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危機感？

“算了，彆想這麼多了，”苦苦思索之下，都得不到問題的答案，海一帆無奈地聳了聳肩膀，自言自語道，“還是先到醫務室，治療一下傷勢吧。”

海一帆的公司，不僅美女如雲，還擁有專用的醫務室，負責員工定期的身體檢查跟簡單治療。

不消說，醫療室的護士跟醫生，自然也是美女。

“陳經理之所以要弄一個醫療室，大概是想看穿著護士服與醫生製服的美女吧。”海一帆曾這樣惡意地揣測過。

剛到醫務室大門，海一帆就見到陸兵槍那張欠扁的臉正眉飛色舞地噴口水：

“決賽當天，我麵對的是上一屆全省散打比賽冠軍，他來勢洶洶地一招打過來，我先與他接了一招，再乘勢急退讓他的招式落空，接著我使出太極拳中的一招單鞭，把他推倒在地……一帆，你來啦。”

見陸兵槍對著醫務室的護士小mm吹噓自己當年的威水史，海一帆本想轉頭離去，但剛轉身就被陸兵槍發現，隻好走進醫務室，對兩人打個招呼，問道：“兵槍，你怎麼在這裡的？”

“我知道你會來治傷，所以特意帶了珍藏的跌打油過來。怎麼樣，夠兄弟吧，來，讓我幫你擦一擦。”陸兵槍一臉正氣地道。

海一帆啞然，這家夥真的會這麼好心？

“哎喲，痛，輕點，輕點。”海一帆嗞牙咧嘴，慘呼道。

“越痛好得越快，我肯偷偷來這裡，用最專業的手法幫你擦跌打油，是你的福分，你應該高興才對。”陸兵槍一邊幫海一帆擦跌打油，眼睛卻不住往醫務室的內房瞄來瞄去。

“喂，你擦到哪裡去啦，不是這裡。”海一帆察覺到陸兵槍心不在焉，醒悟道，“去你的，這家夥，說什麼幫我療傷，其實，你是來泡我們醫療室新來的女護士小薇對吧。”

“噓，彆說這麼大聲，薇薇會聽到的。”被發現自己的企圖，陸兵槍嚇了一大跳，低聲道，“為你治傷第一，看小薇第二嘛。”

“靠，泡妞就要勇敢點，這麼鬼鬼祟祟乾什麼，這可不像你哦。”海一帆拍了拍陸兵槍肩膀，激勵道。

“鐵漢也有柔情的時候，你懂不懂？”陸兵槍挺一挺胸膛，凜然道。

“不懂，我隻知道，我現在手腳好痛。”海一帆咬牙道。

“對了，一帆，”對著大門而坐的陸兵槍，臉上突然閃過一絲訝色，問道：“你今天幫的那個女孩，是張麗雅對不對。是她導致陳經理找我來教訓一下你的，對不對？”

“咦，你怎麼突然變得厲害，辦公室這麼多美女，你居然能一猜就中？”海一帆一怔，瞟了陸兵槍一眼。

“因為，咳咳，這是個秘密。”陸兵槍語焉不詳。

“靠，神神秘秘的，不說就不說，我也不想知道，現在我還嫌麻煩不夠嗎？”海一帆也不理會瘋言瘋語的陸兵槍。

“蓬”的一聲，擦完藥油後，見色忘友的陸兵槍一腳就把海一帆踢出大門，還順手把門大力關上，免得他繼續自己的泡妞大計。

“這家夥，真是有異性沒人性。”海一帆小聲咕噥了幾句，剛走出門口幾步，背後突然響起一把甜膩的女聲：

“一帆師兄。”

“麗雅？”海一帆愕然轉身，訝然發覺來人居然是今早自己幫忙解圍的張麗雅。

“一帆師兄，對不起。”張麗雅低下頭，柔聲道。

“對不起？”海一帆一呆。

“你之所以摔傷，都是因為今天你想幫我解圍，得罪了陳經理的緣故。”張麗雅俏臉一紅，輕聲道。

“不是，是我去倉庫的時候不小心，自己滾下了樓梯。”海一帆連忙辯解道。

“去倉庫根本不用經過樓梯，你怎麼可能會無端端滾下去？”張麗雅橫了海一帆一眼，反問道。

海一帆無語，這女孩子看上去雖然單純美麗，卻能一下子洞穿自己的借口，看來並不笨，看來即使自己不幫她，她也有辦法擺脫陳經理的糾纏，自己也真是像陸兵槍說的那樣，是多管閒事，自找麻煩了。

“陸兵槍？”聯想到剛才他臉上奇怪的神色，海一帆心下了了，難道剛才他發現了張麗雅來，所以故意說給她聽的？

“算了，我再也不想管這件事。”海一帆搖搖頭，心中暗道，他抬頭對張麗雅道：“麗雅，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一帆師兄，剛才陳經理又來糾纏我，我怎麼辦？”張麗雅突然道。

