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少女心思密如絲

江晨回到學校之後，水到渠成的被老師狠狠批評了一頓。江晨的認錯態度不錯，老師說了江晨之後，也就沒有什麼下文了，連檢討都沒有讓寫，在這一點上，大家都看得出來江晨很受老師喜愛，在灰色空間綠燈一片。

那一天早上江晨的事情很快就過去了，這一件事情實在沒有什麼傳說的價值，隻是剛開始的時候，江晨被各個同學說了一些，江晨隻是說心裡不舒服，突然想叛逆一下。學校太過於玲瓏，風傳各種無傷大雅的瑣事成了少有的娛樂。

張無忌聞言，大樂，小晨，以後跟我出去站大街，調戲漂亮小姑娘去。

對於張無忌的建議，江晨笑而置之。

蘇江月就有一些心思細膩，帶著關心江晨的初衷，絮絮叨叨的言說了一些。江晨隻是聽著她說，也不反駁。

未來幾天的之內，江晨都沒有見到楊雨的蹤影。偶爾發一兩條短信，回複過來的也是平平淡淡的。

星期五下午不用上課，江晨決定去上網，把那一封信寫了，寄出去。

為了老師更好的教學，教師得辦公室都配備了良好的硬件。江老師對江晨說，你可以去我的辦公室用電腦查資料。江晨很不喜歡用網上的東西，總覺得心裡不姹。那些宋詞唐詩總應該用線狀才好，在網上鋪陳算什麼啊。

江晨趴在辦公桌前，查找歐陽修的《憶江南。江南葉小》，大約講的是歐陽修愛上了自己的小侄女，卻因為輩分倫常不得不放棄的故事，那時候禮教嚴肅，這一件事還差點壞了歐陽的仕途。那個宋朝，無論南還是北，對倫常看的都太重，君臣，父子，師徒，所以這種事情很敗壞人名。

金庸在《射雕英雄傳》中有過那一首江南葉小的來曆，大抵就是黃藥師特彆喜愛自己的徒弟梅若華，引起了師徒之間的不滿。而黃藥師卻放之不開，或者是外人訛傳使得黃老另尋良配，總之那時候，師徒之間不允許發生戀情，也就有了楊過小龍女的不倫之戀，天下不容的後續。

江晨偏愛宋詞，心裡竟是潛移默化的被玻璃般脆弱瑰麗的宋文化影響，對師徒之戀很是禁忌。而如今，楊雨是自己的老師了，雖然隻是實習的，而她本人也一再的強調自己隻是和大家做朋友，可是怎麼看都是一句偽善的謊言。

江晨對楊雨的感情有忌諱，不是年紀而是身份。

“老師，那個楊老師，她，怎麼不來了？”江晨眼睛恍惚的盯著網頁上跳動的字眼，輕輕問道，內裡實則緊張，生怕睿智的老師洞若觀火。

“她呀，她這一個星期天就要回去了，她可是正在考研，時間很緊的。”江老師說道，而後看著江晨狠狠的說道，“江晨，以後你也要考一個研究生回來給我看看。聽見沒有？”

江晨點了點頭，恩了一聲，旋即抑製住心裡的激蕩。“她要回學校哦？我還以為會多實習幾天的呢，以往的老師都是這般的呀。”

江老師笑著說，“她回去安排一些事情，下一個學期才是她的實習期。她還會來我們學校實習。這幾天是來聯係我們學校的。”

“哦。”江晨聽到這裡，把網頁關了，“查好了，謝謝老師。”

江老師點了點頭，“小家夥，都要期末考試了，你還搞這些東西，考不得第一以後你就不要想這些東西了。我會把你的那些課外書全收了，聽到沒有？”江老師佯怒道。

江晨乾笑一聲。“我會努力地。”微微鞠了一個躬走了出去。

“姐，你要走？”

“是啊，已經訂好了是星期天的機票。下個學期再見了。下個學期有一個實習期，因為要寫實習報告，我會回來你們班實習一個月。到時候，有你好受的，居然敢占姐姐的便宜！”

“恩，我知道了。那星期天我來送一送你吧。”江晨敲完這幾個字，握著的手機良久不再回音，想了想，把手機往桌肚裡塞了塞。

“恩，我九點的飛機。八點左右就在機場那裡了。”

