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十一皇子的下場

哦？太子居然會讓洛鳳瑤帶話給自己？

洛歌有些不信，太子若真是有什麼事情大可直接找他，根本沒有必要特意找女兒來給自己帶話。

“太子殿下說不管我願意不願意，他都會求得皇上的聖旨為我們賜婚的。”

洛鳳瑤說完就嗚嗚嗚的哭了起來，哭的是梨花帶雨，看起來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殷氏看到女兒的樣子也已經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心疼的不行：“什麼？哎呦，我的女兒啊。老爺啊，咱們瑤兒，咱們瑤兒這是被太子殿下脅迫了啊，這是威脅您那！”

洛歌臉色很黑，他怎麼也沒想到，太子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雖說他本來是有意把一個女兒嫁給太子的，可自己主動和被人脅迫完全是兩種情形。

洛鳳瑤看見洛歌變了臉色，就知道自己的話有效了，“今日歌兒也不知道怎麼的了，見了大長公主還算禮儀周全，見了太子卻是連嘴都不張，駁了太子的麵子，太子自然也不願見她。”這話是為著自己為何不攔著太子把洛鳳歌送走開脫。

歌兒對太子不敬？

洛歌挑眉，神色再次起了變化，太子那可是位高權重之人，是有著實權之人，真若是有不敬，那等同於捅破了天啊。

“按理說妹妹定是第一次見到太子殿下，可卻表現的如此反常…！”

洛鳳瑤是要加大洛歌心中的疑慮，她不知道的是，要把洛鳳歌給她當問路石的事情，洛歌已經開始重新打算了，自己還在這做著美夢，想借洛歌的手去好好調教一下洛鳳歌。

一個鄉野裡長大的丫頭，竟然如此不知禮數衝撞貴人。洛歌神色也變得嚴厲起來，就差將手中的杯子直接摔出去了。

看來這小丫頭的確是得好好管教，讓她懂得一些禮物，鄉野丫頭，果然是沒有什麼教養，以後指不定還會再出亂子呢。

殷氏和洛鳳瑤都心裡一喜，這是成功的轉移了洛歌的注意力了。隻要洛歌討厭這個女兒，她就一定回事洛鳳瑤的問路石。

洛歌拍了拍女兒的頭，表示還是這個大女兒穩重，讓他省心，自己還有事情需要處理，隨即便起身就往外走去。

母女倆屈膝行禮，看著洛歌走出院子，二人才又在屋子裡落座了。

殷氏趕忙拉住洛鳳瑤，詢問她關於太子的事情，剛剛說的可是實情，殷氏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她知道女兒煽風點火的本領，所以並不知道女兒哪句話是真的。這事情若是真的話，卻是有些棘手了。之前洛歌的打算她們娘倆可是都知道的，這要是太子不按她們的計劃來，那可是要從長計議了。

洛鳳瑤沉聲將太子對她的態度改變一一告訴了殷氏，眉宇間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隻要是暗中使用些手段，未來成為太子妃也不難的。

殷氏對後宅的算計可謂是得心應手，但對於這朝堂之事，還有各方勢力平衡之類的卻是一竅不通，隻能繼續看著女兒，等她開口。

太子現在是看著風光，可其他皇子的實力也都不容小覷。就說五皇子吧，祖父是護國大將軍，那兵權就是實打實的攥在手心裡的，宮裡還有正得寵的貴妃娘娘。太子生母雖是皇後，可卻是母家薄弱，皇後又不得聖心，否則太子又何須這麼給予拉攏人心呢。

洛鳳瑤一點點的給殷氏解釋著解釋著，心中也有了計較就連殷氏也沒有想到，女兒竟然有著如此的野心，不過若是真成了，那她的地位定然也是水漲船高啊。

本來今日能把洛鳳歌好好推銷一把的，也好分了洛鳳瑤身上的注意力，這下可好了，她那臉毀了，貴婦閨秀沒一個樂意正眼瞧她的，太子殿下也厭惡她，這可怎麼好。殷氏眉頭皺的更緊了，心裡也是歎息不止。

洛鳳瑤嘴角露出一絲狠厲的笑容，說道：“母親，她那臉又不是好不了了。她這今日也算是一戰成名，救了長公主的心頭肉，那想要巴結長公主的多了去了。彆說她那臉哪天就好了，就是好不了了也多得是人回來拉攏的。這可是這個小賤蹄子自己往裡鑽的，可沒人趕著她。”

“哎呦，你瞧瞧娘這些天是暈頭轉向的，竟連這麼簡單的道理也想不明白了。還是我的瑤兒機敏。隻是太子的事情要怎麼辦，若是真的下了聖旨，你總不能抗旨不尊吧。”

