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熱血

顧曉妮趁著青衣人不在廟宇內的短暫時間，從佛像後麵出來，她起初還以為紅瑞是被地方要挾才發生苟且之事。可沒想到紅瑞卻滿不在乎，她到也不知道說些什麼話好。

“妹子，姐姐這樣做，一方麵是為了你，想讓你明白對方的實力，可惜這死鬼嘴巴嚴得很，說的少做的多。另一方麵，姐姐我也順便滿足一下私人的欲望。”紅瑞倒是不隱瞞，滿臉的騷勁十足。

“妹妹身上也無彆的東西，先給你五百金幣的金票，好讓你能舒服度過下半生。”顧曉妮從懷裡掏出事先分好的金票，直接塞到了紅瑞的手中。雖然她懷裡的金票很多，可顧曉妮明白這些金票都是黑店中枉死人的遺產，自己根本無權利來處置，要不是此時情況危急，她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如果回去的話，她還會用自己的錢財添補上這個漏洞。

紅瑞是個標準的北方人，敢愛敢恨，做起事情來從不拖泥帶水。看到顧曉妮盛情，自己也不做假。反正自己是真心為妹子好，接受這金錢饋贈也不覺得意外。

人隻能活一世，有的人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一輩子。而有的人，窮困潦倒碌碌無為一生。紅瑞如今年齡隻有三十多歲，可也算飽嘗人生冷暖。知道錢財在世上的意義，再說看顧曉妮氣質不俗，應該是個大戶人家出來的大家閨秀，興許人家趕路急，所以身上帶的錢財不多。若是在家，指不定多賞賜一些。

“既然妹妹客氣，姐姐就不做假，全部收下了。”紅瑞也是很高興，有了錢，自己以後的日子就好過多了。遠了不說，就說眼下。要不是自己兜裡沒錢，老早就投奔客棧休息去了，也不至於冒著風雪趕路。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湊巧，紅瑞要是不來廟宇躲避風雪，也無法結識顧曉妮，這便是緣分。

要說巧合，這世上的事情要不是有無數的巧合組成，很多事情還不知道如何發展下去。

外麵青衣人正在教訓關黑子和趙令，卻沒想到突然院外在此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和人的吆喝聲。

“今天真是奇怪了，怎麼這麼多人都齊聚廟宇裡。難道是佛祖顯靈，要今晚便把事情全部處理到。”顧曉妮不敢大意，躲在一處偷偷向外觀望。

“大哥，那人是小刹，曾經的殺手，當日伏擊顧曉妮時，突然倒戈。”關黑子連忙把刺探的情報回報給了青衣人。

“哈哈，居然是昔日的殺手之王，今天有幸碰見，必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以前是他殺人，如今讓他品嘗被人追殺的滋味。”青衣人冷冷一笑，將手中的鋼刀猛的拔出。那陰冷的刀刃上，散發著奪人心魄的寒光。好像張開血盆大嘴的猛獸，準備隨時用獠牙給與獵物致命一擊。

這話自然傳到顧曉妮的耳朵，她內心急迫起來。自己甩掉小刹，就是不想讓他繼續跟著自己，怕連累他。可沒想到他還是一路尾隨，如今情況緊急，她也顧不得許多，隻有血拚一戰了。

“妹妹不可，讓姐姐去看看什麼情況。”紅瑞連忙拉住顧曉妮的衣袖，低下聲音小聲囑咐道。

因為不明對方的實力，顧曉妮也害怕貿然出擊，會被對方擊殺。如今在一聽紅瑞的勸解，也隻能先暫時隱忍下來。

紅瑞輕輕拍著顧曉妮的肩膀，讓她先注意隱蔽，自己則是整理好衣服，徒步走出廟宇。

“大爺，這風雪交加的，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雪堆裡，你這是要乾嘛。手裡拿著刀，莫非是嫌棄奴家剛才伺候的不周到，要給奴家放放血。”紅瑞身材妖嬈，走起路來也是風騷至極。讓一旁的關黑子和趙令看到血脈噴張起來。