“豬，你在和誰發短信。”憨媳婦兒用手指捅了一下江晨一下，眼睛卻是看著講台上正在講課的英語老師。

“管你什麼事情。”江晨橫了憨媳婦兒一眼。然後，拿起手中的筆在手指上不停的轉動。憨媳婦兒不滿的說道：“我隻是看看你又在毒害那一個小姑娘了。”

江晨一臉的無語，“我說憨媳婦兒，你看看我這一個樣子，怎麼毒害彆人的啊。你也不想一想。”

“嘖嘖，你還好意思說，人家還是一個班長呢。”說完，憨媳婦哼哼幾句，“真是看不出來，真麼老實的外皮之下，居然這麼的不老實。那話咋說來著，大忠似奸，錯了，大奸若忠啊。”

江晨不再說話了，“我不就是談一個戀愛麼。”

“看你這幾天很是小開心，怎麼，感情生活美滿的哈？”

江晨搖了搖頭，“你瞎說什麼，這些東西高考又不考，你要知道了做什麼。”

“你那一個女友，可是相當的有個性哦。”憨媳婦兒很神秘的說道。

江晨眉頭皺了皺，“這話怎麼說來著，何解？”

“我聽說，他們班有一個男生追求她，每一天早上送早點給她。結果你那女朋友就強大了咯，直接搶過來當著人家的麵扔在垃圾桶裡，嘖嘖。結果那一個男生可是相當的頑強的呀，屢敗屢戰。似乎那個男生說，你對蘇江月不好，所以他想給蘇江月幸福雲雲，哈哈，直接就不給你這一個正牌男朋友麵子的麼！”韓媳婦笑完了，又狐疑的看著江晨，“不過，好像，貌似你對她是沒有多少的好。”

憨媳婦兒在一邊哧哧的笑，但江晨卻笑不出來。先不說這一個故事的真實性，就是那個蘇江月在他們班是一個怎生的情況，自己居然什麼都不知道。如今這一個故事，自己自然不會懷疑其真實性，隻是自己似乎對蘇江月用了太少的心,少的愧對男朋友這三個字。男朋友，人在曹營心在漢而已。

蘇江月有追求著了麼，要是蘇就愛那個月不反感，自己豈不是可以放開了手？

江晨看著憨媳婦兒圓潤的耳垂，沒有棱角的臉蛋詭異的笑了笑。

“先不用說，先聽一會兒課吧。那些有的沒的，課外討論。”

老師在黑板上正在講過去分詞，而江晨則是在一旁心不在焉的想著那些有的沒的。自己聽到有男生如此對蘇江月，心裡很是憤懣。倒不是怪責蘇江月不告訴自己，而是感覺有人染指自己的東西，自己還不知覺的心情。雖然這一些日子以來，自己很蘇江月的關係慢慢如膠似漆，但自己心裡卻有一種不幸福的感覺。倒是希望她可以找到自己喜歡的人，到時候自己會給她自由。事實上，自己一直就沒有束縛過她，相反卻是若隱若現的給蘇江月一股淡淡的推力，想把這個人人稱讚的客人推出自己的懷抱。

江晨不喜歡在公眾場合牽蘇江月的手，總覺得暗中有一雙眼睛看著自己，而那一雙眼睛流露出來的是不喜歡江晨拉著蘇江月的手，很明顯，那雙眼睛不是老師的。

“彆，這個老師看見就不好了！”

每一次蘇江月把手遞給江晨的時候，江晨總是有一些東張西望，似乎忌憚什麼，弱弱的辯駁著，惹得蘇江月利目如刀，差點把江晨活剮了。

像蘇江月這麼優秀的人怎麼會沒有人喜歡呢，那個麵對蘇江月那般羞辱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給她買早點的男生一定很愛很愛蘇江月才對吧。那一個男生如果和蘇江月在一起，蘇江月應該會很幸福吧。可是，這樣想，自己總覺得有一些不舒服來著。

“憨媳婦兒，你家男友喜歡和你總是牽著手，或者親吻麼？”江晨悄聲問邊上正在抄筆記的姑娘。

憨媳婦兒一臉怪異的看著江晨，“你問這個乾什麼？”

“額，就是想知道，我覺得親吻就是那麼一回事，沒有傳說的美好。”江晨訕訕笑道。憨媳婦兒的男友是一個高大帥氣的男生，江晨見過幾次。

“怎麼會不美好的呢，要是和自己心愛的人親吻的時候都不美好的話，那說明兩件事，你對親吻有過敏反應，或者你不喜歡她。”說完，憨媳婦兒雙手輕輕合起來忒這自己的臉頰，眼神柔和的能夠滴出水來，然後很是花癡的說道，“我都巴不得時時刻刻和我家那個在一起親吻，恩，唔啊！”