“什麼，陳經理又來了？”海一帆一怔，隨即想到陳頂威的警告，連忙推脫道：“你這麼聰明，應該能想到辦法解決。而且啊，陳經理雖然好色，人卻不壞，並不會做什麼強人所難的事情。”

“人家很笨的啦，而且你身為人家的師兄，也不想點辦法幫幫師妹？看著那個陳頂威每天用色迷迷的眼睛看著我，我就難受得要吐。”張麗雅跺腳撒嬌道。

“這樣啊。”海一帆想了想，道，“辦法不是沒有，不過有點難以啟齒。”

“是什麼辦法？”張麗雅臉露喜色。

見張麗雅原本就清麗秀雅的臉上，突然如山花綻放般現出兩個甜甜的酒窩，海一帆立時呆住，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咳嗽了幾聲，正色道：“那個陳經理雖然好色，不過是狼亦有道，他從來不會追有男朋友的女孩子，隻要你能弄一個男朋友出來，那麼，我估計陳經理應該就會偃旗息鼓，不會再打你主意。以你的條件，應該不難找一個吧？”

“討厭啦，人家現在還是待字閨中，哪裡冒出來一個男朋友呢？”張麗雅低頭羞道。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考慮一下我吧。”海一帆心道，就在這時，他腦中的“強”字驀然間金光一閃，原本藏在心底的話，竟然脫口而出：“麗雅，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考慮一下我。”

“人家是來找你幫忙的，你卻來取笑人家。”張麗雅一跺腳，旋即離開。

海一帆心裡也是一愕，我怎麼會突然說出這種輕薄無聊的話來了？

張麗雅走到轉角處，突然停了下來，回頭對海一帆一笑，小聲道：“一帆師兄，今天真的很感謝你。你的提議，我會考慮一下的。”

留下這一句讓海一帆心跳加速的話後，張麗雅隨即一拐，消逝不見。

海一帆看著空空如也的走廊，呆呆出神，她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是答應做他的女朋友嗎？

海一帆神不守舍地走回公寓。

鑰匙插進門裡，“哢嚓”一聲，門開了。

“奇怪，似乎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是今天太倒黴的緣故麼？”海一帆心中，突然湧起了一股強烈的不祥之兆。

“表哥，你回來啦……”一把柔媚的聲音，自屋內傳來

“果然，這專惹麻煩的小妮子又來了。”海一帆仰天長歎，欲哭無淚。

***

重新鋪過煥然一新的床褥，擦得油光可鑒的地板，光亮整潔的書桌，連原來發黃的鍵盤，也被抹擦得雪白亮麗，一塵不染……

雖然自己的狗窩被大清理了一番後，終於像個人住的地方，但海一帆還是有種被入侵的感覺。

“天，這個小強盜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海一帆有點心虛地提起枕頭，果然，枕頭下兩本海一帆珍藏良久的，幫助他渡過每一個不眠之夜的《龍虎豹》，已經消失不見。

海一帆又瞥一瞥電腦，大驚失色：“不好，我收集了良久的毛片，不會也被這小妮子一下子清理掉吧。”

慌忙打開電腦，進入操作係統，打開“人與自然”的文件夾，細細端詳一番後，海一帆這才歎了口氣：“沒事，還在。看來這小妮子沒有發現這個秘密，嘿嘿，幸虧我起這個名字夠自然，隱蔽性夠強……不過，怎麼好像多了幾部似的？嗯，可能是前幾天下載了沒看，所以忘了……”

“表哥，你那些‘人與自然’的片子怎麼都這麼老土啊，我特意下載了幾部新片，讓你好好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人與自然’，‘天人合一’。”

海一帆原本就濕潤的額上，再度流出了涔涔的汗水……

“表哥，這是我精心為你煮的菜，很有營養的哦。你天天吃飯盒，對身體不好，來，記得多吃點。”林如月不住往海一帆的碗內添菜。

“是很有營養，這沒錯。”海一帆看著被塞得滿滿的大碗點點頭，皺眉道，“不過菜心蛋花湯、蛋皮菜卷、菜脯煎蛋、韭黃滑蛋、涼瓜煎蛋、香蔥煎蛋……怎麼都跟蛋有關的？”

“因為雞蛋有是最有營養的食物哦……好啦好啦，我承認，我隻會煮跟蛋有關的菜，這你滿意了吧。”林如月秀眉一挑，叉起小蠻腰，薄怒道。

“沒有任何不滿，我很喜歡吃雞蛋，凡是表妹煮的菜，我都愛吃。”海一帆連忙吞下一個雞蛋。

“算你啦。”林如月甜甜一笑，轉眼見到場上的掛鐘，神色驀然一變。

“什麼事？掛鐘沒電了？”海一帆順著她目光瞧去，“沒事呀，還在走，時間也正確。”

