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窺堂奧

“殺！殺！殺！”

跟著牛小龍走出甬道，海一帆不由一陣驚歎。甬道門外，竟然是一個能容納數千人的大會場。此時會場早已座無虛席，觀眾之中，以成年男子居多，間中也坐著一些女人。他們一見到選手出場，就開始瘋狂大叫，配合著場內播放的高昂音樂，氣氛十分熱烈。

“一帆，幫我拿著。”牛小龍把掛在肩膀上的毛巾扔給海一帆。

“小龍，小心。”海一帆伸手接過毛巾，高叫道。

“放心，一帆，我不會有事的。”牛小龍嘴角露出一個充滿強大自信的笑容，比了一個V字的手勢，翻身上了擂台。

牛小龍一上台，場內原本強勁的音樂，變得更加激烈刺耳，觀眾的情緒隨之激動起來，當中更有人大吼大叫道：“牛小龍，踢死他！”“金五達，給我往死裡打！”各式各樣的叫罵，不絕於耳。

海一帆細細察看牛小龍對麵那位名為金五達的選手。隻見他大約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比牛小龍稍矮一點。他跟牛小龍一樣，都有著一身結實彪悍的肌肉，上身赤裸，不戴拳套，穿著一條紅色短褲，與牛小龍的藍色短褲遙遙相對。

兩人一上場，就橫眉冷目地對視而立，一名裁判模樣的中年男子走上台，簡單介紹一下兩人的情況後，接著隻聽見“叮”的一聲鈴響，原本吵鬨的音樂嘎然而止，場內變得非常安靜。

比賽開始。

場下的海一帆，心中也是暗暗好奇。跆拳道與截拳道，兩者到底孰優孰劣呢？

此時，台上的金五達已快速跨出兩步，瞬間移動到牛小龍身側，閃電般踢出一腳。

牛小龍上身似乎沒有移動，但雙腿卻迅捷無倫地一合一張，整個人已是退後了一尺，堪堪避開了對方的攻擊。

台下對截拳道略知一二的海一帆，心中不由暗暗一震。

後移步！

這是截拳道五種基本步法之一——後移步！

“此步說穿了，其實就是前腳回收，後腳後退，本身過程並沒多大奧妙，如果把動作放慢的話，每一個人都可以輕易做到。”海一帆心中暗讚道，“但要達到迅速、輕巧、準確，如台上小龍般那樣舉重若輕地避開對方的攻擊，沒有數載的苦練，根本就辦不到。”

金五達腳一落地，另一隻腳迅即踢出。

牛小龍雙腿一邁一合，整個人已向右平移了半步，閃開了對方的攻擊。

“側步！”海一帆心下恍然，“這是截拳道五種基本步法之一——側步！”

就是這樣，牛小龍不斷運用後移步跟側步，履險如夷地閃開金五達一腳又一腳的攻擊，卻毫不還手。周圍買了牛小龍贏的觀眾，忍不住鼓噪起來：“打呀，乾什麼不出手……”“操，哪有人隻閃不攻擊的……”各種叫罵聲不絕於耳。

海一帆也暗暗擔心起來：“小龍這是怎麼了？”

“蓬！”

牛小龍伸手擋下了金五達淩厲無比的一腳，迅速退了五步，微笑道：“跆拳道共有前踢、側踢、後踢、下劈、勾踢、後旋踢、推踢、橫踢、跳踢、單腿連踢、雙腿連踢十一種腿法，你能拋棄大多數華而不實的腿法，專練當中三種腿法，實屬不易。尤其在側踢這一項上，角度刁鑽，力量強大，在我見過的跆拳道高手中，你可以穩居前三。不過，如果你隻有這個程度，恐怕不是我的對手。”

“你打贏我再來吹牛皮吧。”金五達大吼一聲，踏前五步，右腿提起，準備再踢出一腳。

牛小龍微微一笑，身子閃電般滑前半步，右腿後發先至，已擊中金五達右腳的膝蓋。

滑步！截踢！

截踢乃是截拳道七種腿法之一，專門攻擊對手的膝關節與脛骨，而滑步則是截拳道五種基本步法之一，這兩者海一帆平日早已見慣見熟，想不到此刻兩者一配合閃電般使出來，竟然能一下子截斷對方攻勢，傷敵於瞬間。

直到此刻，海一帆才有點明白方才牛小龍所說，截拳道類似於阿拉伯數字的含義。要知道，阿拉伯數字隻有零到九十個字符，但按照個十百千萬數位的組合，就可以描述出無窮無儘的數量。而截拳道也不過隻有寥寥數種拳法與腿法，但隻要使出合適的步法，切入到合適的空間，因地製宜地使出最合適的招數，就能展露出無窮無儘的套路，擊倒對手。

以前的海一帆，隻是跟著牛小龍學了幾下截拳道的拳法，雖然也曾經在無聊的時候，翻看了一些解說截拳道的書籍，但對於如何用步法結合拳法腿法，如何真正把截拳道運用到實戰當中，卻是一竅不通。

直到看了牛小龍這一戰，他才開始明白到截拳道的使用方式，也為他日後把體內的異能與截拳道相結合，創造出僅屬於海一帆一人，能與諸神對抗的奇異格鬥術，打下了基礎。

這一戰對他的得益之大，實在難以形容。

此時的牛小龍得勢不饒人，右膝微彎輕提，右腿再度閃電踢出，不偏不倚地擊中金五達的胸膛。

側踢！

金五達吃了牛小龍一記重腿，整個人連退三步，撞在擂台的圍欄上，這才頹然倒下。

“你太令我失望了，本想借你展露截拳道的七種基本腿法，借此機會向一帆推銷一下我的截拳道，讓他拜我為師，誰知道你吃了我兩腿就倒下。”

牛小龍揉了揉鼻子，歎了一口氣，轉身往海一帆走去，卻沒有發覺，金五達已悄然站了起來。

“小龍，小心！”見到金五達無聲無息地接近牛小龍，海一帆連忙高喊道。

牛小龍從容一笑，右腳迅速抬起，往後一蹬。

後踹！

這是截拳道七種腿法中的後踹！

海一帆曉得，後踹又名虎尾腿，乃是李小龍從南拳中吸收和改進過來的，專門對付從後而來的敵人。

金五達中了這一腿，騰騰騰連退三步。

牛小龍後滑兩步，急速轉身，右腿卷起一陣旋風，順勢向對方踢去。

旋踢！

金五達頭部吃了這一腳，整個人竟如風車般轉了一圈，這才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殺了他！殺了他！”全場對金五達背後偷襲人的卑鄙手段均感到十分不恥，開始高叫起來，慫恿牛小龍殺掉金五達。

在黑市拳擂台上殺人，凶手並不需要負什麼責任，幕後的主辦單位自然會為選手處理掉一切後事。

“小龍，不要殺人……”海一帆並不希望自己的好兄弟雙手染上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