看著憨媳婦那一副花癡的樣子，江晨一陣子惡寒，忙轉過頭，看了一眼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正在全神貫注說書的老師，手轉著手中的筆，眼睛看著迷離的課本。自己果然對蘇江月心思不純淨，至少自己心裡存在著另一份念想，並沒有全心全意的對待她過。

楊雨來了。

雖然不是為了自己再一次出現的，江晨卻好似覺得，那一個人的出現卻是在提醒自己堅守心中高懸的月亮，不要讓浮雲掩蔽了萬裡清明。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雙手，在指引著這一切，而這種力量自己卻全然無法抵禦。楊雨的來臨是來完我一場夙願，還是偶來騷亂少年結？精神的暗示，自我的以為，那是第一種。可是現在自己的心思卻是亂如發絲，似乎第二種比較符合現實。

近處的蘇江月，遠處的夢清舞，都是未釋的問題。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江晨真想找一個地方躲一躲，就像孫燕姿所歌詠的《逃亡》，可是世界這麼小，怎麼逃離心靈的追逐？

一切的源頭都是源於楊雨，隻此一波而已。

倘若，楊雨再也不見到，自己會全心全意的對待蘇江月麼？或許會。但是夢清舞何嘗不是一個反例，那麼優秀的一個人呢，棄之如敝履，一句再見都吝嗇。蘇江月對自己的付出不比當時的楊雨的少，甚至比楊雨還要沉重，奈何江晨切死不悔改的念著那個渺茫的楊雨。是一種最想要的得不到，得不到的更想要的通病發作了還是一種奢求得到跟多的愛寵卻表麵不在乎的給蘇江月樹立一個強大的完美的榜樣的傲嬌心態？

細細思之，江晨自己覺得自己不會是以上的情形。

原因是，江晨對蘇江月不是刻骨銘心，卻感激莫名。或許記得更深的往往是雪中送炭，而不是錦上添花，但江晨對於錦上添得每一朵花同樣珍惜莫名。於是，江晨根本無從拒絕蘇江月的橄欖枝，願以自身圓姑娘一份念想。

江晨不愛蘇江月。這不由得使江晨想起了神雕俠侶之中的那翠綠色的倩影——公孫綠萼。楊過對公孫綠萼的心思多少有一些感激，倘若公孫綠萼希望楊過陪伴她些許光景，楊過會答應的。她付出的未必不如小龍女，可是楊過還是不會選擇和公孫綠萼海誓山盟，因為楊過心裡裝著一個人。一個人，一顆心，人心是很小的，裝一個人已經很豐滿，倘若想裝太多的，就像充太多氣的氣球，滿則溢，溢則亡。

那一個人在自己的心中已經成為豐碑，無可替代。江晨想過說出來，隻是王剛的不相信實在打擊的夠狠，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江晨似乎不敢再說。和蘇江月說，蘇江月卻是一副完全我懂的樣子，叫江晨放心。放心，放啥子心啊。你都誤解了，以為那個人是夢清舞，還不讓人解釋。

江晨不敢再說，不想再說，內裡希望自己不要再一次邂逅楊雨，隻想默默地對待蘇江月，小小的幸福下去。但卻深深渴望再見到楊雨。這種害怕見到又害怕見不到的感覺很膩歪。

那一刻，江晨才明白，自己太高估自己的心了，所有的對策在瞬間崩碎。

午飯時節，江晨抬著飯盒站在打飯的隊伍中。食堂之中現在可是熱鬨的緊，有點晏子描述的齊國都城的樣子。

忽然自己的肩膀被擊打了一下，江晨轉過頭，一張如花笑靨在自己的眼前綻放開來。

蘇江月。

她是剛剛來的，手中還抱著幾本書，一眼看到江晨在人龍之中緩緩移動，惡作劇的走到隊伍邊上，在江晨身後拍了江晨一下。

“下課這麼晚？”江晨笑著說道。

“老師又是拖堂，我對我們班的那幾個老師直接無言的了。”蘇江月唉聲歎氣的說道。

“拖堂是好事麼，那表示這老師想教你多一些知識。”江晨向前走了一步，離那一盆飯隻有幾個人了，笑著說道。

“你就這樣子說麼，看看，我們都吃不上飯了。”蘇江月白了江晨一眼，看著長長的隊伍哀歎道。

江晨笑了笑，不再言語。

“哎，不說了。”蘇江月搖了搖頭，向後看了看。“我先去打飯了。”向後走了去。

江晨看著蘇江月的背影，忽然升起一個念頭，揮了揮手。“江月，不用那麼麻煩，我幫你打。”