“大哥，剛才就是這個騷貨伺候的你吧，如今你也快活了，該讓兄弟們爽爽了吧。”關黑在是色字當前，也不顧外麵隨時會破門而入的小刹，就直接挑逗起紅瑞來。

“大爺，奴家雖壞了婦道，和你發生苟且之事。那也是仰慕大爺你一表人才，如何讓奴家伺候這些下三濫的東西。若是大爺不心疼奴家，到不如一刀砍了我算了。”紅瑞徑直來到青雲人身旁，居然直接要奪過鋼刀就朝自己的脖子摸去。

“彆胡鬨了。”青衣人一把拉開紅瑞，順手先把鋼刀收入刀鞘，身子一轉，又將美人抱入懷裡。

“誰胡鬨了，明明是你占了人家的身子，奪了人家的心，還把我當做豬狗一樣，隨意送人。既然你心裡沒我，隻把我當做一個玩物，把你手下的狗腿子看的比奴家還重要，你就把奴家送給他們享用啊。反正我也壞了婦道，陪一個男人睡也是睡，陪兩個也是陪，有什麼可怕的。”紅瑞靠著青衣人懷裡，嘴裡嗔怒道。

有道是衝發一怒為紅顏，這紅瑞雖是人婦，可風情翩翩。青衣人剛才和她雲雨時，也是嘗儘了人生極樂，心裡多少被她占了些位置。

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遇到所謂的寶貝時，都想獨占，生怕被其他人搶去。

“關黑子，趙令，你們兩個去外麵看看，直接結果了小刹。”青衣人一把抱住紅瑞，內心又翻騰起千萬的欲望來， 隻想此刻趕緊回廟宇內，好在此與美人快活一番。

“大哥，那小刹號稱殺手之王。死在他手下的武林高手，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我倆武藝不濟，怕戰不過他，反而被他所殺。”關黑子神情緊張起來，這小刹的殺手之王的稱呼，可不是自己貼金。而是他出手狠毒，江湖人給他的封號。

有道是殺手之王，威震四方。利刃出鞘，鬼神難逃。

“你倆儘管放心去戰小刹，今日的小刹早已不是當年威震八方的殺手之王了。”青衣人哈哈大笑起來。

“大哥，你這是何意思？”關黑子還是不明白，他可不傻，沒搞清楚狀況前，貿然出擊隻有死路一條。

趙令更是陰險，他倒是想趁著和小刹打鬥時，從背後突然給關黑子一刀，好送他上西天。

小刹作為一個殺手之王，如何不知道廟宇裡麵的凶險，他站在門外早已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不過今日的小刹，確如青衣人所言不在是當年那個威震八方，揮刀間便能輕易奪人性命的殺手之王。

額頭上冒出的冷汗讓小刹感到身體開始發虛，體內的精氣仿佛突然間被人抽離一般，伴著身體四肢不斷的發抖，整個人開始搖搖欲墜，要不是憑借頑強的意誌力，早已一頭栽倒。

眼前開始發黑，這分明和天色的黝黑毫無關係。

“該死的毒素，居然現在發作了。”小刹明白自己的身體狀況，以他現在的戰鬥力，和對方決戰純粹是找死。可他還是要堅持這樣做，因為他明白廟宇內有為自己心愛的姑娘。為了保護她，小刹有何懼死亡的威脅。

“來，戰鬥吧，讓我的傾灑的鮮血來證明我的勇氣。”小刹大吼一聲，直接破門而入。

猛虎垂暮，仍有餘威。

小刹雖然連站立的力氣都沒了，可睜著大大的眼睛，死死盯住敵人。情願站著被打死，絕不苟且偷生。

“大哥，這小子好像連路都走不動，你看他腳下發飄，四肢開始發抖，難道這就是昔日傳說中的殺手之王。不會是遇到假冒的人吧。”關黑子心有餘悸，悄然退後一步。

當不明白敵人實力時，做出膽怯之舉，也無可厚非。這關黑子本身就是牆頭草，擅於見風使舵，他心裡很清楚殺手之王的威力，情願百般小心，也不能因為一時大意，白白犧牲掉自己的性命。

