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狗日的賤種，還不快滾回去，信不信老子扒了你的皮！”

在女人驚恐的喊聲中，爹咬著牙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提起褲子。

瞪得溜圓的眼裡滿是怒火，恨不得殺了我似的。

我被嚇得心頭一緊，連滾帶爬地逃進了屋裡。

“你個不長眼的狗東西，老子正在興頭上呢，你在那兒鬼叫什麼？”

“要是惹急了老子，信不信連你也一塊收拾！”

逃進屋後，我慌忙趴在炕上，扯過褥子將頭死死蒙住，正打算裝睡，爹卻追了進來，在炕頭站著，滿嘴臟話胡話。

“我……爹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過你跟姑姑不是親兄妹嗎？怎麼……怎麼能？”

我縮在被子裡，聽著爹憤怒的罵聲嚇得渾身發顫，可還是忍不住拋出了心頭疑問。

“還敢頂嘴！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聞言爹越發憤怒得厲害，咬牙切齒的罵道，說著更是直接一把掀開了褥子。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他便撲了上來。

我以為他要打我耳光，下意識伸手擋住了臉。

可誰知道他竟一把抓住了我胸前的紐扣，拚命撕扯。

看著他趴在我身上拚命撕扯的瘋魔模樣，我忽然想起他剛才趴在姑姑身上肆意發泄的樣子，頓時又驚又怕，憋著一口氣狠狠推了他一把，想將他推開。

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哪裡敵得過身強力壯的中年男人，我使儘渾身力氣，可他卻紋絲不動，依舊瘋了似的撕扯著我的衣服。

“爹，您怎麼了？我……我是二丫呀！”

眼瞧著外套被扯爛，裡頭的背心兒也要保不住，我又急又怕，一邊掙紮一邊扯著嗓子拚命衝爹喊道，想要喚回他的理智。

可哪怕我喊得嗓子都啞了，他卻依舊無動於衷，隻一個勁兒的撕扯著我的衣服，拚了命似的想要脫掉我的外套。

“大晚上的你這是做什麼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關鍵時刻奶奶急匆匆從外頭顛進來，打開電燈，一邊皺著眉頭埋怨，一邊伸手拽了爹一把。

“得得得，你快睡覺去吧，彆多管閒事！”

爹不耐煩地甩開奶奶的手，直勾勾盯著我，眼裡泛著紅光，活像一頭發了狂的野豬。

奶奶見狀眉頭越皺越緊，渾濁昏花的眼裡滿是怒意，竟然抬手啪地給了爹一個響亮的耳光。

爹被打得懵住，摸著臉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同時呆住的還有我，在我的印象裡，奶奶把爹當做命根兒似的，捧在手裡怕丟了，含在嘴裡怕化了，連罵都沒舍得罵過一句。

所以我無論如何也沒料到，平日裡對我冷若冰霜的奶奶竟然會為了我動手打自己的親兒子。

“奶奶估摸著也覺著爹做得不對，所以才……”

看著奶奶拎著爹的耳朵將他拽走，我心裡忽地浮起一股暖意，默默找了個緣由說服自己。

可接下來隱隱約約傳進我耳朵裡的話卻像是一根根鋼針，狠狠紮在了我心上。

“你個糊塗蛋，那賤丫頭這兩天來了月事碰不得！”

“這個要是再廢了，咱們家的香火可就真的沒指望了。”

奶奶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將我砸得當場呆住。

我隻覺得好像有一道驚雷從頭頂劈下，劈得我渾身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