蘇江月聽到江晨叫她江月，腦袋向四周看了一下，有一些局促，“那個，不用，我自己會。”說完，江晨看到的是蘇江月的一臉慌亂的竊喜。

江晨自己的心一下子複雜起來。江晨何其聰明，看到蘇江月那一個樣子，如何不知道那其實是蘇江月幸福的樣子。

蘇江月其實真的很容易滿足。隻需要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親熱的叫她一聲江月，她就會幸福得滿麵春色。自己卻一直沒有給過她什麼，這算什麼啊？

江晨忽然覺得自己鼻子有一些酸澀。

“我幫你打，你喜歡吃什麼？”江晨很是男子漢的問出來，疑問出來，自己都愕然，和蘇江月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自己連蘇江月喜歡吃什麼都不知道，自己當什麼男朋友啊。

蘇江月兩眼看著天花板，細細的說道。

“隨便什麼，和你一樣的吧。”蘇江月細聲細氣的說道。

江晨有一些掛不住臉了，看到蘇江月也會小女人一會兒，江晨覺得內心之中又是好笑，又是溫軟，還有一些酸澀。

“好，你先幫咱找一個位置，我打完飯出來找你。”

“恩。”蘇江月輕聲說道，看周圍的人兒都有一些好奇的打量自己，蘇江月也掛不住臉的跑了出去。

江晨給蘇江月打了三兩飯，那一次性的紙盒子裝的滿滿的。兩葷兩素，整一座小山。

學校的食堂不是很多大，在食堂裡麵的的座椅僅僅不到一百多個，按照某一種潛規則，食堂裡麵的那一百的椅子是女生的天下，即使那裡空著位置，男生也不會去那裡坐。男生隻好走出食堂，在門前蹲著，站著，靠著聚成一小群的吃飯。學校柚子啊食堂外麵的建立了一個大棚，裡麵安置了兩百個椅子，可是依舊是僧多粥少。但是即使是這般，東西走向的大棚東邊的那一半的大棚是女孩天下，以中心線為界。但是這個大棚中，男生和女生似乎還沒有形成潛規則，時而會有越境者。就比如這一次江晨決定要和蘇江月在一起吃飯，就注定有一個人要越境了，一般越境這是會被千夫所看的，這可是考驗一個人的臉皮厚度的工作。

江晨抬著兩份的飯，向女生那一邊看，沒有蘇江月，往男生這一邊看，蘇江月無所適從的打量著周圍。

江晨心裡暖暖的，輕輕搖了一下頭，在女正這一邊，放下了飯菜。

“江月，這一邊！”江晨喊道，完全不顧眾人側目。

這個學校很禁談戀愛的，江晨很這麼做即使在光天化日之下承認了兩人的戀人身份。在這個禮教大防的學校中，這樣的一次午餐，可以說是最爛漫，最大膽的表白了。這事情發生在江晨的身上，這又不得不說是另一種情懷。江晨的人緣很好，加上又是學校中的風雲人物，大家很自然的就想到，江晨，瘦高，清秀，乖巧，有才。而今天這一件事情則是向大家宣布，江晨原來也不是好孩子。

蘇江月在眾人鮮豔，不解，等等莫名其妙的眼光中走了過來，當坐在江晨對麵的時候，臉蛋兒已經紅透一如十月的石榴，已然可采擷。

“怎麼給我打這麼多，我吃不了。”蘇江月聲音多少有一些嬌嗔，說完小心翼翼的把了一些給江晨。

“不多呀，再說，你不是發育的不好麼，要多吃點。”江晨從自己飯盒之中加了一肉片放在蘇江月盤子中，“尤其是肉！”

蘇江月輕輕皺了皺眉頭，有一些外厲內荏的定做寡合一來呢賊笑的江晨“我怎麼發育不好了！”

江晨笑著看了一下蘇江月的胸前，“你那裡還沒有老大的發達！”

蘇江月立即就知道江晨說的是什麼了，低頭看看隻是微微凸起的胸，臉蛋像滴血一樣。她自然知道老大是誰，那是一個可以參加健美比賽的家夥。

“江晨，你變壞了。”

