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背後設計

這當然都是水漣漪設計的，偽造了約見的紙條，給二爺和春蘭各自送去，兩個人都以為是對方約了自己，一見麵就乾柴烈火，連問都沒有問，就纏在了一起。

等到水漣漪按照老夫人的喜好，還有了白姨娘無意中的幫忙，把老夫人引來的時候，二嬸子那邊正好得了信兒趕過來。

防止了老夫人息事寧人的把春蘭帶回去。

回頭看了一眼，春蘭被拖走時候的絕望眼神，水漣漪微微一笑，不管是二嬸子，還是懷德，都不會輕易放過春蘭了。

指揮著眾人進了院子沒多久，水柏庭就匆忙趕了回來。

看了一眼老夫人，連忙問旁邊的水漣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老夫人就暈過去了？”

水漣漪口齒清晰：“剛剛漣漪還要正安，正平陪祖母散步，走到府西時候，在那片假山裡有人似乎不舒服，一直有呻 吟的聲音，漣漪就要去看看，就見二嬸子帶著丫鬟婆子，從假山裡把祖母身邊的春蘭拖了出來一邊打一邊罵，說是春蘭惹得二叔沒有心思讀書。”

頓了一頓，水漣漪觀察著水柏庭的臉色，才又說道：“祖母氣的不清，漣漪就勸二嬸，為了二叔以後的科考和名聲，直接將丫鬟打發出去就是了。莫聲張。二嬸子同意了，漣漪扶著祖母回來的時候，祖母突然就暈了過去。”

點了點頭，水柏庭沒有心思誇獎水漣漪，一直皺著眉頭等太醫診脈。

太醫拿了寸長的銀針，給老夫人紮了幾針，老夫人一副剛剛醒過來的樣子。

等送了太醫出門，老夫人就打發了人出去，也不知道和水柏庭說了什麼，水柏庭出來的時候，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水漣漪。

當天晚些時候，水柏庭又叫了水漣漪去書房：“聽你祖母說，你倒是個有誌向的，你若是個可造就得，為父就好好培養你，你萬不可辜負了為父的期望，有什麼缺的，就去找府裡的白姨娘。”

水漣漪表示一切都聽父親的。

等到回到自己院子的時候，白姨娘已經等在那兒了。

“都下去吧，茯苓守好了門，我和姨娘有話要說。”水漣漪不再裝作一副乖巧無知的小女孩兒的樣子。

見人都出去了，也沒再藏著掖著：“姨娘恐怕是有懷疑吧？父親也是懷疑的，怎麼就那麼巧，漣漪和老夫人去，正巧碰上春蘭。實話告訴姨娘，這就是漣漪動的手腳。當然，漣漪一個人，又是剛剛入府沒有根基，是做不成的。”

看白姨娘果然如此的一張臉，水漣漪繼續道：“漣漪對姨娘說了實話，姨娘莫要和父親說就是了，漣漪在府裡毫無根基姨娘也是知道的，姨娘在府裡多年，連太太都要稍避鋒芒，又有兩個弟弟傍身，漣漪想和姨娘結盟。”

白姨娘似乎很是驚訝，知道水漣漪不是個簡單的，沒想到這麼直白。

水漣漪卻不管不顧的接著道：“既然是結盟，漣漪自然要告訴姨娘漣漪的牌麵，讓姨娘心裡有底。德王雖然不受當今寵愛，好歹是個王爺，太太隻有女兒，又囂張跋扈，弟弟們過的也很是辛苦吧？要是太太生了兒子出來，恐怕兩個弟弟也不好過。”

輕輕的把手搭在水漣漪手上，白姨娘似乎有些心動。

再接再厲，水漣漪直白道：“我對姨娘一直心存感激，姨娘一見麵就對我有善意，雖然我入府晚，但是爹爹也是對漣漪有些器重的。姨娘，恐怕咱們都是不甘心被拿捏的吧？以後這府上還要靠弟弟們撐著。”

終於被說的心動，白姨娘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我倒是沒什麼，可我終究還是會老的，那……”

“漣漪記得白姨娘的好，以後當然和弟弟們是親人，相互扶持。”有了水漣漪的主動承諾，顯然白姨娘放心了一點。

“既然是結盟了，漣漪就先告訴姨娘一個消息，姨娘身邊的丫鬟，有個叫核桃的，她老子娘都是在穆國公府乾活的。”

果然，聽了這個消息，白姨娘一愣，核桃是個二等丫鬟，雖然不貼身伺候，可是平時也總是在身邊轉悠，因為嘴甜手巧，很是受器重，要不是因為年紀小，早就升了一等丫鬟了。

“姨娘在這就謝過你了。等晚上，姨娘送幾個丫鬟過來給你。你要是有人，就直接補上。府裡老夫人和太太都是不管事的。”白姨娘說著，就要走。

也不留她，水漣漪知道白姨娘心煩意亂正要回去處理核桃。

果然，過了沒一會兒，白姨娘就派了人送了幾個丫鬟過來，水漣漪選了兩個二等丫鬟叫半夏，桔梗，兩個三等丫鬟叫紫蘇，紫苑，單等著澹台懷德送過來人，再補上一個一等的。

天剛擦黑，水漣漪獨自在屋裡坐著的時候，澹台懷德就來了，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穿著一身黑衣服，身形極為纖細的姑娘。