殷氏本來放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

“隻要聖旨一天沒下來，我就還有機會，隻要讓太子他們覺得洛鳳歌比我更有價值就行了。再說了，父親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去參與奪嫡如此凶險之事，還是讓那個小賤蹄子去吧。”洛鳳瑤眼中閃過算計的精光。

瑤兒說的對，我的瑤兒是享福的命，那些個事情讓旁人去就好了。殷氏笑著撫過洛鳳瑤柔嫩的麵龐說著，心中也很是得意自豪。

卻說宮中，十一皇子的母妃正抱著他哭的喘過氣來，“我的皇兒啊，你看看母妃啊，看看母妃。皇兒。”

“貴人還是先鬆開十一第吧，讓太醫瞧瞧。”蕭紫情黑著一張臉說道。

“太子殿下，十一是你弟弟啊，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卻不救他嗎？”十一皇子的母妃死死的瞪著太子說道。

蕭紫情今日顯然已經是要被氣死了，這會兒連一個貴人也敢頂撞他了。隻是現在救人要緊，何況這人還是個皇子，隻得安奈下來，給太醫使了個眼色。

太醫坐了好一會兒，又換了一個人來診，倆人討論了一下才給出了結論。

十一皇子溺水又受了驚嚇，雖說是及時把水給逼了出來，但溺水時掙紮太過，怕是傷及了心肺，還有這腳，手法十分殘忍，即使是接回去了怕是日後走路也是會跛的。

皇兒！

貴妃尖叫一聲暈了過去，太醫又七手八腳的開始給她診治。

蕭紫情還沒來得及去跟父皇稟報，皇上就自己找了過來。

皇上開口詢問情況，太醫隻得又把剛剛回稟過的話又回稟了一遍。

“今日十一身邊伺候的宮女呢。”皇上在一旁坐在開口，蕭紫情趕忙讓人把那兩個宮女還有一個嬤嬤給帶了上來。

“今天你們跟在十一身邊，到底是怎麼回事說來給朕聽聽。”

眼前這位皇上也是九龍奪嫡勝出的，多年端坐高位，那氣勢可不是擺著看的。

幾個人立馬匍匐在了地上，最後還是那個嬤嬤先開口了，隻說了小郡主落水的事，卻省去了十一皇子跟小郡主鬨口角的事情。這位嬤嬤是十一皇子的奶娘，又是貴妃的心腹，自然不可能說對自己主子不利的消息。

拉下去，五馬分屍！

皇上的口氣不帶一絲溫度，立即有人前來將人帶下去，無論對方如何哀嚎求饒都神色不變，顯得有些殘酷。

皇上指著剩的兩個宮女中的一個，讓她將詳情說來。

有了前車之鑒，兩人說話利索了很多，把前前後後的事情都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原來十一皇子遇見了小郡主，立馬想到上回自己挨板子的事情，氣不打一處來。本來想開口就罵，可又想到這死丫頭不一定會告狀，可她身邊還跟著那麼多人呢，那些人又不是傻子。

所以眼珠子一轉，就故意從她身邊走了過去，然後把自己的玉佩扔到地上，非說是小郡主碰掉的。小郡主當然不承認了，眼瞅著就要哭出來了。她身後的嬤嬤自然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剛想上前，誰知道十一皇子就直接推了人，小郡主崴了腳，想要站起來，結果一個沒站穩腳又鑽心的疼，就跌進湖裡去了。

“十一不懂事，你們身邊伺候的人也都不懂事？都拉下去吧。”

皇上雖然沒有找大長公主麻煩的意思，但看著自己兒子變成這副樣子，心裡沒有怒火是不可能的。既然不能找大長公主出氣，那旁人就少不了要倒黴了。

“太子，你送十一回來的，你皇姑姑怎麼說的？”皇上口氣淡淡的問道。

“啟稟父皇，兒臣趕到的時候，皇姑姑正要命人打斷十一弟的腿，兒臣求情，被皇姑姑一並教訓了。後來皇姑姑命人將斷腿的十一弟扔進湖裡，並不許人救，說是小郡主泡了多久，十一弟就要泡多久。兒臣要上前阻攔，可那侍衛有先皇禦賜腰牌，兒臣卻是無能為力。今日十一弟犯下如此魯莽的過錯，也算是兒臣這個做哥哥的沒喲教導好，請父皇責罰。”