一場飯在小心中吃過，期間，蘇江月吃不了飯，江晨把蘇江月盤子中的飯吃了一些。

“江月，星期六早上，我們去爬山吧！”江晨對著蘇江月說道，口中含著一嘴飯，表情特滑稽。

“就咱倆？”蘇江月驚奇的說道。

一個咱字霸占了太多的東西。江晨點了點頭，“就咱倆，怎麼，不願意？”

蘇江月擺了擺手，“沒有。”

“星期六，那個我還和他們說好了去買東西的，看來還是要和他們說一聲拜拜了！嘿嘿！”蘇江月笑了笑。“不過，星期天去怎麼樣！”

“好，額。星期天，那個我沒有時間，洛辰找我有事情，很多天前就說好的了。這一次看來是跑不掉的了。”江晨本來想順口就答應的了，突然想起來星期天就是要送楊雨離開的時候。

楊雨啊楊雨。

“那好吧！我就先和他們說一聲好了。”

對於蘇江月的事情，江晨現在似乎把它弄的更是一團糟糕了。原本想著星期六的時候，和她說出來自己的想法，讓她好好的離開，可是到了現在自己又如何下得了口的呢。要是自己這樣就說出去的了，自己是有一些太殘忍了，她肯定會討厭自己的，要是她討厭自己，那麼就會蝴蝶效應的引起更多的人討厭自己。

放棄楊雨麼，想到這裡，江晨的臉都變得蒼白了起來。還不容易才遇到，怎麼能忍心就此放開？怎麼辦？

要是和蘇江月算是地下戀情的話，那麼和楊雨的感情則是一種自以為是的單戀，在自己告訴楊雨之前，自己都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會說出那一句我愛你。

最近這幾天，生活節奏亂如麻，整的江晨畏畏縮縮的。

“小子，這幾天怎麼了，怎麼一臉的頹廢！失戀了？”洛辰摔了一下臉上的汗水，從球場上走了下來。

“沒有啊！”江晨笑了笑，“就是要考試了麼！有一些緊張。”

“滾！你緊張個毛線！”洛辰狠狠的推了一下江晨，“你要是還緊張的話，我們直接不要考試的了。”

江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自顧自看著一群熟人在場上釋放。

“你打不打？你打的話和我一組，我們兄弟倆虐他們！”洛辰擠眉弄眼的說道。江晨的籃球技術有一些爛，不過洛辰不錯，校隊的主力。在這種不規範的小比賽中，他的存在是一個禁忌。

江晨搖了搖頭，“等一會兒我還要上去上自習，不想把身上整了一堆的汗水。”

洛辰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場上的幾個人呢，提起打球前褪下衣服，“那就走了，陪我買一杯水去，然後我也去上自習！”

走進食堂，洛辰拿起兩瓶脈動扔過一瓶給了江晨，自己走到小販前麵地處一張百元票。“怎麼不用校園卡刷卡呢。”江晨看著售貨員翻箱倒櫃的找零錢。

“校園卡不好用，每天最對可以消費20元，麻煩！”洛辰喝了一口水說到。

“我覺得吧，你隻是午飯在學校吃，怎麼都花不了20元錢的。”江晨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每一次下課的時候，我下來買水的時候，邊上都是有好幾個熟人。。。”洛辰有一些無奈的說道。

“哦哦，理解！”江晨點了點頭，對於洛辰事情自己也知道一些，在他的消費上麵，自己置不了喙。

“這個星期天你有沒有事情？”洛辰說道。

“怎麼了？”江晨奇怪的問道。

“當然是找你有事情了，星期六晚上就去我家好了，星期天下午，我們一起回學校！”洛辰看著江晨說道，預期中含著著絲絲神秘。

“星期天下午，我要陪。。。”江晨小心翼翼的說道，給洛辰一個小小的暗示。

“你少陪她一天會死？多和我們在一起一天會死？”提起要陪蘇江月，洛辰就是不爽了，很久之前天天可以在一起的，現在卻是時間縮水大半。

“我高一的時候不是對人家不住麼。。。”江晨苦著臉說道。想起以前的事情，江晨的確覺得欠蘇江月太多。現在這般說謊，以她為借口是不是有一些過分了呢？

洛辰甩了甩手，“等我打電話和她說，我來幫你正一正夫綱！”說完拿出手機來，按著號碼。江晨一把把手機搶過來。

“星期天我真的不行，再說你又有什麼事情！找胖子他們嘛。”胖子是洛辰的好友。

“不行，他們幾個幫不了我的忙！再說他們也來的”洛辰搖了搖頭，後來目光凶狠的看著江晨，“一世人兩兄弟咯，你一句話，要兄弟還是媳婦！”

