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貴妃遇刺

“你叫什麼名字？”

“薑晨”

“為何受傷？”

“與你何乾？想救便救，不想救就滾，給我騰個安靜地。”

“我救了你，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做夢。”

穆旎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這輩子，會再次遇見薑晨，遇見那個讓她，曾經愛到了骨子裡的男人。這個人現在換了一個身份，可是那張熟悉的臉，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薑晨。”穆旎失聲叫了一聲，那個被他叫薑晨的男人，停下了步子，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鄙夷的哼了一聲。

“參加太子殿下。”她身邊的人嘩啦啦的跪了一片。

“太子殿下，原來你就是太子殿下。真是沒想到，上輩子你做我哥哥，你我的母親是仇敵。沒想到這一世還是這樣，你還是我哥哥，我們依舊並非一母所生。”

穆旎看著眼前這個和薑晨一摸一樣的男人，笑得連眼淚都冒了出來。命運，你對我還真是厚愛，讓我無論在哪裡，都隻能做他的妹妹，做他的敵人，做他恨不得撕碎的那個人。

“這個時間長公主不是應該在府裡和男寵糾纏不休，還未起身嗎？怎麼這麼早就進宮了？”太子對穆旎似乎很有惡意，說話的語氣說不出的鄙夷。

“你是不是薑晨。”穆旎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如果他是，自己可以不在乎以前的一切，帶他離開，隻要他願意。

“薑晨，最近我做夢到夢見過有這麼一個人，和我長得很像，穿得奇奇怪怪的，給我說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怎麼，難道本王做夢，夢到了長公主你新收的哪個男寵？那還真是恥辱。”

“現在的，你還夢到過嗎？”穆旎一把抓住太子，薑晨來過，原來他真的來過這個世界，他是來找自己的嗎？

“就夢到過一次。沒有之後。”太子不知道穆旎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大，穀雨長公主雖然脾氣很暴躁，不過還不至於做出這種失心瘋一樣的動作。

穆旎知道，薑晨的靈魂沒能搶到身體的主導權，應該已經消失了。“是你殺了他，你怎麼不去死。”穆旎紅著眼睛狠狠地剜了太子一眼，那種仿佛受傷的野獸的眼神，讓太子覺得有些恐懼。

穆旎一把推開太子，往後一連退了好幾步，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渾身的力氣，無力地跌倒，眼前一片黑暗。

她聽見有人在她耳邊喊叫，但是她已經什麼都聽不清了，穆旎隻覺得整個世界變成了血紅色，她想殺人，殺了太子，殺了皇後，殺了一切可能造成薑晨消失的人。薑晨明明曾經離自己那麼近，是太子害死了他，太子，必須死。

皇貴妃看著穆旎一直昏迷不醒，一張俏臉上麵早已經布滿了寒冰，雖然還不知道究竟發什麼了什麼，可是穆旎畢竟是遇到太子以後暈倒的，看起來她的出事兒和太子勢必脫不了乾係。

穀雨公主是她唯一的孩子，更是她的命根子，她絕對不能允許任何人傷害她，任何人都不行。

“長公主到底和太子說了些什麼，你們就一句都沒有聽清楚嗎？”

“貴妃娘娘，長公主殿下不讓奴才上前，奴才們聽不清，隻是聽見一個人名，好像叫‘薑晨’。”

“薑晨，這個人是誰。你們全部去給我查，把整個京城叫薑晨的人，全部給本宮查出來。”皇貴妃看著這群沒用的奴才窩火，揮了揮手讓他們全部滾下去，免得自己看了心煩。

“穀雨，太子一回來就要開始迫不及待的對你下手了嗎？既然如此，母妃也不用對他客氣，在你父皇離世之前，這京城，還是你的地盤。”

皇貴妃從梳妝盒裡拿出一把匕首，輕輕喚了一聲:“阿奴，出來吧。本宮是時候，需要走你這步棋了。”

另一麵，皇後在中宮焦急地走來走去，眉宇間全是擔憂的神色，這些年為了防止太子結黨營私，皇上一直都讓太子在外磨練，鮮少回京城，她苦心謀劃了這麼多年，才讓皇上願意把太子召回來學習處理國事。

沒想到太子回京的第二天就出了這樣的事情，最壞的是當時周圍的奴才都不知道他們倆個講了些什麼，皇貴妃一定會借此一口咬定是太子欲對穀雨長公主行不軌，刺激了穀雨，才讓她昏迷的。

“母後，兒臣沒有做，兒臣問心無愧。”

“你覺得你父皇會信你嗎？他這輩子最怕的就是他死了以後，你會對皇貴妃，還有穀雨長公主做什麼壞事，皇兒你雖然身為太子，可這些年漂泊在外形同流放，不就是沾了她們母女二人的光嘛！現在你一回來穀雨就出事兒，你父皇一定以為是你對她下的手，說不定會馬上趕你回封地。”

