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解決之道

林父很是感動，但還是無奈的搖搖頭說，“你們的心意我是明白的，但各位家中也是有要服侍的人的，我怎好？”

一聽到林父的這番話，幾個小丫鬟不禁嚶嚶的哭泣起來，她們從小在林府長大，已是把林府當做了自己的家，現在突然說要離開，情緒怎能不激動？

看在眼裡的林母安慰著，“大家莫悲傷，天下之大，就算不在我們林家，但總會有你們的安身之所的。而我與老爺也商定了，你們此番一彆，怕是再也不會相聚，為表我們的謝意，這些盤纏大家都拿著吧。”林母說完，就吩咐自己貼身丫鬟把事先封裝好的銀兩一一分給大家。那一眾下人一個個含淚接過林母打賞的銀兩，各自回答房中，開始收拾行禮。

林婉一早就聽說了這件事，仔細一回想，爹爹這幾日神色不好大概也就是因為這個緣故了。現在府中除了幾個貼身的丫鬟，管事兒的下人還留著，其他的都走了。看來真是遇到大事兒了。

林婉這樣想著，眉頭皺的再高，可還是想不出一點辦法。可她還是暗暗的下定決心，一定不能袖手旁觀。雖說現在還沒有想出應對的措施，可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自府中一大部分下人走了以後，林家算是冷落了不少。林老爺雖是苦悶，但也自知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這些年的發展中，林府在外放貸也是不少的。如今自己家中虧空，資金嚴重運轉不過來，想要在堅持一陣子，也隻好從手貸款開始了。

一大早林父就把各房的賬房先生召集到了大廳，商議手貸之事。正討論的熱絡的時候，林蘭端著茶從沒在走進來，盈盈笑道，“林蘭來給各位先生送茶，莫不是打擾各位先生了吧。”

雖說他們的商議確實因林蘭的到來而停了下來，但也不好說什麼，隻是客氣道，“是大小姐客氣了，我們也隻是為林家進綿薄之力。”

一旁的林父也沒有多言，隻是招招手，示意林蘭放下茶水。林蘭依次為各位先生奉上茶，最後又畢恭畢敬的把最後一碗端到林父眼前。林父接過，輕輕的抿了一小口，接著和先生們討論起來。而林蘭隻是站在一旁並不言語，偶爾看見誰的茶碗裡飲儘了就又給添上。

隻聽林父道，“放的貸款是要收回來的，這件事就要有勞各位先生們了。”

“林老爺嚴重了，這是我們分內的事。有的錢放出去也有些時日了，隻是前幾年林家還不卻這些，就一直沒有收，現在是該收回來的時候了。”其中一位老者說道。

林父聽了，點點頭，說“我們林府現在都到了這個地步，想必彆家也不好過。望先生收貸時還是寬容諒解些，莫過強硬。”

“林老爺也可謂是君子之風，時時刻刻都有為他人著想，我等定照林老爺吩咐辦就是。”

林父聽後淺淺一笑，“先生說笑了，隻是現在這個時候，怕那些小戶們更不好過，若強硬收貸，他們鬨起來也是不好辦的。”林父停頓一下，接著說，“那些貸放出去時日已久，立的些字據條款還要慢慢查找，這些就交給先生們了。”

眾人聽後點點頭，站起身來齊聲拜謝之後，一一退下。林蘭見其都走了，才慢慢把各茶碗收拾起來。林父看著林蘭，暗自麵帶悅色滿意的點點頭。

“蘭兒辛苦了，快快下去吧。”林父滿臉慈愛的說道。

林蘭聽後，並沒有停下手裡的活兒，隻是輕聲道，“父親為林家操勞已是辛苦，作為女兒的卻不能幫忙，也隻能做做這端茶倒水的事兒了。”

林父點點頭，很是感動的說道，“蘭兒說的爹爹都是明白的。蘭兒懂事想為爹爹分擔，但林家還有爹爹，有爹爹撐著。”

“可是，父親年事已高，許多事都力不從心了，蘭兒真是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呀，若父親信得過蘭兒，就交於蘭兒去打理吧。”

“你是一個女兒家，而為父尚且還有能力支撐這個家，怎可把這個擔子放到你的身上呢？對比婉兒，你是大的，自小有什麼事兒都是往你身上放，爹爹現在怎麼可以……”

“父親多慮了，我……”

此時，還沒等林蘭把話說完，就被林父擋住了，說，“蘭兒心意爹爹心領了，此事日後再議，現在彆無他言，蘭兒還是下去歇著吧。”

