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打工

她看到爸爸一頭的白發，按正理講，六十五歲，頭發不可能全白，人家八十歲頭發都不白，因為爸爸太操心了。

春梅讓爸爸看獎狀，爸爸高興的，他摟著春梅說：“好閨女，你真給爸爸爭氣，將來考個好大學，再找個好對象，我的閨女就享福了。”

春梅摟著爸爸說：“爸爸，我想跟你商量點事情，我不想上大學了，我想打工賺錢要活你。”

爸爸當時就發怒了，他將春梅扔到一邊說：“春梅，你說啥，你千萬千萬不能有這種想法，你要是不上大學，爸爸不就白撫養你了，爸爸再苦再累，沒關係，隻要你能上個好大學，爸爸就滿足了。”

春梅爸爸不放心春梅，害怕她退學，春梅爸爸說：“假設你不上大學，你去打工，爸爸就死在你的麵前，你打完工回來的時候，你隻能收屍。”

春梅一聽爸爸這麼講，可將爸爸嚇壞了，春梅明白爸爸的苦心，我要想孝順爸爸，首先要讓爸爸高興，春梅又摟著爸爸說：“我剛才錯了，讓你老不高興了，我告訴你，我這次考試全校第一，校長都說給我保送清華，他到時候跟清華校長說一說，整個學費全都免了，我還得到獎學金，聽人家說，大學有的是時間，我還可以做些家教什麼的，爸爸你就不用撿破爛了，你就好好的照顧身體，等我大學畢業之後，我分配到哪工作，我就帶著你。”

爸爸笑了，他看到春梅的眼淚流下來了，爸爸說：“好閨女，你看今天爸爸給你做什麼好吃的了，你沒回來的時候，我聽你們同學告訴我了，說你全校第一，得獎狀了，爸爸把你最願意吃的好菜，給你做完，我尋思等一會，等你放學，我就睡著了。”

春梅說：“爸爸，我還以為你病了。”

爸爸說：“我沒有病，我剛才就是睡了一會，好姑娘，放桌子，咱爺倆吃飯，慶祝慶祝。”

春梅父親給春梅做了一道燒茄子，因為春梅可願意吃燒茄子了，春梅爸爸過去不會做飯，就是為了春梅現學的，跟鄰居那個王大娘學的。

春梅父親將盤子往前推推說：“好姑娘，快吃，快吃。”

春梅說：“爸爸，咱倆吃。”

春梅爸爸說：“我不願意吃燒茄子，我就願意吃鹹菜，我吃慣了。”

春梅生氣了，她說：“爸爸，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你想讓女兒成績好，你得讓我高興，你不吃，女兒怎麼咽的下。”

春梅說著，她的小手可快了，她將一盤燒茄子給分開了，說：“爸爸，咱倆一人一半，公平合理。”

春梅爸爸說：“這個鬼丫頭，爸爸是整不過你，也鬥不過你，爸爸沒文化，大老粗。”

春梅爸爸這一生，整個精力都集中在春梅身上，現在也愛說愛笑了，出門有話說了，三句話不離本行，總說他的好閨女，出門，他就炫耀，這回可有話題了，也不怪春梅他爸炫耀，人家那個姑娘就是長臉。

春梅很快吃完了飯，她說：“爸爸，我看一會電視行嗎？”

爸爸說：“行行，隻要不耽誤學習，你要是能考到全校第一，爸爸就讓你看電視。”

春梅想，大文盲還挺有心眼，不懂學習，你就知道查我這個全校第一，因為爸爸去開家長會，哎呀，校長，老師都誇獎他，就連學生家長都佩服他，但是學生家長不知道的都說：“這個全校第一的歲數這麼這麼大？”知道的就理解了。

春梅家就有一個黑白電視，那還是王大娘送給她家的，春梅看電視跟彆人不一樣，她專門看新聞，看國家大事。

春梅心想，看新聞對考試有好處。

第二天，春梅就開始參加考試了，準備考大學了，校長告訴春梅：“你呀，不用參加考試，回家好好休息，準備開學直接到清華上學？”

春梅回家了，爸爸看到春梅愣住了，說：“你今天不是參加考試嗎，你今天怎麼沒去？”

春梅說：“校長說我不用參加考試了，保送我去清華。”

春梅父親說：“你是不是騙我，你可不能騙我，我的歲數大了，可經不起風波。”

春梅從兜裡掏出了一張通知書，說：“你看，這是校長給我的保送通知書，我拿著這個，我就能直接到清華報道。”

春梅父親不識字，我心裡還是沒有底，我就擔心你騙我，我知道你這個鬼丫頭想啥，你就想打工賺錢養活你爸爸，不讓你爸爸再乾活，我對你不放心，春梅，你要是這麼做，你不是孝子，你就是一個逆子，你是害你爸爸，不行，我得找校長去。

春梅爸爸去了學校，校長一看春梅的父親來了，校長說：“哎呀，老哥哥來有啥事，你家的女兒成績這麼優秀，你想讓女兒不上大學，想讓他退學？”

春梅父親說：“不是，你們今天不是考試嗎，春梅怎麼沒考，所以我不放心，我就來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校長說：“老哥哥，跟你說，你家的春梅學習是全校第一，她不用考試，她考試是多餘的，我們學校教委給我們下了一個名額，總共就一個，我就送給春梅了。”