“不是啦，是人家一直在追的《大唐雙龍傳》就要開始啦，快開電視。”林如月大聲道。

“這部電視劇有什麼好看的，拍得這麼爛，把原著的味道都丟掉了，要看就要看書，不要看電視。”海一帆不以為然道。

“你管得著我？”林如月橫了海一帆一眼，撅嘴道，“你隻需要回答，開，還是不開？”

“開，開。”海一帆連忙拿起遙控，打開電視機，又把遙控雙手奉送給林如月後，這才繼續低頭吃飯。

“開玩笑，倘若得罪了這個寶貝表妹，天知道她會想出什麼辦法來捉弄自己，我要忍，忍。不過有個親人跟自己一起吃飯看電視，這種感覺還真的不錯……”海一帆沉浸在甜蜜的煩惱中。

“呀——”電視裡頭，突然出現了一聲驚呼，把埋頭吃飯的海一帆嚇了一跳，抬頭一看，隻見電視機裡頭的寇仲跟徐子陵兩人，正手忙腳亂地往下墜去。

“他們在乾什麼？”

“跳崖啊，你這樣也看不出來？”林如月瞪了海一帆一眼，就像在看白癡一樣。

“跳崖？”海一帆霎時間就想起來，在書中寇仲與徐子陵兩人，怎麼也練不出美人兒師傅雲玉真傳授的鳥渡術，這時，寇仲提議孤注一擲，跳下懸崖，把自己逼到絕境，以此開啟潛藏在身體裡的那座寶庫。而兩人也果然在跳崖那一霎那，領悟到運用長生訣的方法，學會了輕功。

海一帆不由得回憶起書中寇仲在跳崖前說過的話：“當你見過宇文化骨、杜伏威那類人時，就永遠都不肯再甘於平淡。又等若遇上娘或美人兒師傅那種美人兒，便很難情願娶個普通的女子作嬌妻。我怎都要搏這一鋪，贏了就有可能練成絕世輕功，輸了就到黃泉下找娘儘點孝道，明白了嗎？我的好兄弟。”

“此刻的我，與那時的寇仲何其相像啊！”海一帆感歎道，“同樣是見過大人物，同樣得到了某種奇能異術，卻無法去運用自如，難道自己還會放著這股異能不用，去甘心做一個普通人，平平淡淡過一輩子嗎？”

絕！無！可！能！

海一帆猛烈地搖搖頭，同時腦袋急轉，開始思索起運用異能的方法來。

這時，電視機裡麵，又傳來了兩人歡呼的聲音，海一帆抬頭一看，見兩人已然領悟出催動體內真氣的法訣，使出鳥渡術，輕易上落大樹。

“為什麼他們能學會輕功？”海一帆思忖片刻，立時明白過來，“是強烈的危機感！正如書中所言，他們在學會長生訣之後，潛藏在他們體內的寶藏，早已開啟。但隻有在生死關頭，這項寶藏才會被迫出來。”

“這跟我的情況是一樣啊！”海一帆回憶起這一天一來的經曆，心道，“在我泥丸中緩緩旋轉的‘強’字，同樣是開啟我身體寶庫的鑰匙，但隻有我處於被刀插腹部，被門撞頭部這些有生命之危的傷害時，這個‘強’字，才會化為一道金光，引發潛藏在我體內的那股潛能。”

“可知道有什麼用？”海一帆轉念一想，又沮喪下來，“難道真的要像寇仲徐子陵那樣去跳崖嗎？我可沒有學什麼鳥渡術，根本不可能會在跳到一半時，突然學會什麼輕功。而且，這種異術的功效，到底有多少，也是一個未知之數，也許可以幫我擋擋水果刀，護住腦袋，但倘若真的要跳崖，恐怕這股異能也不見得有多大效用，我很可能會被摔個粉身碎骨。”

危機感？跳崖？海一帆突然想起了現代人發明的一種瘋狂運動。

“開玩笑，玩那個……而且，花的錢似乎還不少，我這個月連吃飯的錢都不夠，還玩什麼刺激運動啊……嗯，可以問他借一點吧，反正他也不缺錢……”海一帆腦袋亂轉。

“表哥，吃完飯以後，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洗澡啊？”林如月突然湊到海一帆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嬌聲道。

“撲！”

塞在海一帆嘴中，一直沒有吞下去的一口飯，馬上狂噴而出。

“老天爺，你為什麼要給這樣一個性感誘人頑皮胡鬨的表妹我，你到底是在耍我還是關心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