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虞離,我覺著咱們……咱們該回到以前了。"敖瀧喝了杯水,十分小心地說道,原本古靈精怪的水眸像失了水分一般,沒有活力。
虞離不語,挑眉,眼裡快速閃過一絲慌亂與逃避。而泗洺則是一副無奈的模樣。
"我們去雲穀峰吧。"見虞離沒有反應敖瀧繼續說。
虞離皺眉深深地看了眼敖瀧,聲音卻輕飄飄的:"敖瀧,回你的龍宮去。"
敖瀧愣,到底她還是生氣了。
"虞離,我不就是說說嘛,你彆生氣。"敖瀧認錯。
"你走不走?"
敖瀧還想說什麼泗洺就把她拉走了,直到走出百花宮才甩開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敖瀧啊敖瀧,我是該誇你天真爛漫呢還是損你愚蠢頑木?"
敖瀧撇了撇嘴,她也很委屈嘛。
"你明明知道虞何、雲穀、晚風徐是她的要害,你還三番五次提到。敖瀧啊!你怎麼這麼笨!"泗洺敲了敲她的腦袋。
敖瀧摸了摸額頭:"但是泗洺,這是事實不是嗎,如果說這件事隻是我一個人覺得不對勁,那肯定是我想多了,可是咱們三個都這麼覺得你認為還是巧合麼?"
泗洺不說話了。
"我們三個都知道,這件事好的話或許就是錦瑟的一個小隱私,若是不好那便是牽扯不清的大秘密。咱們遲早都會有去找他們的那一天,虞離性子好是好,但她最大的缺點就是喜歡逃避。她要逃避你也跟著她一切逃嗎?咱們六個在一起這麼久了,虞離不相信雲穀和晚風徐,你也不相信?"
泗洺深吸一口氣,突然對敖瀧笑了笑:"咱們幾個就你最會看事兒。"
"泗洺。聽我一句勸,十萬年了,咱們幾個也該重聚了。"
一句淺淺的話深深地擊中泗洺的心。
後來在天庭裡消息都傳遍了,說是錦瑟和姬周在雲端上大吵起來,錦瑟對姬周又打又哭又鬨,可是姬周就是沒有半點怨言任憑她處置。虞離知道這個消息後第一時間便想起了簇花。果不其然,簇花說,當新的簇花盛開後有了主人,那原先的簇花就會枯萎。所以,唐皖是死了?
"土豆,這個唐皖到底是什麼來頭,她的死竟讓錦瑟如此生氣?"虞離問。
"不知道。"
"沒用。"虞離撇了撇嘴,但也沒再多問。在她心裡有點自私的成份,她不想管這件事,她怕這件事是個驚天的秘密,她怕她會去雲穀峰。
"百花仙子不好了,我家仙子在寢宮裡突然暈倒了,怎麼叫都不醒。"突然,妗來身邊的小丫頭九月突然出現在虞離麵前。
虞離蹙額,大歎不好急忙趕往妗來那兒去。她躺在床上,臉色十分蒼白。虞離叫了叫她,妗來沒有半點反應。
"怎麼回事?"虞離問。
九月愣得啊了聲。
"我問你怎麼回事!誰來過?"虞離聲音厲了幾分。
九月吞了吞口水,似乎被嚇到了,吞吞吐吐地回答:"誰都沒來。"
虞離挑了挑眉:"那她今天和誰見過麵?"
"剛才我們去找嫦娥仙子的路途中遇見了二郎神。"九月想了想,說。
虞離聞言不禁抹出一縷冷笑,她就說嘛,這件事又是因為錦瑟。這個唐皖和錦瑟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竟然給妗來下九天飛雪的毒。
九月看著虞離看得目瞪口呆,虞離摸了摸臉:"臉上有東西嗎?"
"沒。"九月收回目光緊搖頭。
"那你看我乾啥?"這時,虞離才放鬆自己,輕佻地問。
"隻是剛才仙子的神情太認真了,九月還是第一次看到呢。"
實話,這可真是實話。可虞離就不樂意了:"以前我不認真?"
"仙子,你真變了。"九月答非所問。
虞離習慣性地挑眉,她從來都是這個樣子,哪兒有變沒變。
"仙子,我家仙子中了什麼毒?"九月這才關心妗來。
"九天飛雪。"
虞離的語氣淡淡的,不以為然,九月卻呆若木雞,好半天才哆嗦出來一句:"咱們告訴……告訴玉帝嗎?"
這九月飛雪可是三界中不多見的毒,傳聞中九月的雪極其陰冷,包含著三界的一切瘴氣,從而煉製為無藥可解的毒藥。
"不了,這件事我會處理,你把妗來帶去玉鼎真人那兒,好生照顧她即可。"說完虞離便走了。
虞離走後沒有去質問二郎神而是去找錦瑟。在她寢宮裡沒有,最終還是在姬周那兒找到了她。剛踏進門檻的那一刻虞離心裡五味雜陳,此時此刻,她覺得這裡有種惡心的感覺。
她以前咋就喜歡待在這兒呢?