“母後，兒臣不服。”

皇後看見太子一臉憤慨，自己也有些咬牙切齒，就是因為皇貴妃，自己的大好年華都用來獨守空房，兒子從兩歲開始就被送往封地，多年不見，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時候甚至還不知道自己就是他的母後，女兒也被搶了長公主的名頭，淪為了天下的笑柄。一個頂著庶女頭銜的嫡出公主，該是多麼可笑的存在。

皇貴妃搶走了自己在乎的一切，害得自己痛苦了這麼多年，她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們母女。等皇上殯天以後，她一定要把她們母女削成人彘，用烈酒活活泡死。

“皇貴妃現在估計已經去找你父皇了，如今之計，隻有去負荊請罪，希望可以得到你父皇的諒解，平息他的怒氣。”皇後沉吟了一下，為今之計，也隻能如此了。

最重要的是讓太子不至於一來就被趕回封地，太子這些年不在京城，自己又是他國出身，整個朝廷都被皇貴妃收買了。

如果太子還不抓緊時間好好籠絡關係，培養自己的親信，恐怕日後皇上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對母女會來一場政變，然後扶一個傀儡上位，自己架空權力，到時候，可就沒他們母子的活路了。

“兒臣無罪，如何請罪？”太子把拳頭攥得死死的，臉上一片陰雲密布，又是穀雨長公主，隻要牽扯到樾穀雨，自己無論做什麼全都是錯的，無論出什麼事情都是自己先低頭，他是太子啊，憑什麼要把自己的身段放低到塵埃裡。

皇後看著自己的兒子歎了一口氣，太子在處理事物上已經很老成了，可是在其他方麵卻還是沒有磨練好，太過於剛強。

過剛易折，她希望太子能把自己的態度放軟一些，大丈夫能伸能縮，為了以後的大業，給皇上給皇貴妃服個軟，不算丟人。

“沒人說你有罪，隻是穀雨公主出了事兒，皇貴妃一定會借此機會多加詆毀，你父皇受她蒙蔽難免對你有所偏見。你去走個過場，讓你父皇把自己心裡麵的那口氣兒給出了，才不至於損害你們父子間的感情。”

“多謝母後教誨，兒臣明白了。”聰慧如太子，當然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尷尬，隻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了。

“皇貴妃現在應該還在守著長公主，你收拾一下，去找你父皇吧，也可以避免皇貴妃去惡人先告狀。”

“是，兒臣告退。”

太子話音未落，殿外就傳來了一聲慌亂的通告:“皇後娘娘，太子殿下不好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此的跌跌撞撞。”皇後鳳目一挑，有些惱怒地看著跑進來通傳消息的太監，那是她安排在皇上身邊的親信。

“皇後娘娘，皇貴妃遇刺了，現在還昏迷不醒，皇上大為動怒，現在已經下令封宮了。”來人驚慌失措，也是，皇貴妃是誰啊？是當今皇上的心肝兒，她遇刺，就是有人往皇上的心窩子裡刺上了一刀，君王一旦動起滔天大怒，不知道又要株連多少無辜之人了。

“皇貴妃遇刺了！”皇後整個人都愣住了，皇貴妃深受盛寵，在後宮風光無兩，動了她無異於是在拔老虎須，皇上就算是舉國之力，也一定會把那個人給找出來千刀萬剮，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

皇後現在心裡都是冰涼涼的，太子剛回來，先是長公主暈倒未醒，後又有皇貴妃遇刺受傷，就算這些事情和太子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兒，皇上心裡麵也勢必會對太子有所懷疑。看來太子這一次想留在京城，已經遙遙無期了。

“母後，你？”太子聽見皇貴妃遇刺，第一個反應就是看向皇後，眼神裡麵充滿了疑問。

“本宮這麼多年都忍過來了，難道還會差現在這點時間嗎？不過連本宮的親生兒子都會懷疑本宮，你父皇會怎麼想，就不言而喻了。”皇後苦澀一笑，今天這事情，若不是有人敢鋌而走險，便是皇貴妃使出的一招苦肉計。但是無論如何，太子會被趕回封地已經是事實，她多年的計劃，終歸還是失敗了。

“母妃，那怎麼辦？”太子也嗅出了其中的厲害關係，眉宇間全是緊張，“要不要去跟父皇解釋。”

“你父皇知道我恨毒了她，越是解釋越容易讓他覺得是欲蓋彌彰，反而會越描越黑。如今之計我們要搶在皇貴妃之前把自己的殿閣徹底清理一遍，看看有沒有混進來不乾淨的東西。最起碼不能讓人栽贓嫁禍，拿到實證。”

皇後略一沉吟，拿出了對策，洗白好自己的底兒，然後以不變應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