“媳婦比較重要！”江晨嘿嘿笑道。

“好，你滾！”洛辰很是沉痛的吼道。旋即一臉的哀痛，“你星期六陪她嘛，再說等的以後你們在一起要怎麼陪就怎麼陪。以後老子找你都找不到。”

“我來和她說，星期六你陪她，星期天你陪我做事情！說好了！”說完從江晨手中搶過手機。

“哥，我哥，星期六我又不是閒著。”江晨一臉的驚恐，要是知道自己的謊言，說不得，蘇江月又是難過了。

“那你星期六做什麼！”

“額，和飛哥上網！”

“我家有電腦，你和飛哥去我家玩麼。”洛辰想了想說道。

江晨很是無奈的說道，“那個人有一點多，我們要出去玩！”江晨嘴有一些笨，連個理由都說的不是很好。

“沒事兒，我和他們商量，把你借過來用一會兒！”洛辰大包大攬的說道，完全不考慮江晨的心情和感受。隻是這一種霸道之中似乎含著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玩什麼啊，都要考試了是！”

江晨頓時無言，看著洛辰不容置喙的樣子，江晨都不知道怎麼叫屈。

“好吧，我和蘇江月星期六要去爬山！”江晨有一些頹喪的說道。

“你剛才的都是扯白？”洛辰眯著眼睛看著江晨說道。

“哎，我星期天早上有事情！真有事情。”江晨說道。

“說！”

“我要送一個人去坐飛機！早上九點鐘的飛機。”江晨擺了擺手說道。

“九點鐘的飛機？沒得事，我開車送你去，從我家到機場半個小時的車！”洛辰說道，略微思考一下，“倒是什麼人啊，你居然要用和小月約會這種借口來掩飾！”

“這個，再說，再說！”江晨頓時敗退，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果然有文章！這一次找到一點好玩的東西了，嗬嗬，你也有今天咯？”洛辰奸笑到，然後陰陽怪氣的說道，“我和小月月說，你家那個，好像背著你沾花惹草。”

“好了，我怕你了。”江晨呼了一口氣說道。

“那裡麵的故事以後會說給你聽，不要和蘇江月說。”江晨然後很是認真的說道，然後走了。

洛辰愣了愣神，一下子居然不知道說什麼，看著江晨有一些落寞的背影笑了笑。

星期五下午果然有時間，江晨約飛哥出去上網。林飛聽到江晨約自己去上網，差一點以為自己在做夢。

“你又想彌補你人生的缺憾了？”林飛走出校門摟著江晨的肩膀說道。

“廢話少說，去哪裡？”江晨低聲吼道。

林飛看了看周圍，“去指尖緣吧。”

“指尖緣？什麼地方？”

“南城門的一間網吧！”

“擦，這麼遠？能不能近一點，那麼遠一個來回要多少時間啊。學校邊上的天涯，藍月亮。。。”

“草，你認得什麼，你認不得老江找我談話，說叫我不要帶壞你，要是看見我和你在一起上網，我直接完了！你又不知不知道老班時不時的會查網吧!哎，雖然為了兄弟，死就死，沒關係，但是，能不死還是不死好，是吧！”林飛最後的義薄雲天的發言很欠揍完全與剛開始的踩到尾巴的樣子完全相悖。

“沒事兒，我就說我叫你出來的！”看著林飛一副委屈的餓、樣子，江晨不好意思的，“為了兄弟，我也豁出去了”

對於一個高中而言，實行一個封閉式的管理倒不是為了節約門衛的開支，真實的想法想給大家一個純淨的讀書氛圍。事實上，這樣做的結果收效甚微，倒不是學生不忠貞，實在是外界的誘惑太大。學校周圍居然是迪吧，酒吧，網吧，吧群林立，這個學校想出淤泥不染，有點難，所以每一次校門打開，都會有很多人出去嘗葷。尤其是星期五下午，倘若老師去網吧走一遭，抬望眼處，都是瀟湘的學子。對於江晨的一班學生，班主任很嚴厲的聲明不能上網，一經查出，無論情節怎麼樣，先從800字檢討說起。