“懦夫，笨蛋。”趙令看的仔細，這小刹分明如同醉漢般，身體搖晃起來。這種人，莫說是什麼武林高手殺手之王，就算是也沒有多少戰鬥力。

機會難得，趙令自然不肯放過機會。他輕輕移動步伐，突然竄了出去，衝著小刹的麵部就是狠狠一拳下去。

小刹是毒素發作，讓他猶如困獸般，在堅固的牢籠中根本找不出發泄的空間來。他知道自己的性命隨時會在痛苦中消失，他以前也經曆過如此遭遇。

不過既然是自己的抉擇，他就不後悔，他要讓顧曉妮明白自己的心思，要證明給對方看。無論何時何地何種情況下，他就算死也要保護她。

“我還是昔日的殺手之王，閉著眼睛都能判斷出對手的實力來。當初麵對高手的圍攻時，何嘗膽怯過。”小刹雖然搖搖欲墜，可也是經驗豐富。一個落敗的趙令，又豈能入了他的法眼。

隻不過是比螻蟻略強些的對手，也敢對自己冒然出手。果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這該死的矮胖子，簡直是自尋死路。既然他敢冒犯自己的威嚴，讓他明白殺手之王的稱號絕非浪得虛名。

“砰。”一聲沉悶的聲響響徹在這漫天風雪的夜晚，趙令和小刹兩人如同兩隻木偶般站在雪堆裡一動不動。

趙令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的拳頭快打倒了小刹的臉上，可突然間自己體內的五臟六肺好像炸裂般疼痛。

更可怕的事情，他突然感到胸口一陣發酸發麻，好像裡麵的腥紅血液迸發出來一樣。

趙令以為這隻是錯覺，可身體的疼痛和四肢的麻木，讓他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趙令轟然倒在地上，身子如同煮熟的蝦米般蜷縮在一起。

鮮血從趙令的胸口四散開來，好比天女散花般將這四周的皚皚白雪浸染的通紅。

“螻蟻一般的男人，也敢在我麵前囂張。”小刹早已把插入趙令胸口的利刃收了回來，那飲著人血的利刃上麵還滴著趙令的鮮血，好像捕獵者凶狠的眼神般惡毒。

“趙令死了？”關黑子心中說不出高興還是難過。

“好快的刀法。”趙令在地上翻了幾圈，他拚命用手捂住受傷的胸口。人本能的自救意識下，讓他不想這麼死去。他還有很多未完的事情要做，他要報複，想小刹瘋狂的報複。

趙令如同九條命的狸貓般，在地上翻滾幾下後，居然奇跡般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你居然沒死？”這倒是讓小刹有些意外，自己曾經何時犯過這種錯誤。多少英雄豪傑，都是被自己一刀擊殺。如今眼前的趙令，隻是一個弱小的角色，反倒逃脫自己的致命一擊。究竟是自己錯估了他的實力，還是自己失誤了。

“小刹，毒發的滋味如何。昔日的殺手之王，連刀都拿不準了，連對手的心臟位置都看不清楚了。真是太可惜了，與其這樣，到不如讓我送你一程吧。”趙令強忍著胸口的疼痛，他左手使勁捂住傷口，不讓他流出更多的鮮血，右手順勢從腰間取出匕首，準備給予反擊。