“這個是暗衛二十九，專門培養了保護你的，功夫很是不錯，比許多男的暗衛都要強。”澹台懷德有外人在，倒是手腳規矩了許多，隻是眼睛一直黏在水漣漪的身上。

“二十九拜見主人。”那姑娘抬起頭，麵目平凡，讓人看過一眼記不清她的臉。

“改個名吧。”澹台懷德終於忍不住，伸手去揉了揉水漣漪因為營養不良，有些毛毛的腦袋：“聽你給丫鬟取名都是叫些藥名，我才想起來，過幾日再找個機會給你送一個懂藥懂毒的過來。”

“你就叫檀香吧。”水漣漪想了想，給黑衣姑娘命了名。

“謝主人賜名。”檀香一直麵無表情。

“以後多笑笑，不然看上去很是奇怪。”水漣漪又囑咐了一句。

“知道了。”檀香努力的彎了彎嘴角，臉上的肌肉抽搐，越發奇怪了。

澹台懷德還想和水漣漪膩歪一會兒，就揮揮手，讓檀香出去。

檀香從屋子裡出去的時候，正好碰上茯苓，茯苓奇怪的看了一眼一身黑衣服的檀香：“你是哪兒來的？幾等丫頭？”

“一等。”檀香麵無表情道。

茯苓隻以為自己記錯了，嘟囔了幾句，就不出聲了。

“我和白姨娘結盟了。”水漣漪小聲對澹台懷德說道，一邊用小手推著澹台懷德，讓他離自己遠一點。

“我倒是尋訪到了一個秒人，當年的清風舍人，知道麼？不過現在啊，清風還是個沒什麼名氣的老頭。”澹台懷德連忙獻寶。

“那個老頭不就是原來裝神弄鬼的國師麼？”水漣漪倒是知道這個人，上輩子就是他一手扶持澹台耀靈上位的。

“就是那個老頭。現在還沒那麼老，邋裡邋遢的，惡心的很。”澹台懷德一臉嫌棄。

“今晚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好好的，就讓檀香睡在外間，半夜再來找你。”澹台懷德低頭親了親水漣漪的額頭，很快就不見了。

等檀香換了衣服回來，茯苓服侍水漣漪用過了晚飯，水漣漪把新的小丫鬟都叫進來了。

“我不管你們以前是什麼樣的人，進了我的院子，第一，要手腳乾淨，不許偷盜，更不許從外麵拿了東西回來陷害你們主子我。”水漣漪做過皇後的氣場全開。

當即就把兩個小丫頭給嚇哭了。

“當然了，有可能有人會給你們錢，會拿捏你們的家人讓你們就範，都回來告訴我，我給你們做主。這些都不是背叛主子的理由。”

“如果誰不規矩不老實，我不會輕饒。其他的，隻要儘心乾活就行了。院子裡的庫房歸茯苓管理。檀香貼身跟著我。平時屋裡的活由二等的半夏負責，桔梗跟著茯苓，學學怎麼伺候，管著飯食和茶水，院子裡的掃灑和一應粗活都有紫蘇，紫苑。”

一番吩咐下去，小丫頭紛紛點頭，就連茯苓都跟著承諾。

一邊白芷跳腳起來：“小姐這話說的，我白芷可是跟著小姐的老人了，怎麼小姐不讓我管著庫房，倒是讓茯苓管，茯苓笨手笨腳的連數都數不清，能管好麼？”

茯苓麵紅耳赤，想要反駁，卻因為口齒不伶俐，無法反駁。

“你平時裡就跟在我身邊就行了。”水漣漪一點好臉色都不給白芷，照舊嚴肅道，白芷越發的不像話了，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較好，不然在院子裡，白芷說不準還要欺負茯苓，讓茯苓管庫房就沒有意義了。

“另外，我不在的時候，院子裡都聽付嬤嬤的。”水漣漪一邊說著，一邊拿眼睛死死盯著白芷，白芷張了張口，到底沒敢再說什麼。

自從小姐醒過來，好像就對她沒有以前那般器重了，似乎也變得不一樣了，白芷還是有些膽怯的。

等到人都散了，白芷磨磨蹭蹭的留下來：“小姐最近幾天是怎麼了？不會是撞傻了吧？怎麼和奴婢生分了？原來小姐可不是這個樣的。”一邊說著，白芷就一邊過來拉扯水漣漪的衣袖。

還沒等水漣漪說話，旁邊站著的檀香突然就拔刀出來，差點砍了白芷的手，白芷嚇的嘶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