筆，趴在床上寫下自己的心情，寫完之後，我突然覺得這種心情如果能以音樂的形式表達出來，一定會更有感染力。借助酒力，我很快將曲子譜好，然後拿起吉他，在宿舍的陽台上吼起來，最後惹得周圍罵聲片片。

“靠！誰不睡覺啦？瘋了是吧？”

“乾嘛呢？深更半夜的，那麼迪克牛仔，要死啊！”

“壘爺，留條活路吧，我還要養家呢，明天早晨老婆還要我陪她自習呢。”

……

聽著這些與我的音樂不和諧的聲音，我走出了宿舍，跑到學校餐廳的一角，我想在那裡可是用音樂吼出我心中的快樂，那些雜亂無章的譜子，竟然被我吼出了調，我急不可耐的拿起手機，打給林佳佳。電話響了許久，終於，在即將停止的那一刻，被人接起，

“喂！”是林佳佳滿是困意的聲音，

“佳佳，你剛剛寫好了一首歌曲，想現在唱給你聽！”我急不可耐的說道。

“大哥呀，現在幾點了？你還不睡覺呀。”困意正濃的人似乎都會說這麼一句，

“時間已經被我忽略，我現在隻想唱歌給你聽。”我依舊是醉意正濃，

“我的天！現在已經是一點多了，你還唱歌？”

“你起來聽嘛，很好聽的。”

“那這樣，我明天晚上聽你唱好嗎？你先聯係一下，明天晚上唱的時候要是最高水準的。”

“恩！”

然後林佳佳像逃避瘟疫一樣的把電話掛了。

吼了兩遍之後，我突然心血來潮，還是想現在唱給林佳佳聽，沒有思索，我拿起手機又撥打了林佳佳的電話。這次電話很快就被接起來，

“喂！大哥，你就饒了我吧，我現在好困！”林佳佳懶洋洋的聲音，

“佳佳，起來聽我唱歌，我現在想唱歌給你聽！”

“說了明天了，你還乾嘛呀？”

“我現在真的很興奮，睡不著。”

“可是打擾彆人睡覺是死罪呀。”

“罪不至死吧？愛音樂是無罪的！”

“那你愛你的音樂吧，我實在是很困呀。”

“耽誤你一會時間，聽我唱好不好？”

“等會！等我出去。”

三分總之後，我的手機響起，我趕緊接起，是林佳佳打來的。

“我現在在女生宿舍的天台上呢，你唱吧！”

在我唱兩句之後，林佳佳突然喊停，你把歌詞發到我手機上，我覺得這首歌曲的格調還行，你先把歌詞給我，我潤色一下，然後給你，我說行。

在將歌詞發到林佳佳的手機上之後，林佳佳說這個詞寫的還不賴，可是現在晚了，你唱歌的話等於是耽誤彆人睡覺，那這樣吧，我陪你聊天吧。我欣然同意。

我們從初始的相識說到後來的大學的相遇，從第一節課的情形說到不久前去香山的遊玩，從天說到死，幾乎是無所不談，其中不時伴著我們爽朗的笑聲。

“其實，不久前那個男生，還記得嗎？”

“哪個男生？”

“就是那個高材生，長的比你帥，人比你智商高，後來摔東西的那個。”

“你說的是那個辛苦追求你未果的那個家夥？”

“對呀！其實我現在覺得挺對不起人家的，他對我那麼好，我卻那麼傷害他！”

“心軟了是嗎？其實你現在可以去找他呀。”

“屁啦！我昨天見到他拉著一個女生從我的身邊走過，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我的心真的疼了一下。想不到追我那麼久的男生卻走到了彆人的身板。”

“怎麼？難道你還想人家因為愛你，終身不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