見父親已把話說道了這個地步，林蘭再怎麼相勸也是沒用得了，乾脆什麼沒說，悶悶的下去了。

話說林蘭一下去，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把裡麵的兩個丫鬟也趕了出去，一人躲在房中。她在乾什麼呢？怕是誰也想不到，她正在寫信，隻見她從桌邊的的大白宣紙上撕小一小條，又順手拿起桌子上的毛筆，埋頭寫些什麼。

轉眼就第二日了，林婉正在院子裡逗著那隻百靈鳥，不想聽到房內父親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隻聽父親怒吼道。爹爹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林婉正這樣想著，又聽見父親高昂的聲音，“怎麼會沒有呢？”

林婉此時以是無心逗鳥，假裝在耍籠子裡的鳥兒，實則她豎起了耳朵仔細的聽房內的聲音。可房內的人突然把聲音壓低了，嗡嗡的說著什麼，婉兒一句也聽不清楚。

過了不久，林父就從房間裡出來了，看他那火急火燎的樣子，指不定是有什麼事兒呢。林父興匆匆的轉身就走了，並沒有看見樹下逗鳥的林婉。林婉正在疑惑，房間裡就出來了幾位老者。林婉不禁心中起疑，這不是爹爹的幾位賬房先生嗎？婉兒也來不及多想，放下手中鳥兒的吃食，拍拍手，笑盈盈的走上前去，“各位伯伯且慢！”

那幾位老者聞聲一看是林家的二小姐，都停下了腳步，隻見其中一位上前詢問道，“原來是林家二小姐呀，不知小姐喊住我們是為何事？”

林婉側身福了一福，佯裝愧疚的說道，“還望各位伯伯在我爹爹麵前替小女勸勸他莫生我氣，剛剛不知為何，見爹爹出來，就想與爹爹逗逗這鳥兒，不想反被爹爹罵了，說什麼擋他正事兒。”林婉低聲說完，就指了指那掛在樹下的鳥籠子。

那老者聽後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林婉說道，“二小姐怕是誤會老爺了，老爺這麼對你說並無責怪你之意，隻是老爺真的有急事罷了。”

林婉又裝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伯伯莫不是寬慰我吧，爹爹是什麼急事竟這樣對我說話？”

“老爺確實有事，隻是這事……”那老者說著就停頓了下來。

“伯伯您就說吧，我爹爹的事難道我這做女兒的還不能知道了嗎？”林婉見那老先生不說，乾脆耍起了女孩兒脾氣。

老先生沒有辦法，隻好說，“我這就講與小姐聽，小姐莫急。”

林婉點點頭，認真的說道，“婉兒也還有一些事要問伯伯呢，隻是這不方便，隨婉兒道後庭細細的說可好？。”

老先生點點頭，轉過身對另外的幾人道，“二小姐請我與她商議正事，我就不與各位同行了。”其他人點點頭，一一拜彆。

老先生隨林婉走到後庭，找到一個避風的亭子坐下。林婉先開口道，“是婉兒唐突，還請伯伯把所有的事與我一一道個明白。”

先生撚著須笑道，“我就知道了二小姐不單單是為了讓我勸老爺才把我拉倒這裡來的。”

林婉低聲道，“還望伯伯諒解，婉兒實在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雖說婉兒是女流之輩，不該過多過問林家生意場上的事，但日日見父親眉頭不展，婉兒也是急在心裡呀。”先生聽著點點頭，並沒有說話，繼續聽婉兒說道，“剛剛我在樹下逗鳥時，微微聽到各位伯伯與我爹爹的對話，想必是有什麼大事兒吧？還請伯伯講與喲聽。”

先生無奈的搖搖頭，“二小姐對林家有如此之心，以讓老夫刮目相看啦。小姐說的沒錯，現在確實是遇到大麻煩了。前些日，我們聽從老爺的吩咐準備把前幾年放出去的貸都收回來的，由於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當時立下的條款字據現在都要一一找出來才能去收貸。可是手下的人在庫房裡查找了多日，都沒有找到那些字據。”

“什麼？沒有找到？”林婉不禁驚聲呼出，可能是感覺到自己的情緒過於激動，連忙以手捂嘴，輕聲道，“若沒有那些字據，放的貸怎麼還有可能收的回來呢？”

“小姐說的正是呀，那些字據就是放貸的憑證，現在找不到了，貸自然是收不起來了。所以老爺今天才著急的呀。”

林婉邊聽邊思索，一個個問題衝擊著他的大腦，可就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繼續發問，“這等重要的東西怎麼說找不到就找不到呢？”

“是呀，可下麵的人是這樣說的，所以老爺準備親自去庫房裡找。若是下麵的人粗心那還好，若是真的找不到了，那麻煩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