"幺姑婆,你怎麼來了?"看到虞離,錦瑟笑嗬嗬地來迎接,眼睛笑成一道月牙。
虞離打了個激靈,叫得可真親密。這說起來就嘲諷了,當初她倆關係還是挺好的,虞離叫錦瑟幺奶奶,叫萬瑟太奶奶,而錦瑟叫她幺姑婆,可現在……嘖嘖嘖。
"彆這麼叫,咱倆沒太大關係。"虞離麵帶微笑回答,語氣中充滿了生疏。
錦瑟明顯一愣,她以為虞離起碼還會像以前一樣給個麵子不把關係弄僵敷衍幾句,沒想到她這次居然這麼冷漠。
"你來我這裡乾什麼?"姬周走過來問,眉頭微微一蹙。
"嘖嘖,姬周,以前我可是經常來這兒啊。"虞離繼續裝,心裡卻逐漸苦澀。她似乎想到第一次她為他而哭。
姬周對她的冷漠她一開始就知道,無論姬周說她城府深還是惡心或者是太瘋,她都隻是難過而已,可是有一次嫦娥問姬周覺得虞離怎麼樣時,他說他和她沒關係,他把她當路人而已。那次,虞離居然破天荒的哭了。
從不討厭到討厭再到無感,對於姬周,虞離也夠失敗的。
"錦瑟,你最好把妗來的毒給解了。"虞離把目光轉移到錦瑟身上,輕聲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錦瑟皺眉,一副懵懂無知。
虞離輕地一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虞離努嘴點頭,無奈歎息。"你最好彆讓我找到你的把柄。"
錦瑟聞言臉色煞時變得難看至極,兩個最好,虞離是在威脅她?
"虞離,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有種你把話放出來,彆在這裡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錦瑟微慍。
"你比我更清楚。"
錦瑟愣了愣,她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她不認識了,還是以前那個瘋瘋癲癲,玩世不恭,放蕩不羈,大大咧咧絲毫沒有半點兒認真的百花仙子虞離嗎?此時她好成熟,身上再也沒有浮躁的味道,而是淡淡地卻讓人感到危險。
"你不是虞離!"
"你開你大爺的玩笑?我不是難道你是?"虞離罵了一句,這才微微恢複過來,她看了看錦瑟,繼續說,"彆跟我玩兒這些小把戲,你也不打聽打聽我,虞離究竟是何人。"說完她拂袖而去,由始到終不看姬周一眼。
錦瑟詫異萬分,耳邊一直縈繞著她最後的一句話。
"小媳婦,她到底什麼來頭?"錦瑟問。
姬周輕蔑地回答:"能有什麼來頭,不過隻是裝裝樣子,她狗改不了吃屎,彆管她。"
雖然姬周這麼說,但錦瑟仍然覺得虞離不對勁。早些萬年前就聽過百花仙子名號,但她的消息極少而且不經常在天庭待著,以前也隻有幾次擦肩而過的機會,正在認識還是在近些年。這樣說來,虞離是怎樣一個人他們似乎都不太了解。
錦瑟迫切想知道答案找了個借口便離開了。她帶著陪王母聊天的借口和王母說起虞離。
"虞離啊……這丫頭,是個人才。"說起虞離時,王母眼神比較柔和,看來她還是很喜歡虞離的。
錦瑟聽到人才兩字,深深吸了口氣:"王母何出此言?"
"虞離這丫頭以前很少在天庭,你們也都不認識,自然感到奇怪。"王母笑了笑,"錦瑟,你覺著她是怎樣的?"
錦瑟想了想,回答:"瘋癲、豪放、不嚴謹。"
"那隻是她近些年而已,她以前很少這樣。"王母歎了口氣,有些失望。
"那百花仙子以前是怎樣的?"
"仙界虞何離,魔海瀧泗洺,雲穀為何意,晚風徐徐來。"王母念了首詩,問,"可有聽過?"
錦瑟聞言重複低喃,然後搖頭。
"那到也是,你位列仙班也才十萬年,而這句話也十萬年沒在出現,沒聽過也不足為奇。"
王母話還沒有說完,隻聽到虞離故作驚呼的聲音傳來:"沒想到啊錦瑟,你還真來打聽我了。"
錦瑟小臉一紅,看向王母,還好她沒有什麼反應。
虞離挑釁地朝她笑了笑,然後給王母行了個禮,熟悉地挽起她的胳膊,似撒嬌似得意。
"怎麼想著來看本宮了?"虞離的到來,王母又開心又驚訝。要知道,十萬年來,自己三番五次去百花宮找她談心都被她這丫頭趕出來了,而這次,居然這麼主動。
"我想好了,我準備去雲穀峰。"虞離收回笑容,站好,回答。
王母挑了挑眉頭,眼裡閃過一絲疼惜:"丫頭,當真想好了?"
"錦瑟,我有些事想和王母娘娘單獨聊聊,你在身邊不方便。"虞離並沒有回答王母而是很不客氣地趕錦瑟走。
錦瑟小臉更加難看,但還是行了個禮便退下。
"真的釋懷了?"待錦瑟離開王母便開口問道。
虞離沉默了一會兒,輕輕一笑:"早晚都要攤開說明白,這些年就算浪費了。"
王母為她感到心疼,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十萬年來的虞離像個開心果一樣生活著,因為她一旦安靜下來,身上就有一股哀愁的味道縈繞著她。
"那倒也是,畢竟……那件事他們也不想。"
虞離點點頭,順勢挽著她的手臂靠在她的肩頭撒嬌:"王母娘娘,你可能又要很久不能看見我了。"
王母疑惑地哦了聲。虞離淺笑:"這種拘束乏味的生活不適合我。我決定,我們幾個把這件事說明白後就繼續以前的日子。咱們幾個……好好的。"
王母娘娘一聽好是欣慰,雖然知道他們又要恢複以前的樣子,虞離又是好久才回天庭一次,心裡不舍得但是王母還是很開心,虞離不再逃避了。
"那不行,丫頭,你必須經常回來。"王母笑言。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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