“找死啊你。”關黑子看清楚了狀況，這小刹因為毒素發作，竟然失手沒有殺死趙令。

能殺死昔日的殺手之王，本身就是一件榮耀無限的大事，關黑子自然不會把機會拱手讓給趙令，趁著趙令傷重還沒反應過來，乾脆奪了他的頭功來。

關黑子二話不說，也從腰間取出利刃來，衝著小刹就是狠狠刺來。

此時的小刹早已因為過多消耗體力，變得十分虛脫，明明自己看到關黑子的利刃向自己刺來，卻奈何身體如同灌了鉛水般沉重，根本就無力躲避，隻能眼看自己被對方擊殺。

“哐當。”一聲鋼刀撞擊利刃的聲響，在此響徹起來。

小刹還以為自己被對方刺中，自己的性命就要消亡在這漫漫的黑夜風雪中。可不想居然被人意外救下，這救人者不是外人，居然是自己剛才一刀險些殺死的趙令。

“趙令，你瘋了嗎？小刹要殺你，老子給他一刀也算替你報仇。你如何恩將仇報，反倒幫襯起仇人來了。”關黑子看自己的利刃被趙令手中的匕首格擋住，心裡頓時大怒，將利刃抽回來指著對方的鼻子高聲叫罵起來。

“關黑子，你小子的那點心思老子如何不知。剛才我動手之前，你為何不擊殺小刹，還不是懼怕他的實力。如今老子以身犯險，刺探到他確實毒發，害的老子險些丟了一條命。你如今像趁著我重傷，搶奪我的頭功來了。”趙令冷冷說道。

“這小刹可是昔日的殺手之王，我被他刺了一刀，如今反敗為勝將他殺死，這是我趙令的功勞，於你這個奸佞的小人何關。”趙令身子一轉，居然擋在了小刹和關黑子之間。

情況發生了逆天變化，原本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為了所謂的榮譽，想親手擊殺自己，便同自己站在一個陣線上，這倒是讓小刹有些驚奇不已。

可小刹心裡明白，這隻是臨時意外，無論是關黑子還是趙令，他們的最終目標是想殺死自己，用自己的鮮血來書寫他們的個人傳奇。

外麵打的熱鬨，顧曉妮早已按耐不住，她也從腰間取出雙鳳穀秘製雙刺劍，準備加入這場大戰中。

“廟宇裡麵的姑娘，還是快快現身吧。”青衣人耳朵一靈動，立刻聽出異響來。

“剛才我和這個騷貨快活時，便感覺到背後有奇異來，原來還以為是這兩個不爭氣的東西，在偷窺我尋歡作樂。沒想到倒是個美嬌娘，躲在佛像後麵偷聽鶯聲浪語。難道你是被我的雄偉之物所吸引，也想趕著巧和我快活一番不成。”青衣人在此抽出鋼刀，一把推開身旁的紅瑞來。

高手過招前，都會本能先試探一番對方的實力來。

有些經驗豐富的武林人士，甚至不用交手，單憑這空氣中對方散發出的氣勢便能定奪對方的實力來。

青衣人能獲得右丞相白老爺的信賴，絕非一時僥幸，他本事自然擁有十分強大的實力來。

“哼，果然是高手。”顧曉妮不在隱藏身份，直接現身而出。她的突然亮相，自然驚呆了眾人。

“是顧曉妮，果然是她。”

“哈哈，我還尋思如何找尋她，沒想到她自己主動獻身出來了。”

小刹看到顧曉妮也是憤恨不已，自己拚死就是為了保護她。可沒想到她不僅沒有逃跑，反而主動獻身出來。這下如何是好，雖然顧曉妮武藝不俗，可自己畢竟不在是昔日的最佳狀態，這毒發的情況下，隨時都會斃命，彆說有什麼戰鬥力和對方抗衡了。

“顧曉妮，你快跑呀。”小刹知道此時已經太晚，可他還是想儘量拖延住對手，給顧曉妮留下時間逃跑。

“傻瓜，你現在都這樣了，我如何會舍棄你而去。”顧曉妮雙手持著冷刺，守護在小刹身旁。

“你們這些逆賊，本姑娘和你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們為何苦苦相逼。”顧曉妮連聲怒喝道。

眼前情況危急，顧曉妮也不清楚青衣人的實力如何，若是冒失進攻，難免會有意外狀況，也穩住局麵在圖謀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