“老師不會相信的，她隻會說我的。看看，你和蘇江月都乾柴烈火了，她還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再看看小四他們，地下工作這麼好，還是直接喊家長！哎，不說了，拔涼拔涼的心”

江晨乾笑了幾聲，江老師對自己的縱容是有一些讓人嫉妒。對於此，自己還真是插不上話，不過飛哥明顯是開玩笑。

“對了，你去網吧乾什麼？玩遊戲我是不教你的，看小電影你也滾。”林飛似乎想到什麼眼神怪怪的看著江晨說道。

“老子沒有你那麼猥瑣，我是去寫一封信！”

“那我就放心了，走！”

星期五下午散學的比較早，著給予了江晨很多的時間來寫信。找了一個靠窗子的地方坐了下來。

“你就慢慢寫你的信，我先玩一下勁舞團。”說完，就隻餘下鍵盤聲劈劈啪啪，大珠小珠落玉盤。

江晨點了點頭，打開一個寫字板，落手的時候，就不知所措。

因為在開頭的時候就不知道應該署名什麼。姐姐？這分明是一份情書，再叫姐姐是不是有一些不是愛情的成分在其中，江晨想給予的事一份純淨的愛情。雨，這個稱謂是不是太過於孟浪了，她或不會不喜歡，被一個小屁孩這樣子稱呼怎麼說都有一些羞惱的吧楊老師，這更是自己所不喜的一個稱呼，一個老師豈不是說自己違規了，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小心翼翼的，怎麼會做這種事情那個呢。

算了，稱呼先不寫好了。

從哪一些地方開始寫起呢，現在開始從貧瘠的記憶之中搜索閃閃發光的東西，好難的呀。

從睜開眼的時候，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像一個天使，唔，恩。太俗了。慢慢的心思沉浸在回憶之中。

星空燦爛，江山如畫。那些長期潛水的記憶慢慢的鮮活了起來。笨拙的手指尖開始在鍵盤上敲打著。

一個美麗的少女牽著一個有一些蹣跚的小孩子在月光下漫步，在護城河邊聽著小男孩講著自己的過往，濕漉漉的感覺仿佛原上草，露尚汐。

那時候，這個瀟湘，就像文化意義上的地方，唯美，善良，充斥著愛，自己就算逃亡，就算放棄那些觸手升溫的友情也想來著一個地方。兩年快過去了，隻是自己對瀟湘也並非了解到透徹，隻是向堅守那一分曾經就好。其他地方，滄海桑田，吹皺一池春水，乾卿何事？

樹蔭下躍動的陽光，水池中搖曳的錦鯉，石階上麵的磨痕。。。。。

還有。。。

隻是江晨似乎沒有發現自己邊上的鍵盤的聲音已經沉寂很久，自己嘴角微微上翹的樣子，和自己一指禪點鍵盤的傻樣子。

“再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已經兩年後了。人生若隻如初見，我願意將一切定格在初見，那樣也就不會想見，卻怕見。這一次見到，我以為自己已經像一個男子漢了，可以一肩擔負事業，另一肩膀枕著你，你陪我眺望如畫江山，我陪你仰望燦爛星空。現在看來，自己似乎和你漸行漸遠了，不過萬能的主似乎酬我三年尋覓的勤，安排我們重新邂逅，這一次，我不會再像一個孩子讓你照顧，我會用自己最大的力氣和你在一起。

我不想叫你老師，你僅僅隻是比我大四歲而已，沒有一個輪回那麼遠。

普羅旺斯的那一件事情，我當真了。。。”

江晨忽然覺得自己身後似乎有人，待回頭，飛哥一臉的沉靜。江晨一下覺得自己心臟在加大功率，不停的有力的跳動，把血液輸送到臉上，脖頸上，把自己的皮膚渲染的豔紅。江晨覺得自己很羞愧，就像自己赤裸裸的一下站立在朗朗乾坤之下。

“你喜歡楊老師。”

林飛很平靜的問道。

江晨不知道怎麼樣兒的回答，隻是無意識的說了一句，“不是喜歡，是愛！”然後江晨的眼神變得有一些空洞，看著林飛，神色複雜。

木然的關閉了電腦，然後走出網吧。四點鐘的下課，現在隻剩下半輪沒落的紅日，已經快七點鐘了。

殘陽如血，吧整一個城市都塗抹的蒼涼了起來。

被飛哥看見了，江晨心裡說不出是怎麼一種想法，有些惱怒。即使自己和飛哥的關係好的像是一個人，當自己看到自己的最深層次的秘密泄露在他眼前的時候，自己最多的感情多的是羞澀，而更多的卻是害怕，一種遺世獨立的孤獨感覺的害怕。