蕭紫情跪在地上一副同痛惜的樣子，不可否認，這也是一個很會演戲的家夥，懂得察言觀色。

皇上聽後，隻是擺了擺手，並沒有任何明示，示意他退下。

蕭紫情躬身告退，這時候貴妃也悠悠轉醒了，一睜眼就瞧見了皇上，還沒開口哭訴，就被皇上的一道口諭定在原地石化了。

俞貴妃對十一皇子教養不利，致使十一皇子生性頑劣屢教不改，降為答應，幽禁宮中教養十一皇子，無召不得出。

皇上對十一皇子的處罰一出，整個尚京裡頭，更是無人敢惹大長公主了，更是不敢招惹那個小郡主。

洛鳳瑤聽到消息的時候雖說是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著實吃了一驚。這大長公主府果然是不同凡響，居然能讓一個皇子，一個貴妃，說舍棄就被舍棄了。這更加堅定了她要扒上大長公主府這顆大樹的決心。

“父親，二妹在大長公主撫上住了也有些時日了，瑤兒是否可以陪母親去探望一下。總歸是大長公主在照顧二妹妹，咱們什麼也不表示總是說不過去的。”洛鳳瑤給洛歌倒了一杯茶。

洛歌已經知道大長公主不帶勁自己這個大女兒了，可是卻也知道，若是他們洛府不去瞧瞧自己這個二女兒，外頭指不定要怎麼編排他們家呢。先前不就有太醫說了他家二女兒長期營養不良，這為了救郡主都病成這樣了，居然連個去瞧瞧的人都沒有。

“恩，備上些禮物去吧，辛苦瑤兒了。”洛歌笑著拍了拍她的頭。

大長公主接到門口的稟告時候，正陪著小郡主跟洛鳳歌在院子裡玩兒呢。她感覺有好幾年沒有見過她的安然笑的這麼開心了。巴巴的跟著洛鳳歌，跟個小尾巴一樣，整天嘴裡姐姐姐姐的叫個不停。

本來大長公主還有擔心，這個姑娘到底是外頭長大的，怕會有什麼不妥。可這幾日相處下來她眼瞧著這個姑娘進退有據，一點不像個十一二歲的姑娘，倒是十分的穩重。而陪安然玩兒的時候，那開心模樣卻又是那樣純真。大長公主卻是喜歡這個小姑娘了。

她們來乾什麼？大長公主可不想有人打擾她的安然，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想必應該是為了洛鳳歌的事情而來。

“公主，先前不就是料定的嗎？她們定時來瞧二小姐的。”桂嬤嬤笑著回答。

大長公主被這麼一提醒也才想起來的確是有這麼回事，自己確實是有些忙的暈頭轉向了，自己說過的話都記不得了。

罷了！

“讓她們進來吧。把人帶去偏廳，讓她們倆再玩兒一會兒。把安然哄睡了，再帶歌兒去偏廳。”聽著大長公主的吩咐，桂嬤嬤躬身應諾。

殷氏帶著洛鳳瑤就坐在偏廳用茶，過了好一會兒大長公主才緩步走了進來，二人忙起身見禮。

免禮吧！

大長公主臉上帶著笑意，卻是笑不達眼底。

“老夫人和老爺都十分掛心小郡主和二姑娘的病情，特地遣妾身來瞧瞧，還望沒有打擾到大長公主。”殷氏一臉殷勤，倒是不負她的姓氏。

大長公主點了點頭，端起手邊的茶水慢慢的喝了起來。

殷氏先前還覺得可能是自己女兒感覺有誤，現在卻是信了，這大長公主不待見她們。

過來一會兒，洛鳳歌穿著一身淡紫色的紗裙走了進來，腰間係著一塊紫玉腰掛壓著裙角，纖腰不盈一握，墨發隻是梳了個小髻，插著兩根蝴蝶步搖，走起路來都是少女的嬌俏。隻是那臉卻還是帶著麵紗。

洛鳳歌上前一一躬身行禮，不失任何的禮數，現在做事說話都越發的得體了。

“起來吧。你們母女姐妹說話吧，本宮有些乏了，先去更衣了。”

大長公主說著便起身了。三人又是一陣行禮，等到大長公主走遠了，這才一次落座。

“妹妹，可感覺好些了？這些日子大姐姐沒來看你，你不怪大姐姐吧。”