春梅父親一聽，說：“啊，原來春梅沒有騙我，校長，跟你說實話，這個春梅是一個孝子，她跟我說了好幾次，不上大學，要打工要養活我，我這不是不放心嗎，春梅學習那麼好，大學不上白瞎了，所以我想來問問你。”

校長說：“春梅沒有撒謊，這回老哥哥放心吧。”

春梅爸爸說：“那好吧，我就放心了。”

春梅爸爸回家了，他看到春梅沒在家，一看到桌子上留著紙條，上麵寫著：“爸爸，我現在就正式放假了，我要放兩個月，我這兩個月得去找活乾，或者找個家教乾乾，起碼兩個月，我能賺點學費，爸爸，你要是餓了就先吃，不用等我。”

春梅父親一看這丫頭真勤快，人家的姑娘放假那都是去旅遊，上飯店吃大餐，那都是跟同學逛商店買衣服，再不那就是打遊戲，你看看我們春梅，真懂事，想想我撫養她，我撫養對了，看起來有付出就有回報。

春梅父親趕忙做飯，飯做好了，春梅父親就想等著姑娘回來一塊吃，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一看表，八點了，這時，春梅就回來了，春梅爸爸問春梅：“你這一下午去哪了？”

春梅說：“我找到活了。”

春梅父親說：“你找到活了，你找到什麼活啊？”

春梅說：“飯店服務員。”

春梅父親說：“飯店服務員多累。”

春梅說：“爸爸，我都問了好幾家，屬這個大酒店的服務員給的價格高。”

春梅爸爸說：“他們能給多少錢？”

春梅說：“老板說了，我要是當服務員，那就是三千塊錢，我要是當迎賓員，那就是四千塊錢。”

最後我跟老板說了，我需要錢，那我就當迎賓員，他們有服裝，他們的服裝都是旗袍，連旗袍帶鞋帶襪子都是飯店發，飯店經理都讓我當場試驗了，他還給我的頭梳理了一下。

經理跟老板說：“這個女孩子合格了，很有氣質，爸爸，兩個月我就能賺到八千塊錢，這錢我想都留給你，我上大學，學校免費，零花錢我自己能賺。”

爸爸越看著春梅越高興，說：“我這個好姑娘比彆家的姑娘強白套，你看咱鄰居，那個小琴，跟你同歲，小學都沒讀完，一天抹的紅嘴唇子，畫的眉，那張臉抹的老厚，天天泡在酒吧，給他父母都氣昏了，他父母見我麵就說，老哥哥，還是你命好，你家的春梅多懂事，你看俺家的小琴不成樣。”

春梅跟爸爸說：“人家價格高，但是下班晚，我這迎賓員最早也得九點下班，不過還比服務員強，服務員要十一點下班。”

春梅爸爸說：“姑娘，沒關係，爸爸天天九點去接你，爸爸就是你的保鏢。”

春梅還真有點害怕，她從內心還真想讓老爸接自己，春梅說：“我的好爸爸，你就受累了，不過，我得告訴你，你白天可用不著撿破爛，那破爛一毛錢一斤。”

春梅對爸爸說：“你白天就出去玩，跟他們砍大山，溜達累了就回來睡覺，你就做自己吃的飯就行了，飯店供三頓飯。”

春梅爸爸一聽吃了一驚，說：“兩個月八千塊錢。”

父親問春梅：“他們迎賓員都有什麼要求？”

春梅說：“迎賓員的要求是，學曆要大學生，個子高，長的漂亮，身材要好，還得能說會道。”

春梅父親說：“我姑娘可合格，那你沒上大學啊？”

春梅說：“俺將俺的獎狀讓老板看了，老板說，你的成績都超過大學生了。”

春梅每天都高高興興的當著迎賓員，客人一進飯店，那春梅給人家鞠躬，說：“歡迎光臨，幾位。”

那聲音特彆動聽，老板也對她滿意，轉眼間到了一個月，春梅放工資了，她的老父親那是一天不落的到飯店去接春梅，就怕有壞小子打他姑娘的主意。

但是這一天，老父親來接她，春梅中午就開資了，春梅出去買了一個大燒雞，晚上九點父親來接她時，說：“爸爸，我開資了，我今天給你買了一個大燒雞。”

春梅父親說：“好好，我的姑娘賺錢了，邊說邊到家。”

爸爸將帶米飯做好了，還炒了一盤蔬菜，爸爸將這個大燒雞撕了撕正好一大盤子，春梅從兜裡還掏出來了一小瓶酒，春梅說：“爸爸，我知道你願意喝酒，你是舍不得喝，那個錢省著給姑娘交學費。”

春梅說：“爸爸，我今天開了四千多，我給你買的這個大燒雞和這個酒，那是我的以外獎金，四千沒動。”

春梅掏出來一小瓶酒，那是二鍋頭，爸爸見到二鍋頭樂的，說：“春梅啊，爸爸能有十多年沒喝酒，爸爸真饞啊，爸爸不怕姑娘笑話我，我好幾次錢都掏出來了，小賣店的人問我，老哥哥，想買酒嗎，我這時一想到你上大學需要錢，我又將錢按回去了，我說不買了，溜達，就是溜達。”

春梅聽爸爸這麼一說，她控製不住了，眼眶子濕潤了，眼淚自然流了下來，春梅握著爸爸的手說：“你為女兒操心了。”

春梅到廚房拿了一個酒杯給父親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