我不想再一個人了。你們都不懂，那種人人嫌惡的感覺很讓人害怕，自己實在不想在經曆一次。

“小晨，沒有親人來看你的呢？”少女摘了一朵花放在鼻子前深深的吮嗅著，忽然抬頭問著站在自己邊上的一個瘦弱少年。

“我不知道，隻是大家都是不怎麼喜歡的我呢！”少年似乎有一些呆氣，搖了搖腦袋，緩緩的說道。

“那你有沒有要好的朋友，我去告訴他們。”

“朋友麼，好像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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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縷縷的溫言細語，好像就在自己的身邊飄蕩著。那些故事很腐敗，在一個小山村中發酵，生蛆，最後隻餘下腐臭，然後腐臭蔓延到各個不同的角落，為他們刻上烙印。那夏日的陽光中，少女的輕聲細語就像西天的迦陵鳥的禪唱，專門淨化那份傾三江之水難於洗滌乾淨的汙濁。

“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看的東西！”飛哥很是歉意的說道。未取得的主人的同意，看人家的信件是一件很不禮貌，很不尊重的事情，這一定理就算在親兄弟之間也是這般。

江晨呆呆的走著，也不講話！

“剛才，我隻是看你太投入了，我有一些好奇，哎”說到這裡，飛哥撓了撓腦袋，為剛才的事情很是內疚。

“我知道，我沒有怪你，你不用解釋。”江晨轉過頭快速的說道，而後有一些顫抖的說道，似乎赤身寒歲中。

“隻是剛開始有一些害怕而已。”

“害怕！？”林飛驚奇的問道，這一個詞語出現的有一些詭異。

“你不用知道的，等什麼時候我會好好的和你說一說的。”江晨沒有規律的搖著腦袋，說道，剛才似乎碰觸了某一項禁忌。而這一項禁忌似乎很痛。

“是和楊雨有關麼？”看到江晨有一些搖搖晃晃的樣子，飛哥趕緊的攙扶著江晨。江晨現在腦袋之中很是混亂。

江晨點了點頭，然後長發遮掩的眼眸，淌出一泓清渝，裡麵載滿的是五味陳雜的憂鬱和哀傷。

“江晨，你怎麼了。”看到江晨的眼淚靜悄悄的滑落，林飛終於知道今天的事情有一些大發了。以往的江晨總是一臉孩子氣的笑容，那黑色的長發深埋的眼眸之中大抵是一些少年人的純真。可是今天才知道，那些純真隻是表象，內裡儘是哀傷。“剛才真是對不起，以後我都幫你抬洗腳水！怎麼樣！”

林飛小小的幽了一默，隻是現在這個幽默有一些冷。

“我不會因為剛才的事情怪你！”

“哦”飛哥現在也不好問那你是怎麼了。

“飛哥，你覺得王剛怎麼樣？”

“他，不了解，不過看對你還好的呀。”對於王剛，林飛還真是不知說什麼。隻是見過幾次而已。

“你覺得，我怎麼樣？就像qq好友印象那種。”

“好兄弟！孩子氣，天真，聰明，子弟！有才！幽默！”飛哥大聲的說道。

“你對我了解多少。”江晨笑了笑說道，隻是笑容有一些泛黃！

“你是說你的過去麼！”飛哥愣了一下問道，“這個好像不知道，你也沒有和我說。總覺得你的過去應該很不錯的吧。”

“很不錯麼！”江晨慘笑了幾聲，搖了搖頭，向著遠方說道。

這時候已經很晚了，已經快七點鐘的了，那時候是上自習的時候。隻是飛哥現在攙扶著江晨卻一直沒有提出過想要回去。就看著林飛一個人，在街上慢慢的無目的的晃蕩。

“飛哥，你先回去吧！”

“你呢？”飛哥好奇的問道。

“我走一會兒。”

華燈快要初上，那南城門已經被兩人遠遠的泡在身後，此刻卻是看到城牆上流光溢彩。明明還沒有天黑，就敢如此的妖異，真是不乖巧的城市啊。燈火霓虹之中，不隻是暮靄還是幻覺，似乎一個個高挑的女子，巧笑嫣然的向著自己走了過來。揉一揉眼睛，隻有紛擾的燈火流轉沒有被虛化。

原來是自己想的太多了。