洛鳳瑤走上前去握住洛鳳歌的手問道，看上去是關心，但是她心裡最清楚這實際上是一種試探。

“大姐姐說哪裡話，歌兒怎麼會怪大姐姐。隻是這些日子不能在祖母身邊侍奉，祖母身體還好嗎？”洛鳳歌一開口就把洛鳳瑤還沒說完的話給堵了回去。

祖母和父親都好，這不，不放心，讓母親帶著我來瞧瞧你。洛鳳瑤笑的十分溫柔，但是心裡卻恨不得看著她直接死掉才開心呢，現在看她活蹦亂跳的，心裡就不舒服。。

“讓祖母和父親母親掛心了，大長公主待我極好的。我也好的差不多了，大長公主原本也說過兩日就送我歸家的。”洛鳳歌抬起頭笑著，看起來一臉呆萌，帶著幾分純真。

殷氏也突然在一旁插話：“歌兒，我瞧著你這也好差不多了，要不就今日就跟著母親回府去吧。大長公主貴人事忙，咱們能不多添麻煩，就彆給她添麻煩了。”。

洛鳳歌想了想，點了點頭，母親說的是，待會兒歌兒就向大長公主辭行。

她們也總不好叨擾太久，而且這裡終究是彆人之處，住起來也覺得很是不習慣，還是回去住的舒服一些，在這裡太過拘束。

“姐姐，你要走了嗎？不要安然了嗎？”一旁的小郡主光著腳扒著門框看著洛鳳歌，顯得很是不舍。

洛鳳歌三兩步走過去把她抱了起來，“小郡主，怎麼光著腳就跑出來了？這要是生病了大長公主多著急啊。你又得吃那些苦苦的藥丸了呢。”

“姐姐，你彆走。”

安然可不管那些，死死的勾住洛鳳歌的脖子，那架勢像是洛鳳歌不答應她就不放手一般。

這時候郡主身邊伺候的嬤嬤趕忙跑了過來，看見安然在洛鳳歌懷裡這才舒了一口氣。

這是出什麼事情了？大長公主聽說安然光腳跑了出來，連忙追了過來。

“啟稟大長公主，郡主醒來沒看到二小姐，老奴轉身吩咐人去請二小姐的功夫，小郡主就自己跑出來了。”服侍的默默趕緊上前答話，大長公主聽後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寵溺的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

安然死死的抱住洛鳳歌，望著她不希望她離開。

大長公主走到一旁柔聲哄著小丫頭，儘顯一個母親的柔情風範，無論是多麼狠厲的人，作為一個母親都會是柔情似水的，更何況公主本就是一個心軟之人。

“我要姐姐一起。”

安然很少使小性子，雖然是心智不全，卻從來都是乖巧可愛。難得看到女兒這樣有生氣的一麵，卻是在這種情況下，大長公主哭笑不得。

大長公主也是無奈，隻得求助的看向站在一邊兒的洛鳳歌，這小丫頭似乎真的很喜歡這個姐姐，隻得麻煩洛鳳歌陪著她一起。

洛鳳歌對著大長公主報以微笑笑了笑，還輕輕拍了拍小郡主肉呼呼的小屁股，抱著人便走了。

大腸公主看著兩人離開後，隻得轉向了殷氏兩人，客氣的寒暄了一陣，表示能否將洛鳳歌留下多呆一陣子，保證會照顧她周全的。大長公主雖是商量的語氣，可卻半點沒有商量的意思。

殷氏忙道不敢，大長公主都發話了，她們還能夠敢說什麼，隻得表示這是洛鳳歌的福分，不敢再多提帶洛鳳歌離開的事情。

“不妨事，本宮還要去瞧瞧安然，就不陪二位喝茶了。”這是開口攆人的意思。

殷氏隻得帶著洛鳳瑤訕訕的走了。本來倆人是來大長公主府探探口風的，可誰知還沒說兩句話就被攆了出來。直到進了自家的馬車，殷氏才覺得鬆了一口氣，每次來大長公主府這種府邸，總有股無形的威壓壓著她一般，著實讓人喘不過氣來。

“倒是沒想到，這小蹄子居然這麼會哄人，你瞧那小郡主被她哄得一來一來的。”

殷氏恨的咬著牙，若是這小賤/人得了公主的歡心，那麼她們以後還不得更加沒有地位了。

從她們進門兒，大長公主就沒給過她們什麼抬舉，可卻親切的叫她歌兒，這是明擺著要把這丫頭寵上天呢。哼，我倒要看看，她擔不擔得起這份兒抬舉。洛鳳瑤那雙桃花眼中閃過狠厲的光芒，看來得再想些手段才行。

第二天，尚京裡頭便傳開了，說是洛府的二小姐得了小郡主的青眼，本來已經養好了病，卻還在大長公主府裡住著陪小郡主呢。而且還是個美人胚子呢。大長公主府是進不去了，所以這下子洛府門前可謂是熱鬨極了，夫人貴婦的都巴巴的往洛府裡頭跑去打